高秀芬差點笑出來,趙紅梅還真是能屈能伸啊,能想出這種辦法來,雖然簡單直爆,卻也不能說不是個好辦法。
起碼能將扣死在她頭頂上的壞名聲抹去一些,松動的讓人開始搖擺不定。
“大海,這是怎么了?紅梅怎么突然和我道歉啊?”還在路上,高秀芬更不能不接著往下演,她一臉的茫然,“出了什么事嗎?”
趙紅梅能當面道歉一臉的無辜作派,高秀芬就能比她還無辜,不知道她在為什么道歉,一起往下演好了。
于大海見妻子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笑了笑,“沒事,紅梅可能也是誤會了,回去再說吧。”
多說多錯,路上還有那么多雙眼睛和耳朵在聽著,于大海也謹慎起來。
高秀芬乖巧的點頭,“聽你的。”
女人聽話又單純,這一招就讓人心生好感。
夫妻兩個回到家里,東屋的門緊緊的關著,高秀芬猶豫不知道要不要開口,只能扭頭看于大海。
進了家,于大海也不想再裝了,臉上和煦的笑也沒了,略有些不耐,卻沒有沖著高秀芬使,“沒事,你去做飯吧,有空再說。”
這事已經鬧的一小天了,從昨天到現在,再好的耐性也被磨光了。
高秀芬知道男人這個時候煩,也知道怎么能讓男人看你不煩,全拜前世趙紅梅所刺,她學了個全套,賢惠的去做飯了。
她心知只要門一帶上,于大海立馬就會去找趙紅梅,哄趙紅梅到不一定,以趙紅梅現在的心氣,吵架到及可能的。
所以在過道里高秀芬慢慢的貼著大餅子,石大娘就找來了,餅子下鍋之后,就在過道里和石大娘說話,也不急著回屋。
石大娘在家屬院里,到還沒有聽到那些流言,她要說的是兒子的事,“石磊再沒有往醫院那邊送信之后,那邊讓人捎話過來了,問石磊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出差了?怎么不回信。我當時就冷著臉說石磊沒相中女方辦事的方法,一個市里處著,要是處對象就好好的談,干啥還跑來跑去的送信,又不是見不得人。盧芳當時臉乍青乍紅,半天也沒說出個屁來,只說女方靦腆,她要回去問問。”
石大娘哼了哼,“要不是看都是一個廠子的,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為了我家石磊面子好,我哪里會這么就放過她。”
高秀芬也笑了,“石磊有工作,還年輕,大娘你就別急了,好飯不怕晚,你們老人不是總這么說嗎?”
至于女方那邊,高秀芬覺得不會再來,一開始出發點就不好,不管長相如何,得先見人,她這是沒見人先藏起來,打算處久了弄出感情來再露面,有點騙感情的意思。
都是成年人,看得出來這個門道,沒有說破也就是給大家留面子,要點臉面的也不會再糾繞。
石大娘笑了,“你說的對,我家石磊這么好,一定能找個好媳婦。”
董紅這個時候才回來,一上樓就看到兩人在說話,笑著打了聲招呼,看了眼還在笑的高秀芬,想到廠子里的那些流言,就覺得她有些傻,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呢。
原本想提醒幾句,轉念又想于大海那么護著媳婦,這事知道了也會和高秀芬說,便也沒提這事。
她欲言又止,石大娘和高秀芬都看出來了,石大娘見她又是瞪著高秀芬看,一拍腿,“董紅,你是有啥話要和秀芬說?我也要回去看石磊回來沒有,你們說。”
董紅見她誤會了,笑道,“大娘,沒什么事,你不用走。”
被石大娘這么一鬧,董紅不說反而不好了,問話時也很委婉,“秀芬,昨天你出去吃飯了?和蔣廠長?”
高秀芬還以為董會計找她要說什么事,聽了是這個,心里就明白了,她笑著點頭,“是啊,和我住同屋的紅梅說帶我長長見識,她請蔣廠長吃飯,就帶我去了,我說我不去怕說錯話,她還一直說沒事,我家大海也說沒事,我就去了。”
“大海也同意你去了?”董會計微愣。
石大娘聽到蔣廠長,眉頭就往死里擰,蔣民生那個老色胚可不是好東西,可恨廠里也有幾個不正經的女人為了貪些小便宜就跟他,好好的廠子,作風也讓他弄的不怎么好。
高秀芬微微不自然的點頭,“我也不會喝酒,昨天喝了不少酒,就怕得罪領導,大海回來也沒有說我,我總算是放心了,這事以后我可不去了,我啥也不懂,就怕惹禍。”
董紅越聽心里越沉,蔣民生是什么樣于大海不可能不知道,讓妻子去吃飯,難不成是怕趙紅梅出事,辦好事才同意的?
可是妻子喝多了回來沒有責怪,更沒有勸說下次少喝,反而說沒事,這就有些奇怪了。
董紅看著還一臉天真的高秀芬,心下有些急,卻又不知道要怎么說,于大海怎么想的董紅不知道,人家又是兩口子,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
總之于大海這事辦的也不對。
“董姐,有什么不對嗎?”高秀芬佯裝不懂的看著董紅。
董紅嘆了口氣,后又笑了,“沒事,有些話也不好多說,你在廠子里呆久就知道了,蔣廠長作風不怎么好,以后你別和他走的太近。不過你在車間里工作,與他也沒有接觸的機會,到也不用擔心旁的。”
高秀芬驚呀的張大嘴,“啊,不是吧?”
驚呀之余又捂上嘴,似想起了什么,一雙眼睛透著慌亂,石大娘能憋這么久已經是極限了,董紅不說她也要說,秀芬又是這副慌亂的模樣,石大娘看了就知道有事。
“秀芬,昨天出啥事了?”
高秀芬慌亂的用力搖頭,捂在嘴上的手雖然拿下去了,卻拘謹的背在身后,一看就是緊張了。
“你這孩子,快說說什么事,我和你董姐也不是外人,你一個人從農村來的,又沒個人幫你,真有啥事大家也能幫你想想辦法。”換成旁人這么說,看熱鬧的心重一些,可這人是石大娘,那就是真心的為高秀芬著急。
高秀芬咬了咬唇,還是搖頭,不過卻開口了,“也沒什么,就是聽董姐這么一說,我到想起些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是不是蔣民生怎么樣你了?”石大娘急了,拉起她的手,咬牙道,“你和大娘說,真有什么事咱們就找大海去,讓大海去找那個老東西算帳。”
高秀芬看著兩人,猶豫的開口,卻全是安撫自己的話,“就是昨天到了那里后,紅梅拉著我坐在蔣廠長的身邊,她先叫蔣哥,又讓我叫蔣哥,我覺得人家是領導這樣叫不好,她又說沒事,蔣廠長也說沒事,我想可能是我想多了,這也不算什么事。”
她頓了頓,垂下眼簾時,掃到石大娘和董紅的臉都變了,繼續道,“其實我也沒什么事,就是喝了七八瓶啤酒,不過蔣廠長也喝了這么多,就是...就是紅梅喝了幾杯。”
“這個挨千刀了。”石大娘咬著牙縫罵出來,“怎么有這么壞的人,她這是要干啥?拉皮條嗎?”
董紅也不待見趙紅梅這樣做,同樣是女人,又一個屋檐下住著,這不是把人往火炕里推嗎?
她到底是文化人,人也冷靜,“秀芬,這事你和大海說了嗎?”
高秀芬點點頭,“說了,大海也沒說什么,他就怕我說錯話,好在我喝多了,他說就是說錯話了蔣廠長也不會生氣。”
之前石大娘還沒有多想,現在聽著于大海這態度,怎么尋思都不對味,“大海的心也太大了,就是一群人去吃飯,也不能不當回事啊,也不看看蔣民生是個什么東西。”
董紅覺得這事不對,特別是于大海的,看著高秀芬時心情也很復雜,外人都說于大海很疼媳婦,沒有拋棄農村媳婦,返城之后將人也帶回來了,可她卻是知道于大海是自己先回來接班的,他媳婦是后來的,而且來的那天,門衛保衛科還看到了,人就站在廠子外面等到的于大海,提著個小包,人很土氣。
當時辦公室里有小會計說起這事,她沒多聽,別人的事她也不上心,現在想起來,這事就值得深究了。
“既然過去了那就過去了,也沒出什么事,不過以后能躲得遠點還是遠點好,趙紅梅再叫你出去吃飯也別去了,你剛進城,有很多地方也不懂,真做出什么讓人笑話的事,趙紅梅是外人也不好多說。”董紅和高秀芬到底交情不深,話只能說到這,她也是同情這個從農村來的姑娘,才十八歲,什么都不懂。
高秀芬感覺到了她的善意,笑著應下,“董姐,我知道了,其實我也不喜歡那種場合。”
心里卻因為利用董紅而有點小愧疚,于大海和趙紅梅的事情得慢慢的往外透了,高秀芬也想明白了,眼下等林江回來,看看生意怎么樣,要是能倒賣做點小生氣,她得開創自己的事業,待事業有起色,在于家人面前直起腰來,讓他們捧著自己時,再把于大海的事一扯,揮一揮手直著腰板從于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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