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這位兒子粉后,唐黎其他粉絲也沖擊了該議員的個人主頁。
  劉姓議員氣憤難當,立即給出回懟。
  經過一天一夜的鏖戰,劉姓議員最終敗下陣來,用‘蝗蟲過境’形容了這群他們第一夫人雇傭的‘水軍’,又以一句‘渾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單方面結束了這場相互傷害。
  此后,劉姓議員接受地方電視臺的采訪,再次拿現任第一夫人作為反面教材,指出其從不參加公益活動不說,也從未跟隨閣下一起露面,在享受第一夫人特權的同時,卻不肯履行自己的義務。
  “將飯圈那套帶入政壇,更是讓一切都顯得兒戲!”
  節目播出后,檀宮發言人亦在隔日的記者會上做出回應——
  “劉議員什么都好,就是長了一張嘴。”
  這個評價,可以說相當的不客氣。
  著實不太符合檀宮發言人日常和稀泥的風格。
  有記者趁機追問:“這也是閣下的意思?”
  發言人露出一個禮貌又克制的微笑:“閣下公務繁忙,每日最空閑的時候,就是睡覺那幾個小時,如果閣下也像劉議員一樣,天天在社交媒體上‘治國’,檀宮的文件該堆得比山都高。”
  記者會結束,眾人紛紛離場。
  《首都日報》的記者是個年輕小伙子,一邊走,一邊思考該怎么寫‘劉議員多嘴’這篇文章,怕批得太過有媚上嫌疑,又怕筆頭不犀利博不到關注,畢竟同個新聞那么多家媒體一起寫。
  眼看又要年底,他今年的kpi指標還沒完成呢。
  才出主樓,旁邊傳來一道童音:“嗨嘍!”
  小伙扭頭就瞧見一個圓潤的柯基臀,一個小腦袋也從廊柱后伸出來。
  他一眼就認出對方——是閣下的弟弟。
  宋景天還穿著校服,牽了虎鞭來到小伙面前:“你是執筆記者?”
  雖然不知第一弟弟為何這樣問,小伙子還是點頭:“我們報社關于檀宮的新聞,大多是我寫的。”
  宋景天背著雙手,佯作不經意地提起:“最近那個劉議員真煩人,到處造謠我大嫂,我大嫂明明在自學八國語言,整日忙得團團轉,哪有時間去外面做表面功夫。”
  小伙子心中一動,當即詢問:“您是說,第一夫人現在不露面,是為了將來把更好的自己展現給公眾?”
  這可是個獨家大新聞。
  小伙覺得自己肯定被幸運之神眷顧了!
  關于第一夫人在檀宮的消息,近兩年可以說少之又少。
  倘若自己寫出一篇有理有‘據’的文章駁斥劉議員,何愁找不到流量密碼。
  這樣想著,小伙從口袋里掏出了錄音筆。
  “要是您不介意,我希望給您做一個簡短的采訪。”
  “這個……不太好吧。”宋景天面露遲疑。
  小伙循循善導:“您剛才不是說,苦惱于劉議員污蔑第一夫人的事情嗎?現在有個澄清的機會擺在您面前,難道您就不想把握住?”
  “可,可我怕大哥知道了訓我。”
  宋景天說著,抿緊小嘴,“大哥昨天才說,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亂嚼舌根,如果我學劉議員的樣,大哥肯定打我手心。”
  ——閣下說劉議員是長舌婦。
  小伙默默做完閱讀理解,也給出承諾:“您放心,我不會泄露您的身份,回頭我寫完文章就刪掉相關資料,絕不讓第二人聽見這份錄音。”
  “你保證?”
  “我保證!”
  “……那行吧。”第一弟弟終于不再退縮,“你想知道什么,能說的我都告訴你。”
  十分鐘后,小伙子離開了檀宮。
  可以說收獲頗豐。
  他相信自己這次定能寫出一篇別出心裁的報道!
  目送著愣頭青記者走遠,宋景天又將雙手背去了身后——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自己這一招,才叫真正的兵不血刃。
  唐黎得知國內有議員批評她,還是李伶給她發的視頻。
  只是她近期日日跟著導師做課題,又要兼修挪威語,差不多就住在導師那里,甚至幾天沒往國內打電話,等她看到相關視頻,網上已有了第二集、第三集。
  不說檀宮發言人對劉議員一頓內涵,還有檀宮一位不愿透露真名的內務人員,向《首都日報》的記者披露了第一夫人不為人知的‘懸梁刺股’上進史——
  為學好八門外語,每天差不多只睡兩個小時……
  后來病倒輸液,還不肯躺下休息,嘴里不停喊著‘扶我起來,我還能繼續學’……
  文章最后,筆者發出震耳發聵的靈魂叩問——
  第一夫人都在聞雞起舞,你還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唐黎:…………
  唐黎想辟謠來著。
  她跟著導師學了一年半,除了挪威語和英語,頂多還會飚幾句德語。
  要說精通八國語言,純粹胡扯。
  也不知道又是誰在背后黑她。
  就在唐黎登錄社交賬號準備發一條動態,樓下傳來門鈴響。
  平時會有特工去開門。
  然而今天,情況似乎有些不同。
  再次聽到門鈴聲,唐黎放下手中咖啡,也從懶人沙發里起來,趿上棉拖,只著毛衣和打底褲,打開房間門下樓去。
  門鈴第三次響起的時候,唐黎已走到玄關處。
  一月的奧斯陸,可以說大雪封城。
  唐黎拉開大門的那瞬,寒風也鉆進來,黑夜與路燈光交織的大雪中,是一道高大挺拔的背影。
  對方聽見動靜,緩緩回過了身。
  唐黎下一秒就怔在原地。
  雪花飄落在宋柏彥的深灰大衣上,又如梨花,綻放在她心間。
  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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