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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煽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后宮團子陣線聯萌

  蓮香并不認識錦妃,以為她也是哪個宮里逃出來的宮人,大發慈悲收留自己,聽著兩人熟稔交談,當即明白過來,自己原是沾了蘇小酒的光,心情一時有些復雜。

  她的話聽來不像撒謊,蘇小酒也就放下戒備。

  “蘇掌事,求求你別趕我出去!若覺得我礙眼,我不說話就是!求你千萬不要趕我出去呀!”

  蓮香知道她不喜歡自己,生怕她做主將自己趕走,于是跪在地上不斷苦苦哀求。

  小舞從沒見過別人這樣,一時有些害怕,躲到了娘親的懷里。

  這節骨眼上,保命不易,她與蓮香又沒什么深仇大恨,自然不會趕盡殺絕。

  又跟錦妃交待幾句,便準備回去。

  走到門口,忽然又折了回來,問蓮香:“我有件事一直想要問你,還請你如實回答。”

  蓮香感激她沒有驅趕自己,忙點頭應承。

  “我之前在冷宮落水,是不是你做的?”

  原主交際十分簡單,除了榮華宮里的人,根本沒什么機會與外人結仇,而蓮香自她醒來就一直欺負她,所以她老早就想問出這個問題。

  蓮香立刻否認道:“不是我!我記得很清楚,那次張姑姑派我跟你一起去辛者庫送馬桶,可春末忽然找到我,說她想跟你一起去,我正好嫌臭,就躲起來偷了個懶,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你落水了,真的跟我沒關系!”

  她的目光不躲不閃,只有力證清白的急迫,不似作假。

  “所以,你確定那天去辛者庫的,只有我跟春末?”

  “是!我一百個確定!你若不信,可以找以前同屋的人問問,我在屋子里睡覺時,還有其他兩名宮人在的!”

  蘇小酒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慢慢收回視線,忽然又問道:“我以前跟春末的關系很好嗎?”

  蓮香不明白她為什么這樣問,遲疑了一下,才道:“以前倒也沒覺得只是自你落水醒來后,就開始形影不離了。”

  蘇小酒的心猛然墜入谷底。

  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平穩,她轉過頭,輕輕吐了口氣,道:“我知道了。”

  告別了錦妃與小舞,蘇小酒走出房間,被午后的斜陽一照,眼睛有些酸澀。

自你落水醒來后,就開始形影不離了自落水醒來后  腦中不斷充斥著蓮香的聲音,她用力甩甩頭,把那聲音從腦中驅散。

  不會的,春末是她最好的朋友,那么呆萌,那么可愛。

  她不該,不該因為外人一句話就懷疑她的。

  再次去尋狗洞,她已經知道了那些凌亂腳印的來歷,也就不再害怕。

  想到就這么空著手回去太可惜,于是又折回了榮華宮,準備再收拾一波,反正現在什么都不嫌多。

  剛才蒼聯背著吃食,非染抗的被褥,她人小,拿不了多少,也只夠榮妃一個人用,但張姑姑年紀也大了,夜里在冰涼的地上同樣輾轉難眠,也得多加床褥子才行。

對了,還有允兒,這兩天一直待在太和殿,大人還好說,小娃娃什么都不懂,又不能出去玩,早就悶壞了,還得再給他捎上兩件玩具  最后手爐,木炭,榮妃的裘皮跟手套,張姑姑的護膝等等,蘇小酒看著堆成小山一樣的東西犯了難,這也拿不了啊!

  細看,卻哪一件都不能丟。

  最后還是靈機一動,找出了允兒的嬰兒車,先將能打包的東西包好背上,沒法打包的東西一股腦丟進車里推著,簡直不要太方便。

  騰出手來,臨走又拐進小廚房,捎上之前專門為野炊打造的輕便灶具,這下能隨時給娘娘吃上熱乎飯了。

  滿載而歸的蘇小酒,忽然就記起自己前世第一次月薪過萬時,跑到超市瘋狂采購的那一次的情景,購物車也是像今天這樣,堆得比她還高。

  推著車子在皇宮里瘋跑,莫名有種在超市購物逃單的刺激。(請勿模仿)

  陸澄站在屋頂,遠遠看到有個人影蠕動著朝這邊趕來,心中一松。

  “喂!陸公子,麻煩下來幫個忙呀!”

  蘇小酒跑到太和殿后門處,扶著車子大喘氣,原本是不想麻煩他的,奈何這里的丹陛雕滿龍紋,車子又重,她自己根本弄不上去。

  陸澄早就想下來幫忙,又怕她拒絕,此時聽她主動求助,哪有不應的,幾乎是立刻飛身而下,將車子提到了臺階上方。

  蘇小酒抹一把額上的汗,道了謝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得趕緊去給娘娘點手爐。

  沒想一進內殿,便聽到里面傳來爭執的聲音。

  她推著車子的轱轆聲響都被蓋了過去。

  殿中陰冷,皇上召令下的急,幾乎所有人都沒什么準備,便是太后姍姍來遲,也沒料到會被困在此處,這兩日溫飽成難,大家都有些扛不住。

  方才蒼聯跟非染將物資拿進來,頂著眾人虎視眈眈,徑自放在了榮妃面前,便引起些騷動。

  畢竟如今物資太珍貴了,除了帝后太后,在加上榮妃,其他人根本連睡都沒法睡,便是幾個公主殿下,也都是被母親抱在懷里,坐在椅子上挨著。

  大公主墨鳶居高臨下,指著非染給榮妃添的褥子道:“你這宮人好不懂規矩,太后和皇上皇后三位正主在這,你竟先將軟墊給了皇貴妃?!”

  非染雖然年紀不大,被她當眾責罵,表現的但也淡定,回答道:“回公主的話,這些被褥是奴婢專程為我們娘娘取來的,如今給娘娘鋪上難道不對?”

  “這哪有你說話的份?!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賤婢!”

  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也敢頂撞她,墨鳶氣急,指著她罵道:“你拿著我墨家的俸祿,在榮華宮待了幾天,便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了?”

  邊說著邊拿眼睛盯著榮妃,仿佛非染忘本都是跟她學壞了。

  元和帝頭疼的看著墨鳶,如今勇毅侯還在外面搏殺,她卻在這里找榮妃的麻煩,果真是沒有腦子,都怪皇后教出如此蠢鈍的女兒!

  皇后被他一瞪,知道他定是在心里偏袒榮妃,疼的心眼子直抽抽,本想放任女兒去激怒榮妃,最好將她孩子氣掉了才好!卻終究頂不住元和帝冰冷的目光,假意嗔道:“你這孩子,皇貴妃如今雙身子,是第一金貴的人兒,先緊著她也正常。”

  雖是責備,可這話怎么聽都有股子酸味。

  榮妃根本懶得搭理這對蠢母女,只是抓著非染,不住追問小酒去哪了。

  非染也說不出來,掌事明明說隨后就跟上,可如今都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依舊沒能回來,她也擔心的很。

  太后年紀大,身子本就不太好,即便元和帝已經將自己的龍床讓給她,但因為沒有炭火,被褥還分別勻給皇后和榮妃幾床,睡得并不安穩。

  這兩日下來,雙腿被凍得隱隱作痛,實在有些支撐不住,但她腦子卻并不糊涂,那兩人分明是榮華宮的,先照顧自家主子也正常,而且皇貴妃懷有龍嗣,理應被當先照顧,如今被墨鳶喊出來,倒顯得皇貴妃不敬尊長。

  只是皇后已經開口訓斥,而且墨鳶說起來也是為她爭理,便閉了眼沒做聲。

  墨鳶卻不依,這幾日她跟皇后擠在一張被子里,也早就凍透了,見榮妃能睡舒服覺,心里十分不爽,便喊道:“那怎么行?!百行孝為先,別人也就罷了,皇祖母身子不好,若是被凍壞了,她能負責的了嗎?”

  榮妃一心記掛小酒,聞言不耐道:“公主這么孝順,怎么不將自己的被褥獻給你皇祖母?慷他人之慨倒是學個十成十!”

  皇后聽她指桑罵槐,暗中絞著帕子,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妹妹息怒,鳶兒也是心疼她祖母,只是本宮跟鳶兒一共連鋪帶蓋也就三床被褥,到底不如妹妹那里豐厚些。”

  言下之意她們是想孝順,但有心無力。

  反觀榮妃,明明有余力,卻不懂奉獻,明顯就是不孝。

  其他人也都聽出余味,看來今日皇后母女是要將皇貴妃不孝的帽子戴定了,不少人忘記自身處境,暗戳戳的開始隔岸觀火,紛紛等著榮妃反擊。

  榮妃卻不吃她們那套,這功夫,誰愿意賺那些虛名誰去賺,她才不稀罕,她只關心小酒到底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墨鳶見她一直不肯接招,有些急了,大聲道:“如今大家困頓在此,理應互相扶持,皇貴妃作為六宮表率,難不成當真捂著物資獨自享用,對別人見死不救吧?”

  一句話,便輕輕松松將榮妃放在了與其他人的對立面上。

  事實證明,人性經不起任何考驗。

  尤其一些位份不高的人,這幾日缺衣少食,再加上前路未卜,還不知要在殿中等多久,精神都瀕臨奔潰,想到自己有可能在叛軍攻進來之前便先凍死餓死,再看向榮妃的時候,目光便少了恭敬與友善,而是在地上那些滿滿的物資之間來回穿梭。

  張姑姑暗道不好,看向置身事外的元和帝和太后,心里咯噔一下。

  眾人受大公主言語蠱惑,若是拋棄什么禮法道德上來哄搶,她們如何頂的住?

  墨鳶則滿意的看著大家頃刻變化的眼神,若不是礙于身份,她真想振臂高呼,讓大家上去搶一搶!

  蘇小酒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大家看向榮妃眼神冒著綠光,氣血唰的一下便沖到了腦子里。

  這些人想做什么?!

  無視周邊餓狼一樣的眼神,見蘇小酒推著滿滿一車東西進來,榮妃終于露出笑容,緊接著又本起俏臉道:“你這丫頭膽子也忒大,外面戰事吃緊,你還貪這些東西做什么?”

  “今日不知明日,奴婢便盡量多拿了些,讓您擔心了!”

  蘇小酒放下車子,先取出榮妃的狐裘跟手套為她穿戴好,見非染的被褥還沒鋪好,疑道:“你們不是早就回來了嗎?怎么還沒收拾完?”

  非染往墨鳶的方向看了一眼,春末走了過來,悄聲將事情說了一遍。

  蘇小酒淡淡應了一聲,俯身將被褥收拾好,扶著榮妃道:“娘娘這幾日沒休息好,您先躺下歇會兒,奴婢取了手爐過來,這就給您燒上。”

  墨鳶已經看到了這邊情景,見蘇小酒竟然一個人就拿了這么多東西來,眼都紅了,大聲道:“大家快看!皇貴妃那里有這么多東西,卻棄咱們于不顧,何其自私,她根本就德不配位!她既然不肯分,咱們便自己動手吧!”

  被她話一激,許多人便按捺不住要上前。

  沒想到剛剛回來就碰上了讓人氣憤的一幕。

  蘇小酒往前踏出一步,冷冷掃向眾人,喝到:“我看誰敢?!”

  她長得瘦小,此時的眼神卻如野獸般駭人,墨鳶被那眼神嚇得瑟縮一下,怒道:“真是好大的威風!你是什么東西,敢跟本宮你呀我的?!”

  “那也好過你!連封號都沒有,還天天自稱本宮,不知羞!”

  “你!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本宮拉下去!快!”

  周遭都是皇后的親信,上次她們可是吃過蘇小酒的虧,這會兒見她又要發飆,夠乖的跟貓兒一樣,誰敢上去?

  看著墨鳶快要爆炸的臉,蘇小酒不禁暗爽,果然罵人就得揭短。

  皇后見她如此羞辱自己的女兒,又想起這丫頭上次還敢對自己動手,忍不住喝道:“賤婢大膽!可知辱罵皇室是死罪?!”

  “呵,自己沒管好女兒,沒挨打已經是輕的了!”

  榮妃挺著肚子擋在蘇小酒前面,她早就聽夠了墨鳶聒噪,第一時間便站出來給她撐腰。

  眼見兩伙人吵得不可開交,太后氣的頭疼,干脆翻身朝里面躺下不說話了。

  若說之前元和帝還思慮勇毅侯在外奮戰,如今見蘇小酒又取來這么多東西,榮妃都沒有開口要先供奉給他和太后的意思,這姓蘇的丫頭還這么橫,心下也有了幾分不悅。

  只是到底要比墨鳶克制,卻也開口道:“鸞兒說話雖不好聽,卻也有幾分道理,皇貴妃若有余力,不如先將多余的物資拿出來分一分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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