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read2();</script陸凝并不清楚這一對雙槍的具體效果如何,但她很相信維拉的眼光。怪本小說 事實也正是如此,這兩把槍的功能已經解析完畢,雨過天青的效果是子彈命中的同時會同步擊中一秒之前和一秒之后的目標,而雁過留影的效果則是擊中時在目標身上復制上一次受到的攻擊效果。女傭被子彈傷害后立刻啟動了時間回溯,然而當她的身體驟然后退了數米之后,身上的槍傷依然沒有消失。
“針對性很強啊——我一貫就是這個運氣比較好。”
陸凝開始瘋狂地扣動扳機,兩把槍的子彈都不是具有實體的形態,她能感到自己的體力和精力正在被手中的武器所抽走,但帶來的回報卻是值得的!
在這樣不計消耗的掃射下,女傭終于仰面倒下了,她的身上并沒有血液流出,看起來那青灰色的皮膚早就已經不是人類了。
在陸凝大口喘息著恢復體力的時候,多麗安也跑到了門口。
“干……干掉了?”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不再動彈的女傭,這些傭人有多難纏她是清楚的。
“幫個忙,把她的武器和懷表收了,然后從這里選一件你看著順眼的藏品,咱們離開……我快累死了……”陸凝剛才打得盡興,現在一陣陣虛弱感直沖腦門,簡直就跟跑完一場馬拉松一樣。
“好。”多麗安到底也是黑刻,這種事簡直熟門熟路,把女傭的武器摸走,然后從眾多藏品里面挑了個飛鏢,過來攙著陸凝一起下樓找了間客房。
徹底安全之后,陸凝從柜子里取出些干糧來先塞了一些進肚子,接著才有心思回憶剛剛的事情。
“我們沒有離開遺跡,那個女傭……但是為什么維拉會在?她看上去真的很正常。”
“時間的留影,我覺得應該是和那條河有關。”陸凝咽下嘴里的東西,仔細想了想,“維拉說不定就是在研究那條河的時候出了什么岔子,但是她一部分的過去留在了這個屋子里,和那條時光的河流共同存在下去了。具體發生了什么我們也不清楚,只是……她肯定不是自殺的。”
“你還真是走運,我在這里三十年都沒能碰到維拉,你在這里轉了轉就遇見了。”
“應該不是幸運。”陸凝伸手在腰間掏了掏,將一根潔白的圓柱從腰帶上拔了出來,那正是之前得到的“極音彩樂”,這個財寶她不能感覺到上面的力量,并不代表沒有。
如果七個孔代表的就是原本七枚寶石,也就是國王關于七位同伴之前的記憶的話,這個也許是一枚能夠在必要的時候引發某些共鳴的鑰匙。雖然不至于讓自己直接得到好處,卻可以讓自己能夠見到某些人的概率更大一些?
這些都是猜測,陸凝也不能肯定就是如此,她也不覺得自己能找到相關的證據。
“我看看槍和懷表。”
多麗安將兩件東西遞給了陸凝。那把手槍確實很小,和陸凝的手掌差不多大,沒有普通的扳機,而是握把的部位有三個按鈕,陸凝用槍指向了床頭柜上的一個玻璃杯,首先扣下食指對應的按鈕,靛藍色的子彈從槍口打出,命中杯子后那個杯子立刻融成了一堆仿佛砂土一樣的東西。
“攻擊的子彈。”
接著,陸凝扣下了中指對應的按鈕,沒有子彈發出,反而是槍口對著的那堆砂土從原本比較晶瑩的樣子迅速變得晦暗,慢慢凝聚成了一塊崎嶇不平的石頭,而陸凝這里可以看到手槍后方一個小指針從“80”的位置跳到了“88”,這大概是充能的按鈕。
思索片刻之后,陸凝扣下了無名指,這個按鈕比較難按下,似乎是為了防止誤觸,在按下按鈕后,手槍的能量指針立刻變成了零,緊跟著一道強烈的藍光從槍口打出,在床頭柜上開出了一個黑黝黝的裂縫來,裂縫的周圍閃爍著看上去就不穩定的電光,其中的無數碎片倒映出了各個時空的映像。
“哇!這……這是不是傭人們跳躍時間的方法?”
“不,這東西看著也太危險了點。”陸凝注視著這個裂隙慢慢縮小,最后在一個強閃光中消失不見,這種不穩定的時間隧道估計是用來處理一些東西用的。真正用來在各個時間段內穿越的應該是“懷表”。
這東西也就是造型比較像是懷表,實際上里面是一個刻度盤,分為六個區域,但并不是等分,其中一塊占據了二分之一,兩塊各占據了八分之一,剩下的三個區域則差不多的大小。不過比起手槍還得測試功能,這個懷表則注明了每個區域的功能:占據了整整二分之一的部分是時間跳躍;八分之一的兩個區域一個是狀態記錄,一個是讀取記錄;最后三個區域則是回溯自我,飛躍未來和位壘生成。
“我算知道為什么傭人一個個都這么猛了。”多麗安咋舌,“這打什么?”
“本來就是為了守衛這里的存在,能完全利用主場優勢也是應該的。”陸凝開始用屋子里一些不重要的擺設給手槍充能,“不過靠這些我們還是沒辦法離開時之館,等我休息一下再給你也弄一套裝備來,我們要想辦法找到真正的維拉軀體所在,只有那里才是真實的時間。”
晏融一槍刺入了眼前男傭的胸膛,手上一抖一扭,將他甩出去砸翻了后方的兩個男仆,然后轉身架住了后面一個男仆的斬擊。
時間的碎屑在她面前炸開,飄到了頭發上,瞬間將幾根烏發染白。
就算是黑刻也不能免疫時間。
那三個男仆已經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的傷也轉瞬間便消逝了。這里到目前為止全靠晏融、袁捷、羅貝和讓幾個人撐著,而剩下的人則直接沖進了寶庫里尋找有沒有什么能夠逆轉劣勢的東西。
殺不掉的傭人已經開始聚集,數量接近十個,男傭手中的劍對擅長近戰的晏融來說還算容易應對,可是女傭的槍擊幾乎沒人能輕松對付,袁捷試著用武器庫里的裝備格擋,結果直接被一槍打成了金屬塊。
唯一能招架的只有游客們手里集散地最初發放的武器——事到如今眾人也早就試出來了,這些武器沒有什么別的特性,只是永不磨損不會被弱化,像陸凝那樣附加增強的功能可以,卻不可能被任何方式削弱。
幸虧這樣,不然眾人手里都沒有能接下槍擊的東西,讓和晏融甚至試過用財寶產生屏障,卻被那些時間子彈直接無害化了。
“你們找到什么有用的沒有?我們快頂不住了!啊呀!真頂不住了!”袁捷大呼小叫地劈開兩枚子彈,躲開一個男傭的劍刃,冷不防被擺錘掃過了頭頂,頓時感覺腦袋一涼,一蓬干枯花白的頭發從頭頂掉落了下來。
“搞不明白這些編號是什么意思!”連筆生在寶庫里也用吼聲回答,“而且也沒幾件是武器,你總不能讓我們搬個箱子出去砸人吧?”
“你能搬出來就搬吧!”袁捷可沒有晏融那種橫槍截陣的本事,雖說比羅貝和讓好一點,也就是能抽空反擊一二而已。
寶庫里面也一陣忙亂,首先眾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關這些的任何信息,其次這個寶庫里的東西體積都不是很小,換句話說家具類的比較多。連筆生等人還是動過直接搬出去堵門的主意的,結果發現那些體積大的根本就搬不動,也不知道當初是怎么轉移進來的。
聽見外面的打斗聲已經越來越接近門口,柳云清知道不去幫忙就真撐不住了,急忙對隊友喊道:“抓點能拿動的試試!別管是什么樣了!”
李移居聞言直接把一個玻璃柜中攤開的一本古舊書籍拿了出來,隨手嘩啦啦一翻書頁,然后皺著眉說:“這書怎么用……”
“看名字!”連筆生嚷了一句。
“悲傷的敘事詩……”李移居瞥了一眼玻璃柜下方的名稱,“所以我要朗讀嗎?可是我看不懂這上面的……咦?”
他的眼神忽然空洞了,沒人注意到,直到李移居的口中發出了略帶回響感的沉重聲音:“我在十七年前的柳樹下,致那片最溫柔而明朗的月光。”
這和這個世界肯定沒什么關系,畢竟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任何天體,也就不可能有月光這種意像存在。然而李移居的聲音卻傳得很遠,那并不是內容的魔力,而是文字的排列奏響了某種韻律,激發了莫名的現象。
所有人焦急的心態全都平靜了下來,而外面的打斗聲也不再那么激烈,隨著李移居的朗誦,五味雜陳的心態自眾人內心升起,衰敗頹廢的感覺籠罩了周圍。
“……直到望斷那一片黃沙路上,依然沒有一片足跡通往家鄉……”
羅貝出現在門口,拄著自己的灼光劍一臉劫后余生的表情,連筆生馬上問:“外面怎么樣了?”
“都跑了。”羅貝隨便晃了晃手,“那些家伙好像察覺到什么危險一樣,一個個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李移居,可以了,先暫停。”柳云清松了口氣,對李移居說了一句,可是說完她才發現李移居的眼神不太對勁。
“把書從他手里抽開!”連筆生也頓時注意到了,艾利克斯離得最近,一伸手就把那本書拽出了李移居的手,但李移居立刻跪在了地上,雙手抱住了腦袋,發出了痛苦的喊叫:“好難受……這種悲痛感……”
伴隨著他的呻吟,他身上的顏色開始脫落,無論是衣物還是皮膚,都開始變成了昏黃古舊的色彩。
“李移居!你給我醒醒!”柳云清抬手照射出了金色的光芒,焦躁晨曦的明光瞬間將一個昏黃的人形帶出了李移居的身體,在他后方投射出了一個依然在悲傷的影子。李移居倒是口中停止了不住的絮叨,眼神也恢復了正常,但依然跪在地上一臉驚恐地大口呼吸著。
“解決了?”
“不,焦躁晨曦只是將所有悲傷的情緒分類了,只要我解除,那些情緒還會回到李移居身上。”柳云清皺著眉,“李移居,究竟是怎么回事?”
“別試圖朗讀,連要去閱讀的念頭都不要有!”李移居大聲喊道,“這本書有一種詭異的魔力,我不知道閱讀完畢會怎么樣,但是——”
真可惜,你沒有閱讀完。
一個充滿傲慢感,略顯機械化的聲音傳了過來,在眾人凜然一驚的同時,寶庫中央忽然被粗暴地切開了一道混亂的黑藍色裂縫,一條半機械化的腿先邁了出來,然后便是宛如積木一般堆疊起來的軀體,軀體上連接著六條完全不同的手臂——白骨、藍色液體、枯木、長滿長毛的爪、模糊的混合顏色、紅霧。
這樣一個已經變得無比古怪的軀干上,卻連接著一個精致的頭部,明顯可以看出類似瓷器一般的質感,表情卻活靈活現。這個“人”出現之后那紅霧構成的手臂向后一甩,瞬間從艾利克斯手里卷走了那本書。
悲傷的敘事詩,IOD0832,真想不到還能聽到有人念誦這本書。
她沒有顧忌在場眾人緊張而敵意的眼神,張開了口。
我曾以為自己習慣了鮮血流淌,卻只是以此掩飾那沉淀的悲傷。在一場夢中積累了淚痕的號角,告訴我應當在醒來之刻揚帆遠航。
這個人所念出的句子不再是李移居那樣沉重,反而充滿了對故事中一切的不屑和冷漠,正因為如此她的聲音顯得愈發殘酷,而這份殘忍也瞬間折射到了現實。
連筆生抬起手臂,看到上面出現了宛如被刀劍割開一樣的血痕,但是他只感覺癢,并不感覺痛,一種深沉的麻醉感開始侵入腦海,似乎只有痛苦才能讓自己感到活著——
這不對!
“裝神弄鬼!”
赤紅的網驟然在墻上蔓延開來,轉瞬間便將寶庫的墻壁撕裂,晏融的氣勢依然一往無前,仿佛完全沒有受到那聲音的干擾。這名闖入者的長毛爪子反手抓住了晏融的槍尖,但暗紅色的氣浪卻轉瞬間侵蝕了她的手,強悍的力道直接掙開束縛,貫穿了她手中的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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