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孩子熱炕頭,“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道,“娘娘要是親自做媒的話,他們可不敢違背懿旨!”
“那也得讓他們兩情相悅,不能生拉硬拽吧!”鐘毓秀聞言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關系到后半輩子,不能兩看相厭。這懿旨可不能隨便下。”
“嗯嗯!”陶七妮猛點頭,得慎重,“做媒最容易里外不是人,這要是日子過的紅火,那跟你媒人沒關系。這要是過的不好,那可都落埋怨。”笑嘻嘻地又道,“當然沒人敢埋怨娘娘。”
“呵呵……”鐘毓秀聞言搖頭失笑道,“回頭我問問六一。”
“行吧!”陶七妮點了點頭道,以六一的年紀也該成親了,作為土著人娶妻生子很正常的。
陶七妮在皇莊將種子都播種了下去,交代他們認真的照看,就回了家。
姚長生冬天帶著一身風雪進了家門,“我回來了。”
“我的天,怎么趕著這天回來了,冷不冷。”陶七妮伸手拍打了一下他身上的雪。
“還好。”姚長生拉下脖子上的圍脖滿臉笑意地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拉著他進去,直接拉進了炕上,“快上炕,炕上暖和。”提著小爐子上的茶壺倒了碗姜茶道,“來,去去寒!”接著又問道,“餓不餓。”
“餓了!”姚長生乖乖地說道。
正打算進來的沈氏聞言立馬轉身說道,“我去叫廚房做吃的。”
“謝謝娘了。”姚長生提高聲音看著外面說道。
“這孩子客氣啥呀!”沈氏步履匆匆地朝外走。
陶十五嘩啦一下挑開簾子進來道,“長生可算是回來了。”
“爹!”姚長生從炕沿上站了起來,雙手抱腕拱了拱手行禮道。
“坐坐!”陶十五食指點著炕道,“自家人那么多禮干什么?”說話當中脫了鞋直接上炕。
姚長生微微一笑,一欠身坐在了炕沿上。
“脫鞋,脫鞋,這炕熱乎乎的,外面下那么大的雪,這腳肯定跟冰坨子似的。”陶十五黑眸看著他催促道。
“好!”姚長生費力的將鹿皮靴子給脫了下來,盤膝坐在炕上。
“妮兒,拿個小褥子給長生的腿蓋上。”陶十五看著自家姑娘催促道,“這孩子,怎么沒眼色呢!”
“不用,不用,我不冷,這炕熱乎乎的。”姚長生趕緊擺手道,對于老泰山這熱情有些吃不消,“一會兒吃飯,萬一將褥子弄臟怎么辦?”
陶十五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冷吧?”
“不冷,不冷。”姚長生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道。
“進宮了嗎?”陶七妮關心地看著他問道。
“皇上允許我明兒進宮。”姚長生端起姜茶看著他們說道,小口小口的喝著,熱乎乎的水滑過,感覺全身都暖和了。
陶十五眼看著他放下茶碗,才問道,“這一回要多久才走。”
“得休整一下,把收集來的東西整理一下。”姚長生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得待上一年半載吧!”
“那太好了。”陶十五高興地說道。
陶七妮詫異地看著陶十五,您這高興地有些過頭了。
“六一來信,也要來了,咱不是一家團聚了嘛!”陶十五迎向兩人的目光機靈地說道。
如此說辭倒也說得過去。
陶十五見他們不再追問,偷偷松了口氣。
這下子應該有時間生孩子了。
“酸辣羊肉湯面來了,還有油酥燒餅,蔥爆羊肉。”沈氏挑開簾子,景紅端著食盒走了進來,將飯菜一一放在炕桌上,“國公爺,不夠廚房還有。”
乍一聽國公爺三個字,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好!”
景紅提著食盒退了下去,姚長生拿起筷子道,“你們吃嗎?”
“我們吃過了,天晚了不吃了。”沈氏站在炕邊看著他說道,“你們聊,我們走了。”朝陶十五使使眼色。
“嗯嗯!長生慢慢吃,不著急。”陶十五挪到炕邊上,穿上鞋,跟著沈氏兩人出去了。
陶七妮給自己倒了杯姜茶,小口小口的哆著,看著姚長生大快朵頤。
西里呼嚕的將飯菜全都吃光光,姚長生將湯喝完把大海碗砰的一聲放在炕桌上,“好飽。”
陶七妮抬眼看著他額頭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吃那么快干什么?看看這汗出的。”
“舒坦!”姚長生朝她咧嘴一笑道,“我是真的餓了。”
“吃得不好嗎?”陶七妮心疼地看著他說道。
“呃……”姚長生不自在地看著她說道,“這當然不能跟家里比了。”
陶七妮橫了他一眼,正巧景紅進來收走了碗筷,將她的話給堵進了肚子里。
“妮兒跟你商量件事?”姚長生雙手交握,大拇指不停的轉動。
這是猶豫不決啊!“什么事?說吧!我答應。”陶七妮目光溫柔地看著他溫婉地說道。
“我都還沒說什么事?你就答應啦!”姚長生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
“我信你啊!”陶七妮琉璃似的眸子一臉信任地看著他說道。
“我想把這左丞相之職給辭了。”姚長生抿了抿唇看著她開口說道。
“理由。”陶七妮眉峰輕挑看著他說道。
“我這都不在家何必占著這個位置呢!”姚長生簡單直白地說道。
“那就辭了唄!”陶七妮輕松地說道。
“喂!這可是左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姚長生錯愕地看著她說道,“不是芝麻綠豆地小官。”
“那又如何?”陶七妮伸手握著他的手道。
“你這一品夫人可就沒了。”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她打趣道。
“不是還有國公夫人嘛!”陶七妮眼波微微流轉看著他笑吟吟地說道。
“國公只是爵位,可不如丞相有實權的。”姚長生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看著她說道。
“你都不在家,要這個實權干什么?”陶七妮聞言笑瞇瞇地看著他調侃道,“怎么想我以勢壓人啊!我可沒有那不良嗜好。”
“那我見到皇上就說了啊!”姚長生回握著她柔滑的手道,“你這手。”
“保養的好,除了新品種需要我親自下地,我都帶著手套。一般都是指導的,動動嘴而已。”陶七妮拇指碰碰他的手背道。
“試驗田放在哪兒了?”姚長生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皇莊了。”陶七妮理所應當地說道。
姚長生聞言錯愕地看著她笑道,“你還真當把頭兒了。”
“只是試驗田,把頭兒……”陶七妮微微搖頭道,“我沒那個時間。”下炕提著茶壺給他倒了杯姜茶,將茶壺放在壺墊上。
“你這次跑到那兒的去了?”陶七妮雙眸熠熠生光地看著他問道,“能說嗎?”
“沒什么不能說的,去了河套地區,河西走廊。”姚長生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怎么樣?那自然風光是很美還是被破壞了,光禿禿的。”陶七妮眨眨眼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都沒人,怎么破壞。”姚長生苦笑一聲道,“應該說比我想象的好。”
“那就好。”陶七妮笑著點頭道,“洗澡嗎?洗完澡,可以舒服的睡覺。”
“嗯!我這就去。”姚長生從炕上下來道。
“我給你拿換洗衣服,你先去吧!”陶七妮茶色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挑開簾子出去了,直接去了洗澡間。
而陶七妮拿著換洗衣服隨后就到了。
姚長生一路趕路太累了,差點兒沒在水池里睡著了。
麻溜的洗洗澡,抱著陶七妮呼呼大睡。
早朝后,姚長生跟著楚九去了御書房,楚九看著他迫不及待地問道,“先給咱說說,河套那邊能養馬嗎?水草肥美嗎?”
“能養馬,水草肥美。”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說道。
“有疑惑吧!”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是有些不解,皇上要組建騎兵。”姚長生老實地問出來道。
“騎兵規模不會太大。”楚九食指輕輕點著御案道,“雖然燕帝和他的文武,精銳被咱一鍋給端了,可這草原狼就跟打不死似的,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不能讓他們恢復過來,應該趁他虛弱的時候,趕盡殺絕,以除后患。”頓了一下又道,“當年草原鐵騎橫掃天下的時候,他們可不會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都是以戰養戰,或者帶著口糧走。明白嗎?”
“明白。”姚長生了然地點點頭道,“皇上你這是要造殺神啊!”
“這些年這天下被霍霍的不輕,北方從唐末開始時不時的大仗、瘟疫、災荒輪番來。真是經不起任何的折騰。”楚九食指蹭蹭鼻尖看著他說道,“能在少量的糧草保障下將草原狼抵御在河套、陰山以外就是好。”
“這個得謀劃、謀劃應該可行,想當年大燕的鐵騎可不止是踏平這二十萬里河山,向西一直打到西邊的海岸。他們也不是全員出動的,只有少量的精銳。”姚長生斟酌地看著他說道,“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戈壁和沙漠。”
“不用那么遠,打通河西走廊,恢復絲綢之路,比肩漢唐。”楚九想了想看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