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帶人立馬去收拾,清理。”姚長生立馬應承道。
“有病的撐不下的嗎?”陶七妮抿了抿唇困難地說道。
“有!體弱的,原來有傷的,就撐不住了。”姚長生眼神暗淡無光難過地看著她說道,“能撐下去的這活著痛苦的還不如給個痛快。”
“體弱本來就容易病邪入體。”陶七妮無奈地說道,“藥材有嗎?”深邃的雙眸看著他關心地問道,“我快馬加鞭的來了,這藥材肯定還需要些時間。”
“藥材還能撐些時候。”姚長生慶幸地說道,“發現的及時,隔離的及時,沒有大規模的傳染。”邊走邊說道,“被傳染的主要是圍繞著將官密切接觸的。”
“將官?”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我信上寫的不詳細,所以……”姚長生邊走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徐叔了一遍。
“我重點防他的季節性的時疫,沒想到這家伙夠狠,直接來了個天王級的,不惜自己感染上。”陶七妮忍不住咂舌道,“夠狠!”
“季節性的時疫?”楚二少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驚訝地說道。
“就比如夏天喝了不干凈的水,拉肚子,讓軍隊喪失戰斗力。你拉的虛脫了,渾身無力,刀都拿不起來了,還怎么打仗。”陶七妮茶色的雙眸看著跑過來的楚二少說道,“秋冬季節,著涼了,發燒、咳嗽,渾身無力,非戰斗性減員。這些只要藥及時,對癥下藥,都能好!只是一下子得病的人太多,沒有藥,就會造成心里上的崩潰。”
誰知道左都鈺那個瘋子直接來了個滅霸級別的,就是死也要人陪葬。
“大少爺沒事吧?”陶七妮目光緊張地看著他們倆問道。
“大哥還好,目前還能自理。”楚二少聲音哽咽道,“只是大哥傻得把師父給的藥給了別人了。”
“那些藥少,吃了也不太濟事,給病重的兄弟們應該的。”陶七妮拍拍楚二少的肩頭,“哭什么呀!你哥打坐吐納,驅除體內病邪,一定能撐得住。”
當然后半句她沒說,這打坐吐納就是萬能的,還是得對癥下藥。
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著沮喪的他們道,“趕緊給我弄點兒吃的,吃飽了我就救人去。”
“哎哎!我現在就去。”楚二少聞言朝營地跑去。
“你這一路騎來,身體吃得消嗎?”姚長生垂眸看著她的雙腿,上一次如此劇烈的騎馬還是逃出亳州城,大腿內側被磨的血呼啦差的。
“沒事,我配著藥呢!”陶七妮抬眼看著微微一笑道,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她現在的身體不說鋼筋鐵骨吧!這些磨擦真傷不了她。
再說了她身體自愈能力,隨著修為增長,也跟著變強了。
“要不要去洗洗,天氣熱,你看你這身上灰撲撲的。”姚長生上下看著灰撲撲的她道。
“可以嗎?我看條件挺艱苦的。”陶七妮聞言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
“當然可以了,走我帶你去溪水邊。”姚長生帶著她直接上山了。
陶七妮看著水潭潺潺的清水道,“夠原始的。”
“水曬的夠熱,你趕緊清洗一下,我幫你把風。”姚長生說著背過身去。
陶七妮見狀黑眸晃了晃,脫下衣服放在鵝卵石上,跳進了水里,曬的熱乎乎的。
“現在給我說說具體的情況,多少病人,重癥多少,被隔離的多少……”陶七妮清透明亮的雙眸看著他的后背說道。
這些數字姚長生已經爛熟于胸了,天天盯著數字,就怕有人又發病了。
所以張口就來,將自己知道的詳細的告訴了妮兒。
姚長生長處一口氣道,“幸虧大奎他們有經驗,不然我們突然被打這一悶棍,直接給敲懵了,非亂套不可。”
“我好了。”陶七妮換上干凈的衣服看著他說道。
“走吧!”姚長生回身看著穿著豆青色的勁裝的她道。
兩人回到營地,楚二少站在大帳外墊著腳張望,看見他們回來,立馬迎了上去,看著陶七妮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和濕漉漉的頭發道,“師父洗澡了。”
“這一路跑來太臟了。”陶七妮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飯菜擺好了,餓了吧!”楚二少積極地說道,“撈面,這個扛餓。”
“好!”陶七妮笑著點頭道,跟著他們進了大帳,吸溜吸溜的一碗面下了肚,“對了皇后娘娘給你們生了個小弟弟。”
“啊!我這妹妹沒了。”楚二少噘著嘴嘟囔道,接著又道,“沒關系讓娘親再生。”
“真沒良心,你當生孩子那么容易啊!”陶七妮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這次差點兒被你們給嚇死了。”
楚二少緊張地看著她說道,“是不是我哥的事情,娘親知道了。”
“是啊!剛生了孩子就接到你們的來信了。”陶七妮指著自己的腦袋,“愁得我頭發都掉了不知凡幾,本來就兒行千里母擔憂,也許是母子連心,你們來信之前,娘娘就心神不寧的。”
“那師父怎么還敢告訴娘親啊?這不是雪上加霜嗎?”楚二少擔心的急急地說道。
“不告訴難道要娘娘無意中聽見,這打擊更大。”陶七妮目光平和地看著他說道,“這紙是包不住火的,再說了娘娘耳聰目明的已經隱隱有察覺了,還詐我呢!”老實地說道,“咱那小心思在娘娘面前跟透明似的。”
“那我娘親聽到后,有沒有……”楚二少無比擔心地看著她問道。
“沒有,娘娘很堅強,相信大少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陶七妮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聲音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呼……”楚二少拍著胸脯長出一口氣,“我真怕我娘親的身體。”
“娘娘的身體很健康。”陶七妮挑眉看著他說道,“這些年不是跟你們一起晨起操練嗎?”
“嗯嗯!”楚二少忙不迭地點頭道,“以前我還追不上娘親,現在娘親嘿嘿……跑不過我了。”
真是個傻里傻氣的孩子,到時候你就該哭了,你一天的長大,而你娘親一天天的老去。
“好了家里的事情告訴你們了,我現在就走。”陶七妮站起來拍拍手道,“我的藥箱在馬背上呢!”明媚的雙眸看著他們道,“我的馬應該喂飽了吧!”
“等等,你就這么進去嗎?”姚長生伸手拉著她的手臂道。
“怎么了?有問題。”陶七妮看向他們問道。
“不是,娘子,那是天花,你不用做任何防護的嗎?怎么只知道說人家,不知道說自己啊!”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她嘮嘮叨叨地說道。
“不用,我不怕天花。”陶七妮琉璃似的雙眸閃著華光看著他們說道。
“娘子(師父)得過天花?”姚長生和楚二少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等等,你得過六一肯定也有。”姚長生上下打量著她說道,“你和六一,爹娘臉上都沒有麻子。”
“我做了防護,所以沒事。”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這個等我回來再說,現在沒時間。”說著朝外走去,“我的馬呢!”
“哎哎!你簡單說一下。”姚長生在身后追著她問道。
“真沒時間。”陶七妮回頭沉靜的目光看著他說道,“回頭我給你詳細的說說。”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種痘,陶七妮在水蠱之后,對瘟疫又有深刻的了解后,就先在自己身上試。
但是這個方法有些危險,種痘很容易,但是護理不當引發并發癥隨時會喪命的。
以現在的醫療條件,陶七妮可不敢貿然在別人身上試用。
“那好吧!”姚長生只好說道,“那我送你。”
“好!”陶七妮笑著點點頭道。
“我也去。”楚二少緊跟著他們說道。
“行啊!”陶七妮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邊走邊問道,“從這里需要走多久。”
“騎馬一個多時辰。”姚長生拉著韁繩先遞給了陶七妮道。
“這么遠?”陶七妮有些驚訝地說道。
“就這大少爺還怕不夠遠,畢竟這是天花。”姚長生接過自己的馬兒的韁繩道,“咱們走吧!”
陶七妮背上藥箱,三人紛紛翻身上馬,姚長生和楚二少將她送到了地方。
陶七妮看著道路上橫著拒馬,“哦!查的很嚴嗎?”
“生怕有一點兒疏漏。”姚長生擰著眉頭看著她說道。
“別那么緊張,做得很好了。”陶七妮眸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我現在只希望他們都能平安的出來。”姚長生深邃的黑眸看著她由衷的說道。
“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的。”陶七妮溫潤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走了,你們也趕緊回去吧!”
“一定要小心。”姚長生目光戀戀不舍地看著她說道。
“你們也是,這一次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數熱就數冷,要準備好保暖的措施。”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們提醒道。
“我會盡快將西山行宮收拾干凈的,不會凍著兄弟們的。”姚長生琥珀色的眼睛看著她保證道。
“嗯!我走了。”陶七妮朝他們倆拱了拱手,牽著馬,讓守衛將拒馬抬開,翻身上馬,朝營地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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