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坐在龍椅前的腳踏上,雙頰喝的緋紅,身體后仰靠在龍椅上,雙手撐著自己肥碩的身體,瞇著眼睛慵懶地看著自家相爺噴著酒氣說道,“什么事?還要把她們揮退了。”
“皇上,大明軍隊把咱們給圍了。”奸相跪坐在他的面前平視著燕帝說道。
“什么?”燕帝聞言猛地睜開眼睛看著他不敢置信地說道,隨即又道,“你說笑的吧!他們怎么可能兵臨城下呢!左都鈺在黃河干什么呢?”
奸相聞言搖搖暈乎乎的腦袋道,“皇上這么一說,沒有聽到前線的戰報啊?”
“可是大兵壓境是不爭的事實。”奸相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守衛沒必要撒謊。
這謊一戳就破了。
“他們怎么來的?”燕帝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這我哪兒知道啊?奸相在心里腹誹道。
奸相嘴上卻道,“皇上別管他們怎么來的,眼下這燕京之圍該怎么辦?”
“燕郊大營的兵馬全讓左都鈺帶走了,現在只有御林軍、禁軍和城防營了。”燕帝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他說道,“這加起來才三萬人馬。”
“皇上,城內各府還有些府兵可用。”奸相雙手抱拳拱手道。
“府兵?他們難堪大用。”燕帝微微搖頭道。
“不能上陣殺敵,可以后面支援。”奸相想也不想地說道。
“可這才多少人?能撐到左都鈺率軍救援嗎?”燕帝不耐煩地看著他說道,黑著臉又道,“這城里糧食還能撐多久。”
奸相聞言這心里也沒底兒,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咱先去城墻上看看,這大明軍隊到底有多……?”
話還沒說完,“轟轟轟……”爆炸聲在耳邊乍起。
“什么聲音,怎么回事?”燕帝騰的一下坐直了身體滿眼驚恐地說道。
燕帝看著殿內依舊歌舞升平,此時礙眼的很,朝他們怒吼道,“都給朕滾……”滿臉憋的通紅,聲音也喊劈了,“咳咳……”
殿內因為這聲怒吼,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有些無措的面面相覷。
不知道這好好的尋歡作樂,為什么皇上發這么的大的脾氣。
“轟轟轟……”爆炸聲又起,嚇得他們抱著頭四處逃竄,驚叫聲不絕于耳。
燕帝看著此情此景是勃然大怒,抄起面前的盤盤碟碟,砸向他們。
個個給嚇得抱頭鼠竄,剛才還光鮮亮麗。人模人樣的他們,此時狼狽的人模狗樣。
“來人……給朕殺了他們。”燕帝沖著殿門大聲吼道。
殿門前的金甲武士,推門進來,噌啷啷抽出腰上的佩劍。
“皇上不可,不可!”奸相起身趕緊攔著他說道。
“怎么你想阻止朕。”燕帝坐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家相爺說道。
“皇上,這都是各家的子弟,要是殺了他們恐對皇上不利。”奸相飛快地說道,“大敵當前,我們應該一致對外,求皇上讓他們戴罪立功。”
嘩啦……一下,大殿上跪了一大片,一個個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剎那間還喧囂的大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砰砰的磕頭聲。
燕帝噴著粗氣,眼神陰鷙地瞪著丹陛下跪倒的人,“跟朕去城墻上看看。”
“皇上,臣等去就行了,皇上還是在宮中等消息吧!”奸相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
“一同去。”燕帝冰冷的眼神看著他堅持道。
此時的他被一番變故給嚇得酒早就醒了。
“皇上。”奸相苦苦的哀求看著燕帝。
燕帝雙手撐著龍椅,想要站起來,卻砰的一聲摔了回去。
試了幾次,都狼狽的坐了回去,人是清醒了,可手腳不聽指揮。
“來人,扶朕起來。”燕帝喘著粗氣,滿頭大汗地看著金甲武士道。
奸相呼哧帶喘的燕帝,“皇上。”
“愛卿不用在勸了,朕要親上城墻一觀,鼓舞三軍士氣。”燕帝在金甲武士的攙扶下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來人,備馬!”燕帝下令道。
奸相情緒身體也漸漸的恢復了過來條理分明地說道,“皇上,臣去準備出行事宜,務必讓敵人見識什么是天威。”
“還是愛卿想的周到,朕現在就去換身衣服。”燕帝面帶笑容的看著他說道。
奸相下去準備皇家儀仗,燕帝則下去換上更加威嚴的龍袍。
而這燕京城外,楚二少不解地看著姚長生問道,“姚叔,您這手里的震天雷干嘛炸城墻啊!直接將這城門炸開了,咱沖進去殺他個干干凈凈。”
“二少,你可是答應我的,不沖向陣前的。”姚長生聞言激靈地看著他說道,看著這小子眸中躍躍欲試可是藏不住。
“不沖,不沖,咱說話算話。”楚二少拍著胸脯看著他保證道,“姚叔您沒沒跟咱解惑呢!”
“咱來的目的是什么?”姚長生好笑地看著急性子的他說道。
“當然是打下燕京城,為姚叔您報仇嘍!”楚二少乖巧地看著他說道。
這小子真是油嘴滑舌的,姚長生面容冷峻地看著他嚴肅地說道,“不是,我們現階段的目的不是打下燕京城,而是為了讓盤踞在黃河邊上的燕軍馳援燕京城。”不緊不慢地又道,“如果左都鈺知道燕京城被打下來了,他們為了逃,只會炸了黃河拖延荊州兵馬的追擊。”
“那咱是圍而不殲了。”楚二少機靈地看著他說道,“還得有心放過燕廷的求援人馬。”
“嗯嗯!”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他一副孺子可教也。
“那么他們會回來救援嗎?”楚二少直白的問道。
“會的。”姚長生側過身子目光直視著他說道。
“那黃河是不是保住了。”楚二少興奮地看著他說道。
“這個不敢保證,不將他們徹底殲滅了,他們就有可能反撲。”姚長生幽深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到現在都無法保證啊!”楚二少這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沒有結局之前,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姚長生劍眉輕挑看著他說道,“炸黃河只需要炸藥包,用不了多少人。”
“我有個疑問,您怎么不繼續扔震天雷了?還有這沒由來的看著毫無目的的炸。不明白。”楚二少一臉懵懵地看著他虛心地求教道。
“我們一路走來,從各方面斥候打探來的消息匯總下來,這京郊大營除了看門的基本上空了。”姚長生雙眉輕揚看著他說道。
“呃……”楚二少目光轉向城墻,忽然激動地指著城內說道,“拱衛京畿的兵營空空,那這城內只有御林軍、禁軍、城防營啦!”
“可以這么說。”姚長生琉璃珠子似的雙眸閃著耀眼的光芒看著他說道,“當然還有各府的府兵。”
“那戰斗力不值一提,別扯后腿就不錯了。跟真正的兵卒無法比,指望不上。”楚二少嗤之以鼻道。
“所以城內現在城防空虛。”姚長生氣定神閑地看著他說道,“扔震天雷只是告訴城內人,咱們帶著大火力來了。”
“姚叔您這是擾亂軍心。”楚二少一臉賊笑地看著他說道,“圍而不殲,看他城內的糧食能撐幾天。”
“嗯!”姚長生笑著點點頭道。
“城里是不是亂做團了。”楚二少興奮且期待的搓搓手道。
“這就不知道了。”姚長生扯了扯手中韁繩隨意的說道。
“我到希望他們能亂起來,最好百姓們起來反抗暴燕。”楚二少揮舞著手臂加油道。
“呵呵……”姚長生聞言微微彎起唇角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反抗之心,別看城內人多,可能打的都被送上前線了,想要對抗燕帝的三、五萬人馬不容易。”
“那算了。”楚二少嘿嘿一笑道,“咱還是打進去更穩妥,這城內的人只要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就行,不然誤傷的話只能自認倒霉了。”
“沒那么容易,就怕他把城內的百姓給趕出來阻止咱進攻。”姚長生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卑鄙。”楚二少聞言臉色難看地說道,好奇地看著他說道,“姚叔怎么都不生氣。”
“又不是沒見過,燕廷的老傳統了。”姚長生幽深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想當年在廬州城下……”
“我怎么不知道?”楚二少聽他講完后心有余悸地說道。
“那時還沒你呢!”姚長生聞言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啥意思?”楚二少不甚明白地看著他說道。
“二少還沒出生呢!怎么會知道。”姚長生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
“哦!”楚二少純凈的雙眸看著他笑了笑。
忽然“啪……啪……啪……”三聲脆響從城內傳了出來。
楚二少看向了城墻,“這是什么聲音?”
“凈鞭三下響,文武兩班齊。”姚長生聞聲開口吐出兩個字道。
“都這時候了?”楚二少杏眸圓睜不敢置信地看著姚長生道。
姚長生輕蔑地冷哼一聲道,“皇家威儀!”
“這是擺譜呢!”楚二少錯愕地看著他。
“嗯哼!”姚長生輕點了下頭。
“那我可得好好的看看這燕帝。”楚二少從腰上解下望遠鏡,擰了擰,看向城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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