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保人,家園被毀了,還可以再建,人沒了,可啥都沒了。”楚九目光凝視著陶六一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末將知道。”陶六一重重地點頭道。
“也別太緊張,這淹的也是低洼地帶,徽州的地形長生知道,你回頭問問他,也不是整個徽州都得動。”楚九深邃的雙眸看著緊張的他提醒道,“關注重點地段。”
“是!”陶六一朗聲應道。
“咱現在擔心百姓們不愿意拋家舍業。”楚九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不會的,皇上在徽州經營多年,他們很信任皇上的。”陶六一非常有信心地說道。
“那就好,現在各自回去準備吧!”楚九眼神冷峻地看著他們說道。
“臣等告退。”姚長生他們紛紛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姚長生和陶六一兩人出了皇宮被郭俊楠和唐秉忠給叫住了。
“干什么?不趕緊準備出兵事宜叫我干什么?”姚長生挑眉看著他們倆說道。
“這個他們真的會炸了黃河。”唐秉忠著急地問道。
“甭管最終他炸不炸,咱都得當他要炸。從而做足了準備。”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們倆說道,“六一都被留下來了。”
“長生剛才不敢說,我堅信拿下燕京城只是早晚的問題。”郭俊楠不由得擔心地說道,“我就是怕,左都鈺明知道燕京城丟了,狗急跳墻怎么辦?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他會馳援京城的。”姚長生眼底閃著自信的光芒說道,“京城那可是國都,丟了的話,打擊太大了。再說了,京城丟了,他們那百萬大軍吃什么?糧草可是靠京城補給的。”
“給他幾個膽兒也不能不回兵京城,他們的家眷可都在京城呢!敢有貳心,大燕皇帝直接拿他們親人祭旗。”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聽你這么說咱就放心了。”唐秉忠傻呵呵地笑道,“長生打京城的時候,替咱狠狠的打,揍他個狗兒。”
“這還用你說啊!”郭俊楠拍拍姚長生的肩膀黝黑的雙眸看著他重重地說道,“長生對大燕那可是國仇家恨!這一回一起報了。”
“嗯!”姚長生閉了閉眼,本來還想著由陸上跟陶六一一起北上的,現在看來不行了。
為了保證一舉拿下燕京城,看來他要跟著水師北上了。
“還有事嗎?”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他們倆問道,“我得跟六一去說說徽州的地勢。”
“去吧!去吧!不打擾你們了。”唐秉忠忙揮手道,忽然想起來道,“等一下,你們沒有輿圖怎么辦?”
“輿圖在這里。”姚長生指指自己的腦袋道,“畫現成的。”
“呵呵……”唐秉忠聞言搖頭失笑道,“有個好腦子真是好。”緊接著又道,“你們趕緊走吧!”
唐秉忠目送他們倆離開,正要騎馬軍營,卻被徐文棟給叫住了。
“你們聊,我先走一步。”郭俊楠目光在他們倆身上轉了轉道,牽著馬離開了,去了軍營。
“你要去哪兒啊?”徐文棟眸光直直地看著唐秉忠說道。
“還能去哪兒?回軍營備戰啊!”唐秉忠直白地說道。
“那我怎么辦?”徐文棟臉一下子垮了下來看著他說道,“我要走也得明天啊!”
“兩個選擇?要么跟我去軍營,要么回驛站。”唐秉忠黑峻峻的雙眸看著他開口道。
“我跟你回軍營,驛站……”徐文棟嫌棄地撇撇嘴道。
“那走吧!”唐秉忠牽著馬朝城門走去。
“呵呵……嘻嘻……”徐文棟牽著馬邊走邊笑道。
“你這嘻嘻呵呵干什么?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唐秉忠板著臉看著他說道,“現在都嚴陣以待,生怕出事。”
“哦哦!”徐文棟聞言趕緊繃著臉,只是憋笑有些痛苦,“你別擔心,長生看起來胸有成竹,一定會沒事的。”
“你高興是因為這個?”唐秉忠狐疑地看著他說道,總覺得不像,徐二哥對長生也就面上過的去。
“當然。”徐文棟一臉笑意地說道。
雖然這次姚長生的水師又要立功,可是陶六一他們拿不到先鋒官,爭不到軍功,就無法更進一步。
想起來他就樂的嘴合不攏了。
唐秉忠怎么猜都猜不到他為何這般興奮,索性不猜了,也沒時間。
因為馬上就要出征了。
姚長生領著陶六一回了在城中的院子,此時的江南已經是桃紅柳綠了,院中草木露出了新綠。
“我回來了。”姚長生走進陶七妮實驗室的院子道。
“你們別進來,等我馬上出去。”陶七妮清脆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我和六一坐在院子里等你。”姚長生指指院子中的竹椅道,“咱們坐。”
“妮兒在里面擺弄什么呢?”陶六一眼睛緊盯著緊閉著房門的屋子道。
“好比以前的木工房,現在妮兒管它叫實驗室。”姚長生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房門道,“在研究種子。”
“種子?”陶六一跟妮兒長的一樣的桃花眼瞪的溜圓看著他說道,“這種子還用研究嗎?夏收、秋收,收莊稼的時候不都留種了。這個還需要研究啊?”
“那挑種子的時候,你是挑飽滿的還是挑干癟的。”姚長生面色溫和地看著他笑瞇瞇地問道。
“當然是挑飽滿的啦!干癟的能種出來啥糧食。”陶六一聞言立馬說道,恍然道,“你說的我好像懂了,妮兒就是挑飽滿的種子的。”忽然又道,“不對,不對,這挑種子大家伙都能挑。你說的是研究,這種子還咋研究。”
“掰開了、揉碎了,研究啊!”陶七妮打開門走了出來,順手帶上房門。
“你……你……”陶六一食指指著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怎么穿成這樣?”
“這有什么不對嗎?”陶七妮摘下了自制的口罩,將白色的帽子一下子給抓了下來,大辮子也隨之滑落。
“你咋穿一身白啊!多不吉利啊?”陶六一滿臉嫌棄地說道。
“我這是棉布,又不是麻布。”陶七妮坐下來看著他好笑地說道,“人家穿月白的錦緞還仙氣飄飄的,你想說什么?”
“不是!你干嘛穿成這樣,不耐臟。”陶六一不解地看著她說道,“穿灰撲撲的短褐多好。”
“就是因為不耐臟才穿的呀!臟了可以及時的換洗。灰撲撲的短褐弄臟了也看不見,萬一有像是水蠱那樣的蟲子,沾在灰撲撲的短褐上怎么辦?這可是相當危險的。”陶七妮秀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那還是穿著白色的吧!”陶六一聞言立馬改口道,食指點點她手中的帽子道,“那你干嘛戴白色的帽子啊?”
“防止頭發掉下來,影響研究啊!”陶七妮揪著自己的大辮子搖搖發尾道,努努嘴又道,“哥,是你瞎聯想。”詫異地看著他說道,“你怎么來了?真是稀罕,還不走嗎?”
自從姚長生被人家御史給參了一本,陶七妮就帶著宋一他們搬進了城內,等姚長生出征了,她在回農場。
真是閑的打蚊子居然盯著他們。
不過楚九玩的那一手,讓這些御史的日子現在都不太好過。
哼哼……
“馬上就走,我來是因為燕廷出招了,為了阻止咱們北上,打算炸了黃河?”陶六一擰著眉頭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一臉驚愕地看著他說道,“你們怎么知道的?”
“哦!燕廷派使者前來議和。”陶六一將剛才在金鑾殿上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他這是放狠話,還是來真的。”陶七妮挑眉茶色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來真的,以燕廷行事狠辣的性格,這是炸黃河而已。”姚長生眼底冷成冰看著他們說道。
“而已,這么說還有更嚴重的。”陶六一吞咽了下口水道,“這還要怎么嚴重。”
“燕廷的史書上這樣記載,鐵騎南下的時候,為了攻下久攻不下的城池,將患有瘟疫的人放在投石機上,投進城里。弄得整個城染上了瘟疫。”
“這……”陶六一震驚的眼睛瞪的如銅鈴,嘴巴能塞下顆蛋。
陶七妮在心里腹誹道:這簡直是‘生化武器’,氣憤地說道,“太卑鄙了。”
“他們為了贏,什么都做的出來。”姚長生眼底凝結成霜看著他們說道,“所以這次北上,要小心了。”
“這個你得提醒皇上和郭將軍他們。”陶六一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明日早朝后,我會的。”姚長生面色凝重慎重地點點頭道。
“這個要怎么防?”陶六一視線落在陶七妮的身上道。
陶七妮迎向他希冀地目光,擺手道,“你別看我,這個真不好辦?防不勝防。”
“那水蠱你不是治好了。”陶六一眸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道。
“這個是能治,而鼠疫、痘癥、霍亂、瘧疾……這些都很難治。”陶七妮眸光黯淡微微搖頭道,眨眨眼看著他們說道,“鼠疫,咱們是消滅老鼠來防范,而這痘癥目前來說沒有好的辦法。”
“霍亂、瘧疾是啥子?”陶六一滿臉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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