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軍功最多,所以品階都不錯。”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漾起笑意看著她說道。
“妮兒,妮兒,姚先生被封的一品國公,外加左丞相。”陶六一臉上的笑容如孩子般燦爛。
陶七妮桃花眼瞪溜圓不敢置信地看著姚長生,“這丞相不都是以文官為主嗎?”
“皇上封的我也沒辦法。”姚長生無辜純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陶七妮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動了動嘴,話滾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回頭再說。
“妮兒,你現在是一品國公夫人啦!”陶六一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
“沒啥感覺。”陶七妮靈動的雙眸轉了轉看著他們說道。
“還是妮兒穩如泰山啊!”陶六一依舊純凈的雙眸看著她佩服地說道。
“沒那么多想法,就是封我再大的品階,我也不可能像你們一樣站在朝堂上吧!”陶七妮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們說道。
如此平靜也是無奈之舉。
姚長生心疼地看著自家娘子,好像怎么安慰都蒼白無力。
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們一個個臉色不太好看,“喂喂!升官發財是好事,干嘛苦著臉。”
“師父,你……”韓金虎神色激動地看著她。
“我沒事。”陶七妮目光平和地看著他們說道,轉移話題道,“你們吃了嗎?”
“吃過了,我們吃過來的。”何二楞趕緊說道,“天也不早了,我們不打擾師父了。”
“我們走了。”陳鶴鳴他們紛紛起身道。
“這就走啦?”陶七妮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們道,“我沒那么脆弱。”
“也該回去了,等皇后娘娘的冊封大典過了,我們就該回去備戰了。”陶六一目光直視著她說道。
“那走之前回家看看。”陶七妮聞言看著他直接說道。
“好。”陶六一爽快的答應道,站起來道,“我們走了。”
“我送你們。”陶七妮跟著起身道,將他們送出了門外。
陶六一轉身揮手時給姚長生使使眼色,好好的安慰一下妮兒,眼神瞟像陶七妮。
姚長生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陶七妮和姚長生目送他們離開才轉身回了院子,關上門插上了門閂。
“你跟我哥眉來眼去的干什么?”陶七妮食指點著他說道,“說在密謀什么?”
“咱們坐過去。”姚長生拉著她的手走到院中的涼亭內坐了下來,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背道,“六一他們擔心你,讓我安慰、安慰你。”
“呵呵……”陶七妮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道,“安慰我,我是不是要哭鼻子啊!”混不在意地說道,“既定清晰的事實,這一點我很明白,我才不會浪費時間來計較這個。”擔心地看著他說道,“話說這左丞相你……”
“沒事。”姚長生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道。
“站在廟堂之上,這丞相好像大都是文官擔任的,你這武官。”陶七妮雙眸盈滿擔心看著他說道。
“論文我是進士出身,論武咱的軍功也不少。怎么就當不得了。”姚長生雙眉輕揚理直氣壯地說道。
“不是,六一他們的品階都不低,這會不會……”陶七妮身體靠近他小聲地說道,“太扎眼了。”
“咱是實打實靠軍功得到的,六一他們身上的每一道傷疤可做不得假。”姚長生話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果然看著她陰云密布的臉色,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妮兒可以當做沒聽到嗎?”
“每一道傷疤?”陶七妮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陰沉沉地看著他說道。
“現在你看他們活蹦亂跳的,沒事了。”姚長生趕緊又解釋道,“這戰場上刀劍無眼,磕著碰著了,在所難免。我保證絕對沒有傷著要害,你教他們的時候第一就是避著要害對吧!”急急忙忙又道,“你配的金瘡藥藥效奇好!”
陶七妮深吸幾口氣平復了自己的情緒,“你們這樣不怕別人針對嗎?”
“那得看誰針對?”姚長生眼底微涼地看著她說道,“只要皇上相信,別人那只是跳梁小丑而已。”
“你不怕眾口鑠金啊!”陶七妮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小人吹風三人成虎。”
“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姚長生不厚道地說道,“我也不會秉持著做好事不留名。”輕輕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吧!到時候我會跟六一他們一起北上。”
“你這丞相大人還要親自出馬啊!”陶七妮眼底閃過一絲訝異看著他說道。
“我不是去打仗,而是去調查。為以后的移民,北方民生的恢復做準備。”姚長生深邃清澈的目光看著她說道,“所以這個左丞相只是個名頭。”
“那你這么一去不又是好幾年。”陶七妮眼底不舍地看著他說道。
“是啊!”姚長生琥珀色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有心想讓她跟自己一起去,可這路上有多辛苦,舍不得她跟著自己餐風飲露。
“歸期未定。”姚長生將她擁入懷里輕聲說道。
陶七妮伸出雙臂環上他結實的腰身,“我陪你去好不?”
姚長生眼底掙扎了片刻,最終狠心的拒絕道,“不好,北方條件太艱苦了,你在家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道,“等我回來。”
“我會想你的。”陶七妮將臉埋在他胸前悶聲道。
“我也是。”姚長生下巴蹭蹭她的頭頂道。
陶七妮推開他目光凝視著他,直接問道,“話說回來,皇上會放你走?”
“不放也不行啊!這事除了我別人也做不來啊!”姚長生眼底閃著自信的光芒看著她說道。
“臭美的,也不怕累著自己。”陶七妮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真是給自己找個最難的差事。”
“這事總要有人去做吧!關乎北方民生,不好好去當地了解地形、地貌,風土人情。就這么隨隨便便的移民過去,萬一移到河道上,遇上洪水可怎么辦?”姚長生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認真地說道。
“不是有舊城郭嗎?毀了重新建。”陶七妮簡單輕松地說道。
“就是舊城郭也有低洼地帶,這些事先勘察,能避免的就避免。”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你路上要小心。”陶七妮無比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你以為我是唐三藏一個人去西天取經啊!跟我去的隊伍有五百來人,都是有自己擅長的。”姚長生琉璃珠子似的雙眸看著她好笑地搖頭道。
“那也要小心,什么時候走,多給你們配些藥。”陶七妮粉丟丟的拳頭捶著他的胸膛道,“你怎么不早說啊!時間上來得及嗎?”
“來得及。”姚長生看著她傻乎乎的笑道。
“唉……”陶七妮輕嘆一聲。
“別這樣!我會盡快回來的。”姚長生神情不舍地看著她說道。
“這個可快不了,北方那么大,不說別的,單單走完,就需要不少時間。”陶七妮冷靜地看著他實話實說道,忽然想起來又問道,“我在家需要注意什么嗎?”
“什么意思?”姚長生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問道。
“應酬啊!一品國公夫人。”陶七妮盈滿笑意的雙眸看著他調侃道。
“呵呵……”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道,“人家都來巴結你,不用你做什么?安心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就中。”
“嗯!”陶七妮心里打定主意,多多跟皇后娘娘走動,走動。
“對了,妮兒你研究農事,看看這北方適合耕種什么?”姚長生忽然想起來忙說道。
“小麥,苞米、高粱啊!”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這都是傳統的農作物。”
“在往北,草原狼的老家,西域戈壁,能種糧食嗎?”姚長生雙眸閃著希冀的光芒看著她說道。
“怎么想起這茬了?”陶七妮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
“皇上想也讓那里的人都種地,教化之。”姚長生詳細地說了說具體情況。
陶七妮聞言錯愕地看著他,農耕文明,游牧文明,加上兩種文明四百毫米降雨線。
“根據農作物的抗旱,抗寒,可以種苞米、棉花和西紅柿。”陶七妮斟酌的想了想道,“不過這個需要考察,你不能破壞草原,就像是不能隨便的砍伐樹木一樣。”
“他們才多少人了,只不過讓他們別再居無定所,有家有業的,就不會想著搶別人的東西了。”姚長生想了想看著她說道。
“也對。”陶七妮聞言明亮的雙眸看著他點點頭道,“不過我還是主張打服他們,拳頭硬才是硬道理。有時候你的好心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只會讓人覺得你軟弱可欺。狼只要翻過身來,一有機會就會反撲,訓練成狗,也得拴好狗繩了。不然狗臉,會咬著自己的。”
姚長生若有所思的目光直勾勾的瞅著她。
“干嘛這樣看著我。”陶七妮眨眨靈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說的不對嗎?”
“對。”姚長生微微勾起唇角笑著道,“不服滅之,服教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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