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是咱們自己造,還有一部分是在海上打海盜繳獲的。”唐秉忠笑呵呵看著他說道。
“海盜?”徐文棟驚的下巴都掉了。
“咋了,這陸上有土匪,這水上有水匪,這海上有海盜奇怪嗎?”唐秉忠樂的雙眼彎成了月牙看著他說道,“這海盜不但有船,還有銀子,正好用來造船。”
“海盜那么有錢嗎?”徐文棟不敢相信地說道。
“沒錢誰干這買賣啊!”唐秉忠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尤其是海上貿易暴利,這海盜怎么可能放過這肥肉呢!”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道,“所以這水師也就這樣了,終究比不上,步兵和騎兵。”微微搖頭道,“真不知道你擔心什么?老是盯著長生做什么?”
“擔心什么?”徐文棟指指對面的書架道,“還說這書都看了,你看啥了?”
“什么意思?”唐秉忠不太明白地看著他說道。
“韓金虎他們可是尊稱姚長生為先生的,一起九死一生逃荒出來的,這情誼非同尋常,他們擰成一股繩,還有咱的位置嗎?”徐文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長生雖然在水師,但是他在步兵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咱也不差啊!他們滿打滿算正經才三十多個,咱們的同鄉可不少。”唐秉忠聞言立馬說道,“那些可是跟著大哥一起扯旗起義的。”
“不能這么比,咱的同鄉是不少,最早跟著大哥的,可他們有幾個像韓金虎他們那么能干的,個個都是帶兵的好手,最次也是千夫長。他陶六一都可以跟我平起平坐了。別忘了早先時候新招的人馬可都是他們訓練的。多少都念著他姚長生的好。”徐文棟特不服氣地說道,“咱的同鄉呢?都是些什么?百夫長都不錯了。”
“呵呵……”唐秉忠聞言搖頭失笑道,“那是人家累累軍功掙出來的,那身上的刀疤可比咱倆多多了,你這就沒道理了。”捶著自己的胸口道,“人家是實打實的軍功。你說到六一,平日里大小戰斗,數他殲敵最多,最勇猛殺敵,總是沖在最前面。”又灌了口水潤潤嗓子道,“咱單說大的,廬州城外一刀削三首,襄陽城外,帶著八千人,滅了一百零八門大炮外加兩萬兵馬。這誰能做到。當時咱聽到一百零八們大炮給嚇的不輕,這還是咱見識過紅衣大炮的威力的,沒見過的當場能嚇尿了。”
“我才沒有。”徐文棟聞言立馬說道,矢口否認道,“咱手里的震天雷也不少。”
“可在射程與威力上,震天雷遠遠比不上紅衣大炮。”唐秉忠實話實說道。
“嗯!”徐文棟給氣的端起茶盞狠狠的灌了兩口水。
“你呀!就別盯著他們了,他們怎么都越不過咱的。”唐秉忠好笑地看著他說道,“你還是多想想北上用兵吧!”
“大哥決定推翻大燕了。”徐文棟聞言驚喜地看著他說道。
“這還用說嗎?江南已經平定了,就差北邊了。”唐秉忠食指點著小幾道,“聽聽今天大哥那幾句話,就知道大哥的野心有多大了,要比肩漢唐呢!”
“是!聽的我都熱血沸騰。”徐文棟雙頰如喝了酒似的,紅撲撲的,“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那真是何等的威風。”
“打北邊,得靠步兵嘛!”唐秉忠看著他笑了笑道,“得做好準備。”看著他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還怕沒有軍功嗎?”寬慰他道,“別緊盯著自家兄弟,這天下大的很!”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真是變了好多。”徐文棟上下打量著他道。
“這書可不是白讀的。”唐秉忠笑著指指書架道,“我都有認真的讀的。”
“現在幾個孩子了。”徐文棟看著他隨口問道,“信里就沒見你提過。”
“三個丫頭了。”唐秉忠端起茶盞小聲地說道,反問道,“你呢?”
原來都是丫頭片子啊!難怪信里不愿意提起。
“三兒兩女。”徐文棟自得地說道,“比你多喲。”
“你這家伙一年一個,孩子娘身體承受的住嗎?”唐秉忠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他說道。
徐文棟聞言眨眨眼,“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什么意思?”唐秉忠不解地看著他問道。
“我又討了兩房小妾,這五個孩子是他們仨生的。”徐文棟得意洋洋地說道。
“又討了兩房,我說徐二哥你可悠著點兒,別虧了身子。”唐秉忠好心好意地說道。
“去去,烏鴉嘴,老子身體好著呢!不然能生這么多。”徐文棟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猛然看著他問道,“你別告訴我,這么多年你就守著她吧!”
“咋了,不行嗎?”唐秉忠倨傲地看著他說道,“大哥也只有嫂子一個。”
“你們都是怎么想的?”徐文棟目光在他身上轉了轉道,“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怎么你們一個個的?倒顯得我不正常了。”
“沒什么不正常,人各有志。你想娶多少都行,又沒人攔著你。”唐秉忠眸光平和地看著他說道,“不過呢?別怪兄弟我沒有提醒你,嫂子召見的都是嫡妻,這小妾可上不得臺面。”
“嘎?”徐文棟這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剛才洋洋得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那么驚訝干什么?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嫂子可是未來的皇后,那是什么身份,妾又是什么身份,沒得臟了嫂子的眼睛。”唐秉忠斜睨著他輕飄飄地說道,“老話還說糟糠之妻不可棄,人不管啥時候不能沒有良心。”
得意什么?放著好好的嫡妻涼一邊兒,真不知道徐二哥這腦子精明還是笨!
“咱現在可不是那鄉下的土財主,反正家業也就幾百上千畝薄田。”唐秉忠拍拍他的胳膊道,“這可是牽扯子孫后代的大事,別犯糊涂。”
“呃……”徐文棟眨眨眼看著他尷尬地笑了笑道,“我犯啥糊涂了,這她要是不能生,還讓我老徐家絕后了不成。”
“喂喂!你干什么?你要休了二嫂子不成,人家可沒犯錯啊!”唐秉忠聞言趕緊說道,“就是按七出人家也沒犯啊!”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就這一條休了她也不為過。”徐文棟面無表情冷漠地說道。
“你都不跟人家睡一個被窩,你讓她怎么生孩子啊?”唐秉忠聞言簡單且粗暴地說道,“咱們兄弟中間可沒有休妻這事,你怎么打算,打頭陣啊!”忽然想起來道,“嫂子提議讓兄弟們的遺孀可以改嫁,大哥也同意了。”食指點點小幾道,“你隨隨便便休妻,合適嗎?”
“這是我的家務事。”徐文棟想了半天吭哧道。
“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唐秉忠騰的一下站起來道。
徐文棟扯著他的胳膊道,“三弟,三弟,這是干啥呀?”
“你的家務事,小叔子沒資格管吧!”唐秉忠斜睨著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錯了,我錯了。”徐文棟拉著他坐下道,趕緊賠不是道,“我這不是著急了嗎?這局怎么解啊?”
唐秉忠坐了下來眼睛瞪著他道,“說實在話,咱也不知道。”食指點著他道,“你說你但凡讓嫡妻生個兒子不得了,還有這頭疼事嗎?”
“你說的容易,誰能保證一定生的是兒子。”徐文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
大哥明顯不待見季家,我哪兒敢讓她生孩子啊!
季家是廬州的望族,可只有一個小輩成了大侄子和孩子們的老師。沒有任何一房在大哥府邸擔任主要的差事,就知道大哥的意思了。
我哪里還上趕著找不自在啊!
可現在真是進退兩難,徐文棟煩躁的撓撓頭,忽然眼前一亮道,“有了,這嫡母嘛!我的孩子都得叫她嫡母,對吧!記到她的名下就可以了。”
“這事我不懂,你覺得行就行吧!”唐秉忠捏捏自己的耳朵看著他說道。
“長生呢?他有幾個孩子了。”徐文棟忽然想起來道。
“長生沒有,沒有孩子。”唐秉忠黑漆漆的瞳仁看著他說道。
“你說什么?”徐文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掏掏耳朵道,“你在說一遍。”
“沒有,長生沒有孩子。”唐秉忠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又說了一遍。
徐文棟眼底閃過一絲欣喜,身體前傾看著他道,“怎么回事?他和陶姑娘,成親也有六年多了吧!一兒半女都沒有。”
“這事你可別當著人家的面說。”唐秉忠一臉正色地看著他說道。
“這是當然了,我有那么傻,去戳人家的心痛的事情。”徐文棟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彎起,雙眸閃亮地看著他又問道,“這沒有孩子,長生沒有休了她。”
這小子在能耐,沒有兒子,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蹦跶的再高有什么用。
啊!現在看啥都順眼了,心里樂開了花。
“長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唐秉忠黑眸看著他嚴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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