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妮幽深的雙眸看著姚長生無奈輕嘆一聲道,“小到小家,兄弟還爭呢!有爭斗很正常,沒有爭斗才不正常,一言堂要不得。偏聽則暗,兼聽則明。關鍵是你斗歸斗,不能忘了干事實,不能因為斗而斗,走了極端,凡是他同意的我就要反對,只論輸贏,不管對錯。”頓了一下又道,“這種斗還必須在可控的范圍內!不能因為斗將天下和蕓蕓眾生給拉進來,他們何其無辜,要為這私心陪葬。”
“特別是與虎謀皮,引狼入室。”姚長生點頭道,眸光心痛地看著她說道,“史書上教訓太慘痛了。”
“有些斗,不一定是利益之爭,出發點或許都是好的,而可能是所思所想不一樣。”陶七妮眼波微微流轉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針對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看問題的側重不同。”
“這都屬于正常范圍,理越辯越明嘛!還可以及時甚至提前發現問題,按照利弊取舍找出解決問題之道。更可以對存在的風險進行有效的預判,提前做好防范。”陶七妮冷靜地看著他說道。
“就如行軍打仗一般,從斥候那里偵查而來的消息,在沙盤上演練一番。及時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當然戰場上瞬息萬變,計劃再好也趕不上變化,但不至于手忙腳亂。從容應對。”姚長生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說道,“政務也同樣,就如同你種地似的,先搞試點,在進行推廣。”
“嗯嗯!”陶七妮忙不迭地點點頭道,“水至清則無魚,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人與人之間的爭斗還算溫和,畢竟還要臉面呢!起碼的體面要保持住,可動物就不同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廟堂之爭也一樣,那是不見血的廝殺,斗的你死我活的。”姚長生黝黑的雙眸看著她嚴肅地說道。
“你這是抬杠是吧!”陶七妮媚眼橫了他一眼道。
“呵呵……”姚長生眸光溫柔地看著她一臉的笑意。
“不能讓筆桿子發揮所長嗎?別盯著你們。”陶七妮雙眸熠熠生輝地看著他說道。
“什么意思?”姚長生眨眨漂亮的雙鳳眸看著她說道。
“我曾經說過的,教化!我們是禮儀之邦嘛!”陶七妮明亮的雙眸折射著璀璨的光芒,“這是筆桿子最擅長的,正本清源,不能失了血性!文以載道,要載正道,而不是歪門邪道。”
“幽燕分離了四百年了吧!”陶七妮看著他突然說道。
姚長生瞳孔微縮,拉著她的手停止了晃動,“你要這么說?自五季以降,漢人弱而蠻夷強,中夏之弱,自古未有,三百余年,夷虜得寸進尺,中夏步步退讓,九州之地,繼陷虜手,宋季之末,華夏陸沉!”
陶七妮烏黑的瞳仁晶瑩剔透,閃著光看著他說道,“王師北伐,要的可不只是推翻燕廷,解救萬民于水火,而是復中原二百年失地,幽燕四百年失地,河西六百年失地。立紀陳綱,散胡人之風氣,興中夏之禮儀。”
姚長生神情有些激動地看著她,“這文治武功堪比漢唐。”
“你說他和他們會不會心動啊!在史書大大的留下一筆。”陶七妮笑意盈盈看著他說道,“可比自相殘殺,遺臭萬年好!文人好名。”
姚長生深邃的雙眸迸發著璀璨的光,激動地心潮澎湃,大吼道,“啊……”
“喂!你小聲點兒。”陶七妮四下看看,還好沒人,看著興奮的臉紅撲撲的如抹了胭脂似的,“叫吧!咱高興就好。”
“啊……啊……”姚長生扯開嗓門盡情的發泄心中的狂喜。
“叫可以,別把嗓子給叫啞了,不能說話了。”陶七妮忍不住提醒他道。
“不會的。”姚長生滿臉笑意地看著她說道。
“那繼續。”陶七妮眼角眉梢漾起層層笑意看著他說道。
“你這么盯著我怪不好意思的。”姚長生雙頰緋紅看著她說道。
“那我不看你了。”陶七妮眉眼彎彎地別過了臉,“我覺得你要是精力旺盛的話,不如圍著田埂跑上一圈。”
姚長生直接拉著她手道,“走。”
“你來真的啊?我只是說說而已。”陶七妮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陪我跑跑。”姚長生微微歪頭看著她央求道。
“好!”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傻乎乎的陪著他在田埂上跑到了天色漸暗。
“瞅瞅一身的臭汗。”陶七妮媚眼橫了他一眼道。
“沒關系,回家一起洗澡。”姚長生溫柔的眼神黏在她身上道。
“不洗也得洗,我可受不了這味兒。”陶七妮嫌棄地捏著嗓子說道。
兩人手拉著手踏進了家門,“爹娘,我們回來了。”陶七妮繞過影壁看著燈火通明的堂屋道。
“還說要不要去找找你們呢!”沈氏聞聲挑著簾子走了出來,透過燭火看著他們道,“你們干啥去了,出了一身的汗。”
“謹遵娘的命令,趕在天黑之前回來,所以我們就跑回來啊!”陶七妮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我聽你瞎掰。”沈氏催促他們道,“快洗洗去,黏黏的不舒服。”
“是!”陶七妮言語輕快地應道,和姚長生朝后院走去。
沈氏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倆的背影說道,“洗完澡就別來了,早點兒休息。”
“知道了。”陶七妮抬手揮了揮道。
洗澡嘛!自然是鴛鴦浴啦!在浴室里兩人消磨了一個多時辰,陶七妮才渾身清爽的被姚長生給抱回了臥室。
渾身不知是因為熱氣還是情欲的關系粉嘟嘟的,如水蜜桃一般鮮嫩多汁。
“你收斂一下你的眼神。”陶七妮坐在他懷里捂著他的眼睛說道。
“這不怪我,誰妮兒太誘人了。”姚長生盤膝坐在炕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道。
“你怎么能一本正經地說著不正經的話。”陶七妮漂亮的桃花眼橫了他一眼,眼角和眉梢一樣微微向上勾起,直勾的人渾身都癢癢的難耐。
“呵呵……”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她開懷一笑。
陶七妮清澈茶色的雙眸看著他,那個初見時青澀稚嫩少年,現在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俊美極致的容顏,猶如紅色火焰切割過的鉆石一般璀璨奪目。
天怒人怨的顏值讓任何人看到了都會沉迷其中。
姚長生垂眸眨眨深邃的雙眸看著她說道,“看著我做什么?”
“好看。”陶七妮清澈的雙眸倒影著他的身影,實話實說道。
“你也沒怎么變。”姚長生食指輕輕撫摸著她嫩滑的臉頰道,“這在田間地頭,風吹日曬的,怎么皮膚還這么好。”忽然想起來道,“好像爹娘也沒怎么曬黑耶!”
“這下地都全副武裝的,不露一點兒,不然那草木扎你。”陶七妮眸光看著他平靜地說道,“戴上斗笠好歹遮點陽光。”
“你不熱嗎?”姚長生有些心疼地看著她說道。
“你呢?”陶七妮眨眨浸染笑意的雙眸看著他反問道,“夏日里穿著厚重的盔甲,不熱嗎?”
“以身作則,怎么能衣衫不整。”姚長生挺直脊背看著她說道,“你又沒人束縛著。”
“我雖然沒有規矩約束,但是我不想曬成黑炭。”陶七妮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道,“我寒暑不侵忘了嗎?”
姚長生抿了抿唇面色猶豫的看著她,“妮兒有件事我們不能回避了,你我得討論出一個章程來。”
“什么事?這么嚴肅啊?”陶七妮挑眉看著他說道。
“你先坐好了。”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這么嚴重?”陶七妮離開他的懷里,與他面對面的盤膝而坐,“說吧!什么事?”
“先說好,我沒有別的意思?這事咱倆的事情,以后也只是咱們倆一起承擔,不會牽扯其他人。”姚長生目光鎖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這話容易讓我胡思亂想。”陶七妮拍著他的膝蓋道,“說吧!什么事?讓你這么不安。”
“是孩子!”姚長生忐忑不安地看著她說道,“咱們以前聚少離多,想說也找不到人,現在只怕會在咱們面前嘮叨個不停。”
“你怎么想的?”陶七妮身體后傾胳膊架在了膝蓋上看著他問道,坦白的又道,“雖然我不覺得這會對我造成影響,你呢?”
姚長生聞言急急忙忙地說道,“我不會和你分開的,沒有孩子就沒有。”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陶七妮黝黑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你要想清楚了,姚家現在可就你一根兒獨苗苗了。”
“早就想清楚了,我只要一個你。”姚長生拉著她溫熱的手道。
上輩子他不也無兒無女的,日子照樣過兒,最后還造反來著,雖然被千刀萬剮了。
“你想要孩子的話,我自動……”
姚長生伸手捂著她的嘴道,“不要在說這話,我不愛聽。”目光凝視著她道,“如果這樣不能讓你安心的話,我會對面宣布,是我!問題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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