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著我干嘛?”唐秉忠摸摸自己的臉看著楚九道,“我哪里不對嗎?”
“沒有。”楚九黑眸看著他微微搖頭道,忽然開口道,“秉忠有沒有想過鎮守一方啊!”
“我?”唐秉忠指指自己道,“俺不行。”
“什么叫不行?”楚九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說道。
“你讓我帶兵打仗可以,鎮守一方要處理政務,這個我不在行。”唐秉忠黑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不在行,可以學嗎?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會的。”楚九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道。
“長生老說: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這大老粗,我怕自己做不好,豈不辜負大哥的信任。”唐秉忠一臉正色地看著他說道,“最重要的是,我得生兒子。”
“你說什么?”楚九錯愕地看著他說道。
“大哥都三兒子了,其他人也是兒女雙全。就我家三閨女,我得生個兒子出來。”唐秉忠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喲!”楚九看著他搖頭失笑道。
“大哥,沒事的話,我忙去了啊!”唐秉忠見狀腳底抹油溜了,他才不想留在蘇州,被困在這里還怎么帶兵打仗。
“去吧!”楚九笑著看他行禮離開了。
“什么?”南漢王衣衫不整的被仆人從小妾的床上給拉了出來,“你再說一遍。”
“蘇州城已經被楚九給拿下來了。”仆人微微彎腰恭敬地說道。
“你確定不是聽錯了,應該是金陵城被吳王拿下了吧!”南漢王裹著衣衫邊走邊說道。
“沒有聽錯,軍師大人在書房等著王爺。”仆人腳步跟著南漢王,且落后一步。
南漢王聞言加快了步伐,朝書房最后狂奔而去。
“王軍師。”南漢王跨進書房,著急地看著他問道,“消息屬實嗎?”
“是咱安插在蘇州的探子送來的消息。”王軍師看著他立馬說道。
“這么說是真的了。”南漢王癱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問道,突然拍著椅子的扶手道,“吳王這個廢物,別說打金陵了,他娘的連自己的老巢都給丟了。”
王軍師聞言動了動嘴,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咱也是狼狽的從金陵逃回來的,區別在于咱命大。
“吳王人呢?是死是活。”南漢王坐直了身體急切地看著他問道。
“人沒了。”王軍師看著直接說道。
“什么?這連命都搭上了。”南漢王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說道,“這是楚九太厲害了,還是他蘇州城是紙糊的。這么輕松就讓人拿下了。”忽然看著他問道,“咱們的人,沒有詳細的過程嗎?”
“有,他們用震天雷直接轟開了城門。”王軍師眼底劃過一絲慌張看著他說道,沒想到楚九這般厲害,南漢王能否頂得住,老實說,在這之后他這心里也沒底了。
“這個咱知道,沒想到那么厲害,對于水戰來說,卻不太需要,遇水就成了啞炮了,所以沒有向這方面研究。”南漢王提高聲音給自己打氣道,“吳王被這江南的吳儂軟語給消磨的成廢物了。”
不是他楚九厲害,是吳王太弱了,一定是,對就是這樣。
“王爺現在不管他們的強弱,現下是我們該怎么辦?”王軍師臉色難看的看著他說道。
是啊!吳王沒了,現在他們該怎么辦?本以為挑撥著讓兩家兩敗俱傷,結果這吳王真是不中用啊!
“我現在擔心這消息傳開來,那些大小反王,本來就是墻頭草,哪邊風強朝哪邊倒,這下子就更加不穩了。”王軍師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
“嗯!”南漢王緊繃著下顎,滿臉怒氣,咬著牙說道,“敢背叛孤格殺勿論。”
“這樣恐怕他們更會跟王爺離心。”王軍師偷偷瞄了他一眼擔心不已地說道,“即便嘴上不說,這心里也會不滿或者害怕。”
“我現在寧愿他們怕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好的局面分崩離析了。”南漢王一拳砸在書案上火冒三丈道,書案上的文房四寶蹦了三蹦,可見他真是被氣的不輕。
“好吧!現在只能手腕強硬才能威懾住他們。”王軍師認同地點點頭道,手段溫和了只會加速軍心渙散,馬善被人騎。
“王爺,我還擔心這次拿下蘇州,讓他攜勝利之優勢,乘勝追擊,攻打咱們怎么辦?”王軍師十分擔憂的看著他說道。
“這個?”南漢王聞言這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對方士氣正勝,而自己這邊是內憂外患。
南漢王沉吟了片刻道,“避其鋒芒,嚴防死守。現如今只能這般做了。”非常慶幸地說道,“好在姓楚的不擅長水戰,他要想攻打咱們沒有足夠的戰船可不行。”
“王爺說的對!”王軍師扯了扯唇角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底氣明顯不足。
“王爺,這事要怎么跟其他人說。”王軍師眼皮子微微一撩看著他小聲地說道。
“說什么說?不說。”南漢王想也不想地說道,現在說不是火上澆油嘛!
“可是這紙包不住火,他們總會知道的。”王軍師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這他豈會不知道,南漢王垂眸想了半天才堪堪說了句,“那就能拖一時,是一時吧!得找個合適的時間,將沖擊降到最低。”
王軍師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事什么時候說沖擊力都小不了。
江浙吳王那是誰啊?那是勢力無論在地盤還是在兵馬人數上都僅次于南漢王的。
就這么毫無準備的讓楚九在短時間內給滅了。
“你先回吧!這事我想想。”南漢王打起精神抬眼看著他說道。
“下官告退。”王軍師起身雙手抱拳行禮后退了下去。
南漢王在他走后,人如抽走了精氣神似的,癱坐在椅子上,怎么都想不通,這吳王怎么輸得這么慘!
自己該如何辦?想到天黑都沒有想到辦法?
讓他伏低做小,那還不如殺了他來得痛快。
姚長生得到拿下蘇州的消息已經是十天后了。
高興的他捶著桌子,“太好了。”
沒想三個月就拿下蘇州了,順利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以為得需要一年半載。
“姚副都督,快看,咱釣上來這么大的魚。”趙大江提溜著一條還撲騰的大魚走了進來道,“看見了嗎?還是紅色的。”笑呵呵地又道,“今晚有口福了,我長這么大很少見紅色的魚。”
姚長生目光盯著他手里的魚道,“放了吧!紅色的魚,吃了不吉利。”
趙大江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姚副都督還信這個啊!”
“長這么大不容易。”姚長生目光溫和地看著他手里的魚道,“多得魚能吃,何必盯著它呢!”
“那行,咱放了你。”趙大江笑呵呵地看著它說道,“別撲騰了,不吃你了。”忽然想起來道,“與其放了它,還不如養著呢!讓主上也看看稀罕物,鴻運當頭,討個好彩頭。”
姚長生琉璃珠子似的雙眸輕轉,“可以!這鯉魚躍龍門的年畫上,不都是紅色的錦鯉嗎?”
“咱現在就去放水盆里養著它。”趙大江滿臉笑容地看著它說道,“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著可好!”目光又看向姚長生道,“我這就去。”
“水得多點兒,別養死了。”姚長生忍不住提醒他道。
“明白。”趙大江聞言笑著說道,“放船底養著。”
“嗯!”姚長生笑著點點頭。
“我走了。”趙大江提著魚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將魚給安頓好了,又回來了。
“姚副都督,主上來了什么消息,讓你這么高興。”趙大江眼神充滿好奇地看著他說道。
“主上拿下蘇州了。”姚長生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高興地說道。
“哇……”趙大江激動地搓著手道,“那太棒了。”倏地這臉上的笑容又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咋又不高興了。”姚長生眨眨清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我替兄弟們高興,可是沒咱的份兒。”趙大江扁著嘴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當什么呢?”姚長生聞言水晶般的雙眸看著他搖頭失笑道,“南漢王給咱留著呢!還怕沒有軍功可立嗎?”
趙大江聞言重展笑顏看著他說道,“姚副都督咱們什么時候開打。”
“這個得主上回來吧!”姚長生目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
“那就是快了。”趙大江搓著手摩拳擦掌道,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剎那間這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你這又怎么了?一會笑,一會兒又‘哭’的。”姚長生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這打完就沒得打了。”趙大江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咱這水師本來就比不上人家步兵和騎兵。”有些急切地看著他說道,“姚副都督,不會讓咱解甲歸田吧!”
“想什么呢?”姚長生聞言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不會的。”
“那太好了,一輩子在這船上,真不想離開。”趙大江眸光繾綣的看著窗外這萬頃碧波道。
“即便不在水師,我相信憑你的本事,在海上討生活應該不在話下吧!”姚長生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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