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摸透這些小家伙的脾性。”鄭通笑著又介紹道,“我也是經過試驗,結果是平均每畝地 只鴨子,少了起不到作用,多了會影響水稻生長。鴨子吃蟲能力很強,哪怕是泥土中的害蟲也逃不掉。鴨子除草并不是吃草,每天鴨子在稻田里踩踏,野草根本沒機會長起來。鴨子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折騰,稻田水成了活水,更滋養水稻秧苗。鴨糞還是活化土壤的上佳肥料,肥力一直能持續到明年。在水稻抽穗灌漿前,鴨子都不吃水稻,等出了稻穗后,鴨子將被集體轉到陸地養殖。”
“夠細致。”陶七妮朝他豎起大拇指道。
她離開的時候這鴨子都剛孵化出來,來不及進一步管理。
這些都是他們自己摸索出來的,絕知此事要躬行!
鄭通目光溫柔地看著嘎嘎嘎的鴨子道,“為了讓鴨大軍充分發揮作用,這一百畝稻田的田埂上建了二十多個鴨舍,將一千多只稻田鴨編成組,進行分區管理,每個鴨舍里四五十只鴨,每支隊伍負責自己的片區。小鴨子逐漸長大,活動范圍會逐漸拓展,有趣的是小鴨子都認家,無論游多遠都不會迷路,天黑前準能自己回家。”
“看樣子你已經熟練的很了。”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已經摸索成一套經驗了,明年開始向莊戶人家推廣。”鄭通雙眸放光看著她說道。
“那太好了。”陶七妮笑著點頭道,“這稻田養魚呢?沒養魚嗎?”
“還在試驗田里試驗。”鄭通聞言立馬說道,“養的魚好肥大,我可真擔心這魚把秧苗給吃了,沒想到它們也乖的很。”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師父,師父,那魚可好吃了,鮮美的很。”楚二少純真的小臉漾起笑意看著她說道。
“是嗎?”陶七妮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笑道。
“師父你沒吃嗎?”楚澤元好奇地問道。
“沒來得及,不怕,它就在哪兒,還怕吃不到嘛!”陶七妮淺淺一笑看著他們說道。
說話當中到了要放鴨子的地方,此時稻子已經收回家了,稻田里的水也放光了。
齊齊打開籠子,就看見鴨子大軍如洪水一般浩浩蕩蕩的沖向田里去了,那場面非常的壯觀。
看鴨子大軍,其實也就出籠的那一刻,剩下的鴨子大軍下了田,那就是吃嘍!
千萬鴨子大軍一過,稻田里的雜草和害蟲瞬間消失殆盡。
陶七妮他們坐板車上,看著它們吃得津津有味兒的。
“把我都看餓了。”楚二少砸吧著嘴道。
“那我去給二少爺拿些吃的。”鄭通聞言立馬說道。
“不用,不用,主要說看餓的。”楚二少朝他擺擺手道,“那蟲子就那么好吃嗎?不知道什么滋味兒。”
“對它們來說是珍饈美味。”陶七妮聽著他孩子氣的話,搖頭失笑道,“對咱們來說肯定不好吃,不要輕易的嘗試,吃了會肚子疼。”
“哦!”楚二少笑呵呵地說道,“我就說說。”
陶七妮薅了一把田邊的狗尾巴花,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編了些草編的小動物。
“像不像。”陶七妮晃著手里的草編道。
“像兔子?”楚二少伸手接過她手里的草編道。
陶七妮手巧的又編了倆小動物,遞給了楚澤元和楚三少,拿在手里玩兒。
不敢相信陶七妮他們就這么站在田埂上樹蔭下,看著鴨子吃吃休息、休息,喝點兒水,繼續,一直到了中午,徹底的休息。
這樣避開中午最熱的時候。
而陶七妮他們在田埂上,吃這農場送來的粗茶淡飯,度過了中午燦爛的太陽,下午繼續放鴨子。
直到天色將晚,鄭通交代人將鴨子送回農場,他則派人和陶七妮一起將孩子們送回了城。
回到家的時候天徹底的暗了下來。
“餓了吧!快吃飯。”陶十五見她跨進門檻立馬說道,“中午也沒吃好,咱晚上補回來。”
陶七妮坐了在了鼓凳上,“明兒大少爺他們不來了吧!”
“不來了,他們通常放鴨子時第一天來。”沈氏聞言笑了笑道,“也就你看著新鮮,我們都不看了,就你們還是孩子氣。”
“我這不是第一次見嗎?”陶七妮靈動的雙眸轉了轉道。
“看吧!”沈氏寵溺地看著她說道,“快吃飯。”
“明兒開始,我要連著十天進城去帥府。”陶七妮抬眼看著他們倆說道。
“你去帥府干什么?”陶十五詫異地看著她說道,“這帥府你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的。有什么事要連續的去帥府。”
“教二少爺,三少爺習武。”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教他們習武?”沈氏輕蹙了下眉頭道,“這大少爺你都沒教多久,你會不會誤人子弟啊!”
“看娘說的,大少爺武藝很差嗎?”陶七妮噘著嘴不滿地說道,誤人子弟?真虧他們說的出來。
“不是,你這出去幾年都不回來,要怎么教人家。”沈氏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大少爺的武藝不好嗎?”陶七妮挑眉看著他們說道。
“好不好我們也看不出來。”陶十五實話實說道。
“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道,“放心吧!大少爺武藝好的很,同齡人中無人比得上。”
“真的?假的?”陶十五不太相信地看著她說道,“照你說的,主上肯定又給大少爺找師父了,這樣才說得通。”
陶七妮聞言笑而不語,隨他們怎么想吧!
陶七妮去帥府主要是給二少爺和三少爺松筋骨,至于能否有大少爺的成就,看個人的造化。
就在陶七妮頻繁出入帥府的時候,楚九召集文臣武將商議金陵如何的防守。
南漢王兵強馬壯,戰船更是多的,讓別人望塵莫及,但他們也不懼怕。
姚長生站在沙盤前,“他們要想攻打金陵,沒那么容易,想當初咱們輕松地拿下金陵是因為瘟疫,僥幸的成分居多。不能將它當做理所當然。”
姚長生指著做得栩栩如生的沙盤道,“正常攻打金陵的話,除了水師力量雄厚,首先得打采石磯。打采石磯,要取蕪湖,太平府,鎮州,瓜州,石洲,才能到金陵,這些都在長江以南。”
“南漢王如果要打咱們的話,采石磯是他必經之路。采石磯是天然屏障,天險最難打。”郭俊楠指指采石磯的地方道。
一說采石磯大家都明白,在金陵三年了,熟悉這里的每一塊兒地方。
“采石磯這個地方,探出水面數十丈,沒處抓,沒處蹬,咱們可以在采石磯裝上數門紅衣大炮。”李道通聞言直說道,“不管他南漢王,北漢王,東西啥子王,敢來就炮轟了它,打金陵,讓他采石磯都過不來。”
“李先生,紅衣大炮沒那么多,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唐秉忠好心地提醒他道,“如果夠用的話,咱們早就主動出擊了。不會這般憋屈的。”
“那可以虛張聲勢。”李道通想也不想地說道。
“這道是個辦法。”楚九聞言黑眸輕轉點點頭道。
林觀邦看向楚九想了想說道,“我去過采石磯,可以在他周圍的礁石上,用大鐵鏈子那周圍的鐵鏈子上拴上大小石頭,如果有人順江或者逆流而上,把這大鐵鏈子砸斷了,大石頭可以砸翻對方的船。”
“這也是個辦法。”楚九聞言輕點了下頭。
“不想金陵受戰亂之苦的話,就必須讓南漢王跟咱在水上決戰。”郭俊楠眸光深沉地看著楚九說道。
“跟人家水戰?”唐秉忠聞言眼睛瞪的溜圓,“俊楠拿自己的短處跟人家的長處打,這是你說出來的。”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呵呵……”郭俊楠眸光轉向楚九,“咱們的水師有多厲害,得主上這個大都督說話。”
“大都督。”唐秉忠猛地轉頭看向楚九,吞咽了下口水道,“大哥,別告訴我咱有自己的水師。”
“咱本來就有啊!”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故意賣關子道。
“大哥,那是水師嗎?那就是可有可無的,跟雞肋似的。”唐秉忠食指點點桌案道,“雞肋怎么說來著,食之無肉,棄之可惜。”撓撓頭道,“說了你可別生氣,咱根本無法跟人家抗衡。”
“不是還有巢湖水師嗎?那好歹也有十萬兵馬。”李道通聞言開口道。
姚長生撇了下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
“他們呀?”唐秉忠冷哼一聲道,“十萬兵馬,那就是號稱,戰船不能跟人家南漢王相比。”直接直白地說道,“就怕人家跟咱就不是一條心,自己稱王稱霸的日子過慣了,來伏低做小,那是心不甘,情不愿。”
“可這水蠱是咱給他們解的。”林觀邦看著他們不太愿意相信地說道,“總不能這般小人,忘恩負義吧!這可是救命之恩。”
“這親爹還能反目成仇呢!這救命之恩算個啥?只要不要臉,那啥都干的出來。”唐秉忠努著嘴冷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