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廚娘嗎?”楚九看向姚長生問道,“怎么廚娘做的不好吃嗎?你們怎么不早說。”
“沒有,沒有,廚娘做的很好,只是娘子想自己下廚。”姚長生嘴角噙著溫柔地笑意看著他說道,“娘子說了,模型做好了,犒勞大家這一個多月的辛苦。”
“原來如此啊!”楚九聞言笑著說道,“那今兒大家有口福了。”
“嗯嗯!”姚長生高興的點點頭。
“那弟妹一個人能做咱們這么多人的飯嗎?”楚九有些擔心地說道,“別累著了。”
“不會,不會,廚娘打下手呢!”姚長生趕緊解釋道,“娘子只是掌勺,備菜都讓廚娘做了。”
“那就好。”楚九笑著點點頭道。
姚長生他們兩人這么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工匠們的神情明顯和緩了許多,不在忐忑不安。
“主上,我們不僅做了樓船,還有其他小型的船只模型。”姚長生清透明亮的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
“在哪兒呢!快拿過來,讓咱看看。”楚九忙招手道,神色異常激動。
姚長生看向身旁坐著的工匠們,朝他們點點頭道,“去吧!”
他們立馬起身,去隔壁屋子,將做好的各種模型都拿了過來。
“哇……這么多種類。”楚九驚訝地看著落在水里的各色船只道。
“這里面是江河里現有的商船,戰船,我們將模型都做了出來。”姚長生看著浮在水面上的船道。
“這有些太擠了吧!”楚九看著這些船緊挨著,間距并不大。
“是咱這個太小了,你放到池塘里,還怕撲騰不開嗎?”姚長生笑著指指眼前的‘沙盤’道。
楚九了然的笑了笑,怔怔地看著漂浮的船只,眸光轉來轉去,這樣直觀的感受,讓他有些理解多造些輕快靈活的小船了。
這船見縫插針,卻是更加容易的攻擊目標。
只是人家的船也不知活靶子,這船肯定裝有火器,投石機,這江面上沒有任何的躲避,哪能讓他們從容應對呢!
水戰是他們的弱項,真的要好好的練練。
工匠們看著斂眉陷入深思的楚九,各種模型已經接受檢驗了,于是紛紛退了出去,在這里他們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咱有那么可怕嗎?”楚九摸摸自己的臉頰道,“這他們的膽子也太小了。”
“這是主上的威名太勝。”姚長生眸光真誠地看著他說道道。
“少拍我馬屁。”楚九食指點著沙盤說道,“研究一下重點。”
“主上,那些俘虜都登記造冊了,有咱需要的人員嗎?”姚長生雙眸炯炯有神地看著他說道,給他一個你懂得眼神。
楚九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有,曾經在水師里待過,熟悉水戰。”
“那太好了。”姚長生高興地拍著手說道。
“長生,咱有個想法。”楚九神色有些激動地看著他說道,“咱以前練兵是有水無船,這沒辦法。你不知道看著老太師運糧草的船只打從咱眼前過,我那個心癢難耐啊!可這手里到是有幾條船,但沒有兵,只能干著急。”雙眸冒著綠光如餓狼一般,“現在兵有了,船不多,但不能停著當擺設,咱得打出去。不然這人和船都不動,很容易廢了。”
姚長生聞言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明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主上,我也是這么想的,這本領都是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紙上終究只是談兵。”
“嗯嗯!”楚九忙不迭地點頭道,“如果只是在岸邊練兵。”指指眼前的沙盤道,“更不能在這風平浪靜的水池子里,這根本無法提高戰斗力,必須經過大風大浪的洗禮才行。”
“對!內河跟大海比起來不夠看的,別說鍛煉不了人,就是能人,你讓他天天在水池子撲騰,要不了半年,估計能把人養廢了。”姚長生點頭隨聲附和道。
“要拿下江南這半壁江山,咱就必須有自己的水師。”楚九面容冷峻地看著他說道,“必須真刀真槍的干,無所事事很容易軍心渙散,軍紀松散,不然許久未上船,娘的還暈船呢!”
“呵呵……”姚長生透亮的雙鳳眸盈滿笑意看著他點頭道,拿著把柄使勁兒的搖著,“大風大浪才能鍛煉人,這世上只要是厚積薄發,從現在開始積累。”
“單訓練不行,還是沒有真刀真槍更鍛煉人。”楚九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只是咱這對手呢!眼下最好不要跟南漢王起沖突。”
“呵呵……”姚長生聞言嘿嘿一笑道。
楚九看著他那賊兮兮的笑容就知道有門兒了,“長生有主意了,快說說。”
“咱現在不能跟人家水師正面硬碰硬,那些水匪咱還對付不了嗎?”姚長生雙眉輕揚雙鳳眸彎成了月牙,“將奔雷車裝在船上,海盜都別想跑。”神采奕奕地看著他說道,“這樣肅清水患,保障航運暢通,你說江南這些做海外生意的大商賈。”努努嘴道,“心里會怎么想。”
楚九聞言心潮澎湃的騰的一下站起來,激動的搓著手,來回的踱著步,“奶奶的。”雙拳捏的噼里啪啦作響,“‘刀’架在脖子上,娘的那些大商賈敢不老實聽話,送他們見龍王去。”匪里匪氣地說道,“握住他們的咽喉,老子看他們還敢炸毛不。”
姚長生眉眼含笑的看著他道,“這樣要推行商稅、關稅就容易多了。”
“嗯嗯!”楚九平復了激動的情緒,臉頰依舊紅撲撲的坐了下來,“咱什么時候南下。”
“等我們將投石機,還有奔雷車裝到咱們僅有的船上。”姚長生沉吟了片刻看著他說道。
“現在就可以啊!”楚九黝黑的瞳仁轉了轉道,“你不會想走水運吧!”
“對!從長江出海,從海上直接到閩南,先拿下船廠。”姚長生眸光冷峻地看著他說道。
“可是這船裝不下這六萬多人馬?”楚九想了想道,“兵分兩路,一路走水運,一路走陸路。”
“對!”姚長生琉璃珠子似的雙眸看著他笑著說道。
“那正好這些日子抓緊訓練他們,把他們身上那些陋習,壞毛病統統改掉。”楚九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只是這個水師統領誰來做啊!”
“當然是你啦!”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想也不想地說道。
楚九聞言黝黑的雙眸閃了閃,看著他說道,“喂!我不會水戰的。”
“我也不會的。”姚長生眨眨眼看著他說道,一臉的人畜無害。
“嘶……”楚九撓撓頭,有些頭疼,眸光深沉地看著他說道,“不是咱小人之心,雖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咱得培養自己的人才行。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咱們可沒那時間去檢驗他們的忠心。他們要是起了貳心……”閉了閉眼黝黑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半壁江山可就沒了。”
忠誠!姚長生明白食指刮刮下巴道,“那得咱的人過來,雖然沒上過船,但是訓練可一點兒都不弱。”
楚九雙手交握,拇指輕輕的摩挲著虎口,斂眉沉思了片刻道,“該怎么說呢?得讓他們打上咱的印跡。”
“全面的改造。”姚長生指指自己的腦袋道,“從這里。”
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眼,相視一笑。
“他們來了,這廬州城誰來鎮守啊?長生心目中有人選嗎?”楚九深邃清澈見底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這個別問我,主上自己拿主意好了。”姚長生想也不想地說道,點漆的雙眸閃著點點星光。
“滑頭!”楚九食指點點他笑罵道。
“這真不是滑頭,在其位,謀其政。”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緊張地看著他說道,“主上不要誤會,我可沒跟你要官做啊!”噘著嘴咕噥道,“老實說,我都不想南下,這樣就不用跟娘子分開了,誰知道這一別幾年。”
楚九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瞧你那點兒出息,好男兒志在四方,弟妹又……”忽然想起來道,“怎么弟妹不跟你一起去嗎?”
“人家留下來的規矩,女人不得上船。”姚長生輕蔑地白了一眼,冷哼的說道。
“啊!”楚九瞠目結舌地看著他說道,“還有這規矩。”
“對啊!他們堅信有女同行,航行不利。”姚長生沒好氣地說道,“哈……他們祭拜的媽祖還是個女人呢!前后矛盾。”
“媽祖?”楚九挑眉詫異地看著他說道。
“海神信仰,又稱天妃、天后、天上圣母、娘媽等等,是船工、海員、旅客、商人和漁民共同信奉的神祗。保佑出海平安。”姚長生簡單地說道,眸光沉靜地看著他又道,“在海上漂幾個月女人確實諸多不便。”
“那弟妹不南下怎么辦?”楚九有些著急地說道。
“娘子可以在幕后啊!咱又不是沒有操作過。”姚長生眉眼彎彎地看著他道。
“這樣太對不起弟妹了,功勞簿上連個名字都沒有。”楚九非常遺憾地看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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