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震天雷。”郭俊楠好心地解釋道,“追擊時可比羽箭殺傷力可大多了,這樣打擊下來,我想問問趙大哥,可還有信心。”
“這軍心都渙散了。”趙世勇掃了一圈,看著自己的將官們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三城同時出擊,楚九他們的氣勢如虹,如洶涌的潮水似的,一點兒也不弱于人數三倍與自己的官軍。
“殺呀!”楚九催著戰馬一馬當先的沖了過去。
而楚九的身后馬蹄奔騰,喊殺聲陣陣,響徹云霄,聽得人膽寒!
手中的震天雷黑壓壓的遮天蔽日般的扔到的官軍陣地,轟轟轟……聲中,大地在顫抖,碎石飛起來再落下狠狠的砸向官軍一時間人仰馬翻。
濃濃的黑煙中,官軍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抱頭亂竄。
官軍的營帳,在第一時間像是被翻地一般給徹底的摧毀。
一道道血線將天空染紅,一塊塊官軍身體的某一部分飛上了半空中,又重重的落下。
轅門外的大旗,被徹底給炸沒了,官軍根本沒有阻止起任何的反擊,簡直是被壓著打。
“這特娘打的真痛快。”楚九激動的滿臉通紅地說道。
手中的震天雷將官軍轟了一遍后,楚九抽出背上的大刀,“兄弟們跟我沖!”
這些人如同虎趕羊群一般,如砍瓜切菜一樣勢如破竹。打的官軍是丟盔棄甲,望風而逃。
這能讓他們跑了,什么窮寇莫追根本不在楚九的嘴邊,他要的是痛打落水狗,全力追擊。
“喲呵!”楚九一路沖殺過來,殺的官軍是片甲不留。
結果有人不逃反而沖著自己直奔而來。
楚九看著遠遠朝自己狂奔而來的男人,“好馬!”胯下烏騅馬,掌中一條金燦燦的狼牙棒。
楚九拉住了韁繩,馬兒焦躁的停了下來,不滿的打著響鼻,好不容易跑出來,現在不讓跑非常的不滿。
楚九安撫的拍了拍馬兒,看向來人,這人長的陰陽臉,一半啦青白色,一半啦黑紅色,很有特色的一個人。
楚九看著他好奇地問道,“來者何人。”
“你家爺爺蘇日勒和克。”
“很不巧我爺爺早就沒了,我送你見他去。”楚九心情超好的看著他說道,“代我向老人家問個好。”
說真的他還挺佩服眼前這位蘇日勒和克的,經過兩輪轟炸后,官軍潰敗,勝負已定了。
他還能返回來拼死一戰,確實勇氣可嘉。
“你是何人?”蘇日勒和克上下打量楚九,眼中沒有一絲惱怒,“爺爺棒下不斬無名之人。報上名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楚九。”
蘇日勒和克眼中一喜,沒想到,摸了條大魚,上下打量著他冷哼一聲道,“反賊,竟敢反抗朝廷。”催馬向楚九沖來,手中的狼牙棒,嗚……摟頭就打。
楚九手中的大刀是力大刀沉,手中的大刀徑直迎了上去,當……兵器相撞,擦出激烈的火花。
就這么正面交手,蘇日勒和克被震的膀子一蘇。
他心里一咯噔,這人好厲害啊!
楚九拉緊手中的韁繩,二馬一錯鐙,他一個反背托刀,又叫腦后摘瓜,掃向蘇日勒和克,咔嚓一聲,腦袋落地。
蘇日勒和克被楚九斬落馬下,手中的狼牙棒也被扔到了一旁。
這烏騅馬機靈的掉頭就跑,那楚九的屬下能讓這寶馬跑了嗎?
他們不但會打仗,也會過日子。
趕緊沖過去,逮住韁繩,“吁……”兵卒將馬給利落的控制住了。
城頭上的姚長生看得分明,這小子比前世可英勇善戰多了,殺伐驍勇,武藝高強,官兵上下一心,哪兒能不取勝呢!
走到戰鼓面前,接過兵卒手中的鼓槌,親自擂鼓助威,“我助他三通鼓。”不能陣前殺敵,那他就鼓舞士氣!
楚九聽聞這鼓聲不對,鼓點也不一樣,回頭望向了城頭,定睛一看,“原來你小子擂鼓助威啊!”
楚九看向身邊的兵卒們,揮起大刀道,“跟老子殺!”
郭俊楠看向趙世勇道,“趙大哥,還要等下去嗎?在等下去,我這義軍殺完了,你這是降還是我們殺過來,如其他官軍一樣。”
趙世勇看著向屬下道,“你們的意見呢!”
這形勢不是明白著嗎?打起來,那不是死定了。
“趙大帥良禽擇木而棲。”他們齊齊雙手抱拳道。
那還等什么啊!
殺……
趙世勇直接帶領屬下轉頭殺向官軍,本就敗跡明顯的官軍,這心里更加的崩潰了。
唐秉忠催馬殺出一條血路,走到郭俊楠身邊道,“哎呀!俊楠兄,你說服人家了。”
“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啊!”郭俊楠看著他說道,“是震天雷的魅力大。”
“我怎么沒見主上?”郭俊楠看著他追問道。
“在別的城門吧!反正沒在這兒。”唐秉忠想也不想地說道,“你也別擔心,不管哪個城門,都被咱的投石機炸一遍,又被震天雷給轟了轟,看看這殘像,有效的反擊都組織不起來。被咱們給打的屁滾尿流的。”笑呵呵地說道,“大哥的武藝不弱,沒事!想見主上,直接殺過去。”
就這一戰,這剩下的七萬人馬被楚九打得四散逃奔,有的是舉手投降,扔下鑼鼓,帳篷,槍刀器械……
當陶六一他們趕到襄陽城下時,戰斗已經結束,正在打掃戰場呢!
姚長生一看見他立馬打馬奔向他,“看見你沒事太好了。”
“姚先生幸不辱命。”陶六一眉開眼笑地看著他說道。
“怎么選在御橋鎮設伏啊!知不知道把我給嚇死了。”姚長生上下不住的打量他,看看有受傷的地方沒有。
“別的地方都一樣啊!相對來說御橋鎮俺們更熟悉。”陶六一笑呵呵地說道,露出一口白牙。
“那是如何設伏偽裝的。”楚九催馬跑過來看著他們說道。
陶六一他們齊刷刷的下馬,雙手抱拳恭敬的行禮道,“主上。”
“免禮,免禮,快說說為我們解惑。”楚九看著站在馬前的姚長生道,“長生可是很擔心你們的。”
“偽裝簡單,在莊稼地里挖‘地窖’,想山里設陷阱一般,干草和樹枝,換成了高粱。”陶六一躬身詳細的說了說。
“我勒個乖乖。”楚九翻身下馬上前拍拍陶六一的肩膀大小道,“好小子。”
“主上,雖然此戰大獲全勝,但是這一百零八門紅衣大炮給炸沒了。”陶六一不好意思道。
“咱們此戰目的是摧毀紅衣大炮,不是要繳獲的。”楚九高興地看著他們大加贊賞道,“差事辦的不錯。”
“主上!”郭俊楠策馬過來,從馬上跳下來雙手抱拳道,“下官有要事稟報。”
陶六一和姚長生他們拉著馬匹向后撤了撤。
“什么事?”楚九看向郭俊楠問道。
“我從趙世勇哪里得知,現在的顧大帥打下金陵了。”郭俊楠微微躬身一字一句地說道。
“哦!”楚九聞言黑眸輕閃,“那就恭喜他了!”看向他們道,“走走走,咱們進城去,都餓了吧!吃飽了咱們再說。”
留下兵卒打掃戰場,將人都埋了,不然天太熱,尸體腐爛容易引起瘟疫。
襄陽王府大堂之上,郭俊楠向楚九介紹趙世勇,也一一介紹了同僚。
“坐下,咱們坐下說話。”端坐在桌案后的楚九向壓了壓手道。
眾將士分別坐了下來,臉上的喜悅是止也止不住。
“襄陽之圍解了,多虧了眾兄弟上下一心。”楚九面形與色,毫無掩飾內心的興奮之情。
“這是大哥英明,謀劃得當,我等不敢居功!”徐文棟站起來雙手抱拳道。
這話說的,還讓別人怎么說。
“徐兄說的對,主上英明。”姚長生站起來雙手抱拳微微躬身道。
其他人從位置上起身,雙手抱腕齊聲高喊道,“主上英明。”
楚九雙眸盈滿笑意,食指一一點著他們道,“你們甭給我來這一套,坐,坐,咱們坐下來說話。”
“大哥,大哥,這襄陽之圍解了,咱啥時候回家啊!”唐秉忠急切地看著他問道。
“咋了,想家了。”楚九面色柔和地看著他說道。
“嗯!俺家娘子快要生了。”唐秉忠眼底噙滿笑意看著他說道,“俺想早點兒回家。”
“這襄陽之圍解了,后續還有許多事情,這整個荊州也得重新籌謀一下。”楚九輕蹙了眉頭看著他說道,“恐怕還要待些時間。”
“俺這可怎么辦?”唐秉忠頓時捉急地看著他說道。
“你可以先回家嗎?后續都是掃尾的,沒有大的戰事了。”楚九神情溫和地看著他說道。
“那俺可走了啊!”唐秉忠聞言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走吧!”楚九黝黑地雙眸看著他笑了笑道。
“那兄弟們咱可先走一步了。”唐秉忠看向他們笑道。
“你這要走了,可喝不了我的喜酒了。”徐文棟看向略微遺憾地說道。
“喜酒,啥喜酒。”唐秉忠聞言挑眉看著他說道。
“我討了一房小妾。”徐文棟眼角眉梢都透著笑意看著他們道。
小妾?楚九眉峰輕輕一跳,若無其事的看著他,桌案下交疊的雙手,大拇指不停地翻飛。
在徐文棟說出討小妾那一刻,姚長生目光就看向了楚九,看著他臉色如常,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收回眼神時,與郭俊楠兩人一碰,又若無其事的看向別處。
“那季嫂子呢?”唐秉忠雙眸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她還是你嫂子啊!妻是妻,妾是妾。地位不一樣。”徐文棟眨眨雙眸理所當然地看著他說道。
“那你娶個玩意回家還擺什么喜酒啊!還請我們,她什么地位,我們什么地位,給她臉了。”唐秉忠不客氣地說道。
姚長生瞠目結舌地看著唐秉忠,這番話出自他嘴里真是讓他吃驚。
“你們那么驚訝干什么?”唐秉忠嗓門洪亮的看著他說道,“這不是徐二哥說的,妻是妻,妾是妾。就不該請我們。”
徐文棟現在那個尷尬喲!臉色白了紅,紅了黑,恨不得堵上唐秉忠這張臭嘴。
楚九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看著唐秉忠的眼神分外柔和。
“她是你小嫂子行了吧!”徐文棟不自在的找補道。
“嫂子就嫂子,哪里來的小。”唐秉忠冷哼一聲道。
徐文棟現在著臉火辣辣的燙,他不說了,行了吧!越說越錯。
你不說,我還說呢!“徐二哥,這我要回家了,你這娶小妾的事情,我要不要告訴季嫂子啊!”唐秉忠目光直視著他認真的問道。
這小子專門跟自己作對的吧!“告訴吧!”徐文棟坦然地看著他說道,“我家娘子賢惠肯定不會反對的。”
“行,那咱回去告訴季嫂子。”唐秉忠笑呵呵地說道。
“天不早了,各自回去吧!看看這身上又是汗,又是血的,烏漆嘛糟的。”楚九目光掃過他們笑道,“秉忠一定要吃了慶功宴再走啊!”
“這肯定得吃。”唐秉忠傻呵呵地笑道。
眾人起身行禮退了下去。
天氣熱的像蒸籠一樣,這身上的衣服黏在身上渾身的不舒服,身上的汗就不落。
姚長生沖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一身干爽的回到自己的小院。
姚長生詫異地看著依舊穿著厚厚的盔甲,一身血污的楚九,這是心里有事啊!
姚長生快走兩步上前雙手抱拳行禮道,“主上!”
“咱們石凳上坐。”楚九指指樹蔭下的石凳道。
兩人坐了下來,楚九這嘴張張合合的,猶豫不決地看著他。
“主上有話就直說。”姚長生看著面有難色的楚九道。
“文棟要納妾了。”楚九目光直視著他道。
姚長生聞言心思微轉,坦然地看著他說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像我這種是異類,不過人各有志。”
現在的他不可能只是單純的說說小妾這件事。
果然,楚九深沉的眸光看著他說道,“長生,這荊州理順了之后,你覺得誰來坐鎮最好。”
“我不來。”姚長生想也不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