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啊!逃之夭夭。”陶七妮靈動的雙眸看著陶六一不厚道地笑道。
陶六一聞言紅著臉頰看著她憨憨的一笑。
“別笑,我是認真的。”陶七妮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認真什么?”陶六一眨眨懵懂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你的婚事?”陶七妮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咱的婚事怎么了?怎么連你也催啊!”陶六一看著她傻呵呵地一笑道。
“不是催,而是這婚事爹娘或者是我也做不了主。”陶七妮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啥意思?”陶六一眨眨眼困惑地看著她說道。
“妮兒的意思是,你的婚事恐怕得主上給你做主了。”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凝視著他道,“或者必須他同意才行。”
“咱有那么重要嗎?”陶六一撓撓頭看著他們說道,“說的俺這心不安。”
“我也只是猜測或許吧!”陶七妮看著神色不安的他說道,“該怎么和你說呢!那就是你的未來妻子,利益必須與他們一致,即使不一致也不能有所沖突。”
“怎么這么復雜。”陶六一迷糊的眨眨眼道,索性道,“那干脆讓主上做主唄!”
“喂喂,六一,這是你的親事耶!你就沒有什么想法嗎?”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忙說道,“一輩子的終身大事,你可得考慮清楚了。”
“這種事情,不懂!”陶六一撓撓頭道,“俺寧愿多訓練幾回。”
“你怎么跟我一樣。”陶七妮聞言看著他搖頭失笑道。
“要不咱倆是兄妹呢!”陶六一傻乎乎地看著她說道,歪著腦袋想了想道,“詩歌里那種要死要活的情感,俺想不出來。”
“你就沒有想過未來的伴侶是什么樣的?”姚長生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陶六一端起茶盞灌了一口山楂水,“在俺看來,爹娘就挺好,你們也挺好的。”
“爹娘那是困苦中相依為命的感情,我和姚大公子是并肩作戰的感情。”陶七妮緊繃著下顎看著他斟酌了下道,“這么說吧!你希望你未來妻子什么樣兒?以你為天的嬌小姐,還是與你一起迎接風雨的大樹。”
“嬌小姐,不要,不要。”陶六一聞言搖頭如撥浪鼓似的,“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以夫為天的嬌小姐不行,不行。這俺出征在外,家里的一切都交給她的,這要是扛不起來,可不行!這世道艱難,那些作詩繡花,悲春傷秋的……”微微搖頭撇嘴道,“咱可要不起。”仔細想想道,“首先得會保護自己,然后才能保護他人。”撓撓下巴道,“被你這么一說楊門女將倒是適合俺。”
“小子,你可真敢想。”姚長生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
“俺就那么一說,反正要喜歡也是這個方向的。”陶六一笑呵呵地說道。
“那感情呢?你就沒有心悅與誰?”姚長生目光直視著他直白地問道。
“這個需要考慮嗎?婚后不就有了。”陶六一目光凝視著他說道,“這成親大都是第一次見面,有幾個像你和妮兒一樣的。”哭笑不得地說道,“就咱家妮兒這樣的,不知道該浸幾回豬籠了。也就這世道,每次見面爹娘都在。”
“我很離經叛道嗎?”陶七妮目光轉向姚長生指指自己道。
“沒有,你在我心里是獨一無二的。”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眸子里漾起繁星和繾綣深情。
陶六一眼神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轉道,“那個……咱還在呢!”眼神充滿了調侃。
一臉正色地又道,“俺的親事你們就別操心了,這世上有幾個能像你們一樣懂得彼此呢!大都不是相敬如賓,平平安安的,相伴一生嗎?”
“沒想到你這婚姻觀這么務實!”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反正俺是這么理解的,那些詩歌歌頌男女感情的,聽著也挺好的。可是擱在自己身上俺覺得不對味兒。”陶六一撓撓頭道,“不適合俺!俺覺得不像過日子的。”
“呵呵……”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道,“等你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她也許就不會這么說了。”
“也許吧!”陶六一純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哥,你不會學人家三妻四妾吧!”陶七妮眨眨茶色的雙眸看著他突然問道。
“俺哪兒養的得起啊!”陶六一聞言立馬擺著手說道,“一個就夠了。”
“養得起,以后銀子多了就養得起了。”陶七妮看著他努努嘴道。
陶六一果斷的搖搖頭道,“人多是非多,不要!像咱爹娘,你們就挺好的,眼里只有彼此。”
“呵呵……”陶七妮聞言笑而不語。
“城里這場婚禮完了,我要和主上出去一趟,這家里你可得看好了。”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他說道,話落端起了茶盞。
“去干什么呀?”陶六一隨口問道。
“抱歉!重要的差事,不能告訴你。”姚長生一臉正色地看著他說道。
“中,沒問題。”陶六一爽快地應道。
“我指的是家里家外。”姚長生看著如此利落的答應的他,趕緊說道。
“家里家外?”陶六一目光轉向了陶七妮道,“你這意思,咱家妮兒也不在家。”
“對!”姚長生聞言看著他點頭道。
“差事還要帶著妮兒,你們這是啥差事。”這話一落,陶六一看著他趕緊說道,“當咱沒問。”目光凝視著他道,“姚先生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而且我想著,等我和妮兒走了,你把爹娘接到城里住。”姚長生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嚴肅地說道。
“城里?”陶六一眼波微微流轉看著他說道,“你是怕有人燕軍來偷襲,爹娘在城里更加的安全。”
“對!”姚長生看著他認真地說道,“這廬州守城的燕廷郡王被咱給滅了,無論面子還是里子都沒了,不可能無動于衷的。咱得做最壞的打算。”緊張地又道,“妮兒在吧!還能帶著爹娘逃,這我們不在,這城外簡直就是活靶子。太危險了。”
“行,聽你的。”陶六一爽快地應道,“只是咱在城里沒有買房,安置在在哪兒是個問題。”
“現在買也不一定有合適的。”姚長生聞言斟酌著說道。
“這樣安置在驛站好了,那里方便,價格還便宜。”陶六一想也不想地說道,“二妞她們剛來的時候就在驛站住著。”
“去驛站住的話,鐘姐姐那邊很快就知道了。”陶七妮清如朗月的般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知道就知道唄!”姚長生視線轉向她道,“爹娘一進城,人家就知道了。”
“我不是怕她知道,我是怕爹娘被接近帥府了,那邊規矩多不自由。”陶七妮擔心地說道,“爹娘不自在,我也怕鐘姐姐生我的氣。”
“生氣?”姚長生不解地看著她問道。
“太客氣,太見外了。”陶七妮茶色的雙眸看著他們認真地說道。
“那既然這樣,妮兒就主動提吧!”姚長生沉吟了一下看著她說道,“反正主上也不在家,爹娘跟楚夫人也熟悉。”
“不是主上也跟著去啊!”陶六一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看著他們倆道,“這到底是什么差事啊!”
“甭管什么差事,守好自己的本分。”姚長生面容冷峻地看著他鄭重地說道。
“咱知道。”陶六一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看著他說道,豎起食指道,“俺就在多嘴問一句,什么時候回來啊!”
“這個年前應該可以回來。”姚長生目光看向陶七妮問道。
“順利的話,你們可以早點回來,我就歸期不定了。”陶七妮眸光沉靜地看著他說道,找到了只是開始,要順利地投產運行才行。
陶六一聞言黑眸輕晃,看來這差事以他家妮兒為主了。
姚長生想起那艱苦的條件,就忍不住心疼起來,也顧不得大舅子在這里了,伸手握著陶七妮的手。
“我沒事。”陶七妮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條件在她來看,真沒什么?與末世比,是天堂了。
“等一下,那你們豈不是要分開了。”陶六一看著他們倆說道。
“是啊!”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黯淡了下來,打起精神看著他說道,“等咱東征西討,在家的日子就更少了。”
“所以啊!珍惜這段日子,沐休日就老老實實的回來。”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別嫌爹娘嘮叨,他們那是關心你。”笑瞇瞇地又道,“反正左耳朵進,又耳朵出,忘了就行了。”
“喂喂!你就是這樣糊弄爹娘呢?”陶六一雙眸瞪的溜圓驚掉下巴道。
“什么叫糊弄啊!我可是都記在心里的。我多乖啊!”陶七妮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在下佩服,佩服。”陶六一雙手抱拳笑著說道。
三人又閑聊到夕陽西下,才去了前院。
楚九整肅好軍紀,就著手準備那些小兔崽子成親的事宜。
陶七妮則進了爆竹廠,制造大爆竹,這里原料齊備,如她來說,就是配比上動動手即可!
成親這天城里熱鬧的很,被擠的水泄不通的,都是來看婚禮的。
畢竟這么多人一起成親可是罕有的。
新郎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喜服,十字披紅,帽插宮花,喜氣洋洋的。
新娘坐在轎子里,笙管笛簫,鼓樂齊鳴,新人圍著城,熱熱鬧鬧的走上一圈。
不僅吸引了全城的注意,還成了城內最勁爆點話題。
“這么多人一起成親,新娘子又蓋著蓋頭,不會認錯吧!”
“這怎么會認錯呢!”
“你想到的人家大帥也想到的,早就準備妥當了。”
“況且錯就錯了唄!反正盲婚啞嫁的,掀開蓋頭都是第一次見面。”
“有啥好歹!”
“就是,誰也別嫌棄誰?”
“反正跟誰成親都是過日子。”
“仁兄說的對!”
“哈哈……”
楚九踩著夕陽的余暉回到了帥府,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娘的,可算是把這事給辦完了。”
鐘毓秀看著他問道,“要不要先去洗洗。”
“去去去,這渾身的酒味兒,別熏著你了。”楚九趕緊站起來道。
“你快去吧!我讓廚房馬上擺飯。”鐘毓秀看著他忙說道。
“咦!兒子呢!”楚九驚訝地看著她問道。
“你兒子在演武場呢!”鐘毓秀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
“不是說了,不能一直練,過猶不及,傷身體。”楚九拉下臉嚴肅地說道。
“只是擺架子,想及早的熟悉那些招式。”鐘毓秀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有人看著呢!”
“真要想習武的話,可以打坐吐納,不是交給他了嗎?”楚九眨眨黝黑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打坐需要參悟,你認為咱兒子現在有這能力?”鐘毓秀聞言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再說了,陶妹妹說過,沒有強健的體魄,這身體或許承受不了強大的內力,兩者是相輔相成的。”搖頭失笑道,“你兒子練的還不到半個月呢!怎么就想讓他立馬飛檐走壁,成為高手。”
“記得叫他回來吃飯。”楚九邊朝外走,邊說道,猛地又回頭道,“你老實的坐著,別亂動,由他們伺候。”
雙手撐著八仙桌站起來的鐘毓秀又坐了下去道,“好!”目送楚九離開,讓春桃她們擺飯。
楚九沖了澡,換上在家穿的常服,去練武場將兒子給揪回來,坐在了飯桌前。
“這孩子,自從開始訓練,飯量見長啊!”楚九目光柔和地看著兒子說道。
“消耗體力了,自然要多補充了。”鐘毓秀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目光看著兒子說道,“晚上就這么多,不許多吃,免的積食了。”
“嗯嗯!”楚澤元點點頭,餓壞的他,扒拉碗里的大米粥。
楚九看著吃的噴香的兒子,不停地給他夾菜。
一家人吃飽了,陪著兒子玩兒了會兒,楚九哄著兒子睡了,才進了書房。
“什么時候走?”鐘毓秀看著走進來的他問道。
“就這兩天了,安排一下就走。”楚九坐在羅漢榻上拉著她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