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量都是一次次在酒場上練出來的,滴酒未沾的她,就容易醉。”沈氏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們說道,“好在妮兒酒品好,沒耍酒瘋。”
“沒想到這果酒的度數這么高啊!”陶六一驚訝地說道。
“果酒的度數不高,是妮兒酒量太差了。”沈氏聞言哭笑不得地說道,“我和你爹,我們也沒有喝過酒,看看沒事吧!”
“對哦!”陶六一的目光在他們倆身上轉了轉,“除了臉紅點兒,沒啥子。”
“以后讓她少喝酒,幸好在自己家里,這在外面還了得。”陶十五板著臉嚴肅地說道。
姚長生聞言立馬點頭道,“爹說的對。”這在外面實在太危險了,被人欺負了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好了,不說這個了,趕緊吃飯,不然飯菜都涼了。”沈氏招呼他們道。
“妮兒醒了吃什么?”陶十五憂心忡忡地說道。
“在家呢!還能餓著了,讓廚房在做唄!”沈氏聞言簡單輕松地說道。
“這菜妮兒吃不到肯定要哇哇大叫的。”陶十五不厚道地笑道。
“明兒再做,多難的事情。”沈氏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咱能吃完吧!要不先撥出來點兒,給穆青他們。”
“這個……”姚長生猶豫地看著他們,看著滿桌子菜還真是有些心里發憷。
“叫阮嬤嬤拿著盤碟過來。”陶十五直接拍板道。
沈氏將菜撥去了三分之一,讓阮嬤嬤端走了,他們才抄起筷子吃飯。
姚長生心急著回去,所以吃飯格外的快。
沈氏有心想說慢點,慢點兒,可看他著急的樣子,算了,偶爾一次也沒什么?
“爹,娘,六一,我飽了。”姚長生放下筷子看著他們道,“你們慢用。”話落轉身離開。
陶家三口都來不及反應,人已經消失在他們視線中了。
“這個長生,妮兒又不會跑。”陶十五好笑地說道。
“他擔心是自然的,醉酒之人很難說的。”沈氏輕蹙了下眉頭說道。
“咋地還能從炕上掉下來。”陶十五看著她笑著打趣道。
“這可不好說。”沈氏擔心地說道。
“這……”陶十五猶豫了一下道,“反正現在長生過去了,有他在沒事的。”
沈氏聞言勾起唇角,細碎的笑聲溢出了唇邊。
陶六一將嘴里的雞蛋咽了下去,看著她問道,“娘,什么是這么高興?”
“我笑啊!妮兒那口是心非的丫頭。”沈氏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們說道。
“什么意思?”陶十五父子倆看著她齊齊地問道。
“我笑那丫頭心里有長生,剛才不是處處維護來著。”沈氏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們說道,“仔細想想。”
“娘,這么一說還真是。”陶六一欣喜地看著他們說道,“姚先生這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我就說嘛!咱家妮兒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他們又不是不認識,這些年就是個石頭也給她焐熱了。”陶十五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們高興地說道,“稍后把這個消息告訴長生,我們這叫旁觀者清。”
“別,別,妮兒這是無意識的維護,我們還是別添亂了。”沈氏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道,“這事讓長生他們自己來。”
“行吧!反正已經成親了,已經是秤不離砣,砣不離稱了。”陶十五看著他們笑嘻嘻地說道,“咱們就看戲就好。”
“爹,要不要給你搬好小板凳,沖好茶,在買些果脯,這樣才有味兒。”陶六一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可以,可以。”陶十五笑著連連點頭道,“茶換成白開水,果脯就算了。”
陶六一真服了節儉的他了,“爹,現在不缺錢了,不用這般苦哈哈的,想吃什么買就可以了。”
“吃那玩意兒干啥,不頂饑!”陶十五聞言擺擺手道,“不浪費那錢。”
陶六一緊抿著雙唇,目光直視著他,舌尖緊頂著上顎,爭執這個做啥子喲!到時候直接買回來就好。
陶六一低下頭接著吃菜,看著滿桌子菜吃的差不多了,他們可真能吃。
姚長生腳步匆匆,最后跑了起來,飛也似地跑回了臥室,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哦!”一臉錯愕的看著翻身的陶七妮騎在被子上,露著半個身子,“辛虧來了,不然還不著涼了。”走上前,將她的身體翻過來,蓋上被子。
姚長生脫鞋上炕,躺在她身邊,聞著她呼出的淡淡的酒氣,側著腦袋眼巴巴地瞅著她。
小臉紅撲撲的跟抹了胭脂似的,一雙桃花眼緊緊的閉著,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見。
安然酣睡的她恬靜溫柔,柔柔軟軟的,長長的睫毛如小扇子在下眼瞼打下一片陰影,隨著呼吸起伏微微的顫動。
正值下午,室內光線極好,想不到調養這幾年,她恢復的真是越看越好看,每一處線條都合乎他的心意。
姚長生食指輕輕滑過她直挺的鼻梁,在挺翹的鼻尖處停住,輕輕地摩挲著。
這丫頭每次尷尬的時候食指總是蹭蹭鼻翼,借以掩飾。
只是傻乎乎的這么看著她,就能讓自己毫無道理的發自內心的高興且滿足了。
他想他是瘋了,只為她發瘋。
姚長生感覺自己不可思議,想他這老謀深算,又心狠手辣之人,怎么會為一個人牽腸掛肚,輾轉反側。
姚長生食指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粉嫩的雙唇。
酒醉的后的她一點都不設防,感覺到了有什么溫暖的東西觸碰著自己的雙唇,嚶嚀一聲,嘴唇微張一下子含住,嘬了兩口。
“嘶……”姚長生趕緊抽出了手,倒不是疼,而是太危險了,他怕控制不了自己。
看著睡得沉沉的她居然還砸吧兩下嘴,意猶未盡的,可苦了他了,極力克制著自己才沒有化身為狼,撲過去。
姚長生閉上眼睛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許是晚上太折騰了,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很快也沉沉的睡去。
酒醉的陶七妮熱的不行,踢開了身是上的被子,企圖讓自己涼爽的舒服一些,不經意間碰著身體涼涼的姚長生,便湊了過去。
姚長生睡得正熟,被什么癢癢的觸感給弄醒了,迷迷糊糊眨眨眼,感覺到胸口呼吸,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娘子。
喝了酒的緣故,體溫有些偏高。陶七妮貼近姚長生微涼的胸膛,舒服的蹭蹭,緊緊的抱著,仿佛摟著冰塊似的,手臂也不客氣的環上他的腰。
姚長生低頭看著她依舊紅撲撲的臉蛋兒,紅唇觸上她柔軟濃密的發絲,伸手將她的劉海撩上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室內光線充足,看著她安靜的睡顏,這種新奇的體驗讓他有些慌張又有些興奮激動。
他家妮兒這種全然對他的放下心防的樣子,讓他異常的滿足,抱著她仿佛抱著一切似的。
這丫頭嘴上說的和這誠實的身體完全是兩回事。
陶七妮醒來時,斜陽透過窗欞打在臉上,刺眼的陽光讓她皺起了眉頭,手搭在額頭。
先她一步醒來的坐在炕桌前的姚長生立馬放下手中的筆,挪過去,遮住了斜陽。
陶七妮睜開眼睛,迷糊的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哪里?
“你醒了,頭疼嗎?”姚長生雙眸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眨眨迷蒙的雙眸,回想了起來,視線落在他身上聲音軟糯地說道,“還好。”
剛剛睡醒的她柔軟的分外的可愛。
“喝水嗎?”姚長生轉身提著炕桌上的茶壺,倒了半杯水。
“給!”姚長生在扭過來時,陶七妮已經坐了起來,晃晃暈乎乎的腦袋,他將茶盞遞到她唇邊。
陶七妮低頭含著杯沿,就著他的手,將水一飲而盡。
“怎么樣?還要嗎?”姚長生看著她問道,這臉蛋依舊紅撲撲的,不知道是酒醉沒消,還是因為剛睡醒的關心。
“不了。”陶七妮輕舔了下唇邊的水漬微微搖頭道,“你怎么沒告訴我梨花白度數這么高。”
姚長生將茶盞放在炕桌上,目光看向她道,“不是梨花白度數高,而是你沒有喝過酒,酒量太小了。”
陶七妮聞言眨眨清澈的雙眸,“是嗎?”想起來道,“可是成親那天我也喝酒了,怎么沒醉。”
“小傻瓜,你那天才喝了八錢,這是一碗,能相提并論嗎?”姚長生抵著她的額頭說道,晃晃腦袋道,“餓不餓,中午也沒吃飯。”親昵的蹭蹭她的臉頰。
“餓!”陶七妮可憐兮兮地說道,“中午那桌子菜,我可是一口都沒償。”
“我們明天中午在做。”姚長生稍稍移開身體看著她輕哄道,“走吧!咱們去前院。”
“嗯!”陶七妮隨手疊一下炕,將被褥都放在了炕頭柜上。
姚長生則將自己炕桌上的紙筆收了收。
“你寫的什么?”陶七妮看著手中厚厚的一摞紙道。
“這兩天咱們談的隨筆記了記。”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了說道。
“哦!”陶七妮眉峰輕挑看著他說道,“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一樣。”
“你睡覺不陪我。”姚長生看著她可憐巴巴地說道,“為了不打擾你睡覺,我只好這般了。”
“這倒打一耙的功力漸深啊!”陶七妮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道,“走了吃飯去。”
“嗯!”兩人相攜著出了門。
婚后的小兩口這日子過得如蜜里調油似的,白天走在田埂上隨意的談天說地,聊東聊西,話題不拘,想到什么說什么?對彼此有了更深的認知。
晚上在陶七妮的印象中,只剩下了無休無止的纏綿繾綣,不停的試探著彼此體力。
陶七妮又一次累的四仰八叉的趴在他身上,閉著雙眸享受著激情之后的余韻。
姚長生摟著她細細的腰肢,深邃的眼眸填滿了狡黠的笑意,略帶薄繭的手,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后背,“這后院只有咱們倆太棒了。”姿態極其慵懶地看著她。
他愛死了妮兒在床上既乖巧又熱情的模樣了。
乖巧的讓人想欺負,恨不得揉進自己的體內;熱情的讓人欲罷不能。
陶七妮聞言擰著他的腰嬌嗔道,“說什么呢?”
這男人在床上,可是一掃自己斯文的外表,溫柔又狂野,卻并不粗魯,陶七妮能感受到他的珍視。
總之這些天,除了房事頻繁外,婚后生活比預想的好多了。
“明兒我就要進城了。”姚長生極其不舍的看著她說道,“難怪人家常說:溫柔鄉,英雄冢。”
“喂喂!你這是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陶七妮咬著他胸口道。
“沒有,沒有。”姚長生機靈地趕緊說道,夸張又道,“疼……疼,妮兒要謀殺親夫啊!”
“少來,都沒有牙印!”陶七妮松開嘴,看著他平滑的胸口道。
“我不想進城。”姚長生委屈巴巴地撒嬌道,“我只想……”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溺死在你身上。”
“不正經!”陶七妮紅著臉啐了他一口道。
“我實話實說。”姚長生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也喜歡對吧!”頂了一下,兩人同時滿足地出聲。
姚長生滿臉笑意地說道,“看看你清楚的告訴我的。”紅唇在她耳邊流連。
“喂喂,還來。”陶七妮察覺他身體的變化,趕緊說道。
“忙起來就沒有時間了。”姚長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以吻封緘!
姚長生看著陶七妮縱身一躍利落的翻身上馬,關心地說道,“你小心點兒。”昨兒折騰的那么晚,這體力真是讓人自愧不如啊!
“行不行啊!不行的話咱們坐馬車好了。”姚長生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先走了。”陶七妮看著如老媽子似的羅里吧嗦的他道。
“走走走!”姚長生扶著馬鞍,蹬這馬鐙翻身上馬。
“噗嗤……”陶六一不厚道的笑了。
“笑什么?”姚長生也知道自己上馬的動作不如妮兒瀟灑帥氣,沒辦法誰讓他家妮兒武藝高呢!
這個真是不服不行。
“沒什么?沒什么?”陶六一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正常的上馬姿勢,正常,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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