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下一次能這般沐休十天,不知道到什么時候了。”姚長生輕輕摩挲著陶七妮的手安撫道,忙起來見面都難!
“我沒生氣。”陶七妮輕輕甩著他的胳膊道,忽然想起來道,“也不知道家里有糖嗎?”
“有糖,我買了。”姚長生聞言笑嘻嘻地看著她說道,“置辦家當的時候全都買了,還有各種調料。”勾起唇角笑吟吟地又道,“你忘了中午剛吃的糖醋排骨,沒糖可不行。”
“調料,死貴,死貴喲!”陶七妮想起來都肉疼,咬牙切齒地說道,“找種子,咱自己種。”
姚長生看著可愛的她溫潤的眼眸能滴出水來,“你說的胡椒吧!唐宋年間常以胡椒八百石形容一個人富有。”
“哼!早晚讓它便宜的隨便用。”陶七妮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說道。
所以,古代平民百姓平時的飯食大都是粗米糠菜清湯寡水,毫無味覺享受可言,即便偶爾吃肉,也談不上什么“煎炒烹炸“的烹飪技巧,最多只是將其烹熟,因為佐料根本就用不起。
“其實我這一年單獨吃糖的機會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基本上都是為了做菜。”陶七妮輕笑出聲道。
“糖醋排骨,糖醋魚對吧!”姚長生滿臉笑容地看著她說道。
“對!”陶七妮噘著嘴哼哼道,“主要那糖黑乎乎的,看得就讓人食欲下降了。我寧愿去山里割些野蜂蜜,來做糖。”
姚長生聞言深邃的眼眸流轉,忽然眼前一亮道,“走走走,我買的霜糖。”
“霜糖?”陶七妮聞言挑眉看著他說道。
“就是白色的糖。”姚長生漂亮的雙鳳眼看了看她說道,拉著她加快了腳步,突然停下腳步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怎么變白,有些東西一通百通。”
“咱這兒又不是甘蔗的主產地,我將蔗糖變白,你有辦法變現嗎?”陶七妮聞言輕哼一聲道。
“變現?”姚長生滿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變成銀子。”陶七妮直白地說道。
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搖頭失笑,“這理由非常充分,咱這里不是甘蔗的種植地。”
“為別人做嫁衣的事情,我可不干。”陶七妮微微仰著下巴嬌滴滴地說道。
姚長生目光溫柔且寵溺的看著她可愛嬌俏的模樣。
陶七妮明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書上有看到北宋末年就有人用一種樹灰來提煉白糖的。”
確切的說是冰糖,古人也稱之為霜糖,而所謂的樹灰在陶七妮看來就是活性炭。
意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的《游記》記述華夏的制糖業,這時候已經有白糖冰糖了。
“你說的是《糖霜譜》,真是的我還抄給你來著。唉……看來我真不善打理庶務。”姚長生有些懊惱地說道,“真是眼前放著金山銀山也不知道。”
“術業有專攻。”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安慰道,眉眼彎彎如貪財的小狐貍似的,“我是財迷,看書想著的都是變現。”
姚長生看著她那鉆到錢眼兒里的財迷樣兒真可愛,“這下子書里真的有黃金屋!”
“當然嘍!”陶七妮眉飛色舞地看著他說道。
“不過想要金山銀山,得先拿下江南才行。”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一望無際的高粱地道,“沒有甘蔗也制不出糖啊!”
“要努力哦!”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
“短時間內恐怕不行。”姚長生沉靜的眸光看著她說道。
“為什么?”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問道。
“因為沒打算南征。”姚長生深邃如海般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不南征,難不成北戰,怎么想學唐太宗直取長安啊?”陶七妮挑眉看著他道。
“人家李唐姻親故舊遍布長安,誰管這皇帝寶座上坐的誰,照樣高官厚祿,拿下長安號令天下一點兒都不亂。”姚長生嗤笑一聲道,“就咱這鄉巴佬出身,誰聽咱的。”言語中濃濃的諷刺意味兒,“真要平天下的話,這江山是一寸一寸打下來的。”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陶七妮輕輕摩挲著他的手,清如朗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樣打下來的江山才穩啊!”
“哈哈……”姚長生聞言開懷大笑道,“妮兒說的對。”語氣微冷地說道,“不服打到他服為止。”
“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道,“暴力分子。”
“娘子,這可是你說的,炸它丫的。”姚長生得意洋洋地看著她說道,“震天雷可比紅衣大炮簡單的多。”
“主要是鐵用得少,對嗎?”陶七妮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
“對!”姚長生重重地點頭道,“紅衣大炮制作上不但要求高,對鐵的需求量也大,在沒有鐵礦保障下,這個很難。”低沉悅耳的聲音緩緩道來,“震天雷就不一眼了,還是能擠出來的。”
這話陶七妮聽著耳熟,好像時間就像海綿。
“你笑什么?”姚長生看著莫名的她問道。
“有破銅爛鐵就可以了,它的要求確實不高,不需要精煉,土辦法就可以了。”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姚長生聞言黑眸輕晃,“最好還是有焦炭,火力夠。”
“喲呵,這又要找煤礦呢?”陶七妮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
“別告訴我你找到了。”姚長生看著滿臉笑意的她道。
“回去翻翻地方日志,你會有發現的。”陶七妮眉開眼笑地看著他說道,“啊!友情提示,你們非常幸運,在你們打下來的地盤上。”
“我們打下來的?”姚長生琥珀般漂亮的瞳眸輕輕流轉,仔細回憶道,“那些日志是我抄的……”忽然眼前一亮道,“淮南,是淮南對嗎?”
陶七妮看著他笑著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個豆腐的創始人,淮南王劉安。”
“這地方日志真是太棒了。”姚長生臉上這笑意比天上的太陽都燦爛,目光溫潤地看著她溫柔地說道,“當然也得有善于發現的眼睛,普通人看看就過去了。”
“行了,別給我帶高帽子了。”陶七妮聞言笑著搖頭道,輕蹙著眉頭道,“還沒具體的勘察,不知道煤層深淺,太深了可不好開采。”
一盆冷水澆下來,姚長生也冷靜了下來,“這個……”想了想道,“咱還是先找到再說吧!”忽然又笑道,“不過我是樂觀期待。”
“為什么?”陶七妮驚訝的看著他說道。
“能在日志上出現的,肯定是無意發現的,能讓人無意發現,不會太深,太深還怎么發現。”姚長生目光閃亮地看著她仔細分析道。
“邏輯通!”陶七妮笑著點點頭道,忽然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等找到大致范圍了,咱們炸它丫的。”
姚長生聞言一臉錯愕地看著她,隨即搖頭失笑道,“好!炸它丫的,炸個大的。”寵溺地看著她說道,“山搖地動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天南地北的聊著回了家。
姚長生將摘下來的太陽花插在注滿水的花瓶里。
“這得天天換水,不然容易臭。”陶七妮看著認真插花的姚長生突然說道,將自己頭上的花環摘下來放在圓桌上。
“我來換。”姚長生聞言笑了笑道,“不勞娘子動手。”
“我想說的是,可以插些絹花,永不凋落,臟了洗洗還能用。”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冬天我們在插絹花,現在有新鮮的真花,就插真花。”姚長生澄澈湖水般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聞言笑了笑道,“隨你。”西紅柿已經熟透了,不用開水燙,就可以把皮揭下來。
“我來吧!”姚長生將花瓶放回條案上,回頭看著撕皮有些費勁的她說道。
“你有指甲嗎?”陶七妮看著他光禿禿的指甲道,提刀上陣,拉弓射箭的,指甲太容易劈了,傷著自己。
“可你的指甲也不長啊!”姚長生走過來坐在她身旁目光盯著她的圓潤分嫩的指甲道,干脆站起來說道,“我還是去要點熱水好了。”
“別別,燙過的西紅柿太熱了,味道不好了。”陶七妮抬眼看著他說道。
“可只有熱了糖才會化了呀!”姚長生聞言垂眸看著她笑道,“放放就涼了。”說著抬腳朝外走去,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個茶壺,“讓讓,我澆澆水。”
陶七妮將瓷盆往里推了推,看著他將熱水澆到西紅柿上,被開水燙過的西紅柿,這皮輕輕一揭都下來了。
“給你冰糖,已經搗碎了。”姚長生將搗碎的冰糖推到了她面前。
陶七妮將用刀切成塊兒的西紅柿上灑上冰糖,蓋上蓋子。
“好了,等涼了我們在吃。”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嗯!”陶七妮笑著點點頭道,“正好也到晚飯了。”說著將撕下來的皮,收拾收拾,扔了出去。
回來時就看見姚長生拿著抹布擦桌子,陶七妮臉上露出詫異的眼神。
“那么驚訝干什么?”姚長生看著她驚訝的眼神好笑地說道。
“姚大公子居然在擦桌子耶?”陶七妮夸張地看著他說道。
“我早已經不是世家公子了,奴仆成群,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姚長生將抹布放回去,抬眼看著她又道,“事實上,這些力所能及打理自己的事情都是我在做。行軍打仗難不成還給你配奴仆啊!”
“不是有親衛嗎?”陶七妮走過來坐在圓桌前的鼓凳上看著他說道。
“姚家家訓,進入軍營,一切按軍規,沒有特殊待遇。我可是從最基層做起的。”姚長生略帶懷念地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伸手握著他的手,輕輕的摩挲著。
“我現在自己還會縫衣服啦!”姚長生高興地看著她說道,一副快夸我吧!
“這么能干啊?”陶七妮毫不掩飾地直接夸贊道。
“這無論是上戰場,還是訓練時摸爬滾打,這衣服都不耐磨。這盔甲軍服也緊張,所以破了就只有自己補了。”姚長生瑩瑩如玉的暖光看著她說道。
“你怎么不讓別人給你補。”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這女紅還是女人擅長。”
“瓜田李下,我寧愿自己補,雖然針腳丑了點兒,不過罩上盔甲,又看不見。再說了這在陣前都是男人,交戰時衣服破了,哪兒來的女人。凡事還得靠自己。”姚長生眉眼彎彎地看著她說道,“我發現你不太喜歡奴仆在眼前晃。”
“對,除去自身不習慣,就是我這也不能有太多的人,容易泄密。”陶七妮聞言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這樣你會很辛苦。”姚長生關心地看著她說道,“他們簽了死契的。”
“喂喂!你不會相信一張薄薄的死契就能讓人死心塌地吧!”陶七妮聞言挑眉看著他說道,“那是背叛的價碼不夠,一百兩不夠,一千兩不夠,那一萬兩……不行我再加十萬兩。”
姚長生聞言沉默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價碼合適什么都能賣,親爹娘都不放在心上。
姚長生緊攥著她的手看著她說道,“我現在擔心你要真的干這些大事,我們見面的機會還多嗎?”
“就是不干這些,我們見面的機會多嗎?”陶七妮挑眉看著他說道,“你不去東征西討啊!”
姚長生突然將她給摟進懷里,雙臂收緊,恨不得將她給揉進自己身體里。
“你……你……”陶七妮被他給勒的差點兒透不過氣,剛要出聲卻聽見他聲音顫抖地說道,“妮兒,我怕失去你。”
“你怎么會這么想?”陶七妮安撫地拍著他后背道。
“你要知道你這些說出來,一個是錢袋子,一個是國之利器,單拎出來一樣就足以令人垂涎了,就別說兩樣了。”姚長生渾身輕顫憂心忡忡地說道,“我怕你被人給搶走了,這種事情只有抓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那這樣,我教給你。”陶七妮聞言直接說道。
“沒用的。”姚長生沮喪地微微搖頭道,“別人都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你是不是太夸張了。”陶七妮故作輕松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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