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她的本事不止這些。”顧從善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顧子義說道。
“你想想那些種子,可是她種的。”顧子義捻著胡須看著他說道,“秀兒找回來的,為什么自己不種,反而交給她,這里面不值得咱們琢磨嗎?”緊接著又道,“這除草、除蟲、畝產明顯增加,她來了一樁樁,一件件發生的事情,不值得深思嗎?”
“呃……”顧從善被問得吭哧了半天道,“爹呀!就那鄉下丫頭,你也太高看她了。”
“高不高看?等秦管家回來就知道了。”顧子義努著嘴說道,“我也想知道她為什么會那么多?”
顧從善忽然想起來,拍著桌子道,“鐘毓秀那丫頭呢?”
“回去了。”顧子義看著他隨口說道,“放心重兵看守著,她跑不了,就是阿九來了也沒用,這一回我讓那丫頭吃足苦頭,吃里扒外的東西。”咬牙切齒地說道,赤果果的恨。
將他的如意算盤給打翻了,他能不氣嗎?
“她哪莊子上的人呢?”顧從善看著他追問道。
“放心一個不少全抓起來了。”顧子義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丫頭怎么說是自己親外甥女,看在死去妹妹的份上,不會動她。
而她身邊的人哼哼……知情不報,老子好好的招呼他們。
“糟了,糟了。”沈氏突然站起來道。
“怎么了?”陶七妮擔心地看著她問道。
“那個……這個……”沈氏眼神看向了門外,不太敢說道。
“人已經走了,你小聲點兒。”陶七妮靠近她壓低聲線道。
“你的書,圖紙,這些要是被顧大帥知道,他會不會直接結果了咱。”沈氏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說道。
“我早收起來了。”陶七妮看著他們倆雙眉輕揚道。
“收起來了?收哪兒了,俺咋不知道呢?”陶十五看著她驚訝地說道。
“麥收前,也就是鐘姐姐從廬州回來的時候。”陶七妮看著他們倆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沈氏長出一口氣道。
“他們要真是去搜咱家也好,以二妞他們的警覺肯定會有所行動的。”陶七妮看著他們信心十足地說道,他們如果離開就會減少她這邊的壓力,起碼少了一些顧忌。
“行動,他們能干什么?”陶十五看著她開口問道。
“肯定去找六一他們唄!將咱們的事情告訴六一他們。”沈氏激動地拍著他的手道,“這樣咱就得救了。”
“為了咱這無足輕重小人大動干戈,不至于吧!”陶十五眼神黯淡無光地看著他們嘀咕道。
“爹您忘了還有鐘姐姐嗎?”陶七妮看著他們倆意有所指地說道。
“親外甥女不至于吧!”陶十五遲疑地說道。
“這等著看看吧!”陶七妮含糊地說道。
沈氏想了想說道,“那現在咱們怎么辦?”
“你們安靜地待著,讓他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咱。至于我嘛!努力讓咱們的顧少帥‘討厭’我!”陶七妮靈動地雙眸閃著細碎地光看著他們說道。
連嬤嬤坐在臥室內,看著熟睡的楚澤元,順便做衣服,小少爺長的太快,轉瞬間衣服就小了。
忽然聽見外面整齊且細碎的腳步聲,連嬤嬤將繡繃子放下,出了房間,“怎么回事?這么大的聲響,吵著小少爺睡覺了。”
“嬤嬤,嬤嬤。”春桃驚慌失措地跑進來看著她嚷嚷道。
“大呼小叫的,還懂不懂規矩。”連嬤嬤面色不悅地看著春桃道。
“嬤嬤,咱們被大帥的府兵給圍住了。”春桃臉色煞白地看著她說道,給嚇的牙齒咯咯作響。
“你去看著小少爺,我去問問。”連嬤嬤看著她囑咐道,“別慌,天還沒塌呢!冷靜些。”
“是!”春桃緊繃著小臉鄭重地點頭道,然后同手同腳的進了臥室,坐在了架子床邊的腳踏上,呆呆的看著床上酣睡的小少爺,是心亂如麻。
連嬤嬤走到門口,看著頂盔穿甲拿著長槍的兵卒,心里咯噔一聲。
看情形不太妙,這是發生了什么?
“小哥,這是干什么?”連嬤嬤看著他們問道,“這可是表小姐的院子。”
“咱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切無可奉告。”
面色嚴肅,態度一板一眼。
連嬤嬤見狀,將手上的金鐲子退了下來,塞了過去。
結果人家收了,卻拒絕提供任何消息給她。把連嬤嬤氣的嘴都歪了,只是看著那烈日下閃著寒光的槍頭,退回了院子,一切等小姐回來再說。
心里毛躁躁的,肯定出事了,小姐前腳被大帥請去,后腳這派兵將他們圍了起來。
到底什么事,讓大帥如此的大動肝火。
現在只希望小姐回來之前,小少爺可千萬別醒,不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怕什么?來什么?小少爺醒了,“我娘呢?”楚澤元坐起來,揉揉雙眼看著她們倆道。
“小少爺,睡了一覺,渴了吧!先喝水,糖水。”連嬤嬤看著他忙說道。
“嗯!”楚澤元點點頭道,掀開薄被子。
春桃趕忙給他穿上鞋,“你不用跟著了。”楚澤元指指屏風后面,顛顛兒的走過去。
出來后,連嬤嬤和春桃伺候著他梳洗了一下,喝完了糖水。
“我娘呢?”楚澤元看著她們倆問道。
“小姐?”連嬤嬤和春桃兩人支支吾吾的看著他。
“這很難回答嗎?”楚澤元不解地看著她們說道,催促道,“快說呀!”
“這個小姐給小少爺做好吃的了。”連嬤嬤眼神游移地說道,心虛地不敢看著他。
楚澤元忽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道,“那我出去玩兒?”從椅子上蹦下來,顛顛兒的朝外走。
“別別,現在外面太熱,咱在屋里玩兒就好。”春桃展開雙臂攔著他的去路說道,這去院子玩兒,還不露餡兒了。
“外面有樹蔭,不是很熱啊!”楚澤元微微仰著頭看著她說道。
“小少爺,你不是要作畫嗎?咱們去書房。”連嬤嬤伸手拉著他的手道。
“奴婢給你研墨!”春桃忙不迭地說道,跟在他們身后進了書房。
說是作畫,其實就是哄著小孩兒玩兒呢!他想怎么畫就怎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