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還行吧!”鐘毓秀給兒子打著扇子道。
“他這樣子,要是畫下來就好了,將來等他長大了,看看小時候自己貪吃的模樣肯定好玩兒。”陶七妮看著吃的狼狽的楚澤元道。
鐘毓秀聞言眼前一亮,看著傻乎乎的兒子。特別遺憾阿九不在身邊,不能看著兒子一天天的長大。
畫畫啊!不想讓他錯過,雖然這樣依然錯過,但是透過畫能看見兒子的變化。
“鐘姐姐,你眼睛亮晶晶的想到什么了嗎?”陶七妮看著雙眸冒著光的鐘毓秀問道。
“把元兒狼狽樣兒畫下來,留著先讓他爹看看。”鐘毓秀目光溫柔地看著楚澤元道。
“鐘姐姐還會畫畫?”陶七妮驚訝地說道。
“小姐琴棋書畫都有所涉獵,由善詩畫,喜歡史書。”連嬤嬤特別驕傲地說道。
“不是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嗎?”陶七妮詫異地看著她說道。
“那都是酸腐文人弄出來的。真正有見識的人家,怎么可能不讓女孩子讀書啊!”鐘毓秀沒好氣地說道,“我爹,把我當男孩子養,細心教導。”
原來是家學淵源啊!
“我現在就去。”鐘毓秀騰的一下站起來,迫不及待地說道。
錯過了,可就沒機會了。
鐘毓秀進了書房,稍后將畫具都拿了出來放在了八仙桌上,開始作畫。
“鐘姐姐,要畫寫意,還是寫實。”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問道。
“畫兒子,當然寫實了,工筆。”鐘毓秀聞言靈動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寫意那朦朦朧朧的還怎么給他爹看啊!”
不虧是當娘的,與孩子朝夕相處,很能抓孩子的神韻,寥寥數筆,楚澤元淘氣的樣子就躍然紙上了。
同時也看出來鐘毓秀的繪畫功底,那真不是吹出來的,是認真學過的。
不敢說師從名家,那也絕對是名師。
“唉……要是早點兒畫就好了,顧少帥去犒賞三軍也能給阿九捎過去。”鐘毓秀非常遺憾地說道。
“犒賞三軍?”陶七妮聞言挑眉看著她好奇地問道。
“阿九打下兩座城池的緣故。”鐘毓秀頭也不抬地說道,言語中不以為然。
“這畫又不會壞,裱起來,以后給楚將軍看唄!”陶七妮看著她笑著說道。
“也只好如此了。”鐘毓秀漫不經心地說道,忽然又擔心地說道,“也不知道顧少帥會不會為難阿九。”
“你都說犒賞了,應該不會的。”陶七妮看著她寬慰道,事實上她感覺更多的是光明正大的查探、摸底。
“不敢放心,顧少帥這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鐘毓秀務必擔心地說道。
“在楚將軍的地盤上,敢炸毛,也不怕啊!”陶七妮挑眉看著她說道,除非腦袋被驢踢了。
顧從善的熱情的行為,確實讓楚九有種他腦袋被驢踢了的感覺。
極度的不適應,簡直太可怕了。這還是那個處處針對自己,恨不得殺之而后快的顧少帥嗎?
這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讓大家伙都瞠目結舌的。
這噓寒問暖的讓楚九受寵若驚,更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果然是有備而來,將這城中上下看了個透。
還特意的突然出現在校場,看將士們演練,這是要查探將士們的戰斗力。
或者看看李先生這教頭是否當的稱職。
那他注定要失望了,所訓練的形式都一樣。只是在李先生走后才開始的水上訓練他不知道。
顧從善自從進了兵營,那眼神四下亂轉,尋找著什么?
楚九當然知道他找什么?找攻城利器,各種攻城的器械。
那能讓你找到嗎?可拆卸的,直接打包裝箱,他不會知道哪些箱子,他親眼見過,甚至還摸過。
很遺憾就是錯過了。
幸好,封口封的及時,木匠們也都集中管理,輕易出不得大門。
重點保護對象!
比軍營的軍紀的還要嚴格。
當然糧餉也是非常的豐厚!
大帥府的花廳內,賓主落座,顧從善放下手中的茶盞,緊抿著唇一副非常為難地樣子看著他。
“顧少帥有話盡管說。”楚九看著他左右為難的樣子看著他說道。
“我想說的是父帥很高興你送去的金銀珠寶。”顧從善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
“這是應該的。”楚九雙手抱拳忙說道。
“你這銀錢可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顧從善真誠的目光看著他感激涕零地說道,“我替亳州城的百姓謝謝你啊!”
楚九額頭掛滿黑線,閉了閉眼,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擺擺手說道,“當不得,當不得。”
“當得,當得。”顧從善看著他忙說道,猶豫地看著他又道,“只是這銀錢都花了,你這里兄弟們的軍餉可就……”
楚九聞言當場僵立在座椅上,慌亂地說道,“顧少帥不能這樣,我這餉銀怎么辦?兄弟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指著這軍餉養家糊口呢!”
“這……”顧從善低下頭,嘴角微微翹起,嘖嘖……居然能看見他慌亂的樣子,真是這趟來的值了。
以往自己無論如何挑釁,這小子都油鹽不進,看自己像無理取鬧的孩子似的。
原來你小子也有手忙腳亂的時候。
“這個父帥也是捉襟見肘,花錢的地兒太多了。”顧從善抿了抿唇換上一副悲苦的樣子看著他說道,繼續又道,“父帥打算打出去,守著亳州城那一畝三分地沒啥出息。”
楚九聞言劍眉輕挑,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顧大帥居然肯打出去了,以前那是自己嘴皮子說破了都無動于衷。
怎么這次?
“受你的刺激唄!”姚長生看著他輕笑出聲道。
他們送走了顧從善這尊大佛,也從楚九口中得知了顧從善的最終目的,那就是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至于餉銀,那就是自己想辦法,但是該有的孝敬你楚九還不能少。
“我的刺激?”楚九指指自己道。
“你連打下兩座城,可不就刺激了他們啦!”姚長生眉峰挑了挑,笑著說道,“發現原來天下這么大,跟你爭那寸把地,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