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九喉嚨發緊,平復了情緒,故作夸張地說道,“其實你跟著我也挺辛苦的,我那的條件也艱苦,不比亳州城富庶。”
“我是嬌小姐嗎?”鐘毓秀捶著他的后背道,“跟著你吃糠咽菜都愿意。”
“你愿意咱可舍不得。”楚九輕哄著她道,“等過個一兩年等咱那邊條件好了,在把你和孩子接過去,一家團聚。”
“嗯!”鐘毓秀猛點頭道,“我等著你來接我們。”深吸幾口氣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孝順舅舅,不讓他找你的麻煩。”
“別太辛苦了。”楚九緊緊地摟著她道。
“辛苦什么?”鐘毓秀笑著說道,“我一個外甥女也不能做什么?給舅舅做幾身換季的衣服鞋帽,做幾樣好吃的……只有在生活上多多照顧,敬敬孝心。”眼淚是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楚九心疼的不得了,卻無法安慰她,恰巧此時房中的兒子睡醒了,哇哇大哭,驚得鐘毓秀松開了他,蹬蹬跑進了屋內,邊跑邊擦眼淚。
“來了,娘,來啦。”鐘毓秀挑開簾子進了臥室。
楚九起身朝房子走去,兒子來得及時,有他在,娘子也不會太過寂寞。
人多力量大,陶七妮他們將門窗給按裝好,既然房子燒了,重新按照她的想法,修了廁所和洗澡間,更加的方便。也將藏在山洞里的各種生活用品也被搬下來,安置好。
地也深耕了一遍,還沒來得及種,楚九的大軍就開過來了。
“哇……這還是咱見過燒的黑乎乎的房子嗎?實在太漂亮了。”楚九驚嘆地說道,看著眼前的房子被勾勒成了水墨畫,仿佛活了一般。
“長生,想不到你還有這技藝。”楚九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
“雕蟲小技而已。”姚長生看著他謙虛地說道。
“你呀!”唐秉忠捶著他的肩頭道,“這明晃晃地擺著呢!就別謙虛了。”看著眼前的房子道,“畫的真好。”
“看你們的樣子,咱們可以回家了。”姚長生看著山腳下整齊的隊伍道,顧大帥這么簡單就放人了,感覺不可思議。
前世咱們這位主上的兵權被沒收了,被貶為門卒,守大門的兵卒。
“嗯!回家。”楚九看著他們開心地說道。
“俺家這地還沒種上呢!”陶六一脫口而出道。
“你們走吧!俺們自己種,有農具,種起來也不費事。”陶十五橫了憨小子一眼,立馬說道。
陶六一撓撓頭道,“當俺沒說,俺現在就收拾東西。”
“你們留下也行,反正大軍要步行回勇義,馬匹給你留下,說不得最后還能追上呢!”楚九聞言看著他們說道。
“不了,不了,那能因為他們而違反命令呢!”陶十五直接拒絕,有理有據地說道。
“俺們跟著大軍走。”韓金虎他們齊聲說道。
“只是有些遺憾沒有吃到俺家妮兒做的全豬宴。”陶六一吸溜著口水說道。
“這還不簡單,回去咱們就殺豬宰羊,擺慶功宴。”楚九爽快地應道,“當初你們執行差事時,可是答應過你們的。”
“趕緊去收拾東西!”陶十五拍著他的肩頭說道。
“哎!”陶六一他們進屋將自己的兵服換上,背上簡單的行李與家人告別就上路。
眾目睽睽之下,姚長生手指比劃了一個走的姿勢。
陶七妮朝他微微一笑點點頭,莊子上的人目送他們離開。
“連口好吃的也沒來得及給他們做人就走了。”沈氏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傷感地說道。
“以后有的是機會。”陶七妮攬著她的肩頭安慰道。
“算了,趕緊將地先種上,不然耽誤了,這夏收沒了,秋收別再又沒了。”沈氏抬眼看著她說道。
忽然想起來道,“這夏糧不是被博爾汗給收了,最后落在了顧大帥手里,你說他會不會還給咱們。”
“你說呢?”陶十五看著她反問道,“別想美事了,咱還是老老實實的種高粱吧!”
“那可是小麥呀!”沈氏滿眼不舍得說道,小聲地又嘀咕道,“咱家的小麥可挨不到明年夏收。”
“高粱熟了,咱們換小麥去。”陶七妮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反正咱家現在不缺銀子。”
“到時候再說。”陶十五想了想道,“俺看現在這地肥,高粱說不定比去年豐收。”
“這是好事,換小麥咱也不心疼。”陶七妮嘿嘿一笑道。
“好了,別貧了,先把高粱種進去。”沈氏看著一唱一和的父女倆說道。
“你們回去吧!這地好種,不用你們跟著忙活。”陶十五催著她們娘倆說道。
“真不用?”沈氏看著他問道。
“不用!最費力的耕地六一他們已經干完了,播種有耬車推著走,輕松的很。”陶十五看著她們笑著說道,“忙你們自己的事去。”
“俺們有啥可忙的?”沈氏看著他笑道。
“這東西搬下來,還沒歸位呢!”陶十五聞言立馬說道,“咱們要恢復原狀,還缺這豬、羊、雞,不然這過年沒得吃了。”目光落在了陶七妮的身上。
“包在我身上。”陶七妮看著他們拍著胸脯道,“這雞恐怕不行了,這天冷雞也不太好下蛋,明年開春在孵。豬和羊沒有問題,明兒我就進城去。”
“也不知道城里恢復了沒?”沈氏突然擔心地說道。
“我去找樊場主試試看。”陶七妮聞言立馬說道。
“別,他那牧場估計被霍霍的不輕,你就別麻煩人家了。”陶十五看著她想了想道。
“去看看,他人面廣。”陶七妮看著他們笑道,“即便沒有收獲也沒關系,這么久沒進城,也該去看看了。”
“那好吧!”陶十五點了點頭道,咬牙切齒地說道,“該死的博爾汗,好好的家給霍霍成這樣。”
“人已經沒了,得到應有的懲罰了。”陶七妮看著憤恨地陶十五出言寬慰道。
“不說了,俺去田里了,你們也快回家去。”陶十五催促她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