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眼底閃過一絲驚恐,吞咽了下口水,這陶嬸有些不敢當,人家可是將軍夫人耶!
“這里面還有陶叔、陶嬸的兩套。”鐘毓秀指著桌上的衣服道。
“還有俺們的。”沈氏驚訝地看著她不敢相信地說道。
“人人都有份,等我走了您在分跟他們,只是顏色上都是耐臟的。”鐘毓秀看著他們說道,看著捧著衣服進來的下人道,“把衣服先放在堂屋吧!”
“是,夫人。”下人魚貫而入,將衣服放在堂屋的方桌上,然后退了出來。
鐘毓秀看著他們又吩咐道,“去山里打些野物回來。”
“不用,不用,我讓二妞她們去就好了。”陶七妮聞言站起來趕緊說道,說著出了院子,招手叮囑了二妞一下讓她們進山。
鐘毓秀看著陶七妮熱情地說道,“走走走,咱進去換上看看。”拿上衣服拉著他進了堂屋。
“那個是你的臥室。”鐘毓秀看著她問道。
“西邊!”陶七妮無奈地看著熱情的她只好說道。
鐘毓秀挑開草珠簾子進了臥室,簡單、整潔、干凈,溫馨,炕頭柜上放了些書,看著裝訂都說新的。
“這炕有點兒不如架子床好掛床帳,山里的蚊子又大又毒的。”鐘毓秀坐在炕沿上看著她遺憾地說道。
“沒關系,去山里找些驅蚊草,種在院子里,或者處理一下,晚上點著了熏熏屋子,沒有蚊子的。”陶七妮看向她笑著說道。
“看來姚兄弟的醫學書籍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鐘毓秀亮晶晶的雙眸看著她笑道。
“是啊!”陶七妮坦然地看著她點頭道。
“來來來,快試試。”鐘毓秀抖開衣服道。
“那個……”陶七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她真不習慣在別人面前換衣服。
“大家都是女人怕什么?”鐘毓秀看著害羞的她莞爾一笑,站起來道,“好吧,好吧,我在外面等你。”說著出了臥室。
陶七妮走到炕前,看著衣服,拿了起來。
“對了,陶妹妹我還給你做了小衣,在衣服下面。”背對著她的鐘毓秀想起來忽然說道。
陶七妮聞言黑眸晃了晃,烏黑的瞳仁染上一層暖意。
她真是周到又貼心,陶七妮在包袱皮的最底層拿出了內衣,看樣子有點兒像抹胸肚兜。大紅色,綢緞做的,光溜溜的,摸著非常的舒服。
陶七妮褻衣和褻褲,系好帶子,又穿上短褐。低頭拽了拽衣服,嘩啦挑開簾子走了出去。
鐘毓秀聽見聲音轉過身看去,看向陶七妮的眼睛忽然一亮,“哇……很漂亮嘛!”上下端詳著,“這個穿著舒服吧!不像麻布拉皮膚。”
“只是這個太貴重了吧!”陶七妮看著她有些擔心地說道。
“大帥賞的。”鐘毓秀神色如常地說道,緊抿著唇直勾勾地看著她。
“干嘛這樣看著我,有什么不對嗎?”陶七妮看看她又低頭看看自己,感覺沒穿錯啊!
鐘毓秀看著低頭的她,一拍手道,“我知道哪里出問題了,發髻,你這太簡單了,也沒有首飾。你喜歡什么樣的發髻,我幫你,我們可以梳凌虛髻,百合髻,芙蓉髻,雙髻,飛云斜髻,朝云髻,雙平髻,流云髻,飛天髻,元寶髻……”
“那個……”陶七妮不好意思地看著她說道。
被她給打斷的鐘毓秀一點兒也不惱,熱心腸地又道,“你想說什么?想梳什么樣的我幫你。”
“謝謝了,我覺這樣就很好了,對于我來說利落,便于干活最好了。”陶七妮指了指自己簡單發型道。
“這樣干凈清爽也挺好的。”鐘毓秀水晶般透亮的雙眸看著她笑了笑道,“咱們出去讓他們看看。”
“走走走。”鐘毓秀上前拉著她一起出了堂屋。
“看看我們陶妹妹如何?”鐘毓秀站在陶七妮身后,雙手輕撫著她的雙肩道。
“他爹,咱家妮兒終于有人女兒家的樣子了。”沈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穿著新衣的陶七妮道。
“穿新衣就是好看。”陶十五看著她老實地說道。
“有那么夸張嗎?”陶七妮看著他們搖頭失笑道。
“人靠衣服,馬靠鞍,可不是說說。”沈氏眉眼含笑地看著她說道,“穿上可不許脫了。”
“娘,你不擔心新衣服破了。”陶七妮伸手拉著鐘毓秀的手,走過去,坐在石凳上。
陶七妮看著迷糊地他們道,“我整日里山上跑,這好好的衣服刮破了,您不心疼啊!”
“那……”沈氏猶豫不決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在家里穿新的,出去還是穿舊的吧!”
陶七妮語笑嫣然地看著她說道,“好!”目光落在鐘毓秀身上道,“楚夫人跟我來,帶你去看看好東西。”
“什么好東西?”鐘毓秀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又急著顯擺呢!”沈氏看著自家姑娘嗔怪地說道,“這才成功的孵出兩只。”
“什么意思?”鐘毓秀疑惑地看著他們說道。
“楚夫人,俺家妮兒成功的孵出小麻雀了。”沈氏看著她非常驕傲地說道。
“什么意思?”鐘毓秀眨眨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們問道。
“走走走,看見了就解惑了。”陶七妮擺出了請的架勢看著她道,“楚夫人請。”
“你們在這里等著。”鐘毓秀看向春桃他們道。
“是!”春桃他們連聲應道。
陶七妮領著鐘毓秀出了院子,鐘毓秀伸手拉著她邊走邊說道,“我稱呼你陶妹妹,你怎么還叫我楚夫人啊!應該叫鐘姐姐。”
陶七妮看著她動了動嘴,目光希冀地看著自己,最終開口道,“鐘姐姐。”
“哎!”鐘毓秀高興地應道,“這才對嘛!”開心地又道,“走走,讓我看什么呢?這么神神秘秘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陶七妮將她領到了村口的院子里,推開了房門。
“這里好熱,卻沒有那么悶。”鐘毓秀直觀的感受道,“什么聲音,我好像聽到小鳥的叫聲。”尋聲看過去,只見炕上有兩只小鳥,張著嘴嗷嗷待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