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能進軍營的都進軍營,不能進的,嗯……”
楚九的話還沒說完,鐘毓秀進來道,“我給他們找事做,看看他們有什么擅長的,最不濟有把子力氣,也能給大戶人家幫傭。勤快人不愁養不活自己。”
“嫂子這個辦法好,尤其是女人,她們人生地不熟的,一點兒門路都沒有,人家沖鋒陷陣,咱們得讓他們沒有后顧之憂。”徐文棟站起來雙手抱腕作揖道,“那就麻煩嫂子了。”
“跟我這么客氣做什么?”鐘毓秀看著他笑著問道,“吃了嗎?”
“還……”
徐文棟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傳來顧從善的聲音,“表妹!”
“表哥來了。”鐘毓秀看著楚九趕緊說道,“你快躺下。”緊接著又道,“我出去看看。”話落轉身出去。
“表哥。”鐘毓秀看著走來的顧從善福了福身。
“我聽說阿九受傷了,特地來看看他。”顧從善笑容親切地看著她說道,陡然提高聲音道,“阿九,阿九怎么樣了?大夫過來了嗎?看過了嗎?”語氣焦急,步履匆匆的朝屋里走,眼底卻溢出笑容。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唐秉忠忍不住嘀咕道,“他如果按計劃出兵,咱們也不至于損失慘重。”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徐文棟拉著他站起來,看著挑著簾子進來的顧從善抱拳行禮道,“少帥。”
“你們也在啊!”顧從善陰鷙的眼神落在他們身上哼笑一聲道。
“稟少帥,咱們來向楚將軍匯報公事。”唐秉忠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非常恭敬地說道。
顧從善臉色難看地看著他,目光轉向楚九道,“阿九,身體怎么樣?聽父帥說了,我真是好生擔心。”
“什么味道?”唐秉忠嗅嗅鼻子道,像小狗一樣四處聞聞,甚至趴到了顧從善身上。
“你干什么?”顧從善倒退一步,他這身上的味道才難以讓人忍受,又是血污,又是土腥味,“我身上哪有什么異味兒。”
“誰說異味兒了,俺說的香味兒。”唐秉忠后退一步看著他眼紅道,“讓俺非常羨慕的脂粉味兒。”
顧從善給氣的臉色鐵青,這是赤果果的羞辱他。
“秉忠、胡鬧。”楚九突然坐起來,黑著臉看著他低喝一聲道,“還不趕緊給少帥賠不是。”
鐘毓秀從顧從善他們三人中間穿過去,走到架子床前,直接將他摁在床上,“你看你傷口又崩裂了。”
“秉忠。”楚九握著她的手,撐這勁兒沖著他喊道,臉上青筋暴起,可見動怒了。
唐秉忠雙手抱腕,敷衍的朝顧從善晃了晃道,“少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是小的不對。”
顧從善見狀嘴角直抽抽,這口窩囊氣,忍了下去,“我也不是小氣之人。”目光轉向楚九道,“阿九,今兒這事父帥讓我來給你賠不是,是我聽信蘇胖子的讒言才不出兵的。”陡然大怒道,“這個卑鄙小人,將我騙到醉花樓,將我給灌醉了,才貽誤戰機的,父帥已經狠狠的訓斥我了。”話落雙手抱腕,作揖到底。
“少帥折煞咱了。”楚九起身避開了,看著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琢磨了下又到,“這次多虧了大帥英明,全殲了徹里成才,解了亳州之圍。”
顧從善直起身子看著楚九道,“那阿九是原諒我了。”
“不存在原諒不原諒,咱就是幫大帥做事的。”楚九更加謙卑地說道。
算你懂事,知道為誰賣命呢!顧從善面色和緩了許多,“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不介意說兩句漂亮話,“阿九好生歇著吧!”話落轉身出了臥室。
鐘毓秀將人給送出了院子,直接去了小廚房,讓廚娘準備些吃的。
房間內,徐文棟食指戳著唐秉忠的腦袋道,“你個笨蛋,逞口舌之快,有什么好處。你不知道他小肚雞腸,睚眥必報。讓他記恨了,有你好果子吃嗎?不怕給你使絆子啊!”
唐秉忠坐在椅子上,嘟著嘴不忿地說道,“俺就看不慣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仗著自己老爹是大帥,就耀武揚威的,狗屁不通的草包。”指著外面道,“你聽聽那話,明明自己怕死,臨陣脫逃,還賴賬,賴到人家蘇胖子身上。這話聽著惡心的想吐。”
“你就當沒聽過得了,跟他計較這個干什么?”楚九神色如常地看著他說道。
“也就大哥你好脾氣,看看那道歉的態度,哪有逼著人原諒的。”唐秉忠氣得喘著粗氣說道。
“行了,別抱怨了。”楚九黝黑的目光看著他說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食指點著床道,“文棟說的對,你這嘴可得把嚴了,小心禍從口出。”
“知道了,知道了。”唐秉忠敷衍的說道,忽然又好奇地問道,“大哥,這次立了大功,不知道這顧大帥怎么賞你,怎么也得弄個副帥當當吧!”說著站起來行大禮道,“楚副帥。”
“你這小子,又混說什么?”楚九看著他搖頭失笑道,“恐怕讓你失望了,是千夫長。”
“啥?”唐秉忠頓時不樂意道,“咋才一個千夫長,這大帥也太小氣了。”
“千夫長咱已經很滿足了,咱才來多久,升太快,會讓人背后嘀咕的。”楚九面容平和地看著他說道。
“軍中靠的是誰的拳頭硬,那是咱贏得的,憑啥不能升。”唐秉忠黑著臉不高興地說道。
“事實上這次立大功應該是小友他們,不是他們的出現,頂不頂得住,真不知道。”楚九心有余悸地說道,“無論如何咱們活著,你就別抱怨了。”
“哼!”唐秉忠冷哼一聲,氣鼓鼓地別過臉,他不僅氣顧從善仗著他爹囂張,還氣大哥跟小媳婦兒似的,總是受氣,不知道反抗。
氣死我了!
楚九與徐文棟兩人相視一眼,相視一笑,這脾氣不但直還急。
“你呀!咱現在看著是風光無限,其實咱現在是坐在火爐上烤,腳在懸崖邊上行,說不得什么時候就摔個粉身碎骨。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楚九目光平和地看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