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開山鑿石就讓人望而生畏。”陶七妮黑眸輕閃看著他小聲地說道，“如果是紅衣大炮炸呢！”
姚長生聞言瞳孔驟縮，吞咽了下口水道，“你可真敢想。”
“咋不敢想呢！”陶七妮挑眉看著他說道，“利國利民的好事，我相信老百姓知道好歹的。”
“好歹？涉及自身利益，翻臉無情，冷酷的很！”姚長生看著她嗤笑一聲道，“再說了你以為這紅衣大炮是你雕的算盤珠子，眨眼間就好了。”
“說說而已，你這么激動干什么？”陶七妮看著他漫不經心地說道，“是你說的單靠人力不行，那就靠外力，把能想到的能用到的都用上唄！再說了它們不就是為人服務的。”
“這里面涉及太多機密，不可能的，沒人敢放任的。”姚長生面容冷峻地看著她說道，“夢里啥都有。”
“呵呵……”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莞爾一笑道。
“你笑什么？”姚長生看著莫名其妙的她道。
“我笑你這口音，咋呀、啥呀的。”陶七妮看著他嘿嘿一笑道，“怎么下凡啦！”
“還不是跟你們學的。”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笑道。
“對了，剛才鄭伯點火的東西是什么？”陶七妮看著他好奇地問道，“從兜里掏出來的，竹節，拔開蓋子，然后吹吹，就亮了，點燃干草了。”
“你說的那是火折子，外出時，引火最為方便。”姚長生聞言看著她了然地說道。
“火折子，這個怎么做的？”陶七妮澄亮的雙眸看著他虛心的求教道。
“這火折子不難做，有硫磺，硝石，木炭……”姚長生詳細的說了一遍制作過程，“等有條件了，我可以做給你，方便的很。”
陶七妮越聽這制作過程眼睛越亮，硫磺，硝石，木炭……這按比例混合不就是火藥嘛！
炸他丫的，這可比紅衣大炮要容易的多！
姚長生看著她眼睛那么亮，真是一個火折子就那么高興啊！
“老祖宗好聰明啊！”陶七妮真誠的贊嘆道。
“鞭炮也是拿這三樣，加上別的，重新調配做成的。”姚長生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嗯！”陶七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不小心調配出炸藥來也不是不可能對吧！
琥珀色的雙眸被夕陽染的紅紅的，嘴角劃過一抹賊兮兮的笑容。
這丫頭又打什么壞主意，姚長生趕緊說道，“火折子我給你做，這玩意兒你別碰，弄不好容易爆炸傷著自己了。”
“嗯嗯！”陶七妮敷衍的點點頭，現在說這玩意兒還早，先走出旱區吧！
“不跟你說了，回了，看他們練的怎么樣了？”陶七妮抬腳朝回走去。
在陶六一的帶領下，這些孩子揮舞著木刀，有的明顯姿勢失真了，卻還在機械揮著。
“好了，好了，第一天感受一下就好了，以后的機會多的是。”陶七妮趕緊出聲叫停了，“不是還要認字嗎？咱們就從自己的名字開始。”
他們一下子收起自己的木刀，小臉紅撲撲的滿頭大汗的看著她，一個個眼睛發亮的如黑寶石一般。
姚長生走過來道，“去找個樹枝，我們在地上直接寫。”
“姚先生，俺不想學寫字，俺想多練會兒武。”他神色不安地看著姚長生小聲地說道。
姚長生聞言看著隊伍中鶴立雞群的他，“你叫是韓金虎吧！”
韓金虎可真是人如其名，長的虎頭虎腦的，大高個，骨頭架子大，看著壯壯的，其實人瘦的皮包骨。
“師父，不會不教俺了吧！”韓金虎目光忐忑不安地看向陶七妮說道，怪自己嘴太快，“那一定好好的認字。”
陶七妮看著著急慌忙改口的他，面色柔和，語氣平和地說道，“為什么不想認字。”
“俺覺的認字浪費時間，不如多耍會兒刀。”韓金虎目光一瞬不瞬看著她，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大著膽子說道。
陶七妮聞言向陶六一招招手，“哥，過來。”
“干啥？”陶六一跑了過來，看著她問道。
陶七妮拉著他走到一邊，小聲地嘀咕了幾句。
“明白，明白。”陶六一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點頭，轉身走到姚長生身邊，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真有她的。”姚長生拿著樹枝在地上寫下簡單的幾句話，“來來來，韓金虎認識這些字嗎？”
“不認識。”韓金虎走過去看著地上的字搖搖頭道。
顯然鄭老伯認識字，看著地上的字搖頭失笑，真虧他們想的出來。
“這是一張借條，而且是你摁了手印的借條，大意是你借了地主家一兩銀子，無力償還的話賣給地主家為奴為仆。”姚長生板著臉看著他嚴肅地說道，“不認字的話，有可能摁下比借條還要嚴重的事情，到時候你可是百口莫辯。”
韓金虎聞言冷汗滲滲，如從水里撈出來似的，“俺……那個……”
“刀法練的再好也只是匹夫之勇，終究難成大器。兵者詭道也，講究的是戰略、戰術，不是提著刀上去群毆。”姚長生目光平和地看著他說道，“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樹枝點著字道，“都是從這里開始的，不認識字，你怎么看得懂兵法韜略。古時候哪一個百戰名將不是文武雙全的。”滿臉笑意地看著他們道，“現在要不要學。”
“要！”孩子們激動地扯破喉嚨喊道。
年輕人就是富有朝氣，臉上的笑容燦爛的超過晚霞。
在場的人都被感染了，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生活有奔頭。
姚長生看著他們原本麻木死寂一般的眼神，突然燦若星辰，充滿了希望，深受感染的他感覺自己蒼老的心有了活力一般。
“那我們先從名字開始。”姚長生看著他們嘿嘿一笑道，“就從韓金虎三個字開始。”
“姚先生！”韓金虎羞的黝黑的肌膚都透著紅，不好意思地說道。
“怎么不想學啊？”姚長生挑眉看著他打趣道。
“學，學。”韓金虎點頭如搗蒜道，“您等俺一下，俺去拿根樹枝。”說著跑到枯樹下，抬頭撅下樹枝，“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