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一言難盡。
他也會有一言難盡的時候。
在北院，他一手遮天，他往東大家不敢往西，他往北大家不敢往南，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賀寒森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為難，可想而知，趙氏集團定然遇上了什么不可估量的麻煩。
他不說，那賀寒森也沒有追問的念頭，拿起烤串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路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熱鬧又喧嘩。
“很少見你這副臉色，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問了，反正可以猜到應該是集團的客源被搶走了。”
男人慢條斯理地把話說完，表面沒什么起伏，可眼神中的光澤卻早已看透一切。
他平時不開口就不開口，一開口瞬間點到關鍵。
趙雷有意敲了三下桌子，還是將自家的事情說了出來：“森哥就是森哥，一猜一個準，我們趙氏集團確實是被搶了客源，而且還被搶了不少，將近去年的三分之一，股價一路下跌，一點漲的跡象都沒有，找人調查原因，就是周氏集團搞得鬼。”
在帝都，他們趙氏集團本是王者。
但是就在這幾個月內，曾經不起眼的小集團瞬間崛起，搶走了他們的客源不說，還在暗地里干著挖墻腳的事情。
現在新聞上反復報道這兩個集團，鬧得不可開交，沒有一點商談退讓的余地。
趙雷將杯子里的酒滿上，爽快地一口悶了，喝完還嗆了兩下，精神小妹欲要給他擦嘴，卻被他擺手拒絕了，自己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酒，繼續說：“森哥，我打聽過你，你在商業領域也有涉足，國外房地產大亨都要叫你一聲哥，財經學的教授都是你的徒弟，不知道你對我們集團現在的這個狀況有沒有什么看法？或者給些建議也可以。”
當年，賀寒森被譽為商業小神童，曾推算過時代的各種走勢。
一代又一代商業大佬逐一慕名而來拜訪他，只求他能夠指點江山，就像這幾年來比較成功的張峰偉、明建國、晨東方等財團巨頭，皆是拜過賀寒森為師的弟子。
如果說，還有誰能比賀寒森更加了解商業圈，恐怕只有上帝了。
趙雷想讓賀寒森對自己家族集團發表意見，然而他卻沒有開口，而是若無其事地輕輕搖頭，只說了一句話：“我不研究經濟很多年了。”
話說完，拿起酒杯與趙雷碰了碰，再無說話。
趙雷很清楚他這話的意思，八成想表達的是，趙氏集團沒救了。
事情已經發生，事后評論無疑是馬后炮的行為，想要挽回趙氏集團的衰敗，只能請他親自出任CEO，才有可能收拾得了趙氏集團的殘局。
只是，趙氏集團是趙雷父親的家業，他趙雷在集團里根本沒有多少權利，所以想讓賀寒森來幫他們集團死灰復燃，那就是不可能的事。
沒有人會相信他的實力，即使趙雷相信他，也不能說服趙氏集團上上下下混吃等死的咸魚們。
賀寒森早知道會這樣，所以才選擇不回答趙雷的問題，這樣也省得添了嘴上的麻煩。
“好吧，也許森哥已經懂了我的意思，那我也就不過多廢話了，集團半死不活，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聽天由命。”，趙雷給精神小妹使了個眼色，精神小妹立馬拿起啤酒瓶給他的杯子倒滿酒，然后又給賀寒森倒滿酒。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互相碰杯，一飲而盡，喝下去的不止是酒，還有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