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喝著酒,看著數學題時,回想起幸福的記憶,眼睛漸漸紅了。
趙雷打電話給他,想要約他出去玩。
結果他拒絕了。
“森哥,在哪里?在哪里?出來玩呀!?”
“不好意思,我今天還有點事,不能出來玩。”
“你有什么事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不妨跟我說一下唄。”
“沒什么事。”
掛斷電話。
他不想再忍受痛苦,他的內心很清楚,快樂只是一時的,而痛苦卻是永遠的。
他沒有家人,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快樂過后終究還是要回到獨自一人的家。
這種家他不想要,但是不能不要,他可以放棄,但是代價卻是放棄生命。
賀寒森的身后是一片正在斷裂的懸崖,只要他轉身,就無法回頭。
微笑面對是不可能的,換做是誰來了都不可能笑得出來。
只有活在幸福彼岸的人們才會奉勸將要被絕望吞沒的人微笑面對!
韓凌薇是他的希望,然而就連希望也想要漸漸地離他遠去。
他一口一口地把酒灌入嘴中,迷離的眼神看著書本上的題目,題目上全是韓凌薇的笑容。
他看著幻想中的韓凌薇,時而冷哼,時而自嘲。
他一邊大口大口地喝著酒,一邊大口大口地咳著嗽,疲倦令他舒適,往桌子上一趴,不知不覺,醉意便把他帶入到幸福的夢鄉。
在夢中,他夢見了與韓凌薇牽手翱翔,他夢見了與韓凌薇與子偕老。
在現實中他不會有任何過激的表情,但是睡著后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咚咚咚~
咚咚咚~
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了他的美夢。
他爬起來,郁悶地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門開了后,發現是語文老師,還提著一盒月餅。
賀寒森揉了揉眼睛,好奇道:“哎?是什么大風把老師你吹來了?有什么事情嗎?”
語文老師一臉笑瞇瞇,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加燦爛:“賀寒森你這個小子又喝酒?!想家人了吧?”
賀寒森點點頭,沒有說話。
即便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眼底的悲傷卻無法用冷漠來掩蓋。
語文老師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也同情他的身世和遭遇,收住笑容,嘆道:“我見過很多個像你一樣失去父母的孩子,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振作起來,唯獨你不同,你非但沒有被困難打敗,反而還戰勝了困難,你的度量海納百川,我覺得你將來一定能夠成就一番事業。”
他一面說,一面將月餅塞進賀寒森的懷里。
賀寒森客氣地說了聲謝謝,然后把他請進了家里。
“無事不登三寶殿,老師提著月餅親自登門拜訪,我猜的不錯必然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商量。”
老師行長輩之理,理所當然地坐了下來,又笑了:“小賀情商真高,一眼就看出了老師是有備而來。”
賀寒森收拾起桌面,將垃圾通通裝進袋子里,然后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溫暖的陽光射進屋內,昏暗的房間一下光亮起來。
“有什么事你就盡管說吧,我能幫的就盡量幫。”
老師猶豫著拍著大腿,開口道:“大家都知道林娟娟是我的女兒,哪個做家長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有出息?這不!市里的知識辯論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的意思是……呵呵,哈哈哈哈哈!你懂的!”
賀寒森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撓了撓頭:“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帶林娟娟去參加知識辯論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