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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拖欠農民工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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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曦安靜看著一行字,渾身冰涼,一時間竟無法瀟灑如常地按下反擊之語。不知為何她有種錯覺,只需她簡單的只言片語,便可割得他遍體鱗傷。

  全賴南母總念叨她對張亦辰沒心沒肺的話,在此刻全數重現,一遍遍循環于腦海。雖然它們無聲,卻震得她心間隱隱作痛。

  思緒一轉,打開機票APP,買下10點的返航機票,拍照發給張亦辰。

  閉眼傾聽小橘子抒發情懷的宣傳他們大湘西好,說著說著情緒到了位,唱起兩首當地民謠。

  下車一行人在當地代表們的陪同下,品嘗了各類特色佳肴。

  南曦破例的晚上多吃了幾口,必須把讓王八氣掉一點點脂肪吃回來。

  小橘子如同打過雞血,從車上唱到餐廳,一路氣氛很是給力。到餐廳有表演臺了,小橘子亢奮的情緒愈發高漲。幾個小姑娘扭動身軀,給他嘹亮的歌聲伴舞。

  剛成年的女孩濃眉大眼,身著當地土家族鮮艷服裝,頭戴雷山型銀帽,脖掛銀圍帕。丁零當啷地跳起舞來,好不動人,看得喝上頭的大老爺們心花亂墜。

  周捷眼睛片刻不離地追隨姑娘們,要不是有倪虹在身邊,早跑到舞臺上跟著跳,順便揩揩油。

  一個半小時的節目結束,小橘子拿起麥克風,挑動氣氛地問:“各位老爺們,我們本家阿妹美不美啊?”

  楊盼盼和幾個大男人喝得旗鼓相當,正在興頭上,帶頭起哄大喊:“美!”

  小橘子學著內陸過奶的男生,掩嘴嬌羞一笑:“下面特別給各位老爺們準備了個有意思的活動,無論你們在哪定的家,但在我們大湘西肯定沒有家。我們湘西的姑娘特別喜歡有知識的文化人,一會她們會身著新娘妝出來。各位老爺們可以上臺來體會下我們土家族的婚禮啊,在我們這里娶個漂亮媳婦安個家啊。”

  主持人說完一招手,十幾個漂亮的女孩子身著婚服整齊走出,橫排站立,好似選美現場。

  可能掃到倪虹等人不善的目光了,小橘子匆匆補充句:“娛樂活動大家開心為主,帶老婆來的可不許參加啊。”

  周捷臉上的期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在妙齡女孩處刮不到油水了,扭身把老婆分外摟緊幾分。

  此類節目在各大景區,只要參團均可欣賞。但別處可能最多哄哄場子,提提熱度,或者撐死賺賺想偷腥人們的錢,難真正完成最后一步。

  擱在這里擺出,南曦堅信絕對可以完整進行整套流程,只要有人站出去,牽上姑娘的手離開了。可能我方人單純的想找找樂子,姑娘們絕對會壓著節奏完成不可。

  足見安排小橘子來招待劇組的人野心勃勃,這是想把當地能拿出手的女孩送進演藝圈啊。

  可惜選錯時候,如果南曦、陳謀岑、倪虹等人缺席,指不定能成功抱上幾個大佬們大腿。他們在場,其他人哪敢造次。

  面面相覷下,打趣聊起其他了,一下讓本該最火辣的節目冷了場。

  南曦單手支著頭,等看小橘子如何挽救氣氛。

  “曦姐,高哥找您。”身邊傳來一聲掃興的小聲呼喚。

  南曦側身望向已經遞到她面前的手機,回頭沖桌上各位點頭微笑下,起身接過手機走向安靜的別院。

  坐在秋千上,微微蕩起,平靜問:“怎么了?”

  “剛剛我沖動了。”

  聽到張亦辰的聲音,南曦并不意外,嗤之以鼻地哼聲,商業帝國之主會失去理智沖動?鬼信!

  分明故意氣她、刺激她,他不好受也讓她難受。

  定定情緒,語氣波瀾不驚地回道:“嗯,你來催促我快點去機場嗎?”

  “呵,你不會去。”時間已然來不及。

  “是的。”南曦抬頭眺望清晰可見的星空,在無污染景區可以貪婪享受大自然的饋贈,“我本來打算在半小時前發你條信息,告訴你山路封了。回不去我也很著急,但是沒辦法,順便哭幾鼻子,反將錯賴到你身上,賴你只會兇我,還害我差點出了意外。找幾個當地村民連夜弄幾塊大石頭,堵在當地代表包下的酒店門口路上,明天再搬開。花最少的錢,辦成最大的效率啊。”

  張亦辰略頓,問出:“為什么終止計劃?”連敷衍他的心思都沒了嗎?

  “為什么,”南曦重復問題,似同問自己,倏地失笑答:“可能不想騙你吧,決定好好相處,我會坦誠以待。張亦辰,你真的做好心里準備,要承擔一位丈夫的責任嗎?”

  “嗯。”

  可能南曦的錯覺吧,低音暗含的深情沉重萬分。

  晃下神,嘲諷反問:“用自負的沖動承擔?用傷害我來承擔嗎?”

  “你不會被傷害,曦兒。”受傷的基礎為在意,她對他不具備,他不愿承認,但事實如此。

  南曦讓張亦辰突如其來的話懟得語塞,可承認在此刻不等于光榮。等于認輸,等于隨時可能逼隊友就范,把她賣給敵軍啊。

  悠悠地長嘆口氣:“原來在你心里,我始終是個借感情達成目的的騙子。算了,”聲音一啞,凄楚抽噎幾聲,掛斷電話。

  此處無聲勝有聲,戛然而止的悲痛絕對比巴拉巴拉一堆廢話震懾力強。

  等了片刻,寧偉手機沒新電話接入,她的手機也沒。王八這次好能沉得住氣啊,按亮手機發現剛剛為了躲清靜關機了。

  開機,幾條信息接入。

  8點20,兩人在車上剛拌完嘴,張亦辰:我沖動了,曦兒。

  9點35,張亦辰:接電話。

  半分鐘前,張亦辰:我知道你騙我居多,但我認了。

  南曦用力鎖屏手機,跳下秋千忿忿踢腳草坪上的石子。壞王八順著她的劇本說句‘你不是騙子’能死啊,非在這種時候彰顯下自身判斷力,煞風景!

  走回餐廳的路上,南曦心里說不出滋味的發堵。照張亦辰所說以及她的自我感知,應該與在乎的難受無關,只是讓氣得。

  可最近頻率有點偏多啊,她得調整下,擺正《快樂老人》計劃隊友的位置。

  一行人迎著她走過來,寧偉身后跟來幾個淳樸的老農民。他們停在南曦百米開外,各個手里拿著鐵鍬等家伙事,雙雙黑亮的眼睛誠懇地望著她。

  寧偉獨自上前來到南曦身邊,接過手機,別扭地朝身后指指:“曦姐,他們說他們幫你鋪了路,你欠他們工錢。”前陣子得知南曦真實身份,著實讓寧偉吃了一驚,難怪南曦骨子里透出的大小姐氣場。沒想到榮祥房產涉足領域好多啊,包括千里之外的城鎮道路問題。

  南曦疑惑地一瞧幾人,腦子卡殼,她不記得家里在湘西有產業啊。

  “老板,今晚您讓我們在門口干活,您忘了?”

  領頭農民一說話,南曦臉上駭然變色,下刻又轉為平靜的神色,淡淡應:“記得,稍等下,我讓真正找你們干活的人出來,她來給你結算工錢。”

  扭頭對寧偉安排:“你去把楊盼盼叫出來。”

  “好的,姐。”寧偉狐疑地反復回頭張望古怪的幾人。

  十分鐘內,楊盼盼晃動地走出,一見月下美人孑然而立,‘咯咯咯’直笑。

  走近南曦身前,送上個大大的擁抱,道:“美人,想爸爸了吧。爸爸可想你了,你干嘛去了,讓爸爸一刻不見如隔三春啊。”

  “秋,如隔三秋!”南曦面無表情更正,推開滿身酒氣的人,冷著臉小聲問:“我讓你八點五十喊我下,你忘了?”

  楊盼盼懊惱地‘哎喲’聲:“這不喝高興了,美人不生氣啊,全賴爸爸。”

  “行。”南曦好說話地點頭,“你把工錢給他們付了。”

  楊盼盼不問緣由掏錢,只道:“好嘞,只要美人開心。錢嘛,小事!有微信嗎?”

  “有,您掃這個。”

  幾位老農民拿到錢,千恩萬謝保證明早一定準時清除路障。

  南曦無奈扶額安排:“不用明早了,一會清了吧。”

  “好,謝謝老板,下次有此類活記得找我們啊,我們干得快。”

  讓張亦辰折騰心情糟糕,沒心情參與劇組后面的娛樂活動。送走酒鬼,回到房間,特別安排寧偉給她獨住的商務間。

  以防黃怡晚上失眠,又用恐怖的死亡盯視看著她。

  沖洗過吹干頭發躺床上,手總是不受控亂動,尤其想去抓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抬起不聽話的右手,好好訓斥一番,閉眼睡覺。

  軟綿綿的床是比不過張亦辰家的舒服,倒也催眠,沒一會進入深度睡眠。

  早上讓敲門聲吵醒,看眼擺在電視柜下面的表,5點21。

  擱平時她準起床氣滿額,但昨天早早睡覺了,精神倍好。

  伸伸懶腰,選套Do家收腰百褶裙,披上簡約的CK白風衣走出房間。

  敲門的人望著她愣了下,桃花眸微微彎起,抬起修長的雙手,認錯:“打擾曦曦休息了,任由曦曦處罰。”

  南曦犀利地掃眼躲在角落的人們,幾個腦袋快速縮回樓道轉角處。

  “沒事,我知道有人安排你來敲門,壞事全讓小竹子干了,一會我幫你教訓他們啊。”

  南曦聲音不高,只是回響在異常安靜的樓道,如同追命咒般難纏后勁十足,炸得圍觀幾人快速溜走。

  “喏,曦曦愛吃的楊桃泡芙。”蘇竹提起手里白色紙袋。

  紙袋隨著他胳膊抬高微微晃動下,一股甜膩香味撲鼻而來,南曦心動地接過。

  引著蘇竹進入房間,坐在會客廳沙發打開紙袋,捏出胖乎乎的熱泡芙,送入口中,滿足地瞇瞇眼睛。

  “好好吃,你把《青風依舊》的桃子妞帶來了?”桃子可以算為數不多能親近蘇竹的人。

  “嗯,你喜歡吃她做的飯,劇組她來擔當伙食后勤吧。”蘇竹拿出紙巾,擦掉南曦嘴角碎渣。

  南曦將第二塊泡芙咽下,緩緩道:“負責全劇組的飯會很累吧,讓老庚他們給她幫忙,打下手。”

  “好。”蘇竹柔聲應。

  可能桃子已婚有倆娃,并一手好廚藝的原因吧,蘇竹不排斥她的接觸,喜歡稱她為桃子姐。

  聽到這個稱號,有兩個人一起露出不滿的神色。

  桃子責怪:“過分啊,我比你大三歲而已,喊什么姐姐,喊妞。”

  這世上很多事情具備雙面性,有人瞧不上眼的東西,有人會特別在意,事事總難全遂人緣。

  南曦接話:“我要當姐姐啊,喊我姐吧。”

  每當她和桃子和諧和睦地自行分配稱呼,蘇竹基本選擇只笑不應。

  兩人用過開小灶的早餐,出房間路過周捷和倪虹的房間。

  他們房門大敞,兩人在收拾常用東西進背包,溝通比較勁爆。

  別想歪,與違禁內容不沾邊。

  倪虹在大罵周捷:“成天滿嘴胡說八道,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眼光和見識一樣差勁。第一次說初六好日子,六六大順,易開光、祈福。定好的早早來舉行開機儀式,臨時換到初七。初七來干什么啊?”

  倪虹明顯在秋后算賬呢,借故訓斥周捷昨晚多看幾眼跳舞小姑娘,初七鍋背得好冤。

  “說話啊你!”

  周捷大氣不敢喘下,大腿讓穿著高跟鞋的腳連踹幾下,才弱弱道:“老婆,你別生氣了,我錯了。”

  倪虹一把拉上雙肩包拉鏈,冷冷笑道:“哈,少拿我當擋箭牌!我還真沒生氣,我就想聽聽你臨時改初七的理由。”

  “那個,”周捷快讓逼傻了,吞吞吐吐道:“七在任何宗教里是非常大的數字,你看啊,佛家有七級浮屠,道家入靜有七個境界,基督耶穌七天創世七天復活。老婆,這比六的意義大啊。”

  “是,還有頭七上香回魂夜呢,咱們來祭奠誰啊?”

  金牌編劇懟人口才杠杠,周捷苦逼地低下頭:“以后老婆來選日子和住的地方。”

  “去,別擋道。再讓我發現你眼珠子跟著小姑娘走,當心我給你挖下來。”

  “知道了。”

  見爭吵停止,門口的兩人相視一笑,作罷準備救場的打算。

  倪虹走出一見蘇竹和南曦,戾氣瞬間幻化為親近可人。

  兩手分別牽上兩人,笑盈盈道:“千萬別對婚姻心生恐懼哦,其實我和老周膩歪的時間更多呢。”

  “對,我可以作證。”南曦一本正經應,迎來倪虹嬌嗔一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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