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迎迎提著新買的龍須酥和桂花糕,邁開大長腿,半步跨上剛靠岸的游船,進入內艙,介紹:“姐姐們,嘗嘗蘇杭特色,順便想想咱們下個景點去哪。”
“說得好像我們離蘇杭很遠,吃不到似的。曦曦在控糖,不吃龍須酥。”
黃怡推遠龍須酥,打開桂花糕,用附帶小刀叉小心分出四塊,每塊插好叉子。
“謝謝啊,辛苦。”南曦對楊迎迎點頭示意。
有他開專車拉她們到處轉,承包專船載她們游湖,一系列行程安排省去諸多麻煩。
“美女客氣,為你效勞是我的榮幸。”楊迎迎抬手去拿分好的桂花糕。
伸到半截被黃怡拍開,哼道:“曦曦先吃。”
楊迎迎震驚,又不是獨留一盒,旁邊還三盒呢?
楊盼盼安慰地拍拍他后背,靠著離得近的優勢飛快拿走兩塊。囂張地在黃怡眼前晃晃,輕松躲開黃怡前來搶奪的手,分別塞進自己和楊迎迎嘴里。
嚼著盯著楊盼盼氣呼呼的圓臉更圓,咬字不清笑道:“小黃鴨別遇到曦姐回應陌生人示好,你就炸毛啊,好像爭寵妃子·鴨。”
貼切描述傷害到黃怡的自尊心,把刀叉往盒子里一放,罷工:“你們吃吧!免得說我和曦曦小氣。”
明明小氣的只有你,楊盼盼厚道收話光吃。
趁黃怡去洗手間湊到南曦身邊,故作深沉問:“小黃鴨喊我爸爸,你喊她黃媽。曦姐,”稱呼自然出口,懊惱地呸下,改口:“小曦啊,你是不是該喊我外公?”
南曦淺笑不答,靜靜看著楊盼盼。
楊盼盼被看得毛毛的,只覺得笑里含刀不再是成語,片刻后自說自話:“好吧,我不配。”
南曦贊賞地摸摸她頭頂:“乖了,咱們各喊各。”
楊盼盼唯有心里默默吐槽:輩分好亂的說。
深夜十一點,南曦做完面部護理打算入睡。
黃怡忽的失聲驚叫:“曦曦啊!有人給Birkin開價4300W呢!”
南曦又驚又喜,隨即心中一沉,問:“深海藍的Birkin嗎?”
黃怡跟著反應過來,小聲應:“是的。”
高于市面價三倍,大魚已上鉤。南曦先釋然笑笑,手指二重三輕地敲敲桌子,下決定:“出吧,詳細記錄好買家信息,方便日后買回。”
黃怡難以啟齒半晌,仍沒找到合理措詞,把手機遞給南曦:“你自己看吧。”
南曦接過翻閱聊天記錄,越煩心越涼。對方用小號加的好友,表示可以先錢,但交易不會透露詳細信息留底。
這操作是要徹底買斷啊,南曦倘若賣出,等于從此永無相見之日。轉念一想,能買得起的圈子不大不難找,除非讓不熟悉圈子的人買去。
走一步算一步吧,心狠道:“賣吧,讓對方多帶幾個配貨。賣完把回單抹掉名字,給之前留意過的人發過去,附加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提及此處,腦子閃現個常識,匯款會有名字和賬戶留存。
補充句:“等成交,把不抹名字的匯款截圖也發我看看。”
“好的,曦曦。剛好我媽在家看孩子,我讓她拍細節給我,我轉發她們,明早她送完孩子親自送貨。”
黃怡長了個心眼,專門把不好處理的季節款夾在配貨里。
雙方敲定好細節,半小時內款到位。
看到賬戶名:木桂蘭三個字,以及匯款的海外賬戶,南曦心生驚訝。
這名字!這名字!是……
是誰啊?完全陌生。完蛋,遇到隱形富豪。
哎,是劫躲不過啊。
整晚手機響不停,南曦迷迷糊糊睡夠六小時,撐起精神查閱信息,八筆轉賬陸續入賬。
在大單成交后,家底比較厚的DO和香家坐不住,紛紛按南曦大概規劃的劇本走勢拿回自家限量版。
由于南曦佩戴的珠寶多數專屬特定牌子,百年皇室珠寶伯卡。不似包包可操作的空間和客源選擇性多,所以官方的態度至關重要。
以為最少磨一到兩天,黃怡卻在當晚收到官方總裁助理來電,表明全數回收,價格以民間市價為主。并說若南曦想回收,只需支付對等價格。
態度客氣,定價公道,簡直不要太良心,著實感動了南曦一把。
異常火爆的競價維持整夜,大清早六點只剩最后三個包包沒出去。原因竟然因李家千金李瀟瀟的閨蜜生彩霞卡被限額,正常銀行解除流程必須24小時后。
黃怡表現出不樂意等的態度,對方立刻善解人意地提價10%,說:“不用等太久,瀟瀟起來她幫我補齊尾款。”
有李瀟瀟擔保,黃怡寬限出早上。
不過就在南曦刷洗的短短半小時,尾款到。
女人對喜歡東西的執念和爆發力,絕對超乎想象。
南曦邊吃早飯邊翻著微博頭條報導,無一條和她有關,這便是提前知會奢侈品官方的好處。
今天沒,不代表以后也沒,畢竟有錢的姑娘和男人們拿到東西,總會有人出去炫耀。
嘲笑的輿論會遲到,絕不會缺席。逃避沒用,提前準備好應對之策方是上上選。
腦子里正思緒萬千,手機‘叮’聲震震,新信息接入,解鎖查看。
二叔所湊錢也錦上添花的到了。
怕短時間內資金流動太大被銀行風控監視,貨款分別打入南曦不同銀行卡內。
南曦坐在賓館沙發上翻短信讀數額,黃怡用手機計算機逐一統計。
楊盼盼在旁嘖嘖稱奇:“沒想到這事來錢挺快啊。”
黃怡嘿笑報出最終統計:“省去零頭,共是一億八千六百四十萬。”
由衷對祖宗道出佩服:“盼盼,你得先找個似曦曦般有經商頭腦的參謀才行。”
楊盼盼詫異,反問:“爸爸干嘛要選個似的,我直接找她啊。”
大大咧咧摟起南曦肩頭,討承諾:“曦姐,等我真遇到事情,你可不能不管我哦。”
南曦心情不錯,比設想的1E多出快一倍,順口答應:“必須管。”
楊迎迎刻意伸長自己引以為傲的大長腿,半天沒人關注,唯有順著姑娘們在意的事情聊:“盼哥,我要是你啊,立馬回家把許小三所有東西變現。”
楊盼盼短發一甩,不屑冷笑:“她不配!”
曾經年紀小不懂事,老媽傷心過度,分不清理智為何物。母女兩頻繁中計,吵鬧中推得老爹對老媽感情漸行漸遠。現在可不傻,小三不配自己臟手,不配影響自己和父親的感情。
清晨喜事臨門,注定整天好運相伴。
對于下午和風嘯的細節商討,南曦重拾起信心。如果風嘯直接答應合同A,下面她的部署會順利很多,可惜人家沒答應。
換言之,風嘯答應的話也間接證明他的人品有問題,和他在媒體前所表現不一樣。
重爬八樓敲門,不是擔心南曦安全,楊盼盼和黃怡多想留車上陪楊迎迎。只有傻傻的他不明真相,還爭取陪同呢。
這次風嘯開門后的神情顯然比昨天放松,引大家進屋后,端上新泡的茶。
玻璃杯上依舊貼有標簽,南曦端起細看才發現,不是標簽,是小貼紙,細心寫有她們各自名字。
用胳膊肘碰下黃怡,示意她喝水。
黃怡搖頭,今天又是三杯,她才不要當壞人。
南曦輕抿兩口,放回自己杯子,端起黃怡的水杯塞進她無處安放雙手里,用指尖輕敲下杯壁貼紙處。
黃怡十分不情愿地隨聲望去,娟秀的黃怡兩字刻入眼簾,眼眶微濕。為什么會有刻入的感覺,腦中不禁浮現出曾經的回憶。
“老公啊,你感冒了用自己杯子喝水哦,不然不注意會傳染給孩子。我有把你杯子專門貼上名字呢,藥放旁邊啦。”
“老公啊,你怎么又亂用杯子啊,樂樂今天也開始咳嗽。”
回應她只有不耐煩的抱怨:“喊什么喊?生個病懨懨的姑娘很有理啊!”
交談聲拉回黃怡,快速用手背抹把眼角,喝口暖暖的茶,把杯子放在桌上,字面朝她。
從包里拿出筆記本,認真記錄交談過程。
南曦:“有一點東西,我覺得你會抵觸,所以在簽訂前需要明確告知你。”
風嘯搬著凳子坐在南曦對面,隔著老式木茶幾的距離,心跳起碼如常點,點點頭等待后話。
南曦沒任何鋪墊,打開手機,一步步進入網銀把存款展現在風嘯面前,嚴肅說道:“購買版權的錢我湊齊了,多出快1E的經費做為不時之需。而我需要你做得第一步,以你的名義發起眾籌。”
眾籌沒引起風嘯的驚訝,其實在無數迷茫的黑夜里,書粉常說的這兩字時常冒出腦海。
但違約金真的太高,他估計磨光讀者熱情,依舊湊不夠。搞出爛尾樓般的局面,對不起真心熱愛他的人。
南曦在這里提出,他明白是為后續需要錢的地方做準備,點點頭:“需要籌多少錢?”
自命清高的年齡早過去,詩和遠方都很貴。只要不是消費粉絲,真的為大家的夢準備,他愿意拋頭露面。
“能籌多少算多少吧,每個人限定十五元,最多可以購買五次,做為提前預購票的訂金。而我們這次眾籌呢,訂金等于本金。上映時大家拿著提前支付的十五塊錢碼到影院,可以兌到單張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