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的巫術。”瑪依莎說，拿起礦泉水，又喝了一口。
“當初，羅家父子說，寧羅國水資源枯竭，把人變小，可以節約很多水，說不定，能讓寧羅國，得以延續下來。”瑪依莎說著，眼圈紅了。“我那時候只有十幾歲，又那么相信羅四夕……”
孟藍張嘴，要說什么，被林洛輕輕地拍了拍手。
現在糾結辯論對錯，已經沒有意義了，除非他們能回到過去，讓一切重來，讓那些人間慘劇不再發生。
回到過去……
林洛瞬間把這個危險的念頭給掐了。
太多人帶著記憶回到過去，誰知道還會發生什么變故，也許，還不如現在呢！
現在她們已經進了瑪依莎家里，且不管瑪依莎是打算繼續留著那些小人兒，還是會把他們恢復正常，至少知道，瑪依莎不會虐待他們，似乎也沒有用他們獲利的想法。
“可是后來的走向，卻是我阻擋不住的。”瑪依莎說。“沒辦法，我只能悄悄派人去寧羅，能救回來一個，是一個。”
“把救回來的人恢復正常，也挺難吧！”孟藍說。
“并沒有復原。”瑪依莎笑了一下。
“沒復原？”林洛說。“為什么？那么小的小人兒，萬一遇到什么壞人，怎么辦？”
“你見過？”瑪依莎挑起眉毛，看著林洛。
“見過啊！”林洛笑。“我遇見阿依努爾的時候，她就非常小，跟豆粒似的，若不是我……認識一個人，想辦法給她復原了，她現在可嬌弱的不得了呢！”
瑪依莎皺眉，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又開口。
“豆粒？”瑪依莎說。“那不是超級小，連五官都分辨不清！這好像不是我的巫術，我的巫術是把人變成十幾二十厘米的樣子。”
“十幾二十厘米，正常人一般都會發現，就不會出現踩踏事件了。”孟藍說。“被施了巫術的人，是在一天天變小，會變得越來越小。”
瑪依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的巫術，是需要什么藥物輔助嗎？”林洛問。
“對，把藥物放到飲用水里，然后再施展巫術。”瑪依莎說。“當初，我只用了幾次，就把寧羅的大多數人，給變小了。”
“幾次？”孟藍又忍不住抬高了聲音。“難道你沒看到你的巫術，給寧羅帶來了什么樣的滅頂之災。”
瑪依莎的臉色有些發白，咬了一下嘴唇。
“我并沒有呆在寧羅，而且就是去了，我也并沒有出門看過。”瑪依莎說著，又喝了一口水。“是最后一次去，我用完巫術后，沒有睡著，出去走了走，才發現，寧羅幾乎沒什么人了！我遇到了幾個小人兒，從他們嘴里，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
“于是你回來后，就殺了羅新和羅四夕，派人去寧羅把人救了回來？”林洛問。
“他們不是我殺的。”瑪依莎非常平靜。“這里是法制社會，我不會做那種事情，他們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林洛笑了一下。
是不是都無所謂。
羅新和羅四夕做了那么多壞事，死有余辜。
“小人兒之所以會越變越小，是羅家父子搞的鬼嗎？”孟藍問。“是不是他們加大了藥物的劑量？”
雖然現在問這個毫無意義，但她還是想搞清楚。
“我不知道！”瑪依莎說。“我派人帶回來的人，高矮大小也不一樣，我還以為，是他們本身的體質造成的！”
“你為什么不復原他們？”林洛問。
“人太多了！”瑪依莎說。“復原之后，他們在這個世界，也沒有身份，該怎么生活？”
“你可以復原之后，再把他們送回去。”孟藍說。“難不成他們一到寧羅，還會變小。”
也有可能！
阿依慕不是就變小了嗎？
才半個月，就跟他們一樣大小了！
“不清楚！”瑪依莎說。“但寧羅已經成了被詛咒的地方，不能再回去了！你沒看其他人，也都不敢到寧羅去了嗎？”
說著話，瑪依莎又看向林洛。
“你剛才說，你認識一個人，能把小人兒復原？”
“是啊！”林洛說，又問。“需要幫忙嗎？”
“需要！”瑪依莎說。“我的巫術，已經非常不穩定了，每天只能復原一個人。”
“你是說，你每天都在復原？”林洛問。
“是啊！”瑪依莎說。“當初的兩三 千人，現在只剩下五百六十一個了。”
“你不是說，擔心他們沒辦法融入這個世界嗎？”孟藍問。
“大多數去了南秦或北衛，那兩個地方對寧羅過去的流民，還是挺善待的。居住的時間長了，也會給入戶籍冊。也有幾個不愿回去的，留在我們公司了。”瑪依莎說。“剩下的，都是不太愿意改變的，因為他們覺得，這樣也很好。”
“怎么可能很好！”孟藍嘆息。“那種隨時隨地擔驚受怕的感覺，我可是夠了！”
是啊！
怎么可能很好！
“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我都會盡力每天復原一個。”瑪依莎說。
“你現在的巫術很不穩定？”林洛問。“每天只能復原一個人？”
“也不是現在才出現這種情況，早就出現了，估計跟這個世界有關。”瑪依莎嘆了口氣。
“你可以回寧羅呆一段時間，巫術說不定就恢復了。”林洛說。“總不至于你回去，也會變小？”
她和顧佩、純凈藍她們可沒變小。
“短時間肯定不會。”瑪依莎說。“但短時間對巫術也沒什么作用。”
“是所有會巫術的人，巫術都會被改變嗎？”孟藍問。
畢竟這個世界，的確沒什么靈氣。
“我不太清楚。”瑪依莎說。“我只知道我自己。可能是我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太長了。”
“可是，我要找到能幫忙復原的人，可能需要很多時間。”林洛說。“當初也沒想到還有人需要復原，也沒留下那人的聯系方式。”
“沒關系。”瑪依莎說。“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也不差這幾天。”
“我盡量找到他。”林洛說著，站了起來。“我們先告辭了，等有時間，再過來找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