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叔叔。”總裁辦里,時綿綿仰著腦袋伸出手指對著景繼寒勾了勾。
景繼寒低眸看看她,俯下身去:“綿綿想說什么?”
“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嗎?好大呀!”時綿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但是說話還是小小聲的:“媽咪有來過這里嗎?”
景繼寒輕笑,在她頭上撫了撫:“來過。”
何止來過,某位女明星還在這里上演過狐貍精魅惑唐三藏的戲碼。攫欝最早小說zUIzAOXIAOshUO攫欝 并且勾.引成功了。
他牽著綿綿的小手去辦公室內的沙發邊坐下:“這里只有叔叔和你,說話不用這么小聲,別緊張。”
“奧奧。”綿綿這才把聲音放回到正常的音量,被抱到沙發上之后,她趕緊將自己背后的小書包拿了下來,從里面掏出一個干干凈凈的本子,還有水彩筆和畫畫紙:“媽咪剛剛給我的兒童手表打電話,讓我乖乖寫作業,不要打擾紀寒叔叔和陸昭叔叔工作,叔叔你去工作叭,我寫作業,不打擾你!”
說著,她趕緊就把東西都放到了對面的茶幾上,但是沙發和茶幾中間的空隙有些大,她撅著屁.股往前挪了挪,差點直接摔下去。
景繼寒嘆笑,順手一撈把小丫頭又抱回沙發上:“別摔了,等著。”
綿綿雖然是小孩子,也和紀寒叔叔很親近,但是辦公室這種環境不僅陌生,而且和家里的溫馨感不同,處處都透著工作區域的嚴謹與冷冽,小孩子本能的會有一種敬畏感,綿綿回到沙發上,手卻一直攥著景繼寒的手,仰著腦袋看他。
景繼寒給陸昭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后,陸昭送進來一個臨時去附近買來的兒童小板凳和小折疊桌。
綿綿坐在小板凳上,把作業和畫畫紙放在旁邊折疊桌上,這個高度正好。
陸昭又迅速退出了辦公室。
景繼寒低頭看見時綿綿真的很乖的立刻開始寫作業的樣子,綿綿雖然年紀小,但是老師教過的書寫姿勢和握筆姿勢都很認真,寫出的數字也很漂亮。
他俯身看見綿綿很快的寫完一個湊十法的數學題,綿綿察覺到他的目光,寫完一個題后就趕緊用手捂住,扭過臉去對著他嘻嘻笑:“紀寒叔叔你不要看!我會緊張啦!”
“緊張什么?”
“我怕寫錯了被叔叔笑話!”綿綿撅起小嘴巴。
景繼寒輕笑,捏了捏她撅的高高的小嘴巴:“綿綿這么棒,我怎么會笑話你?叔叔先去忙,但是會一直在這里陪你,有需要直接喊我,嗯?”
綿綿趕緊點頭,又特別懂事的對他揮揮手:“叔叔去忙,叔叔去忙!拜拜拜拜!”
說是拜拜,其實辦公桌和她這個臨時小折疊桌的距離都沒超過五米,一抬頭就看得見。
一個小時后,早已經寫完了本子上的數學題,正在拿著水彩筆畫畫的時綿綿抬起腦袋看向辦公桌后的紀寒叔叔。
剛才她聽見紀寒叔叔在接電話,又聽見紀寒叔叔偶爾用會議軟件與什么人溝通的對話,綿綿聽不懂,滿腦子都是“媽咪究竟什么時候讓紀寒叔叔做我的爸爸”,這樣想著想著,小丫頭手里的筆不小心就戳到了下巴和臉上。
等景繼寒又看過一份文件,放下手中剛拿起來的平板,轉眸看了她一眼時,入眼的就是臉上有著各種紅紅綠綠顏色的小花貓。
綿綿還在偷看他,忽然被紀寒叔叔抓到了,當即笑嘿嘿的朝他咧嘴笑。
景繼寒:“……”
哭笑不得。
“綿綿,過來。”景繼寒叫她。
綿綿趕緊放下手里的筆,屁顛兒屁顛兒的朝他走過去,繞過那個特別特別大的辦公桌,湊到景繼寒面前去就要直接往他腿上爬。
景繼寒順手將她抱起,讓綿綿坐在他懷里,手在她臉上擦了擦,沒擦掉。
他眉宇動了動,看著懷里的小花貓:“你們老師讓你在紙上畫畫,有讓你在臉上畫嗎?”厺厽 笔下文学 bxwx.co 厺厽
綿綿先是一臉懵的看看他,接著明白了什么意思,趕緊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捂住臉:“啊!我又畫到臉上啦!”
這捂臉的姿勢……跟時蘇果然如出一轍。
真不愧是親母女。
景繼寒失笑,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消毒濕巾幫她擦了擦,好在是可洗水彩筆,濕巾擦一下就能掉。
綿綿卻是因為在紀寒叔叔面前丟了臉而把腦袋縮在他懷里,就算臉已經被擦干凈了,也還是趴在他懷里不舍得下去。
景繼寒也沒趕她下去,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由著她撒嬌,小丫頭也不占什么空間,并不會影響他工作。
他是沒受影響,綿綿卻沒過幾分鐘直接在他懷里睡著了。
小丫頭閉著眼睛,兩只小手還緊緊抓著他襯衫前的紐扣,睡的香香甜甜的,儼然是把他懷里當成了一張舒服的大床。
這是剛才在辦公室里沒有安全感,在他懷里卻迅速找到了安全感?
景繼寒抱著綿綿起身,本是想送她回休息間好好睡,但萬一她忽然醒了,睜開眼睛看見是更陌生的環境,會更加不安,便直接將綿綿送回到沙發上,讓她躺在沙發邊上睡,拿過外套蓋在她身上。
轉身正要回去,忽然看見沙發邊上那只小小的折疊桌上放著的那張幼兒園發給綿綿的畫畫紙。
他腳步頓住,低眸看了眼,俯身拿起。
畫畫紙上面有幼兒園留的作業內容,是一行打印出來的字:巘戅筆下文學BXwX.Co巘戅 請小朋友以《我的爸爸》為主題,畫一幅自己爸爸在你心目中最好的樣子。(附:畫完之后記得讓爸爸在這幅畫上簽字。)
白色的紙張上,被時綿綿用棕色的水彩筆畫出一個類似桌子的東西,桌子后邊坐著一個穿著大概是白色襯衫黑色褲子的男人。
景繼寒看了看不遠處的辦公桌,再又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襯衫。
……雖然畫的很抽象,但起碼看得出來是他。
比當初畫的那張舉著四十米方磚的時蘇像樣多了。
他拿著畫,回眸看著正睡的沉沉的小丫頭,片刻后將畫拿回到辦公桌上,拿過文件上的鋼筆,在那張畫的右下角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