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年末,顧先生喜得愛女。
取名知鳶。
寓意:知書達理,鳶飛魚躍 顧先生取這名字時,有私心。
大抵是因為兒子太鬧騰了。
生個女兒,想安靜些許。
如果再來一個跟兒子一樣鬧騰的女兒,顧先生跟顧太太這輩子估計也就差不多了。
喜得愛女。
顧先生整日抱著女兒愛不釋手。
有了妹妹爭寵、顧寒止小朋友明顯感覺到了危機,整日整日的趴在親媽身邊。
一來是為了能看看小妹妹,二來是為了能博一些許好感。
顧知鳶未滿月。
顧先生跟顧太太直接挑明,不可像對待兒子那樣對待女兒,不然、他會生氣。
言外之意就是女兒比兒子受寵。
慕晚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含笑問道:“你就不怕兒子聽到了說你偏心?”
“不管。”
顧先生是個女兒奴,極其疼愛女兒。
小姑娘一哭一鬧,他就心疼的跟個什么似的。
尚未滿月,屋子里粉色的布娃娃堆了一層又一層。
慕晚時常在夜間看到他抱著孩子,輕哄著、那模樣,絲毫不輸當初對待寒止的時候。
14年初。
觀瀾別墅的煙火味兒越來越濃厚。
俞瀅有了孩子分散注意力,在也不去磋磨宋思知跟宋思慎二人了。
于是乎,這二人對兩個孩子極其上心,疼愛的不得了。
一四年,顧寒止四歲。
顧先生請來鋼琴家,畫家、以及各國語言老師開始輪番給顧寒止上課。小家伙每日的生活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
顧先生在對于孩子教育方面極其嚴苛,不顧家人所有勸阻。
只道了一句話:“他要給他小家伙最好的生活環境也要給小家伙最好的教育。”
顧寒止每日忙歸忙,但到了周末,顧先生即便再忙,也會抽出時間帶著小家伙去首都周邊各地開拓視野。
家庭教育的重擔有一大部分落在了顧江年頭上。
14年下半年。
顧知鳶開始丫丫學語,見了人就喜歡咿咿呀呀的叫著。
而顧寒止。
喜歡逗弄妹妹。
跟小姑娘玩的嗨。
兄妹二人的感情極好。
行至15年,顧寒止5歲。
顧知鳶一歲。
小姑娘果然沒有辜負父母的期望,文文靜靜的,一個女孩子不吵不鬧。
相比起來,顧寒止更像慕晚。
而顧知鳶,更像自己的父親。
二人在性格上有著天南地北的插入。
小姑娘很安靜,能自己一坐就是一天。
脾氣好,耐心好。
而小家伙呢?
無法無天,翻山倒海,無所不能。每每慕晚嫌棄他的時候,宋蓉總會給她潑冷水。
冷冷的道一句。
“也不知像誰。”
于是乎,他所有的怒火都煙消云散了,根本就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與開口的權利。
顧江年將所有的耐心與愛都給了兩個孩子。
不管事務多么繁忙,孩子的教育他必定親自參與。
像是為了彌補自己小時候的遺憾。
他在努力的做一個好父親。
也在努力的做一個好丈夫。
這日夜間。
慕晚從書房進來。
見顧先生靠在床頭看書,她走過去。
男人順手掀開被子。慕晚順勢窩進去,
雙手環住他的腰身。
在他胸膛緩緩的蹭著。
溫溫問道:“在看什么?”
顧先生一手圈著他。
一手將書頁關上。
映入慕晚眼簾的是:《如何做一個好爸爸》
她一愕。
抬眸望著顧先生。
有些難以置信。
顧先生見人驚愕,低頭微微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柔聲問道:“怎么了?”
“為什么會看這個?”
“因為想給孩子買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再者、學無止境。”
“謝謝。”
慕晚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顧先生剛起的一點看書的心思就被這小妖精這么給勾沒了。
“誠心的?”
“怎么了嘛?”
顧太太佯裝不懂。
“你說怎么了?”
顧先生反手將書擱在床頭柜上,一手落在慕晚腦后,一手撈過被子將她蓋好。
低低沉沉的問她。
“我不知道。”
“昨晚想要,說累了,今日呢?”
慕晚不敢說累,她心想、如果她說累。
顧江年只怕會掰著手指告訴她,她今日在家除了吃,就是睡,再者就是逗貓。
連孩子都沒看。
整日活的跟神仙似的。
這夜,顧江年幾近磋磨她。
15年上半年。
小姑娘開始牙牙學語,會單純的喊幾個疊詞。
可好巧不巧的頭一句喊的不是爸爸而是媽媽。
這可給顧先生氣壞了。
抱著孩子一個勁兒的教著。
奈何不管怎么叫小家伙就是不會、笑的慕晚在旁邊花枝亂顫。
顧先生及不甘心道了句:“小人得志。”
15年中旬。
宋思知在一次晚餐當中跟大家透露出這么一點消息,她說:感覺自己遇到了人生當中可以攜手并進的人。
她這一句話讓整個宋家人都靜默了,宋思慎更是用一種驚愕的目光看著她,有些難以置信。
而慕晚,更甚。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的宋家人一個措手不及,誰也沒有想到誰也沒有做好準備、
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時間談戀愛的人,突然之間。
就宣布了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此生與之攜手并進的人。
驚訝,震驚,錯愕在宋家人的臉面上齊齊上演,直至最后還是顧江年找回了思緒,詢問宋思知:“姓甚名誰?家住哪里?何許人?也從事何種工作?什么時候可以帶回來一起吃頓飯?”
“對對對、什么時候可以帶回來一起吃頓飯?”
老爺子因顧江年這句話。
找回了思緒。
而宋思知呢,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先不急。”
“姐、你不會強搶良家婦男了吧?”
—宋思知抄起手中的筷子朝著宋思慎砸去。
15年六月。
顧先生出差、慕晚帶著兩個孩子睡覺,僅是一夜的功夫,翌日清晨起來她只覺頭痛腳輕,渾身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晨起早餐。
撐著腦袋歪在餐桌上。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不得勁兒。
無疑。
慕晚病了。
熱感冒。
及其難好。
這一病,人都焉兒了,顧先生遠在國外,知道這個消息時心急如焚。
萬萬沒想到。
顧寒止大了,尚且還好。
小姑娘此時一歲多。
正是需要人的時候,顧江年不在家,慕晚這一病、自是不可能再與孩子們走得近了,于是乎,小姑娘見不到人。
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任由是誰都哄不好。
余瑟只道、不愧是顧江年親生的。
這脾氣跟顧江年小時候一模一樣。
若是凡事不如了她的愿。
脾氣上來了,怎么都止不住。
非得達到目的才行。
不然、怎么哄都哄不好。
慕晚躺在床上只覺得頭重腳輕,聽聞樓底下撕心裂肺的哭喊,只覺得腦子里嗡嗡的響。
喊了宋蓉將孩子抱上來。
她摟在懷里輕輕的哄著:“好了好了、媽媽在呢!”
“乖乖,不哭了。”
“你在哭,媽媽頭都要炸了。”
于是下午顧太太一通電話打給顧先生,語氣之間盡是抱怨,惹得顧先生心頭蕩漾!
愧疚感噌噌爬上來。
于是乎!連夜奔赴了回來。
這日深夜。
觀瀾別墅的院落里,隱隱的有一道遠遠的車燈打過來。
在這靜寂的夜里,將整個院落里照亮。
顧先生因自家太太生病,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
將一推開房門,看見的是宋蓉帶著慕晚以及兩個孩子躺在主臥上。
顧先生見到此情此景,只覺得提起來的一顆心,緩緩的落地,他走近先是摸了摸自家愛人的額頭。
見不燒。
狠狠的松了口氣。
“回來了?”
“恩。”
顧先生說著,看了眼宋蓉和兩個孩子。
伸手將慕晚從床上抱起來。
“怎么了?”
“我們去寶寶房間。”
慕晚從一開始也極其怕自己的感冒傳染給兩個孩子,但由于小家伙們的不依不饒,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得順著他們。
15年6月。
顧太太跟感冒做了一場漫長的斗爭,而這場斗爭之內還包含了顧先生。
先是老婆生病,然后再來生女兒。
緊接著是兒子。一家三口輪番病下來,并的顧先生心力交瘁,連續一個多月都沒有睡過一場完整的覺,大人尚且還好,小孩子不舒服了只知道哭和鬧。
一哭一鬧,整夜不得安寧。
深夜,顧寒止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抱著顧江年的脖子哭得一哽一哽的、抽咽的他心里極其難受。
顧先生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
將渾身解數都使出來了。
為了讓孩子們喝藥,他真的是說盡了吳儂軟語。
說的口干舌燥。
近乎詞窮。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也會有如此又累又幸福的時刻。
累的是照顧老婆孩子。
幸福的是,老婆孩子都離不開他。
近乎是寸步難離。
走過15年6月,迎來15年7月。
顧江年手底下副總結婚、生子,一系列人生大事在這一年之內完成。
七月初。
顧先生帶著愛人參加宴會。
宴會上慕晚1次見到顧江年手底下的老總時,有一些驚訝,只感嘆這人年輕有為,而且還英年早婚。
“怎么優秀的青年才俊你怎么沒給宋思知介紹?怎么就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顧先生端著杯子的手一僵。
望著自家愛人。
“不敢。”
“君華集團新入手的得力干將,年輕有為,手段剛硬、我怕被宋思知給禍害了,那我損失的可不僅僅是一名得力干將了。”
慕晚:................
慕晚因為顧江年的這句話回去跟他鬧了很久的脾氣,且這脾氣上來的快下去的極其慢。
讓顧先生一時之間有些叫苦不迭。
青年才俊這事兒尚未翻篇,顧先生抽了個周末找了處農場聚餐。
山林之間小橋流水人家的景色讓人心曠神怡。
不曾想,在此處,碰見了鄔越安。
15年7月鄔越安已經完婚,只是婚禮并沒有大辦,兩家人小聚了一下,吃了一頓飯,領了一張結婚證,僅此而已。
對于這場婚姻、首都人人猜測。
但不管猜測的結果如何,當事人都沒有出來論證過,鄔越安也好,她的丈夫也罷,都是積極低調的人。
15年、鄔越安在外交部風頭正盛,全國人民都知道,首都總統府有一位女性外交官,雷厲風行、本事極高。
她在事業上取得了自己想要的造詣,也在自己人生追求的道路上得到了成功。
鄔越安這輩子。無疑是成功了。
一個人不管人生道路以及人生方向在哪邊,只要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就是成功了,不管過程如何,只看結果的,鄔越安無異于是一位人生贏家。
慕晚望著鄔越安,同她簡短的招呼。
看了一眼,站在鄔越安身邊的男人。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鄔越安的丈夫,一眼望過去時,竟然覺得這人身上的氣質與蕭言禮有那么幾分符合。
當這個想法在自己內心深處冒出來時,慕晚狠狠的顫了一下。
很震撼很驚訝,所有的情緒涌上心頭,但這千言萬語沒有一句是可以說出來的。
那些成年往事就該爛在肚子里永遠不被提及。
永遠。
蕭言禮跟鄔越安的人生無疑是遺憾的,但這場遺憾錯過了興許是好的。
有些遺憾,錯過了興許完美的,兩個極其相愛的人走到一起分道揚鑣的時候多了去了。
蕭言禮也好,鄔越安明明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如果因為愛情而硬聚到一起去。
興許也會是另外一場慘劇的發生。
人生道路不同以及人生目標不同,即便是走到一起了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只是沒有想到、鄔越安的丈夫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二人點頭招呼。
慕晚將目光落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恭喜了。”
“謝謝。”
“聽聞宋總喜得愛女?”
“是的。”
“恭喜了,兒女雙全。”
“顧江年也來了,要見見嗎?”
慕晚知道這二人是多年同學。
之間的友情,純潔的像一張白紙,再也不會發生什么,鄔越安聽聞慕晚這么問,看了眼站在身旁的男人。
后者含笑點了點頭,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望著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