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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摘了這天上月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顧先生的金絲雀

  身后,宴會廳的聲響不斷。

  身旁,關門聲響起。

  一聲接一聲。

  姜慕晚站在寒風中,通體冰涼,原先那股子憤怒得怒火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驚恐與不可置信。

  他雖然曾經幻想過自己的母親與總統閣下的種種,但從未想到,現實來的如此之快。

  當曾經的所思所想得到驗證時,一切都變得既尷尬而又令人難以接受。

  寒風確實讓人冷靜,但不如此情此景讓人更加安靜。

  姜慕晚從這二人交談的短短數語就可以聽出來,他們關系匪淺。

  而那種匪淺又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

  特別是最后一句。

我倒要看看像你這般薄情的女人生出來的女兒會好到哪里去  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莫說是姜慕晚就連顧江年都震驚了,且在震驚中難以回神。

  上一輩的恩恩怨怨糾糾纏纏本就不是她們這一輩可以理解的了的,更莫說一如宋蓉跟總統閣下這般了,細究下來,不是個人的事,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的牽扯與糾纏。

  寥寥數語,聽出了宋蓉對姜慕晚的偏愛與呵護。

  也聽出了總統閣下當年的心有不甘,想來,當初的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道明的。

  “都聽見了?”姜慕晚仰頭望著顧江年問道,平靜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微顫。

  男人伸手落在她身后輕輕撫了撫,溫溫道;“聽見了。”

  不僅聽見了,且看閣下秘書的意思,對于這二人私下見面的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想來如此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那————”姜慕晚此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以為只是利益,倘若這中間還有其余的糾纏,與他們二人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更興許會讓他們死的更快。

  “先放放,不要自亂陣腳,我想外公應該比我們清明許多,”有些事情他們不知道但并不代表老爺子不知道。

  倘若老爺子一開始知道這件事情但沒同他們說,就證明這件事情要么是不能說,要么是不值得說。

  不值得說和不能說這兩種所代表的結果實在是南轅北轍。

  說的言簡意賅點,是在生與死之間,沒有第三種選擇。

  “先進去,屋外涼,”

  顧江年安撫姜慕晚,男人沉穩的話語讓她倍感安心。

  那是一種看得見的篤定,她看得見顧江年有堅定的選擇她,也知曉這人不會輕而易舉的放棄自己,是以每每,她見了人,總是格外安心。

  姜慕晚轉身進屋,溫暖的氣息包裹上來時,只覺得通體舒爽。

  熱氣驅走身上寒涼之氣時,讓她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顧江年隨后進來,便見人縮了縮脖子。

  屋內,宴會正高潮,閣下端著酒杯游走在幾位世家長輩中,剛從梅家過來,便由秘書牽引著往宋老爺子跟前去。

  將站定,這人恭敬的喊了聲:“老師。”

  老爺子點了點頭,有著身為臣子的自覺:“閣下。”

  “您這樣是折煞我了,”這人微微彎了彎身子,不敢接老爺子的這句閣下,面龐上的儒雅與剛剛在陽臺與宋蓉講話時,截然不同。

  一個是披著羊皮餓狼,一個是直面血腥的野獸。

  在外人跟前,他是儒雅君子,在宋蓉跟前,他是血腥的野獸,是兇猛的狼。

  拋開了謙謙君子的身份,他也是個有著愛恨情仇的俗人。

  “君臣有別,閣下在宋某的心里仍舊是閣下,”宋老爺子放低姿態,極盡謙卑。

  “老師今日能攜全家前來已是我的榮幸,您若是這般,可真是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姜慕晚遠遠見此,想到了一句話:衣冠禽獸總是一表人才。

  衣冠禽獸?

  不不不、這人算不上。

  她只是覺得這句話很應景罷了。

  宋老爺子也是個精明人,從這人平靜的話語中聽出了彎彎繞繞。

  “家中小輩要來參加,老朽跟著來湊個熱鬧,”老爺子說著,望了眼正從這邊而來的姜慕晚。

  那姿態頗為淡然,且還向人伸出手:“蠻蠻來。”

  “爺爺,”姜慕晚提著裙擺走進。

  “總統閣下,”老爺子同姜慕晚介紹眼前人。

  而姜慕晚呢?

  似是初見這人似的,溫溫和和的打了聲招呼:“閣下。”

  “剛剛遠遠見著,我還在想是哪家姑娘這般氣質卓然,原來是宋老師的女兒,那難怪了。”

  姜慕晚若未曾聽到剛剛陽臺那番話,對于這人的這番言論會覺得是夸獎,可很不巧,她聽到了,是以覺得,剛剛那番話,不是夸獎,更像是侮辱。

  “您過獎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個場子里,沒幾個人是真的。

  “只聽其名,初見其人,真人比傳聞的更有大家風范,也難怪賀首長喜歡的不行,”姜慕晚的話一落地,閣下秘書楚兵開口來了這么一句。

  這話,說的輕飄飄的,且還含著那么幾分難怪多的深意。

  他這話一落地,宋家人還好,倒是身旁看戲的人臉色實在是叫一個多姿多彩。

  人群中,有人掩唇低低的咳嗽了一聲。

隨后有知情人邁步過來在楚兵耳邊言語了句什么,這人一臉大驚,且還有幾分驚慌的將目光落在老爺子身上:“抱歉,宋老,我  “楚秘書事務繁忙,不知曉我們這些凡間事是常態,”老爺子開口阻止了楚兵接下來的言語。

  他不是不知道,他是要給宋家難堪。

  這人與閣下剛從梅家過來,就已經證明一切了。

  老爺子用凡間事三個字來形容這件事情,語氣淡淡,無波無瀾。

  說者覺得沒什么,聽著卻覺得很刺耳。

  “怎么了這是?”閣下似是不明所以。

  這么一問,本覺得沒什么的人臉色肉眼可見的有那么幾分難看。

  不知曉嗎?

  不不不、明知故問罷了。

  若是平常人問,老爺子大可不必會回答,可眼下總統閣下親自詢問,他得回答,不回答便是不給人臉面。

  這不是詢問,這是踩踏。

  這是建立在我明知這是你的傷口,卻還要踩著你的傷口讓你再將事情闡述一遍的侮辱。

  老爺子呢?

  耄耋之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眼前人能上高位,少不了他當年的庇佑,說一說又何妨?

  “蠻蠻跟賀家公子已經解除婚約了,楚秘書以為這二人還是一對。”

  閣下聽聞,恍然大悟,回眸望了眼楚兵,似是嗔怪。

  而后望著姜慕晚用長輩才會有的口吻開口規勸:“緣來則聚,緣去則散,各有天數,年輕人多的是選擇的機會,蠻蠻若是覺得選擇不夠,我把總統府的大門打開,讓蠻蠻親自進去挑。”

  這是一句玩笑話,也是一句鋪墊。

  引出下文的鋪墊。

  姜慕晚此時若是順著他的話應允。

  她敢保證,這人明日或許就能給她敞開總統府的大門,讓她進去挑選乘龍快婿。指不定還能給她證個婚什么的。

  眼前人明知她與顧江年的關系,卻不開口挑明,而是用這種極端且彎彎繞繞的方式逼她自己親口承認,拐著彎兒的讓她自己言語出來。

  若是自己言語出來,有失他總統的顏面。

  顯得自己這般小氣,,對一個晚輩的婚姻如此耿耿于懷。

  “良人已至,讓閣下費心了,”言外之意,老子已經有老公了,不勞您操心。

  姜慕晚這話出來,總統府的那幾位顯得無比驚愕,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面面相窺,給人一種難以置信的驚訝感。

  “是哪家的公子這么榮幸娶了宋老的外孫女?摘了這天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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