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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姜家慕晚,最是無情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顧先生的金絲雀

  離開這座城時,她將過八歲生日,如今一走十六年。

  再歸來,這座城,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

  人人知曉姜家司南,卻鮮少有人知曉姜家慕晚。

  若說長孫,誰能比的過她姜慕晚?

  風雨瓢潑之后便是歸途。

  即便歸途布滿荊棘,那又何妨?

  她伸手,攏緊身上風衣,聽著樹枝上滴滴答答的雨滴聲,緩緩的,渡步前行。

  頗有一種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之態。

  周一清晨,對于華眾而言,又是一場天崩地裂。

  集團股價高開低走,姜家一眾人等連著數日未眠,此時可謂是急的焦頭爛額。

  那諾大的辦公室里,飄蕩著怒吼聲。

  姜臨此時可謂是肝火旺盛,難以自控。

  暴怒聲從旁響起:“顧董那邊不是同意了嗎?怎又平端拒絕?”

  秘書站在一旁汗涔涔,顫抖著開口:“顧董倒是未曾拒絕,只聽徐特助說昨日連夜去了巴塞羅那,如今聯系不上。”

  嘩啦、、、、、、一疊a4紙打印的報表迎面而來,甩在了秘書臉面上。

  砸的他迷了眼。

  鈍刀磨人最是絕望。

  不答應,不拒絕。

  這無疑是想拖死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再去拉投資,君華那邊不能指望了。”

  到底是在高位上坐久了的人,一眼看透事情本質,知曉再拖下去,必死無疑。

  這個周一,于華眾而言,可謂是雞飛狗跳。

  而另一方,與之截然不同。

  高空之上,一架私人飛機平穩而過,徐放拿著手機看了眼信息,而后微微側身,望了眼身旁閉目養神的男人。

  欲要開口言語,但觸及到他清冷的面龐,止了言。

  “說,”男人并未睡著,自也能感受到秘書幾度欲言又止的目光。

  徐放回了回神,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開口道:“華眾底子不淺,如今遇到難處,只要投資跟上,必然是能起來的,這于君華而言,是個好機會。”

  且不說姜老爺子的聲望擺在那里,眼下這個機會錯過了,怕真的就錯過了。

  身為秘書,許多話,不當說。

  在決策與思想上更不能走在老板前面。

  可徐放一心為公司著想,也知曉顧江年雖是心狠手辣,但能聽下屬意見,只要不過度,當提得提。

  顧江年依舊閉眸靠在座位上,淺淺勾了勾唇角,俊逸的面龐上多了份邪肆:“你不懂。”

  徐放疑惑,不清楚這個不懂到底是不懂在哪里。

  “我、、、不明白,”他如實言語。

  男人微微掀開眼簾,側眸望了眼徐放,僅是一眼,便足以讓他屏息。

  “姜家除了姜司南,還有一個姜慕晚,姜家慕晚啊!”說到此,他似是頗有些感嘆,緊接著再道了句:“最是無情。”

  早年間,姜家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如今無人言語,不過是時間洗刷去了曾經的不堪罷了。

  知曉的人,依然知曉。

  姜慕晚回來了,姜家人,怕是不好過了。

  “姜慕晚是姜副總跟前妻的女兒?”徐放小聲問了這么一句。

  未曾得到回應,只見這人,勾著唇角繼續閉目養神。

  c市,從不缺豪門,每年富一批人,破產一批人,更新換代的速度何其之快。

  若非屹立不倒,又怎會知曉姜家之事?

  這年三月,c市雨水不斷,起起落落,晴不過兩日便是大雨傾盆而下。

  這日中午,姜老爺子出院,此時,華眾已然度過難關。

  股市回穩,戰爭微停。

  姜老爺子年輕時在大學教金融,隨后從體制內出來開了公司,在商界,學業界,可謂是個一等一的人物。

  說句桃李滿天下,也不為過。

  出院這日,商界好友,教育界學生,來的不少。

  老爺子躺在床上與眾人淺笑嫣嫣,有老友笑道:“人老了,得服老,你這位置該讓給孩子們了。”

  說到此,老爺子點了點頭,笑道:“該退休了。”

  這日,老爺子從醫院到家,伸長了脖子望著,卻始終不見人來。

  歸家,進了房間,老管家將人扶上床,待姜家人走后,才小聲道:“老爺在等大小姐?”

  后者笑了笑,算是應允。

  “眼下沒來,怕是不會來了,”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再過不久,夜幕降臨,一日也當過去了。

  “她會來的,再等等。”

  姜慕晚是姜家的第一個晚輩,是老一輩傾注了全部心血去疼愛的后輩,即便離開姜家,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老管家聽言,微微嘆息了聲,只道:“當初若是將孩子留下來----------。”

  后面的話,他沒言語出來,人生行至半百,怎會不知曉人生根本沒有當初二字?

  那是姜家人心里的痛,不能提。

  這夜,姜家燈火通明,因著老爺子出院,該來的人都來了。

  傍晚時分,一場大雨傾倒下來,將院子里的花兒打的左搖右擺。

  姜家院落內,燈火通明,一家人圍著老爺子家長里短,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屋外那飄搖的細雨似乎絲毫不能影響她們的心情。

  一旁,傭人端著餐盤穿梭于前,不消片刻,將空蕩蕩的餐桌填滿,管家張叔在一旁輕喚,示意可以開餐了。

  老爺子聞言,不為所動,反倒是將目光落向了屋外,望著這瓢潑的雨,眉頭緊了緊。

  一旁,姜家大姑娘姜微見老爺子目光落向屋外,笑問道:“有客人?”

  老爺子落在拐杖上的手緊了緊,望了眼自家閨女一眼,平淡道:“自家人。”

  姜微目光掃了眼在場的人,似是在看誰人沒來,可一圈下來,

  見姜家人都在,不由的將疑惑的目光投到自家大哥身上,后者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六點,夜幕微微壓下,屋外雨勢漸小。

  六點半,夜幕降臨,雨勢又起。

  砸的院子里的遮陽傘啪啪作響。

  “怕是不來了,在等下去菜都涼了,”老管家從旁開口,話語萬般小心。

  半小時過去,紋絲不動的老爺子微微低頭,嘆息了聲,扶著拐杖起來,蒼老的面容上失望盡顯。

  “怕是雨勢太大擋了步伐,爺爺要不跟我說那人在哪兒,我去接接?”說這話的,是外人眼中的姜家長孫姜司南。

  姜司南二十有二,將將大學畢業,正攻讀c大金融系研究生。

  外人眼中生在羅馬還努力學習的富二代。

  老爺子聞言,看了眼姜司南,微微嘆息了聲,只道手心手背都是肉。

  “罷了,用餐吧!”

  他緩緩搖頭,往餐桌而去,姜微在一旁扶著。

  今日一家人陪著老爺子,見他心情不好,本是想著再言語一句,是誰,住哪兒,好去讓人接來,了了老爺子的念想。

  不想將將開口,屋子里突然的沉默讓她收了回去,扶著老爺子的手微微回眸望向門口。

  雨幕紛紛之下一女子著一身黑色風衣,撐著一把紅色雨傘站在門口,雨水啪啪的落在傘面上,敲打出陣陣聲響。

  傾斜的雨傘擋住了她半邊臉。

  嘩啦———女子收了傘,雨傘上的水珠傾了一地,抬眸,望向屋內眾人,僅是這一眼,屋內氣氛更靜默了半分。

  一時間,眾人只聽得見屋外雨水的滴滴答答聲。

  多目相望,均是無言。

  屋外,姜慕晚面容冷漠,英氣十足的眉眼掛的是一股子寡淡,挺拔的身姿給人一種孤傲之感。

  指尖一把紅色雨傘正順延著往下滴著水。

  落在水泥地上,消失不見。

  片刻,眾人只見她抬手,將紅色雨傘隨意掛在門把上,管家正準備過來接過她手中雨傘,終究是遲了一步。

  “好久不見,”女子冷冷開口,說了句萬分客氣的話語。

  一石激起千層浪,楊珊側眸望向身旁的姜臨,眉眼間盡是不可置信。

  似是未曾想到姜慕晚會在這夜光臨姜家。

  而姜臨,顯然也未曾從驚慌中回過神來。

  目光落向老爺子,見本是滿臉無奈的人此時喜笑顏開,瞬間了然,老爺子知曉這一切。

  姜慕晚就是他今日要等的“自家人”。

  “何時回的?”姜臨開口詢問,話語里說不清帶著何種心境。

  “有些時日了,”一問一答,無過多言語,姜慕晚并不喜姜臨。

  是打從心眼里不喜這么號人。

  盡管他們之間有著血緣關系。

  “回來怎也不提前聯系?”

  這話,若是放在平常的父女身上或許是一句關心的話語,可放在姜臨與姜慕晚二人身上,并非。

  并非就罷了,更甚是帶了些許不歡迎的意思。

  姜慕晚提著包,站在門口,不急著進去,反倒是因著姜臨那句話本是跨進門的一只腳又緩緩的往回收了收。

  大有一副你不歡迎我隨時可走的架勢。

  她也是個端的住的人,不急著向前。更是知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身后,屋外大雨傾盆,屋內,氣氛凝重。

  姜慕晚擒著幾分疏離的淺笑望著姜臨,不回應他的話語。

  一時間,氣氛尷尬。

  倒是一旁老爺子過了半晌冷眼瞧了眼姜臨道:“自家姑娘,想回便回了,提前聯系個什么勁兒?閑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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