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岱起得很早,換上了冬衣,便和葉依依往田超淵家的方向走去了。
  如果說駱氏中醫的小別墅講究是的意境,鬧中取靜。但本質來說,還是屬于自建小別墅,沒有什么特別豪華的裝修。
  而田總的小區則是一個精心規劃過的商業別墅區,金碧輝煌,氣派至極。
  “我們是3號田總兒子的同學,和他約好今天來找他玩的。你就說是李岱來找他。”
  葉依依代替李岱對著門口執勤的保安說道,隨后在手機上找出幾張他們和田超淵在嘉一中的合照拿到了保安面前。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等我核實一下啊。”
  保安客氣地把手機還給了葉依依,然后撥通了他們的內部線路。
  “喂,田總啊,您在家呢,新年快樂啊!是這樣的。外面有兩個小朋友說是您兒子的朋友,來找他玩。”沒有想到的是,保安一邊通話,一邊眉頭卻越收越緊,說話也開始急促了起來。“哦,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就當保安剛想把電話掛上的時候,葉依依靠近了保安崗亭,然后大聲說道:“田叔叔,我們是李岱和葉依依,來找田超淵的。”
  “好好好,行!那我帶他們進來了。”
  保安也沒有發脾氣,只是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后掛上了電話。
  “唉,你們兩個小朋友啊,真是急脾氣。
  田總同意你們進去了。
  走吧,3號不遠,我帶你們進去吧。
  就是你們要找的小田總好像不在家。”
  很快,兩人便隨著保安來到了田超淵的家。
  “唉,小岱神醫啊,還有這位就是葉依依小朋友吧,超淵一直提起過的。你們先進來吧。保安先生,麻煩你了。”
  田總最近的氣色在駱家棋的調理下,明顯好了很多。
  原本有些水腫的臉也清瘦了不少,雖說沒有什么肌肉線條,但是身材明顯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再是個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人了。
  進門后,李岱明顯感覺到別墅里很冷清,一點沒有過年的喜慶氣氛。
  這對于講究和氣生財,招財進寶的企業家來說是很不正常的。
  田叔,怎么了?田超淵呢?
  李岱迅速拿起了手機,打字問道。
  “小岱神醫啊,真的非常感謝你對我家超淵的照顧。
  就是,這學期吧,可能他會在其他地方上課。
  不來嘉一中了。”
  田總也沒有過多掩飾,撓了撓頭,想著既然自己兒子的兩位好朋友來看他了,總不能怠慢了,就把事情說開了。
  田叔,到底怎么了?怎么無緣無故,田超淵就轉學了?您要搬家了?
  李岱微微皺起了眉,銳利的眼光直接對準了田總。
  “搬家肯定不會。
  哈哈,嘉康市是我的家鄉,我還打算以后生意不做了,回來養老呢。
  至于超淵嘛,唉,說來話長,也怪我,都沒給他時間和以前的同學朋友告別。
  小岱神醫啊,麻煩你開學后和其他同學都說一聲吧。”
  田總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那田超淵去了哪個學校,您總能告訴我吧。等有空了,我再找他玩去。
  李岱繼續旁敲側擊地用手機問著。
  “這個嘛!”田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但是片刻后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告訴你們也無妨,不在匯州省了,有些遠的。在延平市,知秋書院,蠻有名氣的,小岱有聽說過嗎?”
  “什么?”
  李岱不禁脫口而出,這才回憶起大年初一里田超淵給自己發的消息。
  似乎在那一天,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會被送進這所叫“知秋”的書院里了。
  “小岱神醫,你放心吧。
  這所書院我研究過,很不錯的,教授什么國學理法。
  你也知道超淵那個性子,皮得很。
  正好在那里可以修修身,養養性。”
  見李岱反應這么大,田總立刻安撫道。
  隨后似乎想到什么,立刻從客廳的茶幾上撿起一封信,拿到了李岱和葉依依的面前。
  “那里聽說已經開學了。
  這是今天早上我家那臭兒子寄來的信。
  看看,過的很不錯。
  小子都已經學會開始寫信了。”
  田總頗為驕傲地拿著信在李岱面前甩了甩。
  “田叔叔,能讓我們看一下信嗎?”
  此時,在一旁觀察了很久的葉依依發話了。
  “行啊!小岱神醫和葉依依同學都是嘉一中的學生代表,行業翹楚。
  真的是給我這個調皮的兒子很好的榜樣作用啊。
  臭小子沒少在我面前說到你們兩位。”
  田總一邊說,一邊把信件交到了李岱的手上。
  “他說他在里面彈古箏,練書法,和老師關系也不錯。
  也說認識到了自己以前太任性了。
  我就在想吧,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讓這小子在里面上個一學期課程,我就把他接回來。
  我沒指望這小子能接我的班。
  但是可以刻苦用功點,以后的人生路啊,就能走寬一些。
  前些日子,我也確實脾氣大了些,沒有太考慮他的感受。
  等他回來,要好好給這小子道歉。
  哈哈哈,看看我。年紀大了,怎么盡說這些奇怪的話。
  小岱,依依同學,你們就當叔叔在這里吹牛皮了。”
  田總連忙揮了揮手,甩開了自己的思緒,對著李岱說道。
  叔叔,您可能有一些誤會。
  忽然間,一向溫文爾雅的李岱眼神中爆發出一陣奪目的光亮,拿著手機和信件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怎么了小岱?”
  田總也發現了李岱看完信件后明顯神態和表情都變得陰狠起來,隨即有些疑惑地問道。
  如果您還愛他,就把信再從頭看一遍吧。
  李岱用力地甩了甩信,然后用手指在信的每一行開頭,點了一點。
  “什么?什么意思?”
  田總接過了信件,然后戴上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開始認真地讀了起來。
  說實話這封信今天早上剛到,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只是信中的只言片語便讓他寬慰不少。
  五分鐘后,田總一個踉蹌,要不是葉依依眼疾手快,田總可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這,這,是藏頭詩?”
  田總的聲音都開始打顫,雙手無助的揮動幾下后,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有些喘不上氣來。
  您沒給田超淵打過電話吧?這兩天他的電話怎么都打不通。
  李岱陰沉的臉上都能滴出水來,連打字的聲音都格外的響亮。
  “沒有!我現在就打。”
  田總此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著急忙慌地開始撥打起了電話。
  “田叔叔,我們先走了!我們知秋書院再見!”
  葉依依見田總似乎沒有心思理睬他們,便和李岱對視一眼后,留下了句道別,兩人便離開了別墅。
  而那張已經被丟棄的信件還孤獨無助地躺在冰冷的客廳地板上。
  信里字里行間透露的歡愉,孝順,瞬間在藏頭詩的剖析下,翻出了血淋淋的事實。
  從頭看去,便是這所有藏頭詩所組成的句子。
  我倍觀在小黑屋理,他捫每天都打我。
  爸爸快來就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