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公國。
捷娜騎著一匹馬在道路上快速前進,一天的旅途下來,讓她感到一陣疲憊,但好在前方不遠處有個村子,那個地方她曾在幾年前來過,記得村落旁有一圈低矮石墻圍住的田地。
馬蹄踏在長著雜草的道路上,帶起陣陣泥土和草屑,臨近夜晚的空氣有些寒意。
隨著捷娜接近記憶中的目的地,一片火光在遠處浮現,混亂的呼喊聲也逐漸清晰。她內心一緊,拿起皮鞭抽動了下馬匹,然后加快速度趕往前方。
記憶中的村落目前正被焚燒著,火焰潮濕的稻草下升起,帶著濃郁的青煙,慢慢周圍一切烘干,而村落內是一片混亂的景色。
一群穿著鎖子甲和覆蓋式鐵甲的人正拿著劍和槍將一些村民從房子中逼出來,他們搜刮搶奪著其中的錢幣和各種財產。
一位胡子拉碴的士兵一腳揣在地上的老女人身上。
“說,還有東西藏哪了?”他滿臉不耐煩。
“哈哈,這個姑娘挺好看的,今晚就跟我了。”另一邊,猥瑣的士兵將一個不斷掙扎的女子用繩子綁住,同時還上下其手。
“切,還想反抗。”一支鐵槍從某個中年人身上拔出來,帶出一陣濃郁的血液,然后死去的尸體緩緩倒在房子旁,大火照著那副驚愕和不甘的臉龐,時光仿佛在此定格。
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將一個個村民強硬的拽出房屋,稍有反抗便用武器毆打或刺殺,咒罵聲、哀嚎聲、皮鞭聲在火焰焚燒的村落中此起彼伏。
他們被驅趕到一邊,跪在地上,被人看管著,其他士兵則是將屋內和地窖下的東西搬到另一邊的空地上,然后裝上一輛輛馬車。
一些老人直接被這些人用兵器殺死,而青壯年的男女則在寒冷的兵器威脅下,被捆綁起來。孩子女人的哭喊聲和眾人的啜泣聲在火焰聲的襯托下格外凄涼。
捷娜看著眼前這一幕睜眼欲裂,那些村民盡管許多只是一面之緣,但在她的映像中都是老實淳樸的普通人,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他們?
她駕馬沖到村落中,翻身下來,握緊手中的刀鞘,腳步沉重的走上前去。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
幾位士兵轉頭看向這位突然到來的女孩,見她穿著皮衣外套,腰帶處還懸掛著一柄長刀,看其打扮應該出身不錯,還有著一定武藝。
一位小頭領扛著長槍走了過來,對這個陌生的女孩說:“你最好少管這里的事,這些人都是支持‘獵弓派’的死硬分子,我們不少兄弟都死在與他們的爭斗中。”
“但是,你們這樣做太殘暴了。”少女看著眼前的一幕幕,胸中堵著一口氣,一只手逐漸握緊。
“殘暴,笑死人了,你是哪里來的不諧世事的大小姐。”這位士兵頭領吹了下口哨,不屑的說道。
“打仗就是這樣,要是他們贏了還不是會這樣對我們,真當那些‘獵弓派’就是好人了,你以前沒少被他們坑過吧?鬧饑荒的時候,一袋米一個金幣,真虧他們賣的出來。”
他估摸著這位騎馬而來的少女應該是某個傭兵家族的年輕輩,算是‘長戟派’內的自己人。畢竟本地‘獵弓派’練劍騎馬的女孩并不多,她們會在老一輩的安排下,老實本分的學習織衣或其他活計。
“就是這樣,小姑娘,你還是回去吃奶吧,別拿著刀到處跑了,哈哈哈。”周邊一些士兵也隨之起哄。
“或許找個男人嫁了,早點生孩子,就不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這些士兵絲毫不認為自己在做很邪惡的事情,而是稀疏平常的工作。他們原本就是四處奔波的傭兵,對黑巖公國內的這些同胞一點也不熟,殺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況且打仗不就是這樣嗎,如果不是為了這些豐厚的利益,誰愿意去賣命?
如今他們勝了,自然要把敵人的每一寸都榨出油來,財產、女人,家畜、田地,都會是他們的。如果不是為了這些,他們憑什么跟在那些傭兵隊長身后沖鋒。
“你們!....”捷娜憤怒的喊出一聲,將刀拔了出來,沉重而細窄的長刀在火光中反射出陣陣寒光。
“喲喲,大小姐發火了,哈哈哈。”
“你要是對我們出手就是叛國知道嗎?不僅是你,連你家人都要連帶受到處罰。”
“我勸你好好思考。”
“哈,估計是什么騎士看多了,把腦子看廢了,哈哈。”
這些士兵一點都不害怕,他們當中的幾個頭領也是戰爭序列2,自然能感知這位女孩的大致實力,雖然不錯,但在已方眾多的人數優勢下,并沒什么大用。
要不是顧忌,能培養出這樣的女孩,家境應該不簡單,他們早就把個管閑事的女孩給拿下了。如今兵荒馬亂,失蹤一兩個人,再正常不過了。
在戰爭爆發后,黑巖公國內的一些秩序開始崩塌,而往日壓抑的沖突和恨怨便以野蠻的方式直接暴露出來。
一眾士兵嘲諷的聲音刺激著這位還保持著正義之心的女孩,她持刀沖了上去,準備用自己的手段制止這場悲劇。
嘶——
一陣輕微的火花閃過,鋒銳的長刀直接將對面的兵器切開,破開堅硬的鐵甲,在身上帶出一條長長的血口子。
簡單的突襲中,這位女孩就揮刀將三人砍倒,讓其倒在地方,卷縮著發出疼痛的哀嚎聲。
“不簡單啊,小姑娘。你那把刀,我要定了。”
一位穿著厚重鎧甲的男人從后方走了過來,一位位士兵恭敬的讓開一條道路。這個男人似乎是這支隊伍的首領,有著序列4的實力。
“隆科老大來了,這下有她好看了。”
“嘖嘖,這個女孩看著身材似乎不錯?”雖然被砍倒三人,但在后方這位首領過來后,一群人又安定下來,他們這位首領,在周邊的隊伍中,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手,對付這位序列2的小姑娘,簡直不值一提。
穿著全身覆蓋的厚重鎧甲,這位男人有兩米多高,如山岳一般的身軀背對著火焰,巨大而壓抑,其身下的陰影緩緩將身前這個瘦小的女孩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