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Heilige
Scheie,神圣的狗屎!誰要去海上,把命交給大海,去找什么狗屁的印度西潘古?我們傭兵團要去北意大利!那里的城邦才是富的流油,到處都是金銀,到處都是牛奶和蜜,用我們的大劍來取!”
“Diamine!萊茵哈德,你說什么?!北意大利的熱諾瓦,可是我的老家!法國人的軍隊,什么時候攻下的北意大利?那么多的城邦,那么強大的倫巴第、佛羅倫薩和比薩,都投降了嗎?而最強大的威尼斯人,又在做什么?!…”
“哈哈!意大利的城邦就是軟蛋!他們泡在什么藝術、什么戲劇里面,只知道享樂放縱,連膝蓋都泡的軟了!法蘭西的騎兵軍團一到,騎槍一舉,沿途的北意大利城邦,就全都投降了,連一個抵抗到底的都沒有,一個硬骨頭的都沒有!這群城邦里的軟蛋!等我們傭兵團到了意大利,就讓他們好好看看,什么才是敢打敢殺的德意志硬漢!…”
傭兵隊長萊茵哈德哈哈大笑,高舉著法王的雇傭文書,就像舉著日耳曼神話中,“安德瓦利的財富戒指”。他長吐口氣,看了眼被他氣勢壓制的哥倫布,咧嘴兇狠的笑道。
ist!我們的大劍,可不是唯一鋒利的東西!等到了北意大利,我們德意志的男人,就要讓那些軟不拉幾的城邦人看看,什么是燒殺劫掠的粗蠻,什么是打仗砍頭的狠硬,什么是神羅傭兵的又粗又硬!這不把北意大利燒成白地,不把那些放貸商人點火燒成火炬,豈不是糟蹋了這么好搶的富庶地方?…”
說起意大利的富庶,傭兵隊長萊茵哈德臉上情緒浮動,既有對財富的無盡貪婪,又有對這些城邦人的刻骨仇恨!
五年前的1490年,神圣羅馬帝國爆發了三十年來最嚴重的一次旱災,北德意志各國糧食嚴重減產,到處都有餓死的農民。三年前的1492年,南德意志和阿爾薩斯地區出現冬春極寒,春季的霜凍導致小麥歉收,許多地區甚至絕收。去年的1494年,萊茵河又一次發生大洪災,巴伐利亞和萊茵蘭的農田大量被毀,田地甚至鹽堿化,根本沒有收成!
廣闊的神圣羅馬帝國,數十上百個邦國,已經連續五年,都爆發了嚴重的自然災害,糧食根本不夠吃!而在這樣的自然災害下,意大利的羅馬教廷又在做什么呢?羅馬教廷依然奢靡無度,往死里壓榨神羅諸邦!
天主的羅馬教廷根本沒有任何賑災,反而趁著大災荒,把贖罪券賣到飛起!普通的神羅平民窮得饑腸轆轆,就連萊茵哈德這樣的貴族庶子,都得扛著祖傳大劍離開家鄉,去伊比利亞半島當傭兵討生活。
而當德意志人窮困潦倒,窮到賣兒賣女的時候,富庶的意大利人又在做什么呢?意大利人在復興文藝,在享受富足的生活。意大利城邦中貨物充裕、糧食低廉,貴族們研究人文藝術、雕塑繪畫,商人們四處奔走、為教會向各國放貸,就連平民們也能聆聽戲劇、討論新出版的文學!…
這種極度的財富對比,極度的社會差距,早就讓走南闖北、漸漸看清這一切的神羅傭兵們心中憤恨!而作為有見識的傭兵隊長,萊茵哈德已經把吸血的螞蟥羅馬教廷、貪婪的碩鼠意大利商人,視為了神羅各國窮困饑寒的原因!神羅各國的財富,就是被意大利人給吸走的,以上主或者放貸契約的名義,吸得干干凈凈!
“Schweinehund!這群該死的意大利商人!我們早遲把他們都砍掉腦袋,吊死在十字架上!…”
當然,對于籠罩天主光環的羅馬教廷,萊茵哈德和傭兵們哪怕信仰再淺薄,也依然不敢輕易冒犯。可對其他的意大利城邦,對于那些放貸商人,他們手中的大劍,早就饑渴難耐了…
而眼下,隨著法王南下的數萬法蘭西大軍、瑞士雇傭軍、神羅雇傭軍,可都在意大利半島上放肆劫掠、肆意燒殺!把這“文藝復興”的興起之地,燒成“熊熊的火炬”,徹底燒掉意大利各城邦的財富與未來!
“啊哈哈!我們德意志大傭兵團,要去富庶的意大利,找城邦人發大財!…”
“Cazzo!該死!該死的法蘭西人,該死的法國軍隊!…萊茵哈德,你怎么敢加入法蘭西一方,去北意大利劫掠?我…我他媽要砍死你!…”
哥倫布勃然大怒,抽出貴族佩劍。而萊茵哈德嘴角揚起,把騎士大劍在身前一杵,帶著殺人如麻的氣勢,冷笑道。
“哦?哥倫布,你要和我決斗嗎?!…”
“我!我…決…決...”
哥倫布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決斗的話始終吐不出來。片刻后,他狠狠咬牙,放出“大招”,掀開最后的底牌…“喊人”!他直接轉身,向披甲等待的卡斯蒂利亞騎兵隊長喊道。
“女王在上,尊敬的阿爾瓦羅騎士!這伙神羅傭兵團,不服從女王的征召調令!…”
“噠噠噠。”
阿爾瓦羅拔出騎士長槍,單手抓著韁繩,緩緩走出騎兵的隊列。他瞇起眼睛,看向萊茵哈德,長槍隱約指向對方。萊茵哈德臉上一滯,神色再次緊張起來。對峙數息后,他凝重的上前兩步,低頭行了一禮,舉起手中的法蘭西雇傭文書。
“上主見證!尊敬的卡斯蒂利亞騎士…我們德意志大傭兵團,已經被法蘭西王國雇傭了。真的很抱歉,我們無法再為卡斯蒂利亞王室效勞!這是我們的文書…”
“噠噠噠!”
“嚓!”
阿爾瓦羅突然提馬加速向前,急電般探出騎士長槍,直接把那份展開的羊皮紙,從后退的萊茵哈德手中挑起!而這一槍若是下移半個手臂,就能把萊茵哈德的腦袋串起來!
隨后,阿爾瓦羅冷冷注視著萊茵哈德,看著神色異常難看的傭兵隊長,低沉的威脅道。
“偉大的伊莎貝拉女王讓我們前來,征召你們這支德意志傭兵團!我不管什么奧爾良路易公爵的雇傭,我只效忠于女王!”
lanzas!卡斯蒂利亞騎士不說廢話,只用長槍決勝!你要么跟我走,遵從女王的征召。要么違背女王的命令,成為王國境內的叛匪,接受我們的討伐!…”
阿爾瓦羅冷冷的放出狠話,對于這些信仰金錢與武力的神羅傭兵,沒有任何的寬容可言。身后的兩百王室騎兵們,也都“唰唰”抽出騎兵長槍。在這樣平坦的地形,在這毫無工事的環境中,面對兩支王室騎兵隊夾擊的騎槍沖鋒?結果毫無疑問,是徹底的毀滅性!哪怕是久經戰陣的戰陣的神羅傭兵們,此刻也各個面色煞白,額頭都冒出冷汗。
“上主見證!你們這群傭兵,看到那群羊了嗎?只要服從征召,這些羊就是你們的晚餐,每人都能好好的吃一頓羊肉,吃飽喝足!而要是不服從征召,我們就先殺了你們,再把你們的下面割下來,喂給羊吃!讓你們的靈魂,也和羊融合在一起!…”
“另外再告訴你們一聲!比利牛斯山脈的阿拉貢守軍,已經封鎖了道路,不許任何人北上法蘭西。巴塞羅那的港口也停了船運,城防軍正在搜查奸細,尤其是有法國背景的…你們這支投靠法蘭西人的神羅傭兵團,根本就離不開阿拉貢。一旦你們與我們敵對,就只有墮入火獄的死路一條!”
聽到這樣可怕的威脅,神羅傭兵們都渾身一顫,肉眼可見的面露畏懼。他們并不懷疑卡斯蒂利亞人的威脅,因為在摩爾戰場上,圣戰軍就是這么對待摩爾人的。而眼下是生是死,決定權就全在隊長一句話的回復上…
“哈德頭兒!怎么辦?”
“老大!我們打不過的!…”
“上主啊!阿拉貢王國,難道要與法蘭西王國宣戰嗎?”
傭兵隊長萊茵哈德攥緊大劍,看著身后不安與畏懼的神羅傭兵們,又看了看身前做出沖鋒姿態的卡斯蒂利亞騎兵。好一會后,他才重重的嘆了口氣,丟下手中的大劍,跪倒在哥倫布與阿爾瓦羅馬前,低頭認栽。
“仁慈的上主啊!萊茵哈德·馮·里特,愿帶領兩百老兵的德意志傭兵團,為神圣的伊莎貝拉女王效力,加入遠征西潘古印度的遠征軍,接受卡斯蒂利亞王室的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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