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寧辰的預料,那位隱居山谷的煉丹師留下的丹經和陣典帶給寧辰足有四萬五千靈石的收入,價值更在寧辰出售的北冥神功之上,可見丹經和陣典在這方世界的價值。
不過寧辰此時反而沒有在蒼山坊市中的危機感,一是他此時修為已達煉氣八層,一般的危機已經可以應付;二是興云城的規矩比蒼山坊市更甚,畢竟是一個修士和普通人共存的城市,若是規矩不嚴只怕難以震懾宵小;最后一個就是他在洞明樓的貨物清單中發現了很多價值更高的典籍,甚至還有一部玄級上品的功法,可見洞明樓的財大氣粗,也不會為了幾萬靈石的典籍壞了規矩。
回到上清閣,寧辰口袋里的靈石又只剩下了不到四位數,因為功法和法器丹藥現在還足夠使用,所以寧辰又買了兩本玄級下品的符經,另外最大的收獲就是一件玄級下品的輔助性法器:烏玉蒲團 烏玉蒲團,玄級下品法器,采用興云城外烏河河底特產的烏玉打造,上面鐫刻有十二重聚靈陣和三重寧心陣,再加上本體的聚靈材質,絕對的修煉利器。
別看這烏玉名字普通,其實自從發現它數萬年來,這烏玉也沒有產出很多,青云國的烏河長有萬里、深有千丈,河水色偏烏黑,最深處伸手不見五指,因為河水的特質,就連神識也會被逐漸壓制,再加上這烏玉只產自足有三千丈深的水底,那里還有水下的詭異兇獸出沒,可以說只有凝元期的修士才有資格前往,而且常常空手而歸。
不過雖然烏玉極難采集,但是因為其特有的聚靈功效,極受眾多修士的歡迎,畢竟眾人修煉,與天爭命,最多的是時間,最缺的也是時間。
除了這些之外,寧辰還把玩著手中一塊似金非金的令牌,代表洞明樓的貴賓客戶,在洞明樓購物享有優惠,而且可以參加洞明樓舉辦的所有拍賣會,不再需要邀請函。
雖然原則上這種令牌只發給凝元期以上的修士,但是寧辰今日一次性就和洞明樓互相交易了五件玄級物事,洞明樓自然不會放過他這個潛在的大客戶。
回到上清閣,還沒進入自己的小院,寧辰突然發現自己的屋子里多出了一個氣息,雖然那人極力掩飾,但是對于身負三清道經,靈覺強悍的寧辰來說,卻不吝于黑夜中的一盞明燈。
寧辰眼神一縮,之后發現羅劍和孫霏霏仍舊在中院修煉,羅娟在前院準備中午的飯菜,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買一套陣法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至少不能被人家隨意摸到身邊來,想不到著興云城中也不太平。”寧辰暗暗皺眉,心中猜測屋中究竟是誰。
興云城雖然規矩極嚴,但是這些規矩都是放在明面上的規矩,誰都不會、也不敢當眾去打青云教的臉,但是修士畢竟并非普通人,城中暗地里的波濤洶涌無處不在,城內每日失蹤的修士也絕不是一個小數目,但只要不是明面上發生的沖突,青云教就不會去管,也管不過來。
寧辰不想和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在上清閣發生爭斗,他的符海戰法一旦動手則驚天動地,也不適合這里,所以寧辰來到后院,祭出青霞珠,放出一片青色云霞綿綿密密的護住周身,這才開口將聲音送入屋內道,“不知何方道友來訪,恕寧辰不曾遠迎,還請道友出門一敘。”
屋中的氣息一頓,似乎驚訝于寧辰竟然能發現自己,然后寧辰就聽到屋中傳出一聲咳嗽,然后一個聲音隨之響起,“讓寧道友見笑了,司徒絕見過道友。”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熟悉的消瘦身影出現在寧辰的小屋門口,正是前些日子買走百陽火符和烈火流光符的中年修士,不過他此時的形象可不怎么好,一身灰黑色的法袍被灼燒和撕裂的破破爛爛,也不知道是人為還是遇到了兇獸,嘴角溢血,明顯身受內傷,就連當日紫光閃爍的眸子都有些暗淡。
看到中年修士的形象,寧辰眼神一動,也不詫異,畢竟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寧辰也都快習慣了,只是暗暗思索此人為何來找自己。
似乎看出了寧辰的疑惑,司徒絕也不隱瞞,“在下在興云城沒有朋友,法寶囊也失落了,只和寧道友有一面之緣,聽說這里有上好的長春符和甘霖符,所以厚顏求見,還望恕罪。”
“我信你我就是個棒槌,厚顏求見的方式是躲在屋子里?”寧辰暗暗想道,表面上卻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從法寶囊中掏出兩張符箓,體內真氣一蕩,兩張符箓就穩穩當當的飄向了司徒絕,“相逢就是有緣,這兩張符箓就送于道友了,好走不送。”
寧辰自然不怕這個司徒絕,但是卻怕麻煩,此人隱身屋中,只怕也沒打什么好主意,不過如果能穩穩當當的把人送走,寧辰也不介意送他兩張區區黃級中品的療傷符箓。
司徒絕伸手接過符箓,似乎是沒有想到寧辰是如此的干脆利索,閃爍著紫光的眸子打量了寧辰兩眼,桀桀干笑兩聲,這才說道,“多謝寧道友贈符,在下這里有一樁機緣愿意于寧道友共享……”
“不用了,在下從沒有分享別人機緣的習慣。”不等司徒絕說完,寧辰就一口打斷他說話,“在下從來都是依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修煉。”
看著司徒絕瞠目的樣子,寧辰再次伸手虛引,面對后門,“恕不遠送。”
許是司徒絕第一次看到遇見機緣卻一點都不心動的修士,甚至決絕到連話都不讓他說完,一時間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轉了轉眼珠,硬著頭皮道,“寧道友高風亮節,在下佩服,可是既得寧道友相救,在下感激不盡,自愿與道友分享機緣。”
寧辰暗暗翻了個白眼,臉上的笑容已經漸漸消失,繼續拒絕道,“司徒道友客氣了,這份機緣還是你自享吧。”
看到寧辰如此不上道,司徒絕也失去了耐心,陰測測的道,“若是寧道友不愿與在下分享,在下只好將這份機緣告訴別人了。”
“隨意。”
“不過在下會告訴別人,這份機緣寧道友也知道底細。”
寧辰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司徒絕也死死的盯著寧辰,兩人相顧無言,小院內一時間氣勢激蕩,隱隱有呼嘯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