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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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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義已經在船上堅持了將近半個時辰。

  從“轎女歸處”任務開始后,眾人分開,虞幸這邊的人從業江江畔逃回義莊,再踏入后院院門,差不多已經一個小時了,其中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業江到義莊那條筆直的路上。

  趙一酒僅僅激活了符咒十來分鐘,已經出現了動作的凝滯,任義卻承受了這么久,甚至是雙倍符咒……

  虞幸看著趙謀把任義扶起來,很怪異——任義此時看上去像個剛認識四肢和軀體的木偶。

  他垂著頭,任由趙謀撐起他的身體,慢了半拍才自己站住。

  這情況可不太妙。

  虞幸不覺得任義是這種……會讓自己承擔這些魂魄傷害的人,尤其是在在場屬于研究院的人只有他一個人的情況下。

  有點奇怪,或許任義又在嘗試什么研究?

  他記得任義的能力和血聯系很深,就連稱謂都是“血筆”,有沒有可能,任義是故意承包符咒,讓自己的血從中“了解”什么隱秘呢?

  虞幸想觀察一下任義的神情,隨即想起來這家伙是個面癱。

  “……”算了。

  等任義看上去好一些了,趙謀才問:“你現在是什么感覺?需要我給你把把脈么?”

  醫者人設不倒。

  任義張嘴,過了兩秒聲音才從嗓子里傳出來:“我不知道……就像是……魂魄與肉體不再相融,我現在有一種失去控制的感覺……很不舒服。”

  眾人瞬間理解。

  就是靈魂和容器分離的感覺,神經遲鈍?大腦給出的命令無法傳遞到身體上?

  如果不及時停下對符咒的魂魄“供奉”,下一步大概就是靈魂離體,最后直接消散吧,雖然這只是猜測,不一定適用于每一場推演的設定。

  但是在和皮影戲有關的推演里,讓靈魂離體,只剩一具空殼,絕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空殼,是最容易被操控的物品啊。

  “這種情況……要怎么樣才能恢復呢。”宋雪喃喃自語,但是在這里的聰明人基本上都能認定,這里,起碼是在這個“故事世界”里,應該不存在能讓起恢復的東西。

  顯然,比起義莊里身心疲憊的那些人,此時在船上的幾人,從一開始就要想得更深遠,也更早的察覺到了當前世界的虛假。

  由于不能直白的將這些猜測說出來,他們保持了一種沉默的默契,并從中尋找轉機。

  “我們得快點離開這里了。”宋雪低聲道。

  她說的不是業江,而是當前這個世界。

  故事背后的操縱者顯然正在加強對他們的攻擊性,要是在“團滅”結局到來之前,他們找不到脫離這里的方法,還真是要死成一個笑話了。

  “現在怎么辦?”奎因征詢宋雪的意見,然后因為不符合人設被系統警告了一下。

  他默默翻了個白眼,轉而面向趙謀:“大夫你說,現在怎么辦?”

  暴雨依舊傾盆而下。

  盡管船只暫時不會翻,但是船舫外飄飖的雨幕和承載著船只的滔滔江水,仍然無時無刻不在帶來威脅,水鬼們的頭發幾乎連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使得整個江面像是巨大的織機,將它們紡織到一起。

  這樣下去,他們也只能在堅持一小時左右——最近限時兩個小時,然后他們會失去激活著符咒的奎因和趙盞兩個人的行動力,就像現在的任義一樣。

  “那個大少爺,我是說拿著最后一張符咒的那個,能在兩個小時之內趕過來嗎?”聶朗雙臂環胸,他不是很信任洛晏的速度,就算對方真的很有責任感,但萬一另一邊也出事了呢?

  一旦洛晏選擇留在那邊,豈不是四枚符咒永遠都集不齊,無法鎮壓這條江?然后他們都會死在這里。

  業江等得起,他們等不起。

  “這話還說早了,那個少爺手里也不一定就是符咒。”虞幸覺得有必要給眾人打個預防針。

  因為……以他對洛晏的小小了解,洛晏如果真的擁有一個符咒,那他一定能預感到不久之后有需要湊齊四枚符咒的地方。

  這樣的話,對方就不會在他前往后院時一點提示都不給,造成現在這種局面。

  當然,這只是猜測,除去趙謀提供的情報里包括能力、行事風格、祭品等等,他也不是很了解……現在的洛晏的深層品格。

  “這位——素未謀面的公子說的有道理。”趙謀微微點頭,像是也早有相同想法,“所以我們要做兩手準備。”

  “第一,在這里等待那位商戶大少的到來,并做好等不到的打算。”

  “第二,假設符咒不在那人身上,我們要提前思考,符咒的所在地還有哪種可能。”

  又商討了一陣,眾人分散開來。

  其中幾人走到船舫之外,直面暴雨,盯著港口方向,打算一邊思考,一邊等候一艘可能到來的船。

  虞幸和趙謀走到舫中角落。

  “這位……大夫?我聽別人是這么稱呼你的,所以你真的是個大夫?”

  “自然,如果是在其他什么安全的地方,我真想把你身上的傷全都看一遍。”趙謀的狐貍眼瞇了瞇,“你呢?為什么我在義莊沒見過你?”

  “這不是什么需要注意的事,總之,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虞幸攤手,“你很鎮定,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對我們現在的處境有一些別的想法?”

  “啊,是有一些。”趙謀道,“首先,符咒八成不在那個少爺手上,等也是白等。”

  “我沒直接這么說,是怕有些人聽到之后心情會更炸。”這里點名聶朗。

  “其次,符咒要么在那個陰險老頭手里,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根據我的推測……如果那老頭有符咒,他就不會如此畏懼水面,只在岸上做小動作。”趙謀好不容易見到他,還有這么合情合理的交換信息的機會,直接把已有的猜測往虞幸這里倒。

  “要么在水下,我更傾向于這個,恐怕我們得下水去找……至于如何在,茫茫江水中找一個符咒,看看你身后的人。”

  虞幸回頭。

  他視線剛移過去,就對上了一雙幽怨的眼睛。

  海妖直接坐在地上,抬起一只手,因為潮濕而尤為沉重的艷紅大袖子自然下墜,與他白皙的手臂形成了極為刺目的對比。

  她的表情比語氣更幽怨,簡直像個新娘水鬼:“你終于注意到我了嗎?”

  虞幸沖她挑了挑眉。

  “真要下水的話,恐怕得靠她指路,也就是說,業江的新娘必須要下去,哪怕給業江帶去更恐怖的食欲和能力。”趙謀勾唇,“機會和破局之法總是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更加緊迫,更加有戲劇性,你覺得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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