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烤肉店的事是個小插曲,從商場回來后,破鏡小隊的生活回歸常態。
曲銜青、卡洛斯兩人正常進推演,確定要和趙謀一起拿門票的虞幸和趙一酒則是利用看直播延遲進本頻率的方法,等待趙謀得到確切消息。
這么做的缺點就是,超出安全時間后,他們的眼前不得不一直頂著一塊直播屏幕生活。
改版后的系統比以前更熱衷于各種直播推演,基本上每個“節目”或者“活動”里都有各路明星推演者參與,趁此機會,虞幸也親身觀察了一下被趙謀放在情報里的那些人。
嗯,果然,活下來的都變強了,利害的新人也有不少。
很可惜,那些新人大多趕不上已經開始預熱的陰陽城活動,就像游戲版本更新一樣,陰陽城是荒誕0版本的終局,這會子才注冊的新玩家,顯然已經錯過很多,如果游戲不停服,他們倒是可以趕上0版本。
所以值得注意的,只有一定范圍內的人。
虞幸追著這些人的直播看,結合趙謀的情報做分析,某天在一個漁祭副本里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副本已經接近尾聲,他等到副本結束,從商城里買了個通訊道路,給對面發了個消息。
一則邀請。
在家休息的第十一天,趙謀得到了新副本的線索,神采奕奕地敲開了虞幸的臥室門。
“確定了?”虞幸問。
“嗯。”趙謀靠在門框上,氣色養得還不錯,想來狀態已經調整到最佳,“明晚出發。”
“出發?”冷不丁聽到這個詞,虞幸甚至覺得有點陌生。
他后期參加的推演,基本都是原地傳送了。
趙謀大致解釋了幾句——
他之所以費了十一天才確認目標,擁有門票的副本特別難占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從數不清地副本中“尋”到了成功概率最高的那一個。
這些天不是沒出過有門票的推演,有的甚至和南水鎮一樣,半公開了門票獎勵,但趙謀都沒理會。
命玄之又玄,有些門票他注定拿不到,他還擔心著虞幸后遺癥在副本中出事呢,絕不會進這些很可能付出幾多心幾到最后一場空的副本。
因此,他沉著性子,一直在等。
有點像是做事前做個黃道吉日似的。
“我定位到的這個副本有點特殊,據我所知,系統對這個副本的掌控力很弱,乃至于無法直接傳送。”
小狐貍露出一個有點驕傲的笑容:“因此,要參加這個副本,需要自行鎖定副本在現實中的落點和時間,自行前往,到時候再用其他方式進入副本。”
“能和我一樣推算出這些的,不會超過四個勢力,也就是說,除了副本本身的困難,我們的競爭壓力會縮到最小。”
天乩的占卜能力越來越強了,虞幸這次回來,還沒有直觀感受過趙謀能力的增幅。
說起來,隊友反而是最難以觀察來認定實力的存在。
他饒有興趣端詳著趙謀,只覺得對方的頭上仿佛長出了兩只趾高氣昂的狐貍耳朵,正得瑟地抖著。
看起來,能準確定位這個副本,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虞幸試圖找個參照物:“剩下的四個勢力是哪些?”
情報工作一點沒落下地趙謀不假思索報出所有可能性:“未央調查組,研究院,洛家,趙家本家。”
前兩個勢力里,分別有衍明、任義這兩個把情報搞到極致的推演者。
后兩者,則是人脈和特殊人才的堆積,蘊養出了這方面的可能性。
趙謀甚至沒把深夜、單棱鏡等公會納入考慮范圍,顯然,他認為這個情報哪怕是真實級都不一定能得到。
術業有專攻,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不同能力方向的差異就愈發顯現。
虞幸抬手,一臉真誠地鼓掌。
趙謀:“……”可惡,本來覺得自己很厲害,一看到虞幸這樣瞬間就沒有炫耀的欲望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明晚七點,我們要到過龍嶺山腳下的酸與縣去,開始副本的契機就在那,你準備一下,我們明天上午就出發。”
過龍嶺是華夏北部一條巨型山脈的統稱,周圍遍布少數民族部族和許多小型縣市,一條業江像雷霆一樣從山脈中間劈開。
虞幸沒聽說過酸與縣,可能這地方在百度地圖里都搜不到吧,但趙謀就是能找出來。
甚至,提前繪制好了紙質地圖。
他從趙謀手里接過地圖,從崇山峻嶺中找出了酸與縣的位置。
偏僻的縣城幾乎被大山吞沒,想進縣里,估摸著只能從機場轉大巴轉小巴再轉三輪車。
虞幸眉頭一挑:“這么偏?”
需要以這種小縣城為中轉站進入的副本,幾乎可以肯定是和當地民俗有關了。
民俗本一個比一個兇,若是牽扯到邪神信仰什么的……那鬼物更是史詩級加強。
通靈感應在此刻靈驗,一股兇險預感油然而生。
有山,有江,有民俗,這一趟,危險絕對不小。
“我預估,這個推演副本只要開啟,就是絕望級的。”趙謀神色認真了些,“這種級別的副本,系統大概率不會放棄直播……這個到時候再說,我去打探一下那幾方有沒有進副本的打算。”
門票的競爭小自然好,但不完全好。
破鏡一共就去三個人,如果沒有其他勢力的人一起,未免有些人手不足,大海撈針。
最好的結果,是幾方有限度地合作,保證生存,遇到門票再各憑本事搶奪。
虞幸點頭,等趙謀走了,才把臥室門關上,坐到書桌前,一邊掏出紅線繼續編手繩,一邊研究起過龍嶺。
一直到凌晨,他才拿了個小行李箱,塞了幾件衣服進去,草率地整理好,然后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趙一酒來掀他被子。
“起床了,虞幸。”
冷冰冰的聲音比任何鬧鐘都有效,趙一酒看著虞幸在床上翻了個身,好似又睡著了,已然習慣叫醒需要好幾輪的他又拍了拍被子,推搡幾下。
“起床。”
長這么大還沒去過那么遠地方的自閉青年隱隱有點高興,把賴床的人挖出來后,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揚了幾個像素點。
“虞幸,我們要去北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