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這桌飯菜的范圍里,兩個被誤分割開的時空重新融合,兩人也就趁這個機會稍微溝通了一下所見所聞。詰 在聽到花宿白說一直被陶瓷頭和紙扎人跟著的時候,虞幸挑了挑眉,沒想到被紅衣選擇坐在了那桌,不僅要面對紅衣的攻擊,還要面對店小二和上菜服務生的注視。
現在紅衣已經被解決掉,可顯然陶瓷頭才是不忘居本身就存在的東西,威脅程度應該比推演者化成的紅衣更大,至于那些紙扎人……
紙扎人的存在特別奇怪,這種東西向來活躍在葬禮上,有著非常明顯的象征意義。
虞幸想起在餐桌上摸到的字條,不忘居的小二被方德明打死,紙扎人會是小二身死的象征嗎?
這樣的話它到底是什么立場,它憎恨老板嗎?亦或者憎恨著所有的食客?
……還是說,它只怨恨方家的人呢。
紙扎人和陶瓷頭又會是什么關系?它們是一體,還是單獨的個體?詰 嘖,為什么這些東西都只跟著花宿白,不跟著他呢。虞幸心里癢癢的,只覺得有點可惜。
如果陶瓷頭跟紙扎人能跟在他身后的話,他說不定就有機會從這些東西身上套取到額外的信息了——以方家小兒子的名義。
憤怒也是套取情報的方式之一,只要能挑起他們的情緒,打破它們既定的規則,就一定能有所收獲。
“阿幸,你說它們要對我做什么呢?”在虞幸思考的時候,花宿白借題發揮地裝可憐,同時對神婆的話耿耿于懷,“我身上的死氣會不會就來自陶瓷小二?他會殺了我嗎?”
“你大可以死一次看看。”虞幸笑了笑,沒再管他,反而看一下這桌菜。
這次觸碰過筷子后,只有花宿白的虛影和餐桌上的飯菜多了出來,并沒有在提示給他什么劇情。
而且這些菜也不是虛影,他碰了碰,發現飯菜都有實體,不僅色香俱全,還是溫熱的。詰 莫非這里真的是留給他們在二樓的推演者吃飯的,生怕他們餓到哪里?
虞幸圍著桌子轉了一圈,最后在糖醋排骨的大碟子底下找到了被壓住的字條。
2月初,一家外地旅者在不忘居雅間進食,因食物中毒死亡。幾人被發現時無一活口,最小的僅五歲。不忘居被查封調查近半個月,后辭退大意廚師。因不清楚外地旅者身份,鎮長自掏腰包為旅者下葬。
“……果然死了。”虞幸喃喃道。
他就知道,已經對方家產生不滿的明珠的家人正是這樁婚姻最大的阻礙,方府為了達到目的,直接把這家人解決掉就是最穩妥的辦法。
但死的人中肯定不包括明珠。
明珠現在已經嫁給方霄方大少爺,鎮上的人都熟悉她。詰 那么,家里人會以外地身份不明的旅者這種身份下葬,一定是因為明珠被封口了。
她并沒有告訴當時調查的人,死的人就是她的家人。
或許是不想開口,更大的可能是不敢開口,連下葬費用都是鎮長親自付的,虞幸不得不懷疑一手,這個鎮長,和在當地最有名的方家是不是有著某種聯系。
首先能確定,鎮長是個重要角色,因為瑞雪祭當天,要在祭壇上做主持的就是鎮長本人。
“給我看看。”花宿白也湊了過來,在時空的融合中,他們兩個看對方都是虛影狀態,自然也碰不到對方,但倒是都可以接觸場景中的事物。
花老板看完字條的第一句話就是:“看來這些菜不能吃了。”
偏偏虞幸腦回路對上了,淡聲道:“還好,我也不餓。”詰 他剛才想錯了,這不是給他們吃的,這桌菜就是殺了明珠一家人的菜,里面絕對被下了毒。
看完字條,這一次觸碰的舊影也就沒了意義,虞幸轉身就要繼續尋找可以觸碰的東西,他的靈感告訴他房間里還有最后一個纏繞著詭異能量的物品,只要找到,第一間雅間就結束了。
“阿幸。”花宿白忽然叫住他。
餐桌周圍的范圍只有一點點,萬一退出去了,空間融合應該就會失效,他趁著虞幸沒來得及消失在他眼前的時候快速道:“可能只有藏著字條的虛影才可以存在空間融合,同理,我懷疑要是三個空間的任何一處單獨拿到了字條,另外兩邊就不會再找到這個信息。”
“比如美杜莎那邊,她可能就不會知道這桌飯菜有毒。”詰 “這樣存在的信息差就是離開房間時的提問環節給我們留下的坑。”
虞幸停下腳步,偏頭道:“我知道。我們盡量不要單獨拿走字條,開啟了虛影之后原地等待一會兒,最好可以和其他空間的人共享信息,是這個意思吧。”
“嗯,我這邊還有點事,那我們第三間房見。”花宿白笑著點頭,隨后竟然先虞幸一步離開了被餐桌虛影籠罩的范圍。
虞幸眼前頓時沒了花宿白的人影,頓了一頓,眉頭微微皺起。
那邊發生什么事了?
花宿白忽然急急忙忙的,甚至留出了一間房的探索時間去處理這件事。
難不成是陶瓷頭和紙扎人……詰 他搖搖頭,沒再去想。
花宿白雖然不值得信任,但實力絕對無須擔心,那就等到第三間房……要是能正好見到的話,他再問問吧。
之后沒過多久,虞幸就從雅間的香爐里得到了最后一條信息。
不忘居的老板在方家大少爺成婚之后不久,就在這間雅間里自殺了,一度成為坊間怪談。
原老板自殺之后,不忘居被老板年輕的女兒繼承,不過這個年輕姑娘原本樂觀開朗,卻在繼承不忘居后性情大變,整個人陰晴不定,甚至是個甩手掌柜,一兩個月也不來經營一趟,只偶爾派人來收賬。
這條信息乍一看和明珠并沒有什么關聯,虞幸猜,他應該能在之后的房間里找到關于這位新的女老板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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