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有恐怖又刺激的事,一大堆事不關己的觀眾火速前往花宿白的直播間。鮘 他們記得,和那位摸不清底細的花坐一桌的兩個紅衣鬼,其實是失蹤沒來集合的兩個推演者。
在顧行提出這一點之后,觀眾們就已經去那兩個推演者直播間看了,不出意料的一片黑屏,已經被系統算作“死亡”,或者被認定為異化度過高,沒救了。
這種事其實并不少見。
異化度這個數據從每個推演者得到人格面具的那一刻就伴隨他們,直到死亡。
越是接觸強大的詭異事物,就越是會被污染,最開始是影響情緒,然后是性格、人格,再然后開始出現異化的外在表現,逐漸遠離人類范疇,成為剖開心靈的怪物。
一旦理智全無,開始被怪物思維同化,就會被系統判定為失去推演者資格,永遠留在當前所在的推演游戲中,成為恐懼本身。
那兩個紅衣鬼,乍一看根本分不清是因為異化度而轉化,還是因為死亡。鮘 如果是后者——那將會是絕對令人恐懼的事——很多推演者都認為,如果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死亡會是最好的結局,因為只要死了,他們就可以結束所有痛苦。
所有連死亡都不能解脫的游戲副本,都會成為推演者的夢魘。
觀眾們也想看看,兩個由推演者轉化的紅衣究竟是那種情況。
另外——名單中排名第一的花,會有很精彩的表現嗎?
沖到花宿白直播間的觀眾在第一眼就被那詭異的色調驚了一下。
虞幸那邊也就只是加了一層“陰間濾鏡”,沒想到花大佬這邊,是一種慘綠慘綠的色調。
地點也是不忘居二樓。鮘 那些木制的墻壁和廊柱上遍布血手印,血痕拖拽,凌亂粘稠,地板上也被大片大片血泊覆蓋,一眼望去,就像個被綠色光影籠罩的血房。
血紅映成暗黑,整體氛圍更加壓抑。
那種粘稠的、濃郁的深綠色給人一種深陷其中的凝滯感覺,好像每走一步都慢吞吞的,像踩在粘液里,遇到危險跑都跑不掉的那種——
很快,新來的觀眾發現這不是錯覺。
花大佬的確走得很慢,一步一挪。
他好像還在微微喘息著,看起來并不輕松。
此刻直播間的視角是同步了推演者所見的,觀眾們只能看見花宿白正在緩緩往第一間雅間走,那恰好就是虞幸進去的那間。鮘www.八壹zw.ćőm
就在新人滿肚子疑惑時,屏幕中的花宿白已經走到雅間門口,似乎是有點累,微微彎下腰,終于低頭撐著膝蓋呼了口氣。
于是兩張破碎又重組的慘白鬼臉驟然出現,它們的脖子折成夸張的角度,兩雙黑洞洞的眼眶里,眼球不翼而飛,一汩汩血液從眼角涌出,即便如此,還是能感覺到一股目光怨恨宛如實質,死死盯著屏幕!鮘 不,應該是死死盯著花宿白的眼睛。
花宿白動了動腿。
其中一個鬼臉隨之動了動,每一根手指都被扭斷的手掌執著地攥緊了花宿白的褲腿,被割掉舌頭的嘴大張著,無聲尖叫。
這時,觀眾們才猛得意識到,花大佬之所以走路這么慢,是因為他的兩條腿都被紅衣鬼抱著!
[說起來有點離譜……起霧的時候,有一個紙人來上菜,但是桌上已經太滿了,紙人端的菜根本沒地方放,陶瓷頭小二就發飆了]
[它說上不了菜就破壞了準備好的宴席,會付出代價,這大概是和集合一樣強制的條件吧,花忽然把桌上所有東西都一胳膊掃下去了]鮘 [菜是能上了,但是紅衣鬼瘋了,直接就要啃他,花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反正兩個紅衣鬼嘴里突然往外冒玫瑰花,給裂隙嚇一跳]
[霧氣消散后,整個二樓只剩下花和裂隙,那兩只紅衣不見了,光效慘綠,他倆拿到一張紙條,準備去找線索,所以分開]
[嗚嗚嗚我宣布這個叫花的肯定是墮落線,太離譜了,破鏡現在也收墮落線了嗎!!!]鮘 [沒想到都這樣了紅衣鬼還沒消散,它們看起來也很痛苦,但更加怨恨花大佬,就成現在這樣了,扒著褲腿不松手]
滴答。
……滴答。
房頂的縫隙里往下滴落著不知是水還是血的液體,花宿白沒管,余光瞥了眼身后。鮘 他看見了一閃而過的紙扎人和陶瓷頭。
那些東西一直跟著他,但好像并不想被他發現。
他對直播間什么樣絲毫不感興趣,剛才下手太狠太血腥,也只是因為這兩個鬼東西點名要他坐這桌,害的他不能在虞幸面前表現,他只是發泄一下,觀眾的反應不在他考慮范圍內。
反正他平時的樣子,也不是裝給外人看的,虞幸才是他唯一的觀眾。
不過這兩個紅衣,還真好玩吶……
內心的暴戾在這種壓抑環境下得到方法,花宿白瞳中閃過血色,一腳踹開了雅間的門。
死不松手的紅衣鬼被帶著撞在門上,它短暫地掉在了地上,又立刻無聲哀嚎著撲向他,完完全全賴在了他身上。鮘 “嫉妒嗎?”花宿白咧嘴一笑,拖著它們走進雅間,低喃聲如惡魔低語,“你們離不開了,所以嫉妒還活著的推演者是嗎?”
“就像在成衣鋪沖進來的那家伙一樣?”
“很可惜呢,它才剛重新長出臉,還沒機會被其他人認出來,就消散了。”
“就連它消失的時候,留下的印象也都是同為推演者的人們對它憎惡的眼神吧。”
慘綠的光影悄然閃爍,陶瓷頭靜靜站在花宿白身后不遠處,聽著花宿白病態的呢喃。
它聽見“臉”這個字,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它只摸到一片光滑的陶瓷。鮘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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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