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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全員女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荒誕推演游戲

第(1/2)頁  太恐怖了。

  云肆察覺到了真正的恐懼,在面對著這條長河,吹著新鮮河風的時候,裙擺的晃動讓他宛若跌落地獄。

  胸好軟。

  他變成女人了!

  云肆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其實可以察覺到這不是他的身體,不僅是性別變化,他的視角也比平時矮了一些,渾身一點肌肉都沒有,明顯是……他現在以一種類似于附身的狀態,附在了一個女孩的身上。

  可這不影響他的無法接受,他長這么大,還沒女裝過!

  而他只是想看個熱鬧啊!

  大概是他呆立太久,終于,一旁的老人們的談話聲將他拽入現實。

  “這姑娘怎么了……”

  “噓,看她這么傷心,大概失戀了。”

  “說不定家里人出事了……害,還是別這么議論人了,小姑娘也不容易,現在年輕人壓力大得喲,我孫子的一同學……”

  另一個聲音比較沙啞,聽起來嗓子不太好的老人制止了朋友的發散思維,他說:“別又是想不開要跳河吧。”

  云肆的神經被這個詞觸動,他瞬間清醒過來,眼神銳利。

  是啊,就算他女裝了……也不應該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現在的重點是,他進入了畫里。

  這恐怕就是景物畫的攻擊方式了,這也在他的預料之內,左不過就是被拉入畫里的人要用畫中人的身份躲避死亡和攻擊,出去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找到“門”,脫離畫里,不知道這些油畫有沒有這種設定。

  還有一種就是時間,在畫中待著,和死亡的危險抗爭,等到躲過一次或幾次死亡威脅,時間差不多就到了,就能出去了。

  他朝老大爺們那邊看去,幾個老大爺坐在河堤上,一人一個小馬扎,旁邊放著魚簍和裝魚餌的袋子,并不是所有老人都在釣魚,有幾個就坐在旁邊看,像是過來湊熱鬧的。

  他的目光被正在議論他的老大爺發現,老大爺們立刻不說他了,轉而開始討論今天的釣魚進展。

  云肆:“……”

  他認命的一提裙子,扭頭就走,打算在河邊看看有沒有什么提示。

  老大爺當然會是一個可以交流的信息源,可他不想這么早去,萬一觸發了什么東西,他信息太少。

  河邊還有別人,他起碼可以像散步一樣,先聽聽別的路人對這條河有沒有什么八卦欲望,老大爺說“別是又想不開要跳河吧”,證明在他之前,也有人跳河了。

  出過事就一定會有痕跡,他不信聽不到。

  另外……云肆尷尬地摸摸鼻尖,他離這么遠都被畫拉進來了,那虞幸、冷酒、廚師還有廚師的同伴,應該都進來了吧,也不知道他們會是什么樣子……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放在了迎面走來的一個中年婦女身上,并且惡意的想著,這會不會是廚師呢。

  畫中的天空比死寂島亮一些,雖然也是腦漿一樣的灰白色,但光線足夠,看起來就像現實中的多云天氣一樣。

  悠悠的風從河面吹來,還挺愜意,云肆將耳邊垂落的長發攏到腦后,沉默地沿著河邊走。

  現在好像是傍晚,吃完飯出來散步的人很多,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有一家人,也有情侶,還有牽著寵物狗出來遛彎的,大多數穿著隨意,他一襲白裙,看起來有點孤獨的纖瘦身影,未免和這里有一點格格不入。

  或許這就是事件“主角”待遇——對于一幅風景油畫來說,憂郁的白裙女孩簡直太合適做點綴了。

  其他人嘛……那些穿著睡衣就出來遛彎的居民,不可能出現在畫家妄圖制造的文藝氣息里。

  世界是沒有邊界的,但一幅畫有,云肆慢慢走著,感受著這濃郁的日常氣息,走到某一處時,發現走不動了。

  他的腿在接近那里的時候就變得無比沉重,仿佛有一條無形的鎖鏈纏在他腳腕上,他在此刻就像一個想要脫離禁錮的畫中人,而前方是獨屬于他的空氣墻。

  遠處的人們那么自由和真實,只有他知道,那只是一個沒有被畫家圈定到畫框中的,不重要的寥寥幾筆。

  他瞳孔縮了一下,突然覺得恐懼。

  不是女裝的社死,而且這種意識到自己正被什么東西掌控的感覺,令他非常難受,甚至想要顫抖。

  這一刻,他甚至突然慶幸自己只是暫時附身,而不是這副畫中的人,不然,他可能一輩子都會徘徊在這里,卻意識不到哪里不對。

  但說起來,他的現實世界……真的就沒有“畫筆”在控制嗎?

  “靠,不能被寧楓傳染。”在陷入思維怪圈的前一刻,云肆甩甩頭,后退一步,先消除了腿上的沉重感覺,然后揉了揉太陽穴。

  寧楓以前是個精神病醫師,就因為年輕時沒有堅守住,對精神病口中的世界產生了認同,陷入了那些精神病的思維里,導致了自身世界觀崩潰。

  從那以后,寧楓從精神病醫師榮升為精神病……這事他們全隊都知道,因為寧楓從沒想過隱瞞。

  云肆覺得自己不能隨隨便便對這種事產生懷疑,那只會沒完沒了。

  他輕輕咳了一聲,在聽到嗓子里傳來的女生的聲音時僵硬了一下,然后面無表情地捂住了臉。

  他太慢了。

  不過走到空氣墻這里,一路上他該聽的情報都已經聽到了,如他所想,一幅畫的世界并不復雜,散步的人大多數圍繞著一個話題進行交談,仿佛為此而生。

  他聽到了三個值得注意的事情。

  一,一周前有個女大學生在這里跳河了,原因好像是和家里鬧了矛盾,聽說,跳河的時候,女大學生的弟弟就在她身后,卻沒有阻攔,隨她跳了下去。

  二,從女大學生跳河之后,這一周以來,每天都有人能聽到重物墜河的聲音,但匆忙趕過去又看不見異常,水面平靜,毫無波瀾。

  三,清早環衛工人總能在河邊撿到奇怪的東西,有時候是女人的鞋子,有時候是眼鏡,有時候是不知哪來的女式衣物,一連七天,每天都不重樣。環衛工人害怕,還特意和新聞上的圖片對比過,這些東西都不是跳河女大學生死時帶著的。

  這三件事里有多少成分在“聽說”中變了味,云肆尚且不知,但大方向可以確定,這副畫的死亡威脅果然是以河為主體。

他轉身面對這條望不見兩頭邊際的長河,河面平靜,不算清澈,看不見底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下的暗流洶涌。

  事件是從女大學生跳河而起,云肆猜這八成是水鬼報復的主題,就是不知道,女大學生恨的究竟是不是家里人,是不是那個“跳河時就在她身后的弟弟”了,他個人傾向于不是,因為他沒變成弟弟,而是變成了一個白裙子女孩。

  他這種外來者被拉進畫里就是要被攻擊的,同理可得,“白裙女孩”才是容易受到攻擊的目標,河中的鬼八成更想殺“女孩”。

  原因可能是因為恨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也可能單純是為了找個人代替她——死在水里的人一旦變成鬼,就會被困在那里,除非找一個人替它。

  水鬼基本都是這個設定,這是從現實中的古代一直流傳下來的傳說,就算是游戲里,水鬼也不會跳出這種設定。

  云肆眨眨眼,他試著凝視了一會兒湖面,沒能從中感受到什么吸引力。

  估計水里的鬼的第一個目標不是他吧,他畢竟當時站得遠,第一個被攻擊的怎么都該是離畫最近的冷酒、虞幸或廚師。

  “還好,好像還是可以看熱鬧,雖然視角不太一樣……”他安慰自己,順勢拍了拍胸口。

  真舒服。

  云肆心滿意足地重新往老大爺們的方向走,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附身在老大爺身上,出了他這種年輕女孩,若還有一個身份一定會被鬼攻擊,那一定就是釣魚大爺了。

  油畫上都有釣魚大爺的身影,這可更是“主角”啊。

  想通了的云肆打算找個看得見老大爺們的位置坐好,靜候劇情,他不是很想爭這個贗品名額,所以佛系剛剛好。

  他猜,應該已經有人看出他的外來者身份了,在河堤走了個來回的白裙少女可不是什么容易隱藏起來的身份,同理,他在走路的時候,也發現了幾個疑似目標。

  令他高興的是——都是女孩。

  河堤的另一側,也就是他能望見的河對岸,就坐著一個紅裙子少女,看年紀也就大學生的樣子,少女并非獨身一人,她的臉色很黑,像是有人欠了她錢,另一個打扮更性感一些的女人則在她身旁,臉上笑嘻嘻的,不知在說什么。

  那兩個女孩的不遠處,還站著兩個穿著高中校服裙的女孩,看起來就要乖巧不少,可她們時不時放在紅裙少女那邊的視線,無疑暴露了她們對對方存在的在意。

  即便只是附魂,也好歹有人陪他一起附身女孩子了!

  “有趣,我還是在觀眾席嘛。”要不是周圍人多,云肆早就想吹個口哨表示自己的愉悅了,他這位置多好啊,全景觀看。

  如果他的觀察沒有出錯,那四個女孩就是和他一起被拉進畫中的人了,釣魚老大爺們可能有別的用途,對岸也有幾個釣魚的人,或許真的就是送信息的。

  云肆都不想要信息了,他就想看戲——只要這副畫被某一個人破了,其他人也會跟著出去,除非破除攻擊時其他人已經死了,那就沒辦法。

  由于他體質的特殊,他最不怕的就是幻覺類攻擊,所以在這個畫中世界逛了兩圈后,他就已經察覺到了畫中的規則,認定了自身的安全系數。

  他們隊伍里遇到幻覺類的鬼物,向來都是他動手,風景畫世界對他來說還真不算什么。

  等云肆向老大爺借到了一個小馬扎,便在離河稍遠一些的位置坐下,撐著下巴遙望對岸。

  他無聊地想著,高中校服的女生還不動手,又是再觀察情況的樣子,想必是廚師他們,紅裙少女太冷了,應該是冷酒的附身對象,那個看起來最成熟的也最自然的女人……是幸吧。

  也只有幸可能在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時這么飛快融入角色,還很高興了,聽喻封沉說,幸是個沒什么羞恥感的戲精……

  喻封沉還說,千萬別和虞幸比無恥,比不過的。

  “好像很有趣。”想到了喻封沉這些評價,云肆興致勃勃,而如果他能有幸聽到對岸的“女生”在說什么的話,估計也會認同喻封沉的。

  “別生氣別生氣,大家都是姐妹了~”虞幸嬉皮笑臉攬住面前紅裙少女的肩膀,然后實在忍不住,從游刃有余的揶揄變成了一聲“噗”。

  趙一酒立刻轉頭看他,即使臉完全不一樣,但那眼中的警告和陰森還是如出一轍。

  “我一定會讓這只水鬼后悔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他知道虞幸是看到他就忍不住笑,他其實看到虞幸本來也是想笑一笑的,奈何虞幸表現得太不在意,笑他沒意思。

  于是變成了他單方面被笑。

  “啊,水鬼做錯了什么,它本來都老老實實讓我們帶走了。”虞幸見趙一酒心情不好,正了正神色,“咳……不是那個體驗師搞得事嗎?這樣吧,我們把這個人找出來,殺掉——”

  “……殺掉嗎?”趙一酒的語氣變得有點猶豫,然后繼續冷臉,“他要搶名額,被鬼殺,是他自找的,我不會讓自己手上沾上人血。”

  虞幸問:“萬一他不僅想搶名額,還想直接殺了我們呢?”

  趙一酒張了張嘴,想說這就是不一樣的性質了。

  不濫殺無辜,但一味地受氣,打不還手,這不可能。

  他只是不愿意殺人,不是不能殺。

  “那就反擊。”他說,“我們和他們沒有深仇大恨,如果他們就因為一個名額下死手,那就和那些濫殺無辜的鬼物沒有區別,鬼物的血,可以沾。”

  虞幸眸光一閃,果然還是酒哥這樣比較好啊,如果任由厲鬼狀態搞小動作,這個善良的酒哥恐怕就要沒有了。

  看著面前和趙一酒完全不同的女孩,明明是不同的皮囊,卻因為氣質而和趙一酒重疊,那只厲鬼即使有著和趙一酒一模一樣的容貌,卻完完全全像是兩個人。

  虞幸笑道:“用不著你來,他們要對我們動手,我玩死他們。”

  他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他們就在那邊。”趙一酒被虞幸這個岔打的,終于放下自己附身了女人的怨念,不動聲色地示意了一下離他們不遠的那兩個高中女生。

  “嗯,早就發現了,沒有系統兌換的體質,他們就是普通人素質,根本沒有隱匿的天賦。”虞幸瞥了那邊一眼,玩味一笑,“等天黑吧,天黑,這副畫的劇情應該就要開始了。”

  “天黑還要很久嗎。”趙一酒比較期待天黑。

  “不會久的,畢竟只是畫中世界,時間最不重要了。”虞幸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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