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第二十五章 兩扇門上的壁畫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荒誕推演游戲

  荒誕推演游戲人格面具幸第二十五章兩扇門上的壁畫石雕雕刻得栩栩如生,不像的那一兩分還是因為材質原因,無法做到完全一致。

  石雕上,虞幸的臉上并沒有被這些恐怖事物嚇到的痕跡,而是透著一點神韻十足的嫌棄,仿佛對于這些東西的存在只有無奈和排斥。

  光從這一點來看,這雕像的性格和虞幸還挺相符。

  可正因為如此,虞幸才覺得有些詭異,他在地面上覺得環境熟悉,是因為上頭的林子和棺村的林子很像,從而預感到這邊也會有一個祠堂。

  可對于這片地下空間,虞幸絲毫沒有印象,他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到過這里。

  那雕塑是什么時候造的?

  他有些疑惑地伸手,蒼白的手指在雕塑的表面摸了摸,沒蹭到太多灰塵。

  而他剛才拼石雕的時候,手掌也不算太臟,說明這個雕塑不僅是碎裂時間不長,就連建造時間也不長。

  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在這里,給虞幸建了一座雕塑?

  虞幸感到匪夷所思,按道理來說,現在在重陰山范圍內,又認識他的人,只有卡洛斯、愛麗、詩酒。

  其他可能出現的推演者暫且不論,他一時間想不出來,會有誰有這個閑情逸致,在這里造這個東西,關鍵是刻得還很好,一看就是有藝術功底的人。

  所有可能認識他的人,現在都應該在地表上啊。

  ……不對。

  有一個問題。

  時間。

  虞幸想起來,從黑棺里出來后,他就沒有時間概念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黑棺中躺了多久,或許并不是他認為的短短幾分鐘,而是一兩天?

  很可能黑棺的某種特殊機制導致他沒有感受到饑餓,所以才誤以為時間短暫。

  在這一兩天里,其他隊伍已經找到了墓宮入口,來過這里了?

  也說不準……

  “……”虞幸眉間產生了一種隱晦的懷疑,他壓下心中所有想法,手移動到雕像的頭上。

  雕像只有頭顱沒有任何阻擋,十分完整,就和石壁上那些棺材里的尸體一樣。不知道在墓宮里,頭顱有什么特殊含義。

  他手按住了那個幾乎和他等身的石雕頭顱,看著和他十分相似的臉,手指逐漸用力。

  山洞剛才走不通,門口只有碎石像可以動一動,所以虞幸猜測,拼好石像后,可以從石像上得到一個開啟真正道路的機關。

  那機關如果真的存在,就只能是頭……提示已經非常明顯了。

  他手指一動,像扭斷自己脖子一樣,將石像的頭轉向一邊。

  說來也怪,剛才拼石像的時候,頭顱也是分為了好幾半的,結果在轉動時,一點凝澀感都沒有,仿佛渾然天成。

  隨著石像頭顱被“扭斷”,石像內部傳來了機械的運轉聲,虞幸冷漠地注視著“斷了脖子”的自己,后退了兩步。

  腳下震動起來,就像地震了一樣,虞幸微微下蹲穩住身體,當震動終于停下,他目光瞄著附近有什么地方起了變化。

  石壁還是石壁,山洞還是山洞,乍一看,好像沒什么區別。

  可山洞里隱隱傳來了亮光。

  虞幸抬眼,丟下讓他不適的石像,重新走進山洞里。

  這一次,山洞內仿佛擴建了一般,四周的石壁都往后退了近半米,鐘乳石抬高,讓他能直著身體往里走。

  亮光不斷變換,其中一個小光點從洞深處飛了出來,落在虞幸肩膀上。

  是一只發著綠光的螢火蟲。

  虞幸加快腳步,到了里面,里面的布局也改天換地,一座座石像矗立道路兩側,螢火蟲們聚集在一起,帶來清晰的光亮。

  山洞被瑩瑩光明照亮,石壁影影綽綽,鐘乳石上掛著水珠,腳下的淺淺水灘倒映著這難得一遇的光怪陸離,十分好看。

  他關了手電,對著雕像們觀察了一通。

  “有意思。”虞幸瞳孔中倒映出了很多人。

  這些雕像,雕刻著很多他認識的面孔。

  卡洛斯,愛麗,詩酒,竟然都有雕像在這里,除此之外,虞幸還意外地看見了凌恒和鬼信的雕像。

  這倒是沒想到的,原來凌恒和鬼信也進入了這場推演,真是有緣。

  可鬼信不是已經死了么,凌恒真的找到辦法把她復活了?還是說……墓宮的復生正是吸引這二者前來的原因?

  虞幸發現了意外的“熟人”,有些好奇,與此同時他也看到,在山洞里的所有雕像都和洞口他的雕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皆被骨藤纏繞,被蟲鳥包裹。

  在這些人的臉上,有些是驚恐,有些是平靜,有些帶著笑,虞幸專門看了卡洛斯的,只見卡洛斯的雕像手里托著個紙人,腳下還躺著很多,都被不同的死法籠罩了。

  紙人們算是替卡洛斯嘗遍了各種傷痛,無辜而可憐。

  但即使紙人消耗了很多,卡洛斯雕像的臉上也依舊帶著笑意,一如他跳脫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性格。

  在角落里,虞幸找到了刻在墻上不知多久,已經有些模糊的一句話。

  “口有碎石,斷其頭方可得生路,若一次轉錯,將受百蟲噬心而死。”

  翻譯一下就是,洞口處有碎裂的石雕,機關必須轉頭才能得到生路,如果傳錯了一次就會有很多死樹蟲一樣的蟲子吃掉動手的活人。

  完全沒擔心過自己會判斷失誤的虞幸:“……”

  他拂了拂那行字上的灰塵,覺得這字還挺好看的。

  “既然洞口的是開關,那這里的這些雕像……意味著什么呢?”虞幸站在雕像前,試著扭了扭卡洛斯雕像的脖子。

  轉不動。

  看來只有洞口那座才能充當機關。

  虞幸不知道卡洛斯等人現在在哪里,說不定他們真的已經進入墓宮了。

  他抿了抿唇,往更深處走去。

  剛才他就是走到這里,就被需要趴著走的狹窄甬道勸退了,現在這條路已經完全打開,他可以繼續往里面進。

  雕像整齊排列,虞幸將所有人的臉都記住,然后離開了雕像廳。

  再往里,又是一條狹窄的小道,還有幾只離隊的螢火蟲零零散散停在各處,虞幸沿著路走,發覺自己正在往下。

  這條路在向下傾斜,幅度很小,如果沒有出眾的感應能力,恐怕無法發現。

  巖石層逐漸變淺,虞幸走了十幾分鐘,腳下踩著的地面變成了泥土,他沿著兩側的洞壁敲敲打打,尋找著可能存在的夾層。

  地上的土被水浸濕,和成了稀泥,虞幸下腳開始粘膩,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他耳邊傳來夾雜在風中的隱約低語,一陣陣接連不斷的竊竊私語從洞的更深處傳來,不,到了這個程度,山洞已經不能再叫做洞了,叫地道更合適。

  當他終于停下時,是一扇石門擋住了他的去路。

  石門約莫兩米高,門上刻著壁畫一樣的故事,在門的正中央畫著一張猙獰鬼面,鬼面的眼睛冷幽幽看著他,一張巨口大張著,如同饑餓的厲鬼。

  虞幸對這個推演世界的歷史一竅不通,不過他是個正兒八經的畫師,對壁畫這一類的文物還是有點了解的。

  他可以很輕易地看懂壁畫內容。

  左半邊的門上,畫的是一截枯木的故事。

  在很久以前,壁畫上身穿道袍的年輕女人得到了一截枯木,這截木頭被女人認真保護起來,可她周圍的人都想搶。

  漸漸的,周圍的人都從正常的模樣變得貪婪罪惡,他們的身體逐漸佝僂,他們的頭顱逐漸扁平,他們的手指逐漸變成利爪,

  這些人被心中的執念,活生生逼成了厲鬼。

  他們來到女人面前,要求女人交出這截木頭,女人不肯,便被這些不能稱之為人的家伙撕碎了,扔下了部落外的一處懸崖。

  那截木頭最終還是沒落到這些人手上,有一個愛慕女人的男孩兒在知道女人的遭遇后,偷了木頭一并扔下了懸崖,就當作給女人的祭奠吧。

  誰知,女人在崖底又復活了。

  她不僅湊齊了自己的尸體,還恢復了神智,將那截正好落在身上的枯木尋了個好地中了下去。

  原本,枯木的狀態沒有一點變化,女人徒勞地給這棵小樹膠水,在懸崖底部日日許愿,愿外面的人再也找不到她和小樹。

  后來有一天,一個人失足掉落懸崖,血流進了枯木下的土地里,那棵樹終于開始生根長大,枯木奇跡一樣活了過來,女人很高興,她知道自己的復活都是因為這棵樹救了她,將這棵樹視為神明。

  從那之后,就時不時會有人跳崖,這些人的血成了小樹最好的養料,多年過去,枯木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故事到這里就沒有了,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沒有一篇鬼故事刺激,可若是認真想一想,就能發現,小樹長成參天大樹,到底需要多少人的血?

  那個復活過來的女人應該就是被后人稱為妖道的人,她一直在用掉下來的人的身體做肥料,澆灌她的小樹,她真的精神還正常嗎?

  這壁畫多半是妖道自己,或者妖道請的工人刻上去的,其中幾分真幾分假尚且不知,自己人當然會竭盡全力美化妖道,說不定,那些所謂的“掉下山崖”的人,都是被妖道抓下去的活人。

  虞幸想,妖道生前被人逼死,死法慘烈,死后必然是一只兇厲鬼物,一朝復活,她怨恨人類,兇性四起的可能性遠比乖乖待在懸崖下面種樹的可能系大得多。

  虞幸又看向右邊,右邊說的是棺槨的故事。

  他剛看過去,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笑,這聲笑很飄渺,他明明聽得真切,卻無法分辨這聲音的音色,就像大腦中的反應器故障了,無法做出正確應對一樣。

  但是虞幸知道笑聲來自誰。

  只可能是那個一直跟著他,在后面偷窺的人。

  又是這樣,對方離他幾乎只有一個身位的距離,可他每每想要將人揪出來,對方就會瞬間消失,宛若煙云。

  虞幸眸光一閃,不再做出什么反應,一心一意看壁畫。

  關于棺槨的故事,是枯木故事的后續。

  季節更替,數不清的歲月之后,大樹長大了。

  妖道還是那么年輕,一點兒也沒有變,她卻預感到了一種危機,她對慕名而來追隨她的子民們說,她必須到地下去,這樣才能躲開老天的懲罰。

  她砍倒了那顆大樹,用樹的木頭做了一口棺槨,這口棺槨沉重到無人能移動,上面時常流出怨恨和鮮血,妖道卻說這是她最大的倚仗。

  圍繞著這具無法移動的棺槨,妖道和追隨者們一起修建了一座地下墓宮,這就是妖道的墓宮的由來。

  妖道躺入了棺槨中,陷入沉眠。

  棺槨的棺蓋上釘了九九八十一顆棺釘,上面繪著各種厲鬼與兇煞,妖道一睡再也沒有起來,她的追隨者已經一個個死去,這段傳說就隨著時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這就是右邊門上的故事。

  虞幸雙目緊盯著棺槨的圖案,他腦海里浮現出祠堂里黑棺的樣子,二者實在是太像了,又有所不同。

  壁畫上呈現出來的棺槨更復雜,更正式,光是畫出來都讓人感受到一股陰冷,可見其力量要遠遠大于祠堂里的黑棺。

  好奇怪啊。

  他撫摸著門上鑲嵌的鬼面,眼中疑惑愈發明顯:“墓穴里,壁畫一般做記錄用,即使因為是自傳而難免有失偏頗,但本意都是記錄。”

  “可……右邊有關棺材的記錄,是誰做的?”

  上面已經表明了,妖道實在清醒的狀態下主動躺進棺材的,那時候墓宮已經修建好,已經建好的東西,應該包括這扇門。

  也就是說,這扇門是妖道下葬前就存在的,它又怎么可能提前畫出妖道一直沉睡下去的結局,甚至畫出追隨者們一個個死去?

  死光了以后,到底是誰刻的壁畫?

  虞幸感覺右半邊不是記錄,而是——預言。

  或者,又后來者幫忙畫的東西。

  虞幸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說起來,這畫和剛才的雕塑一樣,藝術功底非常強,細看都覺得二者栩栩如生,而它的筆風和雕刻風格……和虞幸很相似。

  他十分確定,做這些事的人,一定和他有關,起碼也是一起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將他的畫畫、雕刻習慣摸透。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