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列舉本次推演游戲信息大型推演:廟宇鬼尸類型:調查員類推演游戲解析:你已參與過該類型推演,本場推演角色固定,當你不在時,角色能力、角色人際關系處于持續發展階段該推演游戲人數不定,隨時可能補充或減少該推演游戲不占用現實時間,持續時間較為自由 正在進入推演……
意識回籠,虞幸腦海中浮現出一長串系統播報,這一次的播報在很多地方和以往不同,他眼前仍然一片黑暗,就像是系統有意給他反應時間。
其實其他的都是小細節,并不重要,虞幸的注意力全在“人數不定”和“持續時間較為自由”上了,他從沒遇到過這么模棱兩可的描述,難道說,這種大型推演,是隨時可以找到機會退出的嗎?
腦海里瞬間劃過很多種可能,最后,虞幸猜測,這可能類似于跑團游戲中的“脫游”,既找到借口脫離游戲,到時候能不能成功還得拼騷操作。
這也是他第一次進入大型推演,之前的棺村、愛麗絲樂園和驚魂酒吧都是中型,而死亡平行線和新人賽的地圖雖然大,但直播推演并沒有小、中、大之分。所以大約也算不上大型。
在黑暗中思索了一會兒,虞幸發現他的知覺漸漸回來了。
他隱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還挺雜,接著是皮膚感受到一陣濕冷,身體下面好像墊著什么,有些令人不舒服。
“San呢?在帳篷里嗎?”突然,有個啞啞的破鑼嗓子在他不遠處響起,讓他徹底清醒。
虞幸動了動,用手遮住眼前的光,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聲音和畫面就像潮水一般洶涌朝他撲來,他感受到了真實,也發現了自己到底在哪——他在一頂大帳篷里。
照例先打量一波周圍環境,這帳篷裝修豪華,床、桌子、鍋碗瓢盆一應俱全,隨便一掃,他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只醫藥箱,還有很多堆在一起的登山包。
一盞燈就放在他床頭,還是亮的,帳篷里色調昏暗,看不出時間。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暗道難怪覺得硌人,他居然是穿著衣服睡的,除了一件沖鋒衣外套墊在身下,他身上嚴嚴實實穿著運動背心、T恤,下面是口袋很多的工裝褲。
就連他手掌上都戴著露指皮手套,似乎只要一個念頭立馬就能穿外套走人。
“我好像在野外……這是要干什么?”虞幸有些好奇,他翻身下床,床下放著他的巴拿馬大齒底叢林軍靴,這種軍靴很適合攀爬、抓地,靈活性很高,而且可以保證雨林叢林地帶的蟲子爬不進鞋子里。
這雙靴子的出現,無疑意味著這場推演需要很大的運動量。
他穿好軍靴,悄聲走到堆在一起的登山包旁邊,想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以此判斷即將前往的地點。
這些包的帶子上面系著名牌,上面刻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名稱,不像真名,應該是代號。
什么阿德、盧克、愛麗、刀疤……真是各式各樣,花里胡哨。
虞幸翻了一下,在最里面找到了系著San名牌的包,他對著這個名字陷入沉思。
對啊,某種意義上,他和這些人沒什么區別……
破鑼嗓子好像就站在帳篷外,剛才問San在不在帳篷里的聲音并不是虞幸的錯覺,在虞幸打開自己的背包查看的時候,破鑼嗓子又不耐煩地問了一遍,這次立刻有一個女聲回答那破鑼嗓子:“San在里面,他還沒有醒,你到底想干啥?”
“靠,老子們一大早就起來做準備,這弱不經風的廢物倒是睡得舒服——”
虞幸一手拿著包里的壓縮餅干和肉干,眉頭一挑。
破鑼嗓子話沒說到一半,那個女聲就徒然嚴厲起來,呵斥道:“閉嘴,老大聽了非撕碎你的嘴不可,San是我們老大親自花錢請來的,這種話別再說了!”
推演正式開始,主線任務將在信息補全之后發布本場推演中,人物和事件信息分為三個部分,每六小時發放一次,也就是說,六小時后,你將得到第一部分任務背景 伴隨著女聲的呵斥,兩條出人意料的提示也隨之響起,虞幸看了一眼,隨即頗為感興趣地笑了笑。
他現在什么信息也沒有,看來,這是這場推演的規則在逼迫推演者主動去了解背景啊。
外面的破鑼嗓子好像被女聲嚇到了,停了一會兒才嘀咕道:“真搞不懂老大請這種外行干什么,到時候下到墓里,老子自己都自顧不暇,他娘的那有精力顧著他!”
下墓……
這個詞傳到虞幸耳朵里,正巧他從包里翻到了登山鎬和多功能鏟,還有一些繩索,以及自帶固定帶可以綁在手臂和腿上的匕首。
虞幸:“……”
好家伙,上次棺村是一個大墓坑,這次直接要主動往墓里鉆了嗎!
他還在背包底部發現了他的畫具和道具香爐。
外面的女聲嘆了口氣:“又不要你來顧著,你管得真寬。我警告你啊,你別想著找他的茬兒,人家沒招你沒惹你,你安分點,趕緊滾蛋,到時間了我會把San叫醒的。”
不得不說,外面的一男一女在說話方式上都很粗獷。
光這一點,他就可以肯定,起碼他的隊伍不是什么正經授權的考古隊。
虞幸放下背包,左右看了看,他香爐都帶過來了,那唐刀應該也在吧?
這么觀察了一陣,他在剛才睡著的床底下發現了一個模樣奇怪的東西——一個大腿粗的細長圓筒。
他彎腰將圓筒拿出來,入手還挺沉,圓筒做得很精巧,居然是某種復合纖維材料,硬質,防水防震防腐蝕的功能應該很強。
在筒身一側固定著皮帶子和鎖扣,似乎是方便人將其斜背在肩膀上的。
圓筒上方有個蓋子,通過一側的獨立小鎖扣和筒身連在一起,虞幸試著撥弄兩下,很簡單就打開了。
他往里面一瞅,看到了很多頁什么都沒有畫的白紙,紙張厚實柔韌,卷起來存放在圓筒里,最中間……放著他的唐刀。
這把唐刀被帶進推演后還多了個薄刀鞘,刀隱在紙張中心,一看就是刻意藏匿。
虞幸猜測了一下按照他的性格他為什么要將武器藏起來,得到的答案是——他肯定是想搞事。
畫家San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畫家San壞心眼多著呢!
現在他沒有系統發放的任務背景,只能靠自己邊聽邊猜,目前得到的信息就是,他應該是在一個小隊里,這個小隊要去找一個墓地,進墓地……盜墓?還是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墓地里?
在這個推演世界,他作為一個偽裝得十分斯文的畫家,被這個小隊的隊長邀請同行,并且自己準備了畫紙畫具,恐怕負責的會是一些記錄路線或者繪制地圖、臨摹壁畫的工作。
還有一個可以關注的點,那就是這場推演的名字,廟宇鬼尸。
廟宇兩個字讓他不得不想到上一次棺村的山上,用來舉行儀式的小祠堂,那個祠堂里有很多廟式結構,說不定這場推演和棺村會有所關聯。
畢竟上次推演結束的后續情節中,San這個角色加入了一個名為詭異事件調查工作室的地方,再結合廟宇元素,他很可能是在暗中出任務!
這個小隊是不是工作室的人,他現在還不能判斷。
用極其短暫的時間把自己的處境理了清楚,虞幸心里有了數,他用帳篷里的熱水壺和臉盆洗了把臉,便伸手將床頭的燈關上,掀開帳篷的門簾走了出去。
外面天光大亮,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個建立于叢林外圍平坦地界的大營地,遠處可以看到崇山峻嶺連綿不斷。
營地上有穿著簡樸服飾的老人和孩子,也有看起來很油滑的中年人,一邊抽煙,一邊圍觀虞幸這個隊伍的人清點裝備,收拾補給。
之所以虞幸會知道正在忙碌的是他所在的隊伍,是因為這些人都穿著款式相同的工裝,和他身上的一樣。
虞幸大致看了一下,大概有十幾個人,男的各個肌肉塊頭都很大,三四十歲,一看就是平時鍛煉得好,扛著小型帳篷包、各種補給,氣都不帶喘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留著絡腮胡的大塊頭隊員走向油滑中年人,兩人用一種和普通話差距很大的方言嘰里咕嚕了一陣,虞幸只能聽得懂最后中年人要錢的意思——通過搓手指的手勢。
絡腮胡好像是罵了一句什么,最終乖乖給了錢,那個油滑中年人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橫著小曲離開了。
絡腮胡一轉身,立刻和同伴抱怨:“他娘的,這人忒不講究,坐地起價,要不是這兒離城市還不遠,老子肯定一刀宰了他丫的。”
他同伴笑著拍拍他肩膀:“你就忍忍啵,我們干的事情畢竟見不得光的呀,就是會吃虧一點點的呀,不是什莫大事等我們把寶貝從墓里帶出來,我們還在乎這一點點錢嘛?”
虞幸聽著也想笑。
好家伙,他就聽到了小隊里四個人說話,各個口音不同,敢情這隊伍是天南海北生湊起來的?
“你醒了?睡得還好嗎?”
他正聽得津津有味呢,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聲,他轉頭一看,發現是個扎著馬尾的干練女性,她大約三十出頭,正在一旁的地上坐著吃飯。
她就是剛才和破鑼嗓子對話的女人,面對虞幸,她就不像剛才那么粗狂了,語氣中帶著笑意,好像和虞幸關系還不錯似的:“醒了就吃飯吧,珍惜這最后一頓熱菜,我們馬上就要離開營地深入重陰山了,到時候可就沒有這些貪財的本地人給我們吃穿住咯”
虞幸了然,這個大營地果然是本地人建立的,因為這帳篷里的東西根本帶不走,一個十幾人的小隊也沒這本事。
沒有人會把盜墓的排場整得和舉家搬遷一樣吧?
虞幸露出溫和的笑容,San的人設他記得很清楚,當即點了點頭:“好啊,我正好餓了。”
女人又笑著提醒:“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甲骨鎮的人都不敢進重陰山,可想而知里面會有多危險,完全沒開發過的山林對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年輕人來說肯定是難熬的,記得待會兒進山前把衣領和袖口扎緊,再像現在這樣松松垮垮,你就等著被葉片劃得滿身是傷哭鼻子吧!”
“知道,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虞幸余光瞥到自己,確實因為剛起床,沖鋒衣只隨意敞開套著,但這不意味著San就是個沒有這方面常識的白癡,“還有,我不會因為那些小傷哭,既然我收錢了,就會好好完成這場交易,你們倒也大可不必如此多慮,并不是長得好看的男人就一定是草包。”
“啊……是我唐突了,受了芬利的影響,一時間沒轉過彎兒來。”女人抱歉地笑笑。
剛才的破鑼嗓子叫芬利么……虞幸暗自收集著信息。
那女人打了個手勢,立刻有當地的一位老人走上前來,用蹩腳的普通話招呼他:“跟窩來,在這邊吃飯。”
聽著需要仔細辨認才能聽懂的語言,虞幸判斷這重陰山應該屬于很偏遠的地帶,這就意味著,當他們深入大山后,一切都是不可控的,沒人知道里面會有什么。
他沖女人點點頭,跟隨老人進入帳篷,吃了一頓剛燒好不久的飯,還別說,這個什么甲骨鎮的菜味道重,有幾道菜很合虞幸胃口,仗著自己不會因為吃油多的而肚子疼,他忽略了幾道清淡菜肴,吃得很開心。
中途進來了兩個平頭隊員,也是來吃飯的。
這兩人一個個子矮,一個臉上有道疤,看見他在吃什么,對視一眼,矮個子有點無奈地對虞幸說:“我們馬上要進山了,最好吃點清淡的,不然到時候身體不舒服會很麻煩。”
虞幸看得出來,這個隊伍里,除了尚未碰到的隊長,其他成員多多少少都有點看輕他的意思,覺得他什么野外生存知識都不懂,也沒有下墓經驗,八成得涼。
吃完了飯,他走出帳篷,發現小隊里所有人都開始緊鑼密鼓地做準備了,一個個戴好匕首套,背著鼓鼓囊囊的包。
在隊伍的正中央,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皮膚是標準的小麥色,四方國字臉,看起來頗為正氣。他正高聲對隊員們進行提醒:“再休息一小時,我們就準備出發!東西都帶好,武器裝備,備用衣服和帳篷,指南針、信號彈!還有醫療裝備、血清、解毒劑……裝吃的的包在San的帳篷里,都記得去拿!”
虞幸想了想,也回去帶好了所有裝備,他的包比其他隊員的小一些,好像少了一些雜物,帳篷也沒要他背。
因為背上已經有了背包,他便把畫筒的皮帶套在腰上,縮短鎖扣,用戴腰包的方式固定好了畫筒,制式匕首連套一起固定在了工裝褲的皮帶上,方便使用。
這時候,虞幸不禁有些慶幸,還好現在的自己體力已經恢復很多,不然帶著這么重的東西登山,他可能走不了多久就會累得倒在地上。
現在的話,他自己估測了一下,跟上這個全員肌肉的隊伍是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