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三叔公沒人敢惹 張老實快速走進里屋,沒多大一會兒就拿出來兩根弩箭,看上去和弓箭手的箭羽差不多,只是大了兩倍開外。
林家姓里的一群大管事看到臉弩都是兩眼放光,大長老著急的開口;
“張大管事,可否叫我看看。”
李鈺努了努嘴,張老實順口回應;
“大長老請看。”
李鈺和大長老人手一支機弩的箭羽,大長老有些差異的問道;
“怎么掂量著還沒有以前的機弩箭羽沉呢?這射程上?”
張老實趕緊開口解釋;
“大長老不用擔心,十六天前,拿去公輸班家里實踐過的,射程是以前的機弩三倍,殺力上也比以前的機弩多穿透了四層……”
“什么?”
別說林家的大長老了,這回所有人都跟著驚叫一聲,大長老蹭的一下就站起來;
“這……靈活性上……恐怕要五人才能操作成的吧?”
張老實說話和做事一樣,簡單精辟又仔細認真,早就是二房族里打造裝備和鐵器的泰斗級人物,如今不論誰看到張大管事都要客客氣氣的,除了各姓的大家長,長老,和大管事們,其他族人都會尊稱一生張老。
“三人,本來郎君設計的是叫兩人操作的,可是弓弦太用的太好了,導致勁兒也厲害,再按照原先的計劃兩個人折騰起來射不了五箭的,
所以得三個人操作才能節省力氣,不過大長老放心,危機的時候兩個人也可,并不是非要三個人使用的。”
“我的天!那……得幾人才能夠抬起來行走?”
“也得兩個人,若是三個人抬的話更加輕松,四個人抬的話,能正常行走趕路。”
聽了張老實的解釋林家大長老一屁股坐回了太師椅里,開始喃喃自語;
“一萬三千人,人人一套厲害無比的弓箭,配上七十七支箭羽,穿著刀槍不入的鎧甲……再加上一千套這種程度的新型厲害機弩,老天爺!族長這是去抓捕黃羊嗎?
臣怎么感覺這是去殺人滅族的呢?若是糧食供應充足,這都能把一個草原上的大部落給滅殺干凈了呀……”
“是啊兄長,這樣的一衛人馬,我覺得能頂上往年三四衛的戰力了……”
“可不是嘛!拿出去會嚇死個人的。”
“所以我堅持我得想法,咱們出去的時候不能穿,都收起來,穿著平常衣服出去就好,等出了關,或者到了邊疆再拿出來穿上,要不然這也太招搖了些,諸位長老們意下如何?”
“老八說的對,我贊同!”
“我也贊同,這要是拿出去,會把皇帝給眼紅壞的。”
“肯定眼紅了,還好郎君是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的心頭肉,還好還好,否則……這種配置,就是犯了死罪了。”
“是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你們別說,有了這一萬套裝備,咱們家族就更加踏實了。”
“是啊,我現在就踏實了許多。”
“哼,當初要是有些裝備,那畜生豈能重傷我上代族長?他娘的,老子恨不得立刻飛回去隴西老窩報仇雪恨!”
“老三你穩住,再忍忍吧,帳早晚要回去清算的,一個也跑不掉。”
“對了諸位長老們,這回出兵去大草原上,各姓的人頭分配上,該如何安排呢?”
“這個事兒得從長計議,許多人都著急去立功的。”
“我覺得還是咱們林家的族人出動比較靠譜,各位長老有什么想法?”
“那不行,你只叫林家姓出馬,其他那些姓里不得鬧翻天了?功勞都叫咱們林家拿走,別人能服氣?”
“大長老說的是,人家肯定不服氣的,上次有幾個姓里參加的人太少,人家就找到咱們大家長那里鬧騰了好幾回,這回再不安排……恐怕還真說不過去的。”
“橫豎就這一萬三千人的名額,藍田這邊的族人都在走門路瘋搶,還不說隴西老窩那邊,也是一大堆人馬等著!
上個月我還收到隴西那邊的陳大管事來信,說是盡量給他隴西陳家姓里安排上一千人,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信了?”
“誰說不是?說實在點,誰沒有個三朋四友?自從決定要去大草原上狩獵開始,我已經接到隴西老窩那邊十幾封書信了,都是說人情的。”
林家姓里一群長老都開始感嘆了起來,大長老也就是林大家長的親弟弟,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唉……如今咱們二房家族有二十一大姓,除了公輸班家里不是廝殺類型的族人以外,還有二十姓人家呢,這要是每個姓都想拿出兩千人來,就是四萬人馬,這叫咱們林家怎么處置?這……唉……你叫誰去?又不叫誰去?橫豎都是要得罪人的。”
李鈺看著愣愣出神還在不停點頭的一群大管事,都是皺著眉頭很難受的樣子,看不下去的李鈺開口了;
“諸位長老大管事們,其實也不必如此糾結,可以考慮禁軍出動三千,剩下的平均分配給其他十八姓門戶里,至于如何分配隴西和藍田的名額,叫各大姓的大家長自己去處置,你們禁軍林家就不用擔心得罪人了。”
李鈺一開口所有人都點頭答應起來,其實大家等的就是族長發號施令,也好有個合適的理由,這會兒族長終于開口說話,林家的大管事們當然是舉手贊同了。
“郎君說的有理。”
“遵家主令。”
“對了郎君,這除了公輸班家里,其他姓都出人馬,唯獨把鄒家姓里遺忘在腦后……,鄒大家長豈能順心?”
“是啊郎君,咱們族里總是講究各大姓統一行動,不偏不歪,這會兒把鄒家忘記……鄒家姓里那么多族人肯定要鬧騰的,絕不會不吭不聲!”
李鈺拿著硬功仔細查看,嘴里隨口應付著局面;
“這些我都知道,鄒家姓里的人口雖也不少,但是人多雜亂在前,又是難民流民出身,尚未約束到位在后,規矩家法還沒有學好,可不敢大用吶,強用出兵,必定傷亡甚重,此一點我會去和鄒大家長溝通的!
所以就不要考量叫他們出兵的事情了,可安排他們鄒家姓里負責糧草的運送,即便如此也不能馬虎大意,糧草押送雖然相對安全一些,可同樣也不是小事兒!
吃喝上頭出了問題,前方廝殺的族人就要面臨危險,所以糧草押送上頭還要其他姓里的族人出來做個領頭羊的,
單獨交給鄒家姓里管著,說實話我不敢放心,押送糧草的事情應當以馬家姓里的族人做領頭羊,或者林家禁軍直接出馬我才能踏實下去,這一點你們禁軍林家也要有個數,布置大局的時候當考量在內!”
聽著李鈺的安排,所有人都頻繁點頭,家主考量的都是大道理,非常的中肯,關鍵地方一語中地,林家的長老和大管事們異口同聲的答應下來!
“尊家主令。”
“咱們出兵的日子可找公輸姓里解決,并不是不信你們林家,以往阿耶出兵的日子多是你們林家掐出來的,雖說基本都是勝利收場,可傷亡也同時伴隨,說明你們林家的奇門遁甲之術還學的不太精通,自身不足之處不要忌諱,應當多學多看多問多請教,公輸姓里對于奇門之術可是大行家,陰陽五行上頭同樣厲害至極,林家得多學習這些老祖宗傳下來的真本事。”
李鈺說完全場安靜,所有人都看向林無敵身后那太師椅里正在打盹的白眉毛老頭,林家的大長老小聲對著那個白胡子老頭說話,看上去恭敬無比,似乎這老頭身份很不一般的樣子!
“三叔,三叔?族長安排事情呢……額……三叔?族長……”
林無敵的親叔叔正在小聲叫喊,冷不防一個炸雷般的聲音響徹全場;
“你叫喚個狗屁?老夫昨晚和你八叔廝殺了一夜,好不容易才吃掉他最拿手的兩個鐵馬,這會兒困的不行,靠太師椅里歇息一會兒,你瞎叫個啥?又有多大的事情了?是不是要選擇出兵的日子了?”
白眉毛老頭說著話就從懷里拿出一個老舊的本冊,左手開始掐手決,嘴里還在念叨著;
“嗯……今日是庚寅日,這會兒……哎呀,丁巳,司命真君當頭,小吉呀,不利占卜啊這會兒,族長要出兵了嗎?要不我看看明天吧,嗯也不行,得大后天才可以,族長呢,我得給族長說道說道,大后天才能占卜的。”
一群大管事和長老們差異的看著族長就在三叔公的右手邊站著,三叔公還在仔細查看手里的本冊,昏花的雙眼距離本冊不過兩寸,嘴里念叨著還在不停扭頭,四處尋找族長,想要稟報事情!
林無敵的親二叔看著老頭清醒過來就不再多嘴一句,大家都不吭聲,李鈺看了看眼前的林無敵,后者無奈之下只能嘗試著建議;
“三叔公,那個,您掐算的出兵日子,那個……那個……”
正在看書的白眉毛老頭啪的一聲合上書本;
“那個啥?你鱉孫想說啥?”
“這個……三叔公您別著急上性,孫子沒說您掐的日子不好,孫子的意思是……那個……有些不是太吉,所以……”
“呸!”
“你是早上吃咸飯了吧?在這里亂放什么咸屁?自從我繼承我阿耶的本事當上大管事以來,給上上代族長掐了十八年的日子,上代族長也用了我一輩子了,可有出過什么錯?
老夫算出來的日子,族里出去廝殺南北就沒有敗過一次,總是無往不利,這一點你阿耶都不敢說老子掐的日子不好,今日就輪到你個鱉孫來說老夫的本事不吉了?”
被呸了半臉的林無敵不敢犟嘴,其他林家的大管事們都緊緊閉住嘴巴,這個老頭可是很不簡單的,在場的林家人里就數他輩分最大,又資格最老,連當今的林家大家長都對他恭敬有加,誰敢胡亂說話?
當年在兩個繼承人全部被家法打斷雙腿后,本該由這個三叔公繼承大家長位置的,
可是這個三叔公堅持自己的意見,把大家長的位置讓出來,不爭不搶,又讓給了林大家長癱瘓的父親,最后一路傳給現在的林大家長,
這三叔公在禁軍林家可是一言九鼎的存在,不但資格老,本事也大,能掐會算,又能廝殺,曾經深得前兩代家主的認可和重用,連族里有紅白事都是人家和徒子徒孫掐出來的日子,在李氏二房家族中屬于是沒人敢惹的存在,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老頭身子往前傾斜瞪著林無敵;
“說話!”
“是,三叔公,您別著急,不是孫子說的,是族長說的。”
“族長還說了什么?”
“額,族長說了,公輸班那邊,掐日子厲害,叫您過去請教學習……”
林無敵說完趕緊退進人群里躲起來,太師椅里的老頭這次并沒有發火,而是敲打著桌面;
“族長沒說錯,公輸家的本事天下皆知,不論陰陽五行,還是奇門遁甲,又或者玄機門里頭的能處,人家都是厲害至極的!
就說前朝的時候吧,他們家得罪了宇文世家,被追殺了很久,最后逃難過來,消失在世間,沒想到卻是躲在我李氏家族中避難……,其實公輸家上代的掌門也算的沒錯,他宇文世家當年再不可一世,也不敢來招惹我李氏上三房的!
我李氏上三房鐵桶一般,與任何一房為敵,其他兩房都會拼命廝殺,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咱們上代族長一生好戰,惹毛了上代族長就敢直接去滅他宇文氏!上代族長可是從小就揍過老宇文好幾回的,誰叫他老小子輩分低呢,哈哈哈哈,我可是親眼看過好幾次里!
話說回來了,宇文氏斗不過咱們二房,但是滅殺公輸家還是很輕松的,沒想到公輸家居然還能躲避過去,佩服佩服!不虧是公輸班的后人,這一點我真佩服到不行!
唉!族長把公輸家弄出來之后又加以重用,我在第一時間就去找過公輸大家長了,奈何人家只說些表面上的學問,就不往疼處扯,我有啥辦法?”
老頭說著話還在搖頭嘆息,似乎得不到公輸家的指點很遺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