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又名:十六個媽咪帶球跑)
白家姐妹和倪墨團伙中間仿佛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隨著音樂的繼續,那道屏障越來越薄弱,直至消失。
兩方陣營,十六個形態各異的美麗女子,三十二只眼睛彼此注視著對方。
見面了,終于見面了!
白喵喵實在受不了了,“白姍姍,你給老子一件衣服穿!”
之前大家都姓白也就算了,現在又多了好多外人,還讓人家裸奔,我白喵喵不要面子的啊!
白紙畫第一時間把自己身上的薄衫脫下來,裹住白喵喵的身子,“好了好了,不鬧。”
兔兔則盯著倪墨,看看她,又看看曉蝶,“哇哦,你們長得一毛一樣耶!”
就是倪墨頭發略短一些,衣著偏暗系,也更加盛氣凌人一些,看著不那么容易親近,還是曉蝶氣質溫婉,可親可近。
倪墨剛要說話,曼俐就站了出來。
“誰告訴你一毛一樣的,你看過毛啊!”她指著可愛的臺妹兔兔,語氣嚴厲道,“還有,你們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們也聽說過我的故事?”
作為沈騰影迷的東北老鄉白勝男配合地回了一句,“沒有,但你的眼睛里寫滿了故事,加入我們的團隊吧。”
“還說你不是內奸!”阿柒一把將曼俐撂倒,脫了她的鞋襪,兩根手指熟練地放在她的腳心道,“倪墨,別跟她們廢話了,曼俐這個濃眉大眼的肯定是叛變了,讓我用刑吧!”
阿柒可是用刑高手,曼俐嚇壞了,“倪墨,我沒有啊,我是冤枉的,我為組織立過公,我為組織流過血,啊啊啊!”
阿柒的手指都沒碰到她的腳心,但曼俐戲很足,已經滿地打滾地叫了起來。
倪墨直接給了她一個禁言術,然后看向白曉蝶,“你就是我的第一副人格。”
白曉蝶像照鏡子一樣看著那張臉,“或許是吧。”
曼俐不叫了,嗚嗚嗚想插嘴:你不是啊!
“有點意思,連臉都是一樣的,”倪墨微笑道,“你曾經救過我一命,我很感激,但副人格存在的意義就是這個,你也不必居功。”
白喵喵站了出來,“你說什么啊,這十幾年要不是我們,你都死了八百遍了!那是一命嗎,那是好多命!”
“所以呢”蘇菲站了出來,一副歐洲人的傲慢。
白總出頭道,“這十幾年我們出了多少力,賺了多少錢,要一半的時間不過分吧。”
高瑾笑了,“白皎月是吧,聽說你做生意很厲害,可是你辛苦這么多年賺的錢,我一晚上就賺出來了,賺錢很難嗎。”
兔兔跺腳道:“賭狗不得house。”
高瑾掏出撲克牌,“小丫頭片子,要不要賭一下,看我敢不敢削你!”
男姐攔在兔兔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高瑾,“干嘛,想打架啊!”
阿柒,“打架找我啊!今天即決高下,也分生死!”
男姐剛要動手,阿柒手上出現了一把手槍。
白勝男:“靠,你不講武德!”
禁言中的曼俐好想說話: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啦!
倪墨攔下阿柒的槍,走到白曉蝶面前,“你怎么說。”
白曉蝶看看身邊的姐妹,鼓足勇氣,“我希望我們也能獲得應有的尊重,獲得一定的時間,不需要很多,可以讓姍姍吃一些美食,讓白總處理她的公司,讓男姐強健體魄,讓兔兔看看動漫,讓考兒把飛行證考下來,讓喵喵跟小動物談談心,讓紙畫穿上漢服彈彈琴就好。”
“你沒說你自己。”倪墨道。
曉蝶滿懷期待道,“我結婚了,如果可以……”
“不可以。”倪墨不等她說完就直接拒絕了,然后得意地笑了。
不過這份得意沒有持續幾分鐘,因為白曉蝶沒有上訴。
她不滿道,“你怎么不說話,認了?”
“我不認能怎么辦,聽著這首離魂,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弱,我無能為力。”曉蝶眼中噙著淚水,不屈又無助。
倪墨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她看向阿柒,“你聽得到音樂嗎?”
阿柒搖頭。
“你呢?”她又問紅姨。
紅姨,“聽不到。”
她甚至問了幾個姓白,其他人都聽不到,只有她和白曉蝶聽得到。
“你為什么能聽得到?!”
“我就是能聽得到啊。”
不應該,這不合理!
倪墨有些煩躁,她直接具現出一個八角籠,只有她和白曉蝶在里面,“打一架吧,記不記得小時候,剛進孤兒院,你打贏了我,從此我被你徹底鎮壓。”
在倪墨心中,白曉蝶就是一個篡權奪位的副人格,現在是時候撥亂反正了。
孤兒院?
曉蝶正在回憶,倪墨道,“別說我欺負你。”
然后她和曉蝶都變成了七八歲小女孩的樣子,兔兔又有了新發現,指著五歲的可可愛愛,“哇,你們三個長得好像啊!”
看著八歲的自己,白曉蝶又恢復了一些記憶,當年她被森林警察從山里救出來后,就被送到了當地的孤兒院。
某一天她看到自己的課本上出現了一個電話號碼,恰好她在孤兒院第一次看到電話。
曉蝶想打那個電話,但腦子里又冒出來另一個自己,那人不讓自己打。
她說什么她已經打過了,奶奶不要我了,奶奶有別的孫女了。但曉蝶偏要打,然后兩人就在腦子里打了起來。
另一個自己當時似乎很傷心,狀態很差,那次曉蝶打敗了另一個自己,但是也發了一次高燒,輸了好幾天液。
等她醒過來后,課本已經丟了,而她也忘記了那個跟她打了一架的自己,而且那個自己以后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正想著,一個小而有力的拳頭打到了她的眼眶,曉蝶“哎呀”一聲,立即反擊,腦袋直沖對方胸口,然后小倪墨抓住了她的頭發,她就抓小倪墨的辮子。
男姐看了直搖頭,這完全就是菜雞互啄啊,小學雞之間的戰斗,毫無技術含量,她甚至想笑。
白總拍了一下男姐,給她使了個眼色,男姐立即明白,在八角籠旁邊對曉蝶喊道,“曉蝶,攻她下路!”
男姐是個格斗天才,這點連阿柒都不如她,但阿柒根本沒出手,因為實力太懸殊了。
很快,小倪墨就把小曉蝶完全壓制住了,小倪墨力大無窮,而小曉蝶卻虛弱無力,男姐的技巧輔助也無法扭轉戰局。
幸好這時離魂停了下來,一直被這首曲子壓制的曉蝶感覺身體輕松了許多,想到如果自己贏了,可能會像小時候那樣獲得主導權,所以她全力爆發,狠狠踢到了小倪墨的肚子。
小倪墨滾到一旁,眼中發狠,兩人瞬間又長大了一些,變成了十三四歲的大孩子模樣,打起來更加暴力,處于下風的曉蝶嘴角都流血了。
男姐看不下去了,那個倪墨是真的下死手啊,然而當她想要跳上臺阻攔倪墨的時候,倪墨一抬手,就有一道氣流把她丟出去老遠。
阿柒得意道,“不要白費力氣了,這是倪墨的身體,是她的主場,在精神世界她就是我們的神,現在她沒有利用權限跟白曉蝶對打,這已經很公平了。”
白總擔心道,“可她這樣會把曉蝶打死的!”
紅姨安慰她道,“不會的,倪墨一個念頭就能讓曉蝶恢復如初,她可能只是要出一口氣吧。”
倪墨兇狠地沖著白曉蝶揮舞拳頭,“我讓你不聽我的話,我讓你搶我的身體,我讓你搶我的男人!”
兩人同時恢復了成年人的樣子,然而幾乎要被打的失去意識的曉蝶突然聽到了一首音樂,古怪的音樂。
倪墨也聽到了,這首音樂似曾相識,聽著聽著,她覺得自己手上開始無力,而曉蝶身上的傷卻開始修復。
怎么回事兒?這音樂有毒!
此時曉蝶感覺自己身上充滿了力氣,輕而易舉就翻身把倪墨壓在了下面,倪墨從她的眼中只看到了兩個字:反殺!
可惜白紙畫聽不到,不然她肯定知道這首曲子是什么。
幾分鐘前,沈賦給昏迷中的曼俐帶上耳機,讓她聽《離魂》,希望能把曉蝶的魂招回來了。
可是放到第三遍都沒反應,期間醫生過來看了看,表示曉蝶的身體沒有發現什么情況,“應該就是嚇壞了,還有,別給她聽音樂,不利于恢復。”
“好”沈賦摘下耳機,憂心忡忡地看著她,醫生走后芊芊進來了。
“曉蝶還沒醒嗎?”
“沒有。”
“聽音樂也沒用。”
沈賦搖頭,芊芊突然盯著他的腦袋,“舅,你有白頭發了!”
“白發不可怕,只要不是脫發就好。”沈賦無所謂地撫了撫頭發,然后就看到幾根頭發飄落在醫院是白色床單上。
沈賦慌了,“見到神醫一定要讓她給我看看,我可不想跟我那些同行一樣!”
“不會的不會的,”芊芊忙安慰老舅,“你就是這幾天太擔心曉蝶了。”
“我能不擔心嗎,倪墨明顯也對我有意思,就憑這個,她也不會放過曉蝶的,希望她能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放過曉蝶,也不知道曼俐有沒有轉達我那些話。”
芊芊也跟著嘆氣,她隨手帶上耳機,然后馬上摘下,“這首曲子好古怪啊,不是很好聽的樣子,真的是紙畫做的嗎?”
沈賦點頭,“紙畫花了幾年時間才創作完成,這首曲子本身也不是為了好聽,是為了升華靈魂,恐怕紙畫自己也沒想到這首曲子會對曉蝶和倪墨產生影響。”
芊芊又戴上耳機,強迫自己把《離魂》聽完,她突然“咦”了一聲。
“咋了?”
芊芊拿著手機下了一款音樂編輯軟件,“你等一下哦,我也是粗通音律的,我試一下。”
芊芊操作了一下,然后自己重新聽,不禁眼前一亮,“你聽,你聽啊!”
她把另一只耳機塞給沈賦,兩人聽到了一首跟離魂很像,但又截然不同的兩首曲子。
這一首相對原版就要溫和許多,旋律也要更動聽一些,只是刺激性沒那么強了。
“你怎么做到的?”沈賦問。
芊芊得意道,“我用軟件把這首曲子倒放了,這就是倒放后的效果啊,竟然好聽多了!”
沈賦一邊點頭,一邊摘掉耳機,直接外放,“讓曉蝶也聽聽,看有沒有效果。”
白曉蝶和倪墨的戰斗還在繼續,圍觀群眾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形勢突然逆轉,曉蝶竟然占據了上風。
但她不夠狠,就在她把倪墨壓在身下,不知該怎么下手的時候,曼俐的禁言被解除了,憋了那么久,終于能說話了。
她跑到八角籠旁,把腦袋伸進去對曉蝶倪墨道,“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其實你們是雙胞胎啊!你們是打娘胎里就在一起的!”
這句話讓曉蝶松了手,倪墨想要反攻,但她知道,現在聽到的是白曉蝶的專屬BGM,在白曉蝶的BGM里,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好在老天眷顧,這段音樂應該是放完了,沒有繼續,曉蝶的氣勢頓時又弱了幾分,此消彼長,兩人似乎又變得勢均力敵了,但倪墨沒有趁機出手,而是,直接消失不見了!
沈賦倒著放了一遍《離魂》,見曉蝶還是沒醒,就關了。
緊接著曉蝶就醒了,然后她直接奪過了手機,“你剛剛放的是什么?”
“離,離魂啊”
芊芊補充,“倒著放的。”
原來是這樣,正著放我強,倒著放她強,那我們到底算是什么關系,真的是雙胞胎?真的從娘胎里就在一起?
“你不是曉蝶吧。”沈賦欣喜的表情漸漸斂去。
“我叫倪墨,”她站起來,準備離開這里,不過走到門口,見沈賦沒有挽留,她回頭道,眼睛里有一瞬間的溫柔,“我需要離開冷靜一段時間,所以這具身體暫時歸我了。”
“離開當然可以,但能讓我說一句話嗎。”沈賦面無表情,他似乎并不打算使用美男計。
倪墨背靠房門,“你說。”
沈賦:“你不要覺得曉蝶欠了你什么,她不欠任何人,她一生都在追求讓身邊的人過的圓滿,哪怕自己受點委屈,是你倪墨虧欠了她,所以我希望你能對她好一些,不要讓她流淚,不要讓她喪失希望,因為……”
說到這,沈賦忍不住流淚,字字泣血道,“是你吃了她!”
咚的一聲,倪墨的心像 是被什么重重地敲了一下。
沈賦繼續道,“她本來也有機會獲得一具身體,是她犧牲了自己的身體讓你茁壯成長!你靠著她的血肉堅持到走出娘胎!甚至于,你這具身體里的某個器官可能還是她的!”
聽著沈賦滿嘴吃人,雙眼發紅幾乎要滴出血來,倪墨有些害怕地后退,然后直接開了門跑了出去,她不想聽那些話。
“舅,我們不追嗎!”芊芊著急,眼圈也紅了。
沈賦揉了揉眼睛,擺擺手,有些無力地靠在病床上,“我愛的是曉蝶,追上倪墨又有什么用呢。”
“可,可那里面也有曉蝶啊!”
“如果曉蝶注定只能活在里面,那么外面的倪墨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了,”沈賦頹然道,“芊芊,將來你找男朋友,一定要讓龍舞做精神鑒定,我渴了,你能給我買杯水嗎,肥宅快樂水。”
“我去。”芊芊抱了抱老舅,感覺他以后再也不會快樂了。
看著芊芊的背影,沈賦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的定位程序,然后又閉上眼睛。
而芊芊剛出去,就看到倪墨和郝老太太正面對面說話,不遠處還有默默守護的陳老漢。
就在倪墨跑出來的時候,她正好碰上過來看她的郝麗萊。
這次郝麗萊叫對了名字,她脫口而出,“墨墨,是你嗎?”
想要無視老太太的倪墨停住了腳步,她很想把曼俐叫出來替自己演戲,但曼俐她血是紅的,心卻是白的,不能信了。
今天,她只能自己面對。
倪墨強裝微笑,“是我,倪墨,現在我要離開這里了,麻煩讓一下路,希望您以后能自己保重身體,晚年幸福。”
她把自己放在一個普通晚輩的位置,有禮有節,唯獨沒有對奶奶的愛。
看著故意跟自己生疏的孫女,郝麗萊的眼圈當時就紅了,她拉著倪墨的胳膊,“你要離開奶奶了嗎,你不回來了了嗎!”
“我為什么要回來,”倪墨抽抽鼻子,“你已經有別的孫女了,你并不需要我!”
“我要,我怎么會不要你呢!”
倪墨扒拉開郝麗萊的手,“我曾經給你打過三次電話,三次!”
郝麗萊疑惑地看著倪墨。
“第一次,一個小女孩接的電話,我說我找你,她問我,找她奶奶干什么。
“我立即掛了電話,你有別的孫女了,那我還找你干什么!
“后來我覺得可能是你收養的,你也需要有人陪,所以我又打了第二個電話,還是那個小女孩接的,我問她,她爸爸是誰。
“她說她爸爸是倪長空,那時我就知道,你把那個女孩帶回來了,你明明知道,她們母女讓我媽媽在外公外婆面前顏面掃地,害的外婆病重,但你還是把她帶回來了!”
郝麗萊嘴唇動動,似是在無聲地說著對不起。
“第三次是幾年前,我長大了許多,外公外婆都已經過世了,我只剩你一個親人,我想你可能只是為了倪家傳宗接代,其實你并不愛那個孫女,所以我又打了第三個電話。
“是家里的阿姨接的,她說你沒空,因為你正在給你的寶貝孫女倪焰舉辦十六歲生日派對,來了很多明星和政要,我問黎鳴來了嗎,她說郭富城來了,孫小姐最喜歡郭富城了,那你還記得嗎,我小時候最喜歡聽黎鳴的歌,你還說等我六歲生日的時候請黎鳴給我唱生日快樂歌。”
說完這句,倪墨沒有再說什么,她直接閃過想要抱住自己的老太太,徑直離開了這座醫院,走到老太太看不見自己的地方,她也哭的稀里嘩啦。
過了二十多天,白沉姜和倪焰的事才算徹底處理清了,這段時間沈賦一直留在魔都,芊芊則被她趕回了京城。
他留下來,一是可以照顧老太太,替曉蝶盡孝,就是陳老漢覺得沈賦有些礙眼,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電燈泡。
二嘛,這里離倪墨她們生活的地方比較近,一旦她們那邊出現什么情況,自己可以立即趕過去。
蘇州,某園林式古典豪宅內,紅姨正在怡然自得地翻炒茶葉,這些茶葉加了藥,是她的最新研究成果,對延緩老年癡呆的發作有些效果,到時候可以寄給老太太,墨墨那丫頭就是嘴硬心軟。
這里是倪墨剛剛買下的宅邸,雖然蘇菲鬧著要去法國買葡萄酒莊園,但國外最近有些亂,所以最終決定在國內生活,選來選去選了蘇州。
在看不見的精神世界里,倪墨正在看電影,經常聽《離魂》后,她的能力越來越強,在精神世界里可以隨心所欲,言出法隨。
精神世界太豐富了,她沉迷于此甚至很少出去,都是讓紅姨、零、高瑾、阿柒她們輪流在外面。
至于曼俐,不好意思,人家姓白的。
姓白的都沒有機會控制身體,倪墨對她們還沒有完全信任,因為她們都知道要怎么削弱自己。
不過倪墨在精神世界卻也沒虧待她們,看電影都是一起看的。
倪墨對其他姓白的態度都不錯,大家關系緩和了不少,甚至能說上話,唯獨對白曉蝶,兩人很少交談。
倪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這個姐妹。
難道真的如沈賦所說,是自己當初吃了她?是她以肉身飼育了我?
一部電影看完,倪墨問身邊的人,“接下來你們想干嘛,要不去爬珠穆朗瑪峰?”
白紙畫突然站出來,“倪墨,我最近作了一首曲子,你們想聽嗎。”
男姐立即附和,“想聽!”
兔兔鼓掌道,“熱烈歡迎!”
自己鼓不說,兔兔還拿著可可愛愛的小肉手讓她也鼓掌。
“好吧,”倪墨變出一架古箏,看的白紙畫眼前一亮,“你是懂行的,這可是真正的太古遺音。”
白紙畫剛要觸碰,倪墨的手壓在琴弦上,眼神銳利,“你該不會倒著彈離魂吧。”
“我,我不會倒著彈啊。”白紙畫微微一笑,略有緊張。
倪墨認真看著她的一雙眸子,笑道,“彈吧。”
一直情緒不高的曉蝶看了過來,白紙畫跪在琴前,“這首曲子叫《起源》。”
白紙畫開始了,雖然好久沒彈,但上手就是天籟!
最先對這首曲子產生感覺的是白總,聽著琴聲,她仿佛回到了剛剛誕生的時候。
無助的少女為了賺錢給媽媽治病,每天放學后去賣水果,而自己的出現改變了當時城都的水果市場,從此賺錢不再是難事。
人高馬大的男姐托著腮,也陷入回憶,腦中的畫面都是拿著甘蔗橫掃小混混的英姿,她在想,如果是自己這具身板,都不用打架,恐怕戳在那就沒人敢惹吧。
然后白考兒、白子兔、白喵喵、白姍姍隨著音樂的進程,一個個陷入回憶中,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她們如此,零、曼俐、阿柒、高瑾也是如此,曾經有些模糊的畫面變得更加清晰。
此間只有倪墨和白曉蝶表情冷漠,似乎是沒什么觸動。
直到音樂彈奏到第六分鐘,白曉蝶和倪墨的記憶同時回到困守孤山的歲月,以及在竹溪村的時光。
在那段時間,兩人對身體的控制權幾乎是一半一半的。
所以白守業夫婦養著的是時而刁蠻任性,鬧著找奶奶的倪墨,時而是乖巧懂事幫舅舅打草喂豬的白虎妞。
他們的見識無法理解多重人格,只覺得白沉姜帶來的這孩子太過邪性,所以經常跟倪墨大吵大鬧,搞得全村皆知。
直至那場大水,被倪墨折磨的精神幾乎崩潰的舅舅舅媽決定把這個邪門的孩子關在家里,最好隨著大水一起沖走。
可偏偏被水娃看到了,沒辦法,只好回去把孩子接上,最終被倪墨剛剛分裂出來的副人格阿柒反鎖在房子里。
回憶至此,白曉蝶和倪墨對視了一眼。
隨著音樂繼續,白曉蝶殘缺的記憶逐漸找回,她記起了五歲之前的記憶,那些記憶比較單調,基本就是陪奶奶或媽媽睡覺,爸爸則很少見到他人。
比較刺激的就是當初從白沉姜手上死里逃生,似乎是她的求生本能讓她切斷了之前的記憶,變成了一個無知單純,仿佛失憶的傻白甜。
也是從那是開始,原本只能在晚上出現一段時間的她開始可以跟倪墨分庭抗禮了。
音樂沒停,回憶繼續,其他人都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只有白曉蝶和倪墨還在繼續專注地傾聽。
白紙畫額頭滾落汗珠,曼俐趕緊幫她擦掉,而紙畫紋絲不動,且越來越投入,仿佛在燃燒自己來演奏這一曲。
她整個人都在發光,她的琴聲威力越來越大,大到曼俐都在驚呼,“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在倪墨和白紙畫還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在這音域的籠罩下,兩人竟然挨到了一起。
然后她們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彼此,臉貼著臉。
這種親密動作讓兩個成年女性感覺有些羞恥,但倪墨只是閉上眼睛,沒有出斷始作俑者白紙畫。
曉蝶蹭了蹭倪墨光滑的臉蛋,也抱緊了一些。
兩人的記憶穿過一條通道,回到了一個溫暖,柔軟的地方。
兩人就像是兩條魚,在那片空間游蕩,但有一道屏障,讓她們無法離開,只能在那片空間活動。
她們最先聽到的聲音是男的“啊,他們踢我了!”
“胡說,才三個月,都沒成型了,怎么會踢人呢。”
“可能是因為咱們的兩個寶貝都太厲害了吧!”
快樂的氣氛并不持久,很快外面的男人開始發脾氣,外面的女人開始哭泣。
陰郁的氣氛影響到了她們,她們從強壯變得孱弱。
兩個形狀不規則的小家伙可憐巴巴地依偎在一起,仿佛在說。
“姐姐,我餓”
“我也餓”
“那怎么辦啊,姐姐”
“我是姐姐,那你吃了我吧,這樣就不餓了”
“那姐姐你怎么辦啊。”
“你吃了我,我就是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姐姐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當然啊,我們是姐妹啊!我會變成你的血液,你的肌肉,你甩不掉我,我也掙脫不了你。”
“嗯,姐姐,你真好。”
“真好吃嗎”
“叮!”最后一個音符結束。
曉蝶感覺臉上濕漉漉的,她不知道是自己的眼淚還是倪墨的。
“那個,”曼俐最先開口,“你們還要抱多久啊,姬里姬氣的,我這么漂亮感覺自己好危險啊。”
倪墨第N次給曼俐發了禁言術,她抹了把眼淚,認真地看著白曉蝶,對方跟自己一樣淚眼婆娑,仿佛有千言萬語。
倪墨很想對她說聲:謝謝,對不起,我愛你。
但傲嬌的她終究說不出那么矯情的話,于是她看向白紙畫,“麻煩彈一首《離魂》,倒著彈。”
不多會兒功夫,得到身體的白曉蝶打量著四周的風景,此前她通過“窗口”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可仍覺得新鮮。
低頭一看,這應該就是紅姨給奶奶準備的醒腦茶吧,已經裝好了。
曉蝶找出手機,打通了沈賦的電話,眼淚止不住地狂飆,哽咽著說,“老公,我要回家了!”
“好,我去接你!”沈賦壓抑著狂喜的沖動,但手上的香蕉已經被他捏爛了。
“嗯,我把定位發……嘔……”曉蝶還沒說完,突然扶著石桌嘔了起來。
精神世界里。
紅姨把大家叫過來,宣布了一件事,“我們懷孕了。”
“啥!”
紅姨:“差不多一個月了,應該是雙胞胎。”
倪墨恍惚道,“我要當媽媽了?”
白姍姍興奮道,“我要當媽媽了!”
白喵喵迷茫道,“我要當媽媽了?”
白考兒扶了扶眼鏡,“我要當媽媽了。”
白子兔激動道,“我要生孩子了耶!”
紅姨帶來的消息傳染了所有人,哪怕沒什么參與感的阿柒、高瑾也低聲道,“我竟然要當媽媽了!”
大家都說完了,可可愛愛才放下手中的奶瓶,打了個奶嗝,“我要當媽媽了”
(雖然晚了,但總算完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