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重新揮灑在海面上，給海浪鍍上一層耀目的金光。
一支船隊從西方飛馳而來，直到距離努庫尼島只有兩海里才減速。
“卡諾？這是同一個家族還是某個組織勢力的船隊，船名取得如此整齊。”鄭洋看著航海羅盤上的顯示，心里猜測。
這是一支由七條五級靈船組成的船隊，船名清一色是卡諾xx號，后接船長稱謂。
鄭洋突然覺得，外海果然才是靈船體系的集中地，這次進入中海，光出現在努庫尼島附近的五級靈船就有兩支，已經有二十多條。
考慮到他們進入中海是隨機出現在南北分界線，至少十二萬海里總長的南北分界線，又分布了多少五級靈船？
鄭洋控制航海羅盤擴大顯示范圍，直到三萬海里，然后沿著南北分界線轉動海圖。在這一圈帶狀海域中，靠近南北分界線的綠點果然明顯增城。
他隨便選擇一個聚集點放大，看到的便是十一條五級靈船。
“外海有多少五級以上的靈船？肯定不會全部進入中海，但就算如此，數量也已經非常可觀。”鄭洋忍不住震驚。
中海三大千年家族，擁有的五級靈船加起來也不過十幾條。再算上三大家族以外，五六十條該頂天了吧。可是外海進來的隨便幾支船隊，五級靈船的數量就能達到這個數。
鄭洋正在感慨，詭眼便留意到阿薩爾家族外海分支的船隊紛紛轉動炮塔，把炮口對準那七條五級靈船。
這又是幾個意思？
“巴拉托，大家都是為使徒大人尋找東西而來，你阿薩爾家族不怕得罪大人，盡管向我們開炮！”公共頻道響起一個淡然的聲音。
七條靈船無懼十幾個黑洞洞的炮口，繼續靠近努庫尼島的海港。
巴拉托是阿薩爾外海船隊的首領，這次提前進入中海的船隊由他率領。
他的聲音同樣在公共頻道傳出，說道：“別說得那么冠冕堂皇，布堤，你們卡諾家族為歐德使徒大人尋找是假，找到東西據為己有是真！”
“彼此彼此，難道你們阿薩爾家族就是真心為納蘭大人尋找？誰不知道你們有一個九級的老不死，一直在企圖突破到使徒層次！”
“但是，我們名義上就是為歐德大人尋找東西來的，你們敢動手嗎？”
馬拉托沒有回應，但最終也沒下令開炮。卡諾家族的船隊在海面上畫了個弧，掠向努庫尼島西岸的另一個海港。
一個多方通信的邀請自巴拉托的船上發來，把鄭洋拉入隊伍。他加入之后，羅盤的通信界面就劃分成十六個片區，每個片區代表一條船。
鄭洋留意到雷莫比他還晚一步加入這個通信組群，心里不由冷笑。
看來外海的這幫家伙很傲慢，來了兩天，連中海的族長都趕來會合兩天了，他們才把兩人拉入隊伍，這是故意的吧？
鄭洋第一印象，就對家族的這支外海分支產生了疏離感。
“卡諾家族在外海的島嶼，和我們的島嶼相距不到一千海里，是敵對家族。他們依附于歐德使徒，我們依附于煉金大師納蘭使徒。”巴拉托見雷莫和鄭洋都加入了通信，解釋道。
雷莫威嚴的眼神掃視羅盤上的通信影像，除了巴拉托和另外兩個船長，其余十一條靈船的通信區域都只有駕駛室的場景，看不到人。
雖然不影響通信交流，但這種表現也太不尊重了些。他冷哼一聲，就閃身離開航海羅盤前。
鄭洋玩味地打量三個分支族人，對他外公的表現還算滿意。如果雷莫對這些分支族人擺不起姿態，他就要低看這位族長一眼了。
說到底，中海這支才是主脈，外海的分支只是中海支脈出去發展起來的。雖說綜合實力比起中海強了數倍，也另有元老會和族長，但主就是主、次就是次，這種身份地位是寫在家族內部體制的。除非主脈斷代重新選嫡，否則他們永遠都得在中海嫡系面前低一等。
或許，他們就是因為對這種先天的主次之分感到不服，故意冷落雷莫和鄭洋。
“可憐的自卑心，幼稚的行為！”
巴拉托是個年紀看上去比雷莫還大的老家伙，對于雷莫的離場，他不動聲色，只是默默打量鄭洋。
這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家伙！鄭洋做出如此判斷。
三個外海族人打量鄭洋……也許還有其他人在暗中打量，只是故意避開航海羅盤正面。他們隱晦地交流一下眼神，眼里閃過輕蔑和不喜。
“如此年輕就擁有五級靈船，不用說肯定是把整個中海主家的靈船資源都堆在這小子身上了！”他們對中海嫡系偏見更重。
局面有點詭異，鄭洋都想不出來和他們交流些什么，于是干脆念頭一動，單方面關閉了自己這邊的聲音輸入，防止一不留神說出什么不合適的話被對方聽去。
然后，他對那三人點了點頭算打過招呼，就閃身離開。
中午時刻，通信組群上突然有人說道：“東邊五千海里有一支船隊啟航，方向西邊，五級速度。也許他們所依附的使徒先一步定位到神晶的大致范圍了！”
“繼續監視，包括分界線上其他船隊的動向！”巴拉托說道。
鄭洋把航海羅盤上切換到海圖界面，劃拉到東邊五千海里，發現果然有十七個綠點正在往他們這個方向移動，速度穩穩的350節，就是那人所謂的五級速度。
那支船隊一動，仿佛釋放了某個信號，南北分界線上，位于這支船隊更東邊，越來越多船隊開始了往西移動。北海后方，也有許多綠點開始往南北分界線靠攏。
“盯著第一支船隊，其他船隊很可能只是聞風而動！”巴拉托又說道。
“干，那支船隊隱形了！”負責監視那支最先行動的船隊的族人郁悶道。
鄭洋也發現羅盤海圖上失去了那支船隊的綠點，他們意識到只有自己這支隊伍最早獲得了使徒的消息，所以關閉了航海羅盤，保持先機。
賽尤拉莉若有所思道：“神晶出世的大致范圍，一定是在南海，西南方，或者就是南北分界線上！”
“你怎么知道？”鄭洋詫異，看向她問。這個老婆的反應很敏捷，肯定想到了什么。
賽尤拉莉撥了一下長發到肩后，說道：“如果是在北海，那支船隊沒必要筆直往西航行，可以拉直線趕向目的地；”
“只有在南北分界線上或者南海，他們才會直走分界線。如果在南海，到達目的地所在經度，再轉入南海，可以減少在南部海域航行的時間，避免過多地和邪異戰斗消耗。”
鄭洋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來，親一個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