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震在遇仙樓中,與西北修士聯盟達成約定,結果完全符合雙方的利益。
讓無缺真人擔心的事情,竟然一件也沒有發生,西北聯盟不僅沒能受到影響,反而趁機得到了極大好處。
雖然只是口頭約定,并沒有得到落實,但是依舊令人充滿期待。
代價同樣也有,就是會受到嫉妒,會被認為是天外邪魔的幫兇。
但是與虛名相比,無缺真人更在乎的是實際利益,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什么。
天外邪魔這個稱呼,不過是故意污名丑化,引來一群無知者的恐慌。
現在唯一擔心的事情,是約定能否正常履行,中間是否會有變故發生。
“拿著此件物品,派人前往綠水城便可。”
唐震在臨走之前,交給無缺真人一件信物,那是一塊銀白色的法寶玉牌。
看到玉牌的第一眼,無缺真人就知此物不凡,終于確定唐震并非敷衍。
對于唐震身份,無缺真人也越發好奇。
到底是什么存在,才能夠三言兩語之間,作出如此重要的決定。
不是首領人物,根本沒有這種權利。
倘若真是首腦,又為何這般不懼兇險,肆無忌憚的騎馬游蕩于江湖。
難道不怕遭遇伏擊,不怕孤立無援,落入敵對陣營的手里?
怕是對自己實力,有著絕對自信,才會如此的無懼無畏。
無缺真人在此之前,認為憑借他和三名同伴,應該可以輕松碾壓唐震。
他們四人合伙,代表西北修士聯盟的最強力量,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組合。
可是見過唐震之后,無缺真人忽然覺得,四名修士加起來也未必是其對手。
雖然并未交手,卻有一種奇特感覺,讓他認為自己不可能獲勝。
說白了這種情況,是無形的氣機交匯碰撞,看不見也摸不著,但是又實實在在的存在。
這一輪氣機交鋒,無缺真人一伙完敗。
這一刻的無缺真人,在心里暗自慶幸,沒有與唐震翻臉交手。
倘若遭遇失敗,談判時的籌碼會大打折扣,未必能夠得到預期的結果。
再說一旦交手,就很難再進行談判,只會讓形勢持續惡化。
倘若真是如此,西北聯盟就有可能陷入泥潭,讓一些心懷惡意者得償所愿。
他們最盼望的事情,是西北聯盟與天外邪魔打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最好兩敗俱傷,他們再趁機坐收漁翁之利。
皓月大界內部,盡是這樣的卑劣之徒,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最壞情況沒有發生,倒也是一件幸事,此行圓滿達成預期。
無缺真人正在琢磨,派何人去綠水城完善交接時,手下又送來一份新的情報信息。
看過之后,無缺真人冷笑一聲。
“這些魔門的家伙,竟然大規模出現在西北聯盟,很顯然是要投靠綠水城,又或者展開合作。
不過我覺得,他們可能要失望。”
與唐震接觸之后,無缺真人就有一種感覺,對方并不是窮兇極惡之輩。
反倒胸有溝壑,見識廣博,令人感到敬佩嘆服。
他可不會以貌取人,看唐震容貌年輕,就認為年歲不算太大。
實力強大的修行者,可以保證容顏不老,看似十七八歲的少年,很可能是活了幾百上千的老怪物。
“那些魔道的修士,只要乖乖守規矩,就不需要搭理他們。
若是有逞兇作惡者,同樣無需手下留情,該抓就抓,該殺就殺!”
越是這個時候,越需要穩定局勢,確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與唐震談判之后,最大的麻煩已經解決,接下來的主要事情是整頓內部。
確保上下一心,鎮壓反對的聲音,讓一些不懂事的家伙滾蛋。
無缺真人行事果決,既然已經拿定主意,就不允許任何人質疑破壞。
在作出決定之后,他立刻返回西北修士聯盟,緊鑼密鼓的開始安排部署。
唐震離開細柳城,繼續向前行進。
與西北聯盟的談判,讓唐震清理了家門口的最大障礙,有效避免了一場大規模戰爭。
唐震并不懼怕戰爭,但是也清楚知道,戰爭是解決問題的最低級手段。
戰爭一旦開始,后續會有相當多的麻煩,往往只能一路打下去,什么時候停止并不是由自己決定。
用不了多長時間,合作消息會傳播出去,到時候必然會引發一片嘩然。
有人會選擇合作,同樣有人會選擇戰爭,不需要唐震篩選,皓月大界的修士自己就會分出陣營。
那個時候再動手,肯定要輕松許多,最起碼敵人的數量會大幅度減少。
若是好好操作一番,還會有許多幫手參戰,一同合作來群毆敵人。
戰爭這種事情,本身就是因利益而起,若是能夠得到好處,陣營歸屬有時候并不重要。
唐震完成談判,接下來的事情會由手下完成,應該很快就會落實執行。
相比唐震的從容淡定,無缺真人明顯更加著急,必定會積極的達成合作計劃。
與戰爭相比,合作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接下來的路程,有兩種交通方式,一種是騎馬行進,另外一種是乘船前行。
唐震選擇乘船,因此騎馬前往一處碼頭。
此處有一片內海,面積相當廣闊,水運行業十分發達。
若是乘船而行,可以沿著海岸行進,能夠少走許多的彎路。
再說乘船而行,能夠免去一些旅途顛簸,遠比步行要舒服不少。
恰好有一艘大船,在此地碼頭裝運貨物,還有一些旅人排隊登船。
唐震交錢上船,將馬送入了放置牲口的地方,便慢慢等待起來。
乘客休息的地方,狹窄而又混亂,不僅光線不好,還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些污穢的味道,并不會對唐震造成影響,但是這樣的環境他并不喜歡。
起身離開船艙,唐震來到了外面,欣賞外面的風光景色。
這時又有一伙人,看著應該是富貴人家,乘坐著幾輛馬車來到了岸邊。
車上的乘客下來,與送行者喝酒,念詩,隨后歡歌送行。
一番流程過后,這才依依不舍的登上大船。
一群人上船之后,女眷幼童去往船艙,幾名男子和仆從卻站在甲板上。
他們高聲談論,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甲板上的眾人,看見之后遠遠避開,看衣著氣質就知道,這一伙人非富即貴,普通人根本招惹不起。
若是惹惱了貴人,對方或許不會說什么,那些兇神惡煞的奴仆卻不會客氣。
到時挨一頓打,只能夠吃啞巴虧。
唐震倒是不受影響,只是靜靜的觀望遠方,看著各色海鳥在空中飛舞。
此時天空湛藍,海面風平浪靜,一眼便能看出極遠。
偶爾可見幾道白帆,從遠處海面滑行而過,隱隱能夠聽到船工的呼喊。
唐震氣質不凡,那一群貴人便多看了他幾眼,卻并沒有交流的打算。
他們自恃身份,不會與唐震主動交流,更不認為唐震是達官顯貴。
真正的權貴人物,不可能獨自一人乘船,根本不可能給普通人接觸的機會。
這是經驗之談,卻也只適合凡人,放在修士身上并不適用。
當然絕大部分凡人,根本沒機會接觸修士,偶爾在紅塵相遇,也只不過是擦身而過。
這時岸邊傳來吵鬧,同時伴隨著哀求聲,原來是一家七口遠行,但是船費還差了一些。
樸實蒼老的男人跪下哀求,希望能夠減免一些,并且愿意干活兒來充當船費。
收費的人不同意,堅決不允許一家人登船。
這時一枚金幣,從遠處飛了過來,落在了收費者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