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自然是不能只要一個，他是兩個都想要。
于是他就被江瀾清用力踢了一腳，面無表情的對他說道：“今天我不想看見你了。”
“那明天見。”張凡臉上露出討好似的笑容。
江瀾清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把右手從張凡的手掌中抽來后，一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張凡在江瀾清離開后，走到路邊的一個花壇坐了下來。
卷起牛仔褲褲腳，只見左小腿上面已經有了一塊青色浸血的淤塊后臉上露出苦笑。
“看來媳婦真的沒有以前愛我了，都舍得下狠手了。”
張凡一邊嘆氣一邊將褲卷放下去，接著一個人來到萬達廣場未來女孩的專賣店。
見到白雪的母親安雅蘭正在店里給一個女生介紹衣服后就轉身離開，在路邊攔了一臉出租車直奔白雪的家。
“誰？”白雪沙啞的聲音隔著防盜門傳入張凡的耳朵里，讓他十分心疼。
“是我。”張凡小聲回答道。
“我暫時不想見你，除非你跟那個狐貍精小三斷絕關系。”白雪的聲音大了起來，這讓她的嗓子又開始發疼，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她昨天也這樣對我說過類似的話，我拒絕了。”
“如果你是為了心中的負罪感而拒絕，我建議你同意，反正我們還沒有進行到那一步。”
“媳婦，你是不是昨晚上熬夜看言情小說了？”張凡沉默了一下后問道。
白雪也沉默了下來，過了十多秒才緩緩開口。
“既然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那么也知道我是不會同意讓你左擁右抱的，我不想變成我媽那樣。”
白雪的聲音透露出冷漠，張凡這時候才發現她比江瀾清更抗拒自己現在這種行為，深呼吸了一口氣后，輕聲說道：“我看到那兩個雪人了。”
“既然看到了，那你怎么還有臉說出來這話。”白雪突然打開了門，面滿淚水的質問著張凡。
情緒一激動的她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張凡想伸手觸摸白雪的額頭看看她是否發燒了，不過卻被白雪用力推開了。“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說完就準備把門關上。
只是張凡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把自己拒之門外的，白雪僵持了一會兒，見張凡不放棄就只好自己放棄。
雖然嘴里說著“等下我就讓警察抓你”，不過還是自顧自的回到了自己房間。
見張凡跟著進來后，又賭氣似的說道：“你是不是沒有拿走我的第一次心里有遺憾，我這就給你。”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開始脫起衣服來。
“媳婦，以后不許看那些言情小說了，三觀不正。”張凡直接把白雪緊緊抱在了懷中。
“我看人家三觀比你好，至少男主角只喜歡女主角一個人。”白雪一邊掙扎一邊說道。
這又是一句直接擊中張凡死穴的話，讓他腦海中想好的措詞一下子就說不出口了。
白雪見他沉默心中更來氣，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你明明知道你這是不對的，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張凡長嘆了一口氣，用手指輕撫撫摸白雪的眼角上的淚水，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因為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她。”
白雪不說話了，本想拿起張凡的手臂就是用力一口咬下去。
結果看了看他的羽絨服袖子，只好先把他的衣服袖子刷上去，這樣自己才好下口。
張凡就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看著她擺弄自己手臂。
肌膚傳來柔軟濕潤的觸感和牙齒的擠壓，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白雪終究還是沒有用力，倒是自己又哭了出來。
張凡只好把她再次抱入懷中，任憑她如何驅趕自己離開都不走。
過了一會兒，白雪停止了哭聲，也放棄了用拳頭捶張凡的后背，吸了一下鼻子后哽咽對張凡問道：“你今天來找我干什么？”
“就是想看看你。”張凡用手按住她的額頭說道，同時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果然是發燒了。”
于是松開白雪離開了她的臥室，白雪看到他消失在自己視線中后大聲喊道：“走之前把門關好。”
只不過她并沒有聽到防盜門的關門聲，而是聽到了水龍頭的聲音。
小聲罵了一句“臭蛋張凡”后就躺在了床上，同時把她的鯊魚玩偶抱在懷中。
張凡拿著白雪的毛巾回到她房間，見她看見自己就立馬把頭埋在枕頭里后心中嘆了一口氣。
“還是喜歡這樣耍小性子。”
于是只好一只手從她頭下抽出枕頭，一邊輕聲說道：“乖，先把臉洗干凈，你現在都成了花貓子了。”
“我就不洗臉。”白雪見張凡這樣，偏不想如他意。
如果是以前，這時候張凡應該會說。“你不洗就算了，我走了。”
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他只好把手伸入白雪的睡衣里撓了一下，果然白雪立馬笑了起來。
趁著這個功夫，張凡把毛巾敷在了她的臉上輕輕擦拭。
白雪任由張凡拿毛巾擦拭自己的臉蛋，癟起嘴巴問道：“你怎么知道我那里怕撓？”
張凡把她從床上扶起來抱在自己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大概我們上輩子是一對冤家吧，所以我才這樣舍不得你，本來我不想在招惹你的，但是看著你又回情不自禁的想把你抱入懷中。”
白雪聽出了張凡語氣中的哀切，沉默了半響后小聲問道：“你和她是不是初二下學期就確定了關系？”
“嗯。”張凡點了點頭。
白雪聽到他承認，又哭了出來。“怪不得那一陣子你刻意和我保持距離。”
接著把頭埋在張凡的肩膀上，像小貓那樣轉動著腦袋。“張凡你又騙我，明明是她先的，還說我是你初戀。”
“你就是我初戀。”張凡用十分認真的表情凝視著白雪的眼睛說道。
白雪輕輕“哦”了一聲，然后又躺在了床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她多一些？”
“不是。”張凡回答道，立馬又補充了一句。“都一樣喜歡。”
白雪沒有再說話，不過心里好受了一點，又生出了一絲后悔。
“如果我當初不等著他表白就好了，明明他一開始是喜歡我的，結果中途被人搶走了。”
張凡不知道此時白雪心中的想法，見她又抱起她的鯊魚玩偶后就站起身來說道：“帕子冷了，我重新洗一下。”
“嗯。”白雪輕點了一下頭。
白雪的肌膚很細膩光滑，張凡在幫她擦干凈臉后，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臉頰。
白雪睜開眼睛看著張凡，小聲說道：“我是不會把你讓給她的，我要把你完整的搶回來。”
張凡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又用手輕輕扯了扯她的另一半邊臉頰，然后起身離開。
“感冒藥在我書桌上。”白雪看著張凡的背影喊道。
“哦。”張凡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我不喝沖劑，苦。”
“乖，喝了感冒就好了。”
“那你喂我。”
在喂完白雪藥后，張凡又問道：“你吃了早飯沒有？”
“沒有。”白雪搖了搖頭。
“那我幫你下一碗雞蛋番茄面。”張凡站起來說道。
白雪站在一邊，看著張凡在廚房里忙碌的樣子，嘴角慢慢有了笑容。“張凡，你還會做飯啊？”
“這個還是為了你學的，你喜歡吃雞蛋番茄面。”
“你怎么知道？”白雪好奇的問道。
“很久以前你告訴我的。”張凡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白雪以為是自己過去告訴他的也就沒有多想了，不過她心里又好受了一些。
于是走到張凡身邊看他操作，時不時也微操指揮一下。
“一個雞蛋就夠了，我吃不完這么多，多了會吃壞肚子的。”
“番茄給我，我把它洗干凈。”
等到一碗熱騰騰的番茄雞蛋面端上來的時候，白雪吃了一口眼珠又滾了下來。
抬頭看著張凡，癟了癟嘴巴。“你就不能只喜歡我一個嗎？”
張凡沒有回答，只是拿起紙巾擦拭她的眼淚。
“我看不清碗里的雞蛋了，你喂我吃。”白雪抽泣著說道。
最后這碗面就是張凡喂她吃完的。
吃完后是張凡負責清洗碗筷，白雪收拾廚房，她怕母親看出有人做過飯。
“從明天開始，我每天過來幫你補習功課吧，以后我們上同一所大學。”張凡一邊洗碗，一邊說道。
“明天不行，我媽明天休息，后天我在家等你。”白雪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
在張凡離開前，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來。“你現在是去準備安慰她嗎？”
“嗯。”張凡點了點頭。
“快點滾，大臭蛋張凡，后天你不要來了。”
白雪說完就立馬把門關上了，張凡聽著門內傳來的哭泣聲，抬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后說道：“后天我輔導你數學。”
白雪沒有再說話，不過哭聲也沒了。
離開白雪家，張凡又重新回到萬達廣場，在奶茶店買了一杯草莓味的奶茶后出現在了江瀾清的面前。
江瀾清面無表情的從他手里接過奶茶，因為父母在這里她也沒有說多余的話，然后又轉身去柜臺拿了她去藥店買的跌打藥水走了過來遞到了張凡手中。
“自己涂一涂。”
周艷清看著張凡左小腿上的淤青，瞪了女兒一眼。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沒輕沒重的？”
“他活該。”江瀾清大聲的說道。
因為有顧客，周艷清也不好說什么，準備回家收拾她。
“人家小凡是喜歡你，可你不能總是這樣耍脾氣啊，這是積小成大啊！”
張凡見未來岳母臉上表情，那還不知道他想的什么，趕緊笑著小聲說道：“阿姨，真是我惹的她，你別往心里去啊！”
周艷清見張凡這樣說，嘆了一口氣。“你啊，就是太老實了。”
不過心里也就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江瀾清聽著這對話，突然后悔自己剛剛一時心軟了，在張凡涂完藥水后，立馬就把他推出了她家的門店。
“現在生意不忙，你就別來搗亂了。”
“好好好，那我明天陪你玩一天。”
在看到張凡準備離開后，江瀾清又立馬喊住了他。
“等等，你還是在旁邊坐著吧，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免得”
“好。”
張凡趕緊坐了下來，而江瀾清也真就視線隔幾秒就會看他一眼，在人多的時候張凡也會幫忙賣衣服。
“閨女你去一邊坐著吧，讓張凡來跟顧客介紹。”江之瀾一臉幽怨的對江瀾清說道。
自家丫頭到現在一件都沒有賣出去，而人家張凡已經賣了五件了。
“張凡，好好賣衣服，我在旁邊看著你。”
江瀾清說完就搬著一個凳子，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張凡。
于是這個寒假從一開始，張凡就變得十分忙碌。
又要幫江瀾清家賣衣服，又要幫白雪做飯加補課一條龍服務。
不管是江瀾清還是白雪都知道他不在自己這里，那就肯定會去對方那里，也就想方設法指使他。
然而對于這樣辛苦的張凡，她們卻沒有任何獎勵。
最多允許他拉拉小手，接吻是妄想，至于其它的更是癡心妄想。
張凡曾經自詡為柳下惠，如今想當柳下惠而不得。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小年，街上的年味越來越濃，在張凡的再三催促之下，張蓁蓁終于回來了。
“你居然敢開高速了啊？厲害了我的張蓁蓁。”看到張蓁蓁一個人從保時捷主駕駛走下來后，張凡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不是，是陶瑤送我的。”張蓁蓁搖了搖頭，同時又跟張凡比了一下身高。
看到張凡幾乎與自己持平后，仔細打量了她一眼，嘖嘖道：“一年不見，你長高了不少啊？”
“別一驚一乍的，明明上個月才見面好不好？”張凡白了她一眼。
“哦。”張蓁蓁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又嘆了一口氣。“看來我思念小凡大于小凡思念我啊！”
說完立馬挽住張凡的手臂開始說起去浙省的收獲。
“鄭大風是甕中之鱉，早完要把吃下去的連本帶利吐回來。”
“我們跟淘寶網簽訂了獨家合同，他們有一個雙11的活動，明年我們未來女孩的天貓旗艦店也會參加，最近是年貨節促銷活動，楊默告訴我銷量不錯。”
“我重新找了一個代工廠，就是我室友路曼家的工廠，她家也是做服裝生產的，我說她這么對你興趣這么大哦！原來是想挖我墻角。”
“陶瑤被鄭大風的妻子打了，我讓她報警，她不讓說是自作自受應該的，因為臉上掛彩了她也就不好意思見你這個老板了，于是把我送到家后就自己坐長途車回老家去了，說等開年后再來找你兌換承諾。”
看張蓁蓁一時半會兒都說不完，張凡也就暫時不把自己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了，她怕有滔滔不絕的追問。
“以前怎么沒有發現自己這個堂姐是個話嘮呢？”
張有為看到張蓁蓁后，又看了一眼她緊緊挽住自己兒子胳膊的手，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兩姐弟關系還是這么好。”
對著張凡說道：“你媽去買菜去了，你去幫你姐把床收拾一下。”
在張凡離開后，又對著張蓁蓁小聲說道：你爸前幾天打電話給我說了，今年你也在我家住。”
去年張蓁蓁是在自己家里過年了的，今年看樣子也是這樣了。
“謝謝小叔。”張蓁蓁臉上露出笑容。
張有為看著她臉上的高興，心中長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大哥和大嫂啊，唉！”
接著又說道：“你爸媽今天下來，等下我去接他們。”
說到這里他又停頓了幾秒才說道：“你弟兒前不久在學校把同學打住院了，賠了八千多，所以你媽等會兒肯定會找你拿錢的，你自己想給多少就給多少，你打工也不容易。”
張有為本來想說“很辛苦”，不過看到侄女這白白凈凈的模樣，跟當初天差地別，身上羽絨服服一看也是牌子貨，就只好臨時改口。
“知道了。”張蓁蓁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
張有為本來想拍一下張蓁蓁的肩膀，手舉到一半順勢就把自己耳朵上的煙拿了下來，點燃后揮了揮手。
“去把東西放好吧！”
看著張蓁蓁的背影，張有為眉頭皺了起來。“這丫頭現在似乎太黏她堂弟了吧！”
于是對著走廊大聲喊道：“張凡，你給你堂姐把床鋪好了就出來，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
“知道了。”張凡也同樣大聲的回答道。
然后看了一眼正舒舒服服大字躺在床上，等著自己幫她把被子拿下來的張蓁蓁，一臉無奈的說道：“張蓁蓁，你變懶了，以前都是你自己主動鋪床。”
“我現在心累，不想動。”張蓁蓁同樣有氣無力的說道。
在聽到客廳傳來的關門聲后，又把剛剛張凡爸對她說的話平靜的講了一遍。
“你想怎么辦？”張凡問道。
“我也不知道。”張蓁蓁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
“那還是和去年一樣，我幫你做主。”張凡嘆了一口氣。
“嗯嗯。”張蓁蓁臉上有了笑容，趕忙點頭答應。
因為今天是團年飯，張凡家和他大伯家兩家人坐在一個桌子上，氣氛也是十分熱鬧。
吃了一半，張凡的大伯母李紅梅又放下了筷子，看向自己女兒緩緩問道：“蓁蓁，今年你掙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