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采娃幾乎是和地圖頭前后腳離開莫斯科的,在登機的一刻開始,阿里克謝耶夫就緊盯著要政變的幾個蘇聯首腦,按照他的想法,怎么不得是平地一聲雷,隨著亞納耶夫把主要成員叫到自己家,他就知道正事要來了。
他剛剛就是興致勃勃的以編外成員的身份,在主要成員不知情的情況下參加了會議,還得知了一個新名詞緊急狀態委員會。
出現在亞納耶夫家中的人,蘇聯總理帕夫洛夫,也就是原來的部長會議主席,內務部部長普戈。還有蘇聯國防委員會副主席奧列格·德米特里耶維奇·巴克拉諾夫。
蘇聯農民聯盟主席瓦西里·亞歷山德羅維奇·斯塔羅杜布采夫、蘇聯國營企業工業、建筑、運輸、郵電聯合會會長亞歷山大·尹萬諾維奇·季賈科夫。
在進行政變的討論內容的一刻,阿里克謝耶夫大吃一驚,亞納耶夫幾乎是反復在清醒的時候強調,哪怕蘇聯有一個人因此身亡,這一次的政變就是失敗的,和我們的理想背道而馳。
阿列克謝耶夫至少聽到了六次重復,他差點把耳機砸了,你們這是在搞政變還是在鬧著玩?
不政變的話做什么,要辯論啊,直接要俄羅斯總統辯論啊,這些成員當中沒有一個能辯論過俄羅斯總統。
之所以是說清醒的時候,是因為這一在地圖頭夫婦度假的第一天會議上,很快就變成了喝酒,而且從隨后的內容看來,亞納耶夫的客人全部喝的酩酊大醉,阿里克謝耶夫直接把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名單中六人劃掉,留下了國防部長亞左夫、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克留奇科夫的名字。
如果艾倫威爾遜能夠在此時聯系上好大兒,他一定能夠給出合理建議,其實在八一九事件當中,大多數成員就是占個場,真正起作用的是亞左夫和克留奇科夫,一個國防部長一個克格勃主席,知道政變不是開玩笑,剛開始就想要做好戰斗準備。
至于什么副總統、蘇聯總理,想的是在不造成傷亡的情況下,只要驕傲的挺起胸膛,契丹人就乖乖就范。人家都退出蘇共了,還以為是從前,內部開個會問題就解決了?
有點上頭的阿里克謝耶夫此時相信了父親的話,不能和這些鬧著玩的大人物在一起行動,對著監聽設備的幾個人命令道,“二十四小時監聽名單上的人,不能留有空白。”監聽名單還有俄羅斯總統的名字。
“副主席,我們絕不放過任何一點空白。”幾個年輕的面孔對阿列克謝耶夫敬了一個軍禮,他們也知道事關重大,此刻的工作絕對者蘇聯的命運。
阿里克謝耶夫鄭重的點頭,事實上不僅這個監控室,整個這一次行動的面孔,都相當年輕,是他專門從各地抽調的,這幾年蘇聯局勢惡化,信息混亂,哪怕是克格勃自己的高等特工學校也避免受到混亂信息的影響。
想要擺脫這些混亂的信息,阿里克謝耶夫想到了有一批學校是從小培養特工的,包括加茨拿在內的七座城鎮,于是他從七座特務城選擇人手,安排到了需要的崗位上,確保這一次的行動可以如臂指使。
今天的監控內容,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在亞納耶夫家中的緊急狀態委員會成員都喝的酩酊大醉,直接打消了他的妄想,至少正式成員當中的六個不值得信任,不知道國防部長和克格勃主席怎么樣,還有提及的幾個其他名字。
“利加喬夫、雷日科夫不在緊急狀態委員會的名單當中。”阿里克謝耶夫離開監控室,真想要和父親談談,但是短暫的思考過后,他一個四十多歲的克格勃主席,沒事總要一個外國人給建議,那是絕對說不過去的,這一關必須自己過去。
這兩個曾經在不同時間做地圖頭二號人物的人,雷日科夫現在是最高蘇維埃代表,相當于英國的議員,至于利加喬夫的罪名更大,他真的是當時保守派的旗幟,現在完全沒有一點職位,已經在去年被命令退休。
不過真的退休了么?加里寧市,利加喬夫滿是錯愕的面對福爾采娃,“葉卡捷琳娜同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祖國已經到了極其危險的時候,你看不出來么?利加喬夫同志?”福爾采娃似笑非笑的反問道,“局面已經非常危險了,你看著吧,馬上米哈尹爾就徹底失去權力,同樣我們將會失去了奮斗一生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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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加喬夫心中起伏,帶著顫音詢問,“是不是有人要政變?把他趕下臺?”
“有,不過我不看好他們。”福爾采娃的好大兒,最終沒有選擇和一個外國人再次聯系,但是資深媽寶還是希望文化沙皇給出一點意見。
福爾采娃的意見就是,這件事她沒法直接幫忙,只能靠阿列克謝耶夫自己,不過她有一件事可以幫忙,可以組織起來一個有經驗的執政團隊,幫助在事后讓國家穩定下來。這個前提是勝利,失敗了什么都是泡影。
“利加喬夫同志,你覺得阿赫羅梅耶夫元帥怎么樣?”福爾采娃看著利加喬夫詢問,她本人其實對阿赫羅梅耶夫元帥不太熟悉,因為兩人活躍的年代不太一樣,阿赫羅梅耶夫元帥比福爾采娃小十歲,而且屬于大器晚成。
福爾采娃在五十年代就已經是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可以說四十年前她就已經是位高權重的女性代表了。
阿赫羅梅耶夫元帥直到八十年代才在軍方成為領導人,而且還沒做過軍方一號人物。
“我只能說,阿赫羅梅耶夫元帥對米哈尹爾的觀感極差。”利加喬夫提及了一件事說明這個觀感在什么位置上,簡單來說就是有一次在面對地圖頭的時候,把地圖頭稱之為蘇聯的甘地。
“那可真是一個讓天更藍了的評價呢。”福爾采娃一挑眉,從阿里克謝耶夫的轉述中她已經對緊急狀態委員會不抱幻想了。
這些地圖頭提拔的人水平太差,他想要組織自己的緊急狀態委員會,不知道利加喬夫有沒有人選。
福爾采娃其實是有人選的,比如說曾經被勃列日涅夫連根拔起的謝列平集團,波德戈爾內的支持者,甚至勃列日涅夫的支持者,現在都年齡大了可能沒什么用,但是都收攏在一起的話,至少人多勢眾看起來聲勢很大。
“他們在什么地方?”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發現在關鍵時刻,到處都找不到人,唯一能夠找到的就是亞左夫,最終兩人來到了亞納耶夫的家中,看到一群酩酊大醉的緊急狀態委員會成員。
克留奇科夫大為光火,把亞納耶夫的警衛一頓臭罵,簡直是一群豬隊友,地圖頭離開莫斯科的第一天就交出來了這么一份答卷?
“帕夫洛夫呢?”亞左夫看了一圈睡眼朦朧的同事,詢問警衛蘇聯總理在什么地方?
“國防部長,總理因為飲酒身體不適已經離開了。”警衛戰戰兢兢的回答,畢竟蘇聯國防部長的身份還是很有威脅力的。
詢問的亞左夫此時還不知道,帕夫洛夫因為飲酒過量已經去了醫院,但是就眼前的一幕,亞左夫直觀感覺到這一次的行動成功希望渺茫,作為無神論者他本身不應該這么想,可眼前這一幕實在不是好兆頭。
“看來只有我們兩個。”出了亞納耶夫的家,亞左夫突兀的對克留奇科夫開口道,他指的是這一次的行動,只有軍方和克格勃兩個部門可以倚重,至于這些什么副總統、總理如此的表現,不拖后腿就行了。
“我們兩個?也足夠了。”克留奇科夫沉吟一下咬牙道,“不阻止新聯盟條約的話,蘇聯就會成為歷史。必須馬上行動,調動軍隊進城,同時我派特工把俄羅斯總統控制起來。”
阿里克謝耶夫簡直比緊急狀態委員會的成員還要忙,他忙的是要把母親提供的名單上面的人找出來,謝米恰斯內?謝列平,這一個個名字好像都是六十年代那一場政變的主要成員,當時和緊急狀態委員會的成員具有同等地位。
不過阿列克謝耶夫還是很容易就找到第一個人,謝米恰斯內,他就住在莫斯科,加里寧市和莫斯科距離不遠,很快就見到了福爾采娃。